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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5 18:07: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hzsyjohn 于 2018-10-5 18:12 编辑

作者:xingyuexyz1、计划
我感觉自己走在云彩上,软软的,很舒服,天很蓝,阳光有些刺眼,突然我发现有些不对,不是我想走,而是腿自己在走,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渐渐的,走到云的边缘了,却还在向前走,身体失去重心的一刹那,我本能的想抓住什么,可是看到的是自己光秃秃的手臂,什么都没有,随之而来的是快速的坠落。
啊~~~我猛的睁开眼,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这是...医院,眼中的影像清楚起来。我的感觉很差,头晕晕的,感觉被很重的东西压着,习惯的想掀开被子坐起来,突然从手臂和腿的地方传来撕心的疼痛,我仅有的一点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但是这疼痛却使我想起了老护士惋惜的脸,还有谋杀、无期徒刑、试验域外服刑,最后是截肢,这个词出现的时候,我的脑子嗡的一下晕眩。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在我眼前出现了海伦的脸,跟她一起来的还有那位老护士,她正在检查床尾挂着的吊瓶。
“做恶梦了么?满头汗”海伦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边在手上的笔记本上写着边自然自语的说“4天后,第二次苏醒,准备开始第一阶段试验”。
“波斯维尔,先让张姐喂你些水,我去准备一下,等你清醒些了我来介绍一下试验计划,然后我们就正式开始了。”说完她转身离开,我听见关门声。
“来,润润嘴,你刚醒,现在还不能喝水”,张姐用棉签沾水润我的嘴唇,“你呀,年纪轻轻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但是既然犯了错,受罚也是应该的。海伦医生和你以前是同事,她人不错,会照顾你的,你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张姐在耳边絮叨,沾了些水使我的头脑加速清醒起来,一幕一幕连贯起来,又回想起了看守所、法庭,法官的宣判,我是冤枉的,一定是海伦的阴谋。
又听到开门的声音,还有推着什么东西的声音,应该是海伦,我现在连扭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在心里想着要翻案,想着我的未婚夫大卫。
“我想了一下,用这个比较方便,你大部分时间只能平躺着,”在我的头上出现了在病床上吃饭的小桌子,从床边探过来的那种,桌面是用有机玻璃做的,透明的。海伦在上面放了一个iPad,又调了一下高度,“看的清楚么”,我不知道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微微点了点头。
“那我们开始了,我们都是法医专业毕业的,很多东西我就直截了当的说了,波斯维尔。”海伦应该是把iPad接在她的笔记本上,我看到了一个ppt画面,主题是“终身监禁域外服刑计划”。“还记得你在法庭签署的那份协议吧,这个是具体的实施计划。我是好心让你不在监狱里面过一辈子,想出的这个计划,真不明白你那个未婚夫为什么非要弄的这么复杂,我是你的话就会选择‘捷径’。”
“计划分3个阶段,第一阶段6周时间,第二阶段4周时间,第三阶段3周时间,需要你配合的主要是第一和第二阶段”
海伦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只是现在加上这些公事公办的口吻,让人厌烦,可是她说的每句话却像石块一样重重的砸在我的心里。
“第一阶段主要考察服刑人的剩余价值,剩余多少自理能力,是否能够做家务,计算犯人手术、恢复的成本和照顾犯人的成本作为基本参照。”
“第一阶段犯人接收双侧肘部和双侧膝盖部位的截肢手术。”ppt上做了一个动画,一个人形状的图形,从手臂和腿的中间画了一条横线,然后手和脚的一边被擦去了,剩下的图形比例有些Q,但是我却像掉进冰窖一下,因为服刑人说的是我,那我现在...还来不及多想,海伦已经在继续了。
“前三周是愈合期,健康情况下的手术应该恢复的很快,第一周是接受现实,第二周是适应,第三周是检验愈合结果,向后一阶段过渡”
“第四周开始恢复,主要是做复建一类的活动,以方便进一步评估”
“第五周的主要考察是自理,你会有一段单独生活的时间,来看看剩余的自理能力有多少”
“第六周是家务,考察你有多少对社会的剩余价值”
“接下来是第二阶段,服刑人的截肢部位提高到上臂中段和大腿中段,剩余的过程类似,只是复建、自理和家务的时间向一起压缩了,这里只是做一个能力对比,更重要的是看哪种方式能够为社会多节约财富同时也能够重复体现服刑的限制作用。”
“第三阶段服刑人接受双侧肩关节、双侧髋关节离断手术,同时切断视神经、声带,清楚味蕾,从颈椎第4节切断神经,我知道这残酷了一些,但是我觉得这样你不会受到太多伤口带来的痛苦,而且这样也体现了法律的严肃性。”
“中间的每个步骤都做了明确的完成目标,如果连续两天没有达到目标,说明该项测试内容设定过高,就跳过后面的步骤,直接进入下一个阶段,如果服刑人态度不配合,也直接进行下一阶段。我们也算是同事一场,我会好好把握尺度的,不让你太辛苦。”,这是一句双关语,我明白海伦想尽快走完这个过程,让我无法向外界说明。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想到这里,我费了不少力气说了一句,“我会积极配合的。”我想海伦也了解我的意思。
海伦笑了笑,“其实,这个过程挺辛苦的,遭罪,我刚才说的捷径是你可以直接要求开始第三阶段”,她小声说,“第三阶段的确残酷了点,你要是直接进入第三阶段,我帮你修改一下,保留味蕾和身体的感觉怎么样?只切断运动神经。”,然后她又大声说,“今天就介绍这么多,你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我们的实验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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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5 18:08:01 | 显示全部楼层
2、现实
  海伦和护士离开了。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又照到脸上,我费力的转了一下头,闭上眼睛,躲开刺眼的阳光,按照海伦的说法,我永远无法用手挡住阳光了。在看守所的时候我已经想过,作为一名法医,海伦可以很好的布置案发现场,造成我作案的假象,但是我没想到她会制定这样的计划,把真相永远封存在我的身体里,我强迫自己不去想第三阶段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按照她的目的,应该直接做第三阶段的,这个过程这么复杂,一定是约翰在拖延时间,一想到约翰,一下子有了希望,既然有约翰在努力寻找证据,我也不能放弃,海伦,我不会让你的如意算盘得逞的!但是头绪在哪里呢?案件现场没有破绽,现在海伦又具有完全的控制权,不能被她抓住不配合的把柄... 。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来,放到床尾,向前倾斜一些”,海伦指挥几个护工搬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穿衣镜放在了床尾,角度刚好让我能够看到自己。这就是我现在的情况么?我平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被,但是被子的轮廓是一个洋娃娃比例的人,我第一次确认了,我的手臂和腿已经只有一半了。“第4天,第2次换药”,海伦还是边记录边小声说出来。“波斯维尔,我想这面镜子能让你更好的了解状况,方面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海伦的话惊醒了震惊中的我,不能被悲伤打倒,这肯定是海伦为打击我想出的主意。“不亏是医学专业的高材生,你很镇定,来,我们开始换药吧。”护工离开后,张护士已经把处理车推了进来。海伦和护士一起把被子拿开,我在镜子中看到了一丝不挂的自己,肘部和膝盖位置4个大大的白色纱布球触目惊心,我的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海伦动作很轻的用剪刀剪开右臂的纱布,可是稍一触动,还是一阵钻心的疼,除掉纱布后,海伦慢慢把右臂托高了一些,“波斯维尔,我做手术的时候很小心,看来伤口愈合的不错,可以拔掉导流管了”,我在镜子里面看到了肿胀的伤口,一排黑线像蜈蚣一样。位置刚好在肘部,应该是关节离断,能看出来,手术的时候尽量减小了创口,而且把缝合的位置留在下方,残端用整个皮瓣包裹,这样比较利于恢复。我突然觉得好笑,我学到的医学知识就是为了解释自己的状况么?“长痛不如短痛,左臂和双腿一起拔吧”海伦一副很关心的样子对我说,我没回应,咬牙忍受去除纱布的疼痛。左臂和双腿的伤口处理方法差不多,这个过程我还打量了一下自己,脸色有些惨白,胸部还是很挺拔的,左侧胸口接着心电图,一根导尿管接着下体,又两滴眼泪从脸颊滑落,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海伦给了我一块纱布咬在嘴里,“为了节省费用,从现在起停用麻药了,你忍耐一下”,海伦和张护士分别握住了我的两侧手臂,用钳子夹住了引流管,但是这个动作已经让我一阵痉挛,“1,2,3,拔”,我感受到不能承受的痛处从手臂传来,正当我用尽全力承受的时候,更大的痛处又从双腿传过来,突然眼前一黑,我幸运的晕过去了。
  
3、镜子
绵延不断的疼痛迫使我再次睁开了眼睛,准确的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痛,因为我感到手臂和腿都还在,只是以很别扭的姿势放着,有时传来一种抽筋一样一跳一跳的疼痛,有时又感觉被什么东西压住,混杂着麻麻的感觉。睁开眼睛疼痛不会减少,但是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身体,疼痛会变得纯粹,我咬着牙看着自己的身体,看着自己只能被称为残端的肢体——昨天的拔掉引流管后,没有再包扎厚重的纱布,只是薄薄的缠了几圈,盖住伤口,隐约还能看到像蜈蚣一样的黑线,我又想起了上学时外科课上老师说的话,截肢后严密包扎除了避免感染,更多是为了避免活动或者搬运的时候碰触伤口和避免伤者看到伤口造成过大的心里负担,现在前者不用了,我根本就动不了,后者也不用了,海伦巴不得我精神崩溃,哼,这样做的结果只能坚定我说出真相的信念。护士张姐人不错,早上来喂了我一些水,还把头垫高喝了几口玉米粥。麻药停了,身体的各项机能都逐步恢复,今天早上居然是饿醒的。我说到四肢很难受的时候,她还找来几个小枕头帮我垫在残端下面,好过了很多,肿胀的感觉减轻不少。张姐说海伦考虑截肢后皮肤面积减少,体温容易升高,所以就不给我盖被子了。我望着镜中的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看自己的裸体,尤其是这么清楚的看自己的下体。女人都是爱惜自己的身体的,刚睁眼的时候总是很多伤感,不忍心看到伤口,闭上眼又受不了一阵阵袭来的幻肢痛,只要看到截肢的现实,就能减轻这让人困扰和伤心的感觉,那种明明存在却不能控制,不能抓痒的感觉让人抓狂。有时看着身体,会想我还是人么?约翰还会喜欢我么,喜欢这个样子残缺不全的我?我也会看着还算出众的胸部和依然纤细的腰身安慰自己,即使发生了最坏的情况,我也还算是个完整的女人,我和约翰还是会幸福的在一起,只要有他在就好。我讨厌看到引出来的导尿管,它时刻提醒我除了四肢,我还失去了更多东西,甚至最基本的事情也无能为力了。刚刚打了一个小盹,梦见约翰抱着长发的我,但是怪怪的,看的清楚些的时候,看到约翰抱着的我已经没有任何残端,只剩下短短的躯干,再清楚一点的时候,发现头发伴着的脸上居然只有鼻子,眼睛、耳朵甚至嘴巴都没有了,连我自己都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有觉得是恶梦,从鸭蛋脸型和高挑的鼻梁看,还是美女,最让我忘不了的是约翰和蔼关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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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5 18:08:21 | 显示全部楼层
4、贡献
“今天我们做政治教育,从宣判以后你已经正式开始服刑,在你身体恢复期间进行这项工作正合适。”
我已经能够比较自如的转头,门开的时候我看见海伦拿着笔记本和IPAD进来,就知道一定有事。想上次一样,海伦把透明的餐桌架在我的头上。政治教育就是看宣传片,放些政策方针,好好表现的东西,我心里很抵触,犯罪的不是我,听到减刑、提前释放的时候,我一阵难过,我的手脚还能回来么?海伦可能是心虚,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等片子放完才回来,还推了一个的小车,用帘子遮住,不知道是什么。她把IPAD移开,查看了一下四肢的伤口,她的动作很轻很仔细,没有弄疼我,
“恢复的不错。”
我明白海伦的用意,她无非就是想借这个过程提醒我失去四肢的事实。她的白大褂很显身材,特意穿了高跟鞋,指甲也好好修饰了一番,为的就是检查的时候让我从镜子中看到残缺的自己和完美的她。
接下来海伦坐到我的视线内,
“看过政治教育片了吧”
“嗯。”
“那你应该看到服刑期间的犯人需要参加劳动改造,用劳动所得补偿对社会造成的损失。”
“是的,我想我已经没有劳动能力了,你想说什么?”
“这是我们下一部分要谈的内容,对社会的贡献不一定体现在劳动上,作为新式服刑方式的第一人,你会留下很多财富,一方面是如何降低政府开支,一方面是对犯罪活动的警示作用。”
我没什么好回答的,只是平静的看着海伦,她的表情也很平常,只是说话间,有意无意的躲避我的眼睛。
“我还是说一些具体的事情吧,这样你会认识到自己的价值,或者了解以后,你会希望尽快完成这个过程。我们还是先来看一段视频吧”
画面中出现了庭审的画面,还有我签字的协议书的特写,海伦这次没有走开的意思,这段视频没有声音,她在一旁解释,
“你的案例会被记录下来,作为内部资料。这段视频是现在收集的一些素材,还没有剪辑做好,接下来是手术准备的过程”
我看到了自己,这是从看守所注射麻药到医院的镜头,
镜头一换,我已经赤裸的躺在一张人字床上面,两个护士把一根管子插进了我的肛门,然后我的小腹微微隆起,她们放了一个桶以后再拔掉管子,一堆浑浊的液体流了出来。她们又重复了两次。这是在洗肠,为大手术准备。我已经听不见海伦说什么了。然后她们又用酒精对我进行了全身消毒。
海伦出现了,她用笔在肘部和膝盖稍偏下的地方画出了手术刀行进的路径。接下来,护士用绷带挤压包扎我的上臂和小腿,等包扎完,还给了一个全景,我像一个四肢受伤的人平躺着,绷带和皮肤的色差有明显的分界,这个画面我很熟悉,因为镜子里面的我就是差不多一样的平躺着,只是分界已经换成了包着残端的纱布。海伦这时把画面定住了,我这时才听到她的话“波斯维尔,你好像一直没在听我说话。这个地方你一定要知道哦,把血液从肢体排干,肝脏会存储多余的血液,留在术后再释放出来补充失血,我这个主意不错吧,你的表现也很让人惊喜,手术后居然没用输血,这可剩下不少费用的。我们继续吧。”
画面转换到了手术室,麻醉已经做好,一张手术布盖住我的身体,手肘、膝盖和包扎着的上臂和小腿露在外面,这是我见到的最小的手术布。海伦从左腿开始了手术,现在护士的帮助下,在大腿中段扎上止血带。接下来,一个护士托起小腿,手术刀沿着画好的线切开了皮肤,海伦边切便用一大块纱布擦去流出的血液,出血的确不多。膝盖部位的肌肉组织不多,拨开皮肤,已经看到几条主要的韧带。海伦切断了外侧的一根,托着大腿的护士可能是走神没用力,大腿随着重力向下一沉,这时我的左腿呈现出一个诡异的角度,脚尖向外侧偏,几乎横了过来。手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了,海伦切断了另外几根韧带,然后把小腿向上翻折,从下面的位置切开关节,最后,我的小腿连同髌骨一起离开了我的身体。海伦接下来缝合了血管,然后放开止血带,看看有没有出血的迹象,确认后把皮肤缝合起来,还留置了引流管。右腿和双臂也都依次离开了我的身体,手臂的时间要短些。不知不觉中,我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切除完成后,护士和海伦一起用很多纱布把伤口包扎起来,一会四肢残端就变成了四个白白圆圆的短棒。包扎完成后,他们居然把截取的部分取下绷带,放在原来的地方照了一份特写,与术前刚好形成颜色对比。最后画面一切,是称重的画面,我的前臂和小腿一共27.5斤。
“手术的过程满意么?”
“你会遭报应的!”
“这可是非常不合作的态度,好在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要是有别人听到的话,我只能照章办事,直接结束实验了。”
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但是泪水还是不断涌出来。
“对了,还有重要的东西没给你看呢”,海伦走到她推来的小车旁,拉下了帘子。“作为第一个实行狱外服刑的终身监禁犯人,这些会分别被刑事博物馆收藏以警示有不法企图的人。”
小车推过来的是我的手臂和小腿,装在4个独立的玻璃瓶子中,断口处装饰性的包上了一层纱布。
“虽然你服刑期间不能劳动,但是你还是有贡献的,希望实验过程顺利。车子我明天再推走,你们好好团聚一下,这么多年一起过来的,好好道个别。”

5、尴尬
就算是哭干眼泪,失去的也不会回来,我望着手脚沉沉睡去。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有种熟悉又厌烦的感觉,臀部有些湿湿的感觉,这是...例假!透过镜子看得很清楚,床单已经染红了一圈,量不大。能怎么样呢?我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处理不了的,顺其自然吧。当我自己开解的时候,咕噜噜的一声响提醒我还有另一个熟悉的感觉袭来,前天早上开始张姐每次进餐时间会喂我玉米粥,那么另一件需要做的事情怎么办?
“有人么?请来帮帮忙。”
我第一次不顾疼痛的挥动手臂和腿,希望能做些什么,但这些都是徒劳的,我发现几乎连身体的位置都没移动,而这次努力只是让那感觉更加强烈,一阵一阵的冲击最后的防线。我本能的阻止这一定要发生的事情。
突然我听见开门的声音,张姐匆忙的走进来,“怎么了?”
“张姐,帮我...”终于看到了救星,一松神,下面就像决堤洪水一样,伴着浓烈的气味喷涌而出。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同时决堤还有泪水,“呜~~~”我止不住的哭出声来,“张姐,对不起”哽咽着,带着无尽的尴尬我还在解释。
“别哭,没事儿,习惯就好了。”海伦也进来了。
张姐先简单的把下面擦了一下,然后海伦托着我的肩膀,张姐搬大腿,把我旋转90度挪到床的一头,这次移动使我有点晕眩,同时我也发现床对我来说很大,床的宽度基本等于我的高度或者说是长度,我还会有高度么?
海伦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一盆温水和毛巾,“张姐,你去拿换洗的床单,我先给波斯维尔擦一下。”
海伦的动作很轻柔,很仔细,应该只有儿时的时候父母这样给我擦过下面,我只是觉得脸烫的不得了,极力扭过头不想看到海伦。
“你呀,要习惯现在的状况,说白了,你现在就是一台造粪机。”
6、恢复
(上)
导尿管是不能拆的,张姐想了一个办法,在下面放上几层纱布和棉花,然后找那种宽护翼的卫生巾放在下面,反正我也基本动不了,没再发生泄漏事件。开始进食以后,身体恢复的速度加快了,四肢的伤口除了疼痛和幻肢痛,还增加了伤口愈合的痒痒的感觉。排便也比较规律了,每天早上张姐帮忙清理一次就行了。随着第一次开放性例假的离开,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经历了一次精疲力尽的拆线后,已经不需要包扎,取而代之的是贴在缝线处的一块纱布。
“伤口愈合的不错呢,你可以提早做一些锻炼了,这样也好,因为复建一周你可能不能通过考试哦。我透露一下复建项目的通过标准吧,做不到这个,就不用测试自理能力了,现在是第3周的一半,你还有一周半的时间,加油哦。”
这件事不用海伦提醒,我已经在准备了,但是以现在的程度,距离海伦说的坐起来还很遥远。最开始的时候试着把手臂准确的说是上臂轻轻的抬起来,因为当时伤口还没长好,一用力就是巨大的疼痛。经过不断的努力,我现在可以做到很小幅度的移动手臂,腿则只能稍稍抬起一点。手臂似乎不太听使唤,我忍着疼痛使了很大力气才能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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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5 18:08:44 | 显示全部楼层
(中)
午饭过后我小睡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自己试着挪动四肢,但是尽管费了很大力气还是进展不大,这时候海伦进来了,“波斯维尔,如果你真的想通过下周的测试,我们现在就开始康复训练吧,我来帮助你恢复,但是我还是提醒你,康复的过程可是很辛苦的,你也学到过,康复的过程就是解决手术造成的肌腱、肌肉等组织的粘连,而且我会很认真的帮你康复的。'捷径'随时存在。”“开始吧。”“首先我们看看你目前的情况,先坐起来看看。”海伦找来张姐,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我的胳膊使我靠在床头上,这是我手术以来第一次坐起来,以前只有吃饭的时候张姐会把床头调高一些。虽然后背已经靠在枕头上,但是我还是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一阵阵的头晕。海伦和张姐一松手,我就不自觉的朝一边倒下,还好张姐赶紧拉住我,但是她这下稍有些用力,晕眩中我感觉右臂的伤口一阵撕裂的疼痛。“看来长期卧床对平衡感还是有不少影响的,也不排除是失去四肢造成的。”海伦找来两个枕头,让我靠在床头,正好挤在两个枕头中间,这样虽然还有点晕,我第一次能够不在她们扶着的情况下坐稳了,而且头晕的感觉也逐渐适应,没有刚才那么强烈。“准备活动与预期的多么,没关系,这也是实验的正常情况。那么,波斯维尔,请你抬头看正前方镜子中的影像,然后根据我描述的内容做动作。”床前的那面镜子被调整了角度,我看到了镜子坐着的自己,脸色有点苍白,还有点气喘,背靠在枕头上,赫然在目的是垂在身体两侧戛然而止的双臂,断端的白色纱布仿佛在强调手臂已经没有了的现实,镜中的双腿也在纱布处没有了,除了纱布,我算是一丝不挂,我下意识的用手臂遮挡胸部,刚好纱布可以遮住上面两个点,可是下面的门户大开,我想合并双腿,缺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不用害羞,慢慢会习惯的。先不要着急,按我说的做。”

(下)
一开始的时候,需要张姐扶着身体我才能做一些挥动手臂的动作。经过1天多的练习和适应,我已经可以坐稳挥动手臂了,然后是靠移动重心把臀部抬起来一点转动,两侧的上臂要不断挥动保持平衡,有几次挪动的稍微大一点就直接侧向翻倒了,我会不自觉的用手支撑,结果是断臂生生的戳在床上,疼死了。摔了几次之后学乖了,倒的时候放松就好,床对我来说挺大的,张姐每次都把我放在中间,我最多也就是头到达床边而异,就这么点高度,也没什么可以摔疼的。慢慢的,我可以挪动180度了,但是这种挪动的方法会碰触到下面,感觉有点怪怪的,啊,床单上有点湿,我感觉脸颊有点热,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转念一想,我只能这样刺激自己了吧,手臂肯定是够不到的,而且以后会没有感觉吧?想到这里,我又加紧练习怎么坐起来。张姐看我会摔了以后就在旁边不怎么干预我的动作了,看来是海伦给过说明,要看我自己摸索。坐着的时候我会练习挪动,但总会倒下,倒了以后有时前向,有时背向。背向的时候比较容易恢复到平躺状态,但是这个情况我就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挥动一下上臂和大腿,扭动躯干,任我怎么折腾都是有些位移而已,连翻身都做不到,总是到一个点就过不去了,然后再回到平躺。前向的时候有时会把腿或者手臂的残肢压在身下,我尝试在这个状态下恢复到坐姿,也不行,残端疼不说,真的是支撑太少,每次都是我呼呼喘着粗气而告终。当我恢复体力的时候,就会请张姐再把我扶起来。

“你还挺努力的么,加油啊!”在海伦变相的鼓励中,我在一次次沮丧的失败中坚持着。我认识到了身体的状况,还不如1岁的孩子,三翻六坐,我连翻身都做不到,这张床已经是我无法逾越的边界了。但是我也看到了一丝希望,每个肢体的活动幅度都在增加,而且残端不像之前那么疼了,最重要的是我已经可以踉跄的挪动半张床的距离了。但是坐起来,怎么才能坐起来?

“起床了,我是来提醒你距离测试自主坐起的时间还有3天,你最近似乎进展不大么”。我没有理会海伦,而是在努力回忆刚才的梦。我梦见自己的手臂和腿的断端被海伦缝在一起,成了一个环形,然后被海伦推着玩。转动中我晕眩,但是我努力寻找的是刚才梦中的一点点的坐起来的感觉。一定是太累了,昨天扭得再也不想动就睡着了。动,对了,动起来就好了。

我开始沿着新思路练习。海伦这几天已经懒得对我冷嘲热讽,张姐到时很好一直陪着我,在我需要帮助时协助。我试过,如果我尝试用腹部的力量坐起来,因为重心上移到了胸部的位置,只能勉强上半身离开床,然后大腿也离开了,我就卡在这个圆弧形的状态了,再怎么用力也只是弧度大小的区别。因为上半身比较重,我的腿是可以抬到垂直状态的,然后我把腰提起,腿向着上身压,这个过程中手臂,好吧是上臂伸平保持平衡,然后我从腰开始用力把腿向下甩,我尽可能的用力甩下去,然后我感到了滚动的力量,同时头了上臂顶了一下床,接下来是视线的转变,不好,我想伸手控制一下,当然是无济于事,我转过头了,脸毫无遮挡的撞在了床铺上。这是一个什么场景啊,一个什么都没穿的手臂、腿只有一半的人,折叠身体,甩出,转了一下又趴在了床上,“哈哈....呜呜~~~~哈哈~~~~”,这是从手术醒来后我第一次有开心的感觉,我肯定可以坐起来的,我不是只能扭动和挪动的肉了,但是泪水同时从眼睛中涌出来,我承认,鼻子、嘴唇,上臂的残端,甚至胸口的两个点点都有麻麻的但是渐渐清晰的痛,但是这泪水不是因为疼痛流的,而是因为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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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5 18: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7、自理(上)
能自己坐起来以后,我加快了锻炼的活动量,很快已经能够适应我的第一个活动空间,这张医院的床。最快的从床头到床尾的方式是利用腿、躯干翻转过去,但是太快了有点晕,只要把剩下的手臂伸出来,就能及时停止,有几次翻偏了差点掉下床。另一种移动方式是先坐起来,经过两天的熟悉和“吃屎”一样的扑倒,我已经能够很好的把握坐起来的时机和力度,代价是腹部的肌肉好酸,也只能含胸用肘部的残端按两下,没办法揉了。坐起来以后,可以变换左右重心,用屁股的坐骨支撑移动,如果前面的方式是滚,那么这个方式算是挪吧。只要平伸胳膊,略微的把腿抬起来就行。这个方式移动至少可以目视前方,缺点是太慢,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是床单会碰到下体,这种摩擦会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能穿上衣服会好点吧?我效果应该可以“走”的,就是用大腿的残端站立,但是因为没有手的支撑,我曾经试过挪到床头,贴着墙想“站”,但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坐骨的两个支点同时离开床,无法用手撑,没办法拉,脚蹬也没有了。只有一种可能是翻身挪到床下去,试过一次,整个过程还算顺利,但是下滑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碰到地,胸部、下巴、上臂都扣在床单上以加大摩擦,控制下滑的速度,但是下巴是最能吃住劲的,我没办法看,悬到最后胸部压的很痛,但是动了动腿就是够不着,最后胸部卡在床边,一下子过去,腿残端着地的时候感到了刺痛,但是找不到重心,胳膊还是无谓的挥了几下,肯定是什么也抓不住的,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躺在地上的时候就想,这不是长久的办法,就算借助床“站”住了,那总是要坐下和躺下的,然后我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还得再想办法。

掉在地上以后,自然被张姐发现了,“你是怎么掉在地上的,没摔伤吧?”“我想试试...站着”在说站的时候,我有点词穷,这算站么?“我帮你吧,双腿截肢的病人在康复的时候是有这个环节的,你的伤口情况也可以开始了,但是要一点一点来。但是计划你也知道,康复,这个也不能算康复吧,做它有什么用呢。算了,你想做我就帮你吧” 张姐的一串碎碎念我也明白,但是我要保留希望。有了张姐的帮助就简单多了,她拖着我的腋窝就可以让我一点一点的着力,一开始很疼,但是随着联系忍耐度提高了,经过一天的努力,已经在张姐扶着的情况下自己“站”了。但我发现终归是不同的,残端不是脚,支撑只有一个点,即使“站”起来了,重心非常不稳,不是要向前就是向后。又过了两天,我终于可以在帮助下“站”起来,并且自己控制重心“站”一会儿了,只是很累,因为不熟悉这个状态,手臂要很紧张的迁移或者后移以便不反倒。“波斯维尔呀,你还是很努力的,这么快就能用残端站着了,也是因为你是无创情况下的手术和两条腿的长度一样。按其他患者的经验,多加练习你自己站立应该也没多大问题,当然大部分情况下他们的手臂都是完整的,可以调节一下,你的这个情况我还没碰到过。按正常的过程,应该是要单腿承重,然后是换重心,再是交替走,为装假肢做准备。假肢你肯定不会装的,我还是要问你,继续么?”我坚定的点点头,“继续”。就这样,又是两天的努力,我在张姐的搀扶下,重新迈出了第一“步”,准确的讲是第一“腿”。残端的疼痛不是最重要的,我能“走”以后,发现即使以后熟练了,我的一步也仅相当正常人的1/5左右,速度不会比“挪”快多少,而且摔倒的风险大的多。最重要的是,我自己还不能完成“站”的起始动作。

在练习“走”的过程中,向前摔了不知道多少次,我渐渐摸索了另一种移动方式,“爬”。虽然没有前臂和手的支撑,但是借助躯干和头抬起,还是可以把上臂从两侧逐渐立起,并形成支撑。然后配合身体的左右摆动,利用左侧胯和腿、右侧跨和腿形成交替支撑,可以向前移动。在摸索出的集中方式里面,因为“爬”可以3点支撑,而且比较容易与休息状态切换,应该是我做移动的首选。缺点是上臂会算,特别是残端。但是真的累了可以和“挪”切换,两者用的肌肉和位置不同。所以我做的最多的练习,就是从床头支撑,“爬”到床尾,趴下喘几口气,然后翻身,调整到中间,抬起双腿,翻坐起来,“挪”到床头,躺下休息一会,翻身,继续“爬”。事实上,在“爬”的过会中,因为越来越适应各种身体状态和肌肉的控制,我发现还有一种“高爬”的姿势。就是在“爬”的基本动作下,把重心放在前方,利用躯干弓起和床单的摩擦力,把腿也一点点变成支撑的状态。可以这个状态不好用,因为腿长手短,重心偏前,一不小心就“吃屎”。这个姿势比较依赖床单的摩擦力,一旦换个地方估计支撑也很难。行动上也经常混乱,搞不清是先动臂还是先动腿,脖子也累。最重要的是这个姿势觉得很丑,虽然境地到此,但能选择的情况下,我还是选择“海豹爬”,而不是“狗爬”。我也想过,如果臂和腿的长度一样,“高爬”可能是我最快的移动方式。

在练习的过程中,纵使有很多沮丧和放弃,但是我的希望也在提升,我相信约翰一定在帮我找证据,也发现即使身体成了这个样子,还是可以做很多事情,我一定能够完成海伦那个计划的各个步骤,给约翰争取最多的时间。

(中)
“最近你很努力么,听说进展不错,今天我们来做一下测试。”
“自主坐起完成的很熟练么,3秒。”
“从床头到床位的移动,20秒,也不错哦。我很奇怪,这样挪着走,屁股不会磨破么?”我早就习惯了海伦的怪调调,不理她。
“好吧,看来基本的移动能力已经具备了。真是麻烦,还要做后面的事情。你也真是不想省事啊。作为这个阶段的总结,我们做一下体检吧”过了一会儿,海伦推过来一辆轮椅,停到床边。“你自己来还是我帮忙?”“我自己可以。”我挪到床边,发现够不到刹车,叹了口气,“还是你帮忙吧”“乐意效劳”。
“作为服刑期间的杀人罪犯,出了牢房是要戴限制性刑具的,比如手铐和脚镣,不过你这个情况,我们就冒一次险,不戴了,但是你不要趁机逃跑啊”
手术后我第一次做轮椅,第一次离开病房。
“听说你能站了,来,站直了,量一下身高,1米3。原来是多少来着?看来膝盖加小腿有30多公分么。”“体重80斤,真是速效减肥啊”
测视力的时候,海伦一定让我用两臂夹住当眼睛的东西,但是我根本控制不了。最后只好是用一侧手臂挡住才行。“两个1.5,视力真好,等摘除后角膜可以移植给需要的人。”
测血压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只到肘部,机器每次都测不准。最后海伦自己用血压计绑在我上臂上测的,还说再做一个阶段就不用测了。
心电图的时候提示我没有脚踝了,免了。四肢残缺,下蹲及运动免了。
“检查结果的各项指标都很好,我们可以开始自理能力的测试了。”说完海伦拿出针管,给我打了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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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峰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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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2-15 20:51:19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lz搬运,求问这篇后面是太监了嘛,老论坛记得就看过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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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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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30 16:30:03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张照片,对应在病床上练习移动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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