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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 最后的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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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3 10:18:1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当年费大的大作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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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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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3 13:49: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的忍者

之前有人转载了。(感觉这篇文不是肺大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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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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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3 13:50:02 | 显示全部楼层
DBQ我没看到已经删帖了。。我去网盘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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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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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3 14:05:2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同求,映像中是肺大的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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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3 14:22:2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的忍者

第一回;重阳节矫形师挑战煤老板;立奇功奉主命东渡扶桑

各位看官,有道是,“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这一首“采桑子?重阳”,乃是国朝开国武烈帝——毛主席泽东的作品。1929年,先帝身陷事业低谷,无奈穿梭于福建与江西交界荒蛮之地,然而触景生情,又挥下这一抹“舍我其谁、志在必得”的佳作。
虚名身后事,功过任凭说,转眼间,共和国已经走到了2008年、也就是日本国平成二十年的重阳节。说是在我山西省太原府平阳路222号,有省立假肢矫形中心一家,说是省立,早就是私人承包。随着近年来本土对国外高级假肢的市场需求日益增大,业务也是蒸蒸日上。英中耐、德林、奥托博克、奥索、福力达,这些产品自不必说,台湾的强生产品,也是颇有口碑。这里有一位矫形师,唤作申屠令剑,是个刚刚从业不久的青年。重阳节又来了,可是太原府,却起了大风沙,估计今天,是没什么生意了。
看官,你可错了,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脚踏“Newbalance ”休闲鞋的中年男子“啪嗒”一声把一口袋人民币撒在地板上。这个男人,腰圆膀粗,像个伙夫,张嘴却口气甚大,一股子大同府口音 “叫你猛最好的师傅来,看看你猛,给我女儿装的是个甚?老子又不是出不起钱,要不是女儿不愿意出远门,老子早去北京装呀,还要你猛?透你妈。”
工作人员都涌上来,看着地上的百元大钞,都傻眼了。
申屠令剑偷偷问接待员小李:“这却是怎么了?”
;小李低下头,轻声说:“咳,是个煤老板,来了三次了,嫌弃我们安装的不好。跟他解释了,她女儿是骨盆骨折,双腿髋关节断离(DHD),再好的假肢,也不能让她重新走路呀,这个煤老板,却死活不听,说没有拿钱干不了的事情。大傻逼”
申屠令剑这才看到,煤老板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小女子,二十出头的样子。那女子脸已经通红,不停拉扯男子的衣服道:“爸爸,算了,走吧,丢死人了。”
申屠令剑知道,凡是这种伤残程度的女子,往往都有深深的自卑心理,根本不愿意出门,尽管事实上安装了假肢,她看起来也就像一般的坐轮椅的人,但是即便如此,她自己心里知道自己的底子,就唯恐别人看出来。
张经理上前赔笑,又解释道:“张老板你看,咱们都是同姓,500年前还是一家呢,是不是。你女儿的情况,却是比较复杂,再高级的假肢,也不可能让她站起来走路。这个我们事先就说了,您看,不是我们的技术问题。”
张老板上前就是一嘴巴,“透你妈,装假肢不是为了重新走路是为甚?谁跟你一家,姓张的人多了。”
小李走过去,对张经理说,“经理,报警吧。”
;张经理立刻怒斥道:“报什么警,你懂个屁。”
申屠令剑却明白,这种煤老板,来势汹汹,后台非常大,警察?弄不好过来反而要找你的麻烦了。
张经理低头赔笑道:“手下的昏头了,管教不严,还请张老板息怒,您是我们的大客户,这一单生意,够兄弟们吃喝几个月的了,没齿不忘,没齿不忘,可是兄弟我真是没办法,要不,再让调试一下。”
张经理望了几位老师傅,老师傅们却都低下了头,他们明白,这东西就是他们调试安装的,根本没有改进可能,硬头皮上,弄不好还要自找麻烦,没文化的煤老板就是可恶。
突然,一个声音传出:“经理,让我试试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申屠令剑。大家都很诧异,一个新来的小师傅,有这样的狗胆?
张经理咧嘴一下,悻悻说了一句:“那你试试吧。”
闲杂人等散去,申屠令剑把轮椅推进工作间,煤老板要跟进,只见小姑娘说: “爸爸,你就别来了,净惹事。”
煤老板对自己的女儿倒是百依百顺,也就没有进屋,这个矫形室,就剩下申屠和这位张小姐。
矫形室有一个长长的双杠一样的扶手道,就是用来试验步伐的。令剑对张小姐道“小姐,我呆会儿扶你站起来,你支撑住扶手,用力往前走。”
令剑俯下身子,将双臂叉在小姐腋下,他只觉小姐浑身,散发着一种幽兰的香气。他把张小姐扶起身,让她稍作准备。
小姐很顽强的站在那里,但她知道,自己的下体,完全是没有生命的金属和高分子聚合物,那场车祸,已经让她永远的失去了行走的机会,只有她父亲,还顽固地把这种责任推卸到矫形师身上。
张小姐用肘部撑住扶手,双腿几乎并拢着同时向前“迈”了一步,这哪里是走路,明明就是拖了一堆沙包挪动,只不过那沙包像两条腿。她撑了三步,地板上都是“砰、砰”的声音。张小姐走第四步的时候,眼泪就掉下来了,突然一个趔趄,她就倒在地上。
申屠令剑上前抱住张小姐的腰,想把她扶起来,可是她衣服里面却似乎有很多皮带一样的东西,啊,那是假肢的固定带,天呀,这个女人要承受多少痛苦呀。
申屠令剑从来没有给年轻女士服务过,之前,他也没有接触过这种需要盆骨接受腔的复杂假肢。他只是很直接的想到,他犯了一个大错误,接手了一个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申屠令剑红着脸跟张小姐道:“抱歉,可否躺下身子,我想看看你矫形器的整个构造。”
张小姐顿时也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她装戴这种假肢,几乎需要把整个臀部包裹起来,首先,她只能穿内裤,而不能再穿其他衣物,其次,即便如此,她的真个臀部也已经出汗,现在她当然希望把假肢去掉,但是,但是令剑是一个男人。
申屠令剑很识相地请女矫形师助理进来,自己却退到更衣室里。
足足过了十分钟,女助理才把他请出来,然后匆匆离去,她都不想和煤老板有什么瓜葛。而令剑当场惊呆了。
只见皮垫床上,坐着,或者说摆着一截女人,她的上衣把下身完全盖住了,可是完全遮盖不了这个女人的害羞与惊恐。张小姐就像一个小怪物,胸部下面直接长出一张床,但那时一张非常可人的脸蛋,而且她的双手非常纤细修长,皮肤算不上很细腻,但是非常白净,她的衬衣领子上,有一个很奇怪的徽章图案,令剑看呆了。他觉得自己突然很想上前去抱一抱这个女人。
“别看了,这是日本东京帝丹学园的校徽,我在那里读过高中。听说过名侦探柯南吗?他就被假象成是那里的学生。”
令剑大吃一惊,这,张小姐难道是日本留学的。
令剑看了那假肢,是德林假肢,尽管非常精致,但是显然就像一个天平的一侧撑架,这根本不可能是代步工具,而只是一个托盘而已,把一堆肉绑在上面,这也叫假肢?张小姐如果要上个厕所,都得把假肢脱下来。他突然想起来,听刘师傅说过,本来打算给这个假肢在中盘切割开,弄成组合假肢,这样就不影响患者上厕所了,但没想到的是,患者是个女的,即便如此,到时候也会弄脏假肢,可他没想到,这个假肢的主人就是她。
“别叫我张小姐了,难听死了。我叫张丽华,5年前去的日本,去年冬天回来过年,出了车祸,醒来的时候,就没有了,都没有了。怎么,我来过这里三次了,你不知道?“
“我是新来的。”
张小姐哈哈笑起来:“新来的还揽这种活,我都讨厌我爸爸,你还想让他心服口服?”
令剑却道:“别这样说,你爸爸至少给你足够的物质保障呀,这副假肢,至少40万,足够买一辆高级轿车了。我见过不止一个截肢的人,他们的肉体已经很不幸了,却没钱装好的假肢。说句实话,你花钱干这个事情,纯粹是浪费。”
你,你,你大胆。”张丽华听傻眼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她突然又黯然地说:“是,是,可我想让自己至少看上去还是完整的,这有错吗?”
“当然没有错,可是你却应该告诉你父亲这一切,不光是劝他不要来了,而且要告诉他,你接受现实了,你要做的,就是怎么样继续好好活下去,没有腿也活下去。”
“你,你大胆,你是哪里来的。你又没有烦心事,你凭什么说我?”
“ 是,我是太原理工大学毕业的,从来没有出过国,现在也找不到好工作,女朋友也不要我了,家里也没钱给我找门路,我亲戚就推荐我来这里了。对,我没有烦心事,没有烦心事,整天接触的都是愁眉苦脸的人。我知道你痛苦,可你和你爸是人,我们就不是人吗?”
申屠令剑似乎把做矫形师以来憋得所有火气,都一古脑发泄出来,发泄在一个失去双腿的少女面前。
他觉得自己特别没种,他抱住自己的脑袋,懊恼的蹲在地上。
张丽华没有说什么,她撑着身体,把自己挪到床沿,喊了一声:“韩小姐,麻烦你再进来一下,我们可以走了。”
申屠令剑退出房间,大家都惊奇地上来问:
“怎么?你成功了,那简直就是奇迹!”
张经理尤其着急,他拉着申屠令剑就要问个明白,可是,申屠令剑垂着脑袋,一句话也没有说。
煤老板扬着脖子,哼了一声。只见自己的女儿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她截肢虽然严重,可是至少还保住了臀部的肉,要不然,她连坐都没有办法。
“丽华,你能走啦?”
“怎么,你不是说出门一定要戴假肢吗?”
张丽华还是没有回答,突然,她冲着自己的父亲喊道:
“张跃进,走不走你还?还嫌不丢人?”
煤老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啪得给了自己女儿一记耳光,张丽华捂住自己的脸,从轮椅上跳了下来,直接趴到地上,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走,走,走,不走我就死给你看。”
煤老板懊悔地抱起自己的女儿,然后回头恶狠狠地指着地上的人民币说:
“这钱你们收好,这是跟你们做的最后一笔生意。”
张经理连忙上前点头哈腰说:“哪里哪里,我们一定要跟踪服务的,可以上门,上门。”
“上门个屁。”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场危机终于化解了。
”申屠,你小子还有两手的,你把那个妞怎么了?”
“申屠,你……”
申屠令剑只记得张丽华出去的时候,回头认真看了自己一眼,他也觉得脸上红通通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很想走进这个女子的生活,好好照顾她。可是,自己这点底子,算什么呢?
然而,下班的时候,张经理把大家召集起来:
“各位,这次的事件虽然不是我们理亏,但是我们的确还是要提高矫形技术了,我们以后用外国材料越来越多,必须有长远的打算。我考虑了很久了,日本松本假肢护具制作所愿意给我们提供免费培训的机会,时间是半年,我一直不知道让谁去好,我觉得,还是让申屠去,他学历高,技术是差了一点,但是今天看,他随机应变能力很强,有希望的,有希望的,你们要是有不服气的,私下来跟我说,我把你们变服气了。”
大家面面相觑,张经理说话怎么也这看看。么像黑社会呀。申屠令剑觉得地球都要倒转过来了。
“我还随机应变能力强?今天就是赶巧了,要换了别人,这里估计都被人砸光了。”
申屠令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日本松本制作所,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第二回山口组恶棍涩谷区逞凶不良少年奇遇截肢少女

诸位看官,夜已经深了,您可能瞌睡了吧,然而东京都涩谷区的街头仍然是灯火辉煌。你很难想象,这里究竟有多少歌舞厅、咖啡吧以及红灯区。涩谷区号称“二十四小时不夜城”,多少人在这里醉生梦死!
东京地铁涩谷站的“忠犬八公”出口,是全世界最诡异的地铁出口,这里云集的两种人,一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她们是拉客的“援助交际”女生或者干脆就是私娼,另一种人就是“电影公司”的星探,说白了,主要是成人影视,也就是所谓“AV电影”制作公司的经纪人。一部1小时的电影,母片至少可以卖100 万日元,
长谷川翔太郎背着书包,叼着香烟,趴在拐角街的一座楼房前的扶杆上,无聊地凝望着远处“忠犬八公”出口。他发现这里地势比较高,可以把那些PPMM们一览无遗。
他翻转过身子,背靠着栏杆,才发现这座楼房的大门上写着“松本矫形器制作所”。他忍不住地骂了一句,“妈的,有毛病呀,把这种单位设立在涩谷”。这座大楼居然也还灯火通明,日本有许多工作狂,还真不是胡说。
他把头再次转向车站出口的时候,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只见出站口边,走过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她身穿荷绿色的短裙,身披一件黑色的半截袖短皮衣,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她的腿不仅清瘦,而且修长,与许多街头的艳女不同,她没有穿丝袜,更没有穿网格袜,只是穿着遮住膝盖的灰色尼龙袜,脚蹬一双白色弧底球鞋,而不是什么靴子。最令人吃惊的是,她居然是满头黑发,要知道,在这里,不染发的女孩子,凤毛麟角。许多星探立刻围拢上去,似乎跟她攀谈起来,但是她却埋头赶路,居然就是朝着长谷川翔太郎的方向走来。
长谷川翔太郎顿时觉得今天晚上没有白等,毕竟,已经快要11月份了,还能遇到这样清凉的女孩子,真是天赐良机。他把香烟丢到垃圾桶里,准备走上前去搭讪。只是,他觉得这个姑娘有一点点奇怪,她走路的步伐很慢,明明讨厌周围那些色咪咪的星探,却不迅速跑开。那个女孩抬头眺望这里的一瞬间,长谷川翔太郎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这是一张多么清秀的脸蛋,羊脂玉般的脸蛋上,嵌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眸,睫毛闪动,似乎要把所有污浊气都要驱散。
突然,星探们都惶恐的散开,原来是一伙蛊惑仔走了过来。长谷川翔太郎觉得很奇怪,涩谷本来都是黑社会纵横的地方,哪个AV电影公司背后没有黑社会?星探们怕什么呀,仔细一看,长谷查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的老天,只见为首的一个人把一个棒球棍搭在肩上,光着上身,整个后备露出一个顶端没有封口的“菱形”图案,而团中间竖着一道粗粗的黑色条纹,构成“山口”二字的象形图。最要命的是,六个流氓都没有左手的小拇指,这是因为,加入这个组织的时候,必须砍下自己左手小拇指作为效忠的祭品。
“山口组”,长谷川当场叫出声来,他也算“黑目野学园”有名的混混了,可是还是第一次见到山口组。不错,这正是大名鼎鼎的山口组,这个日本历史最悠久的黑社会,据说社员有接近4万人,而且已经是黑白两道通吃了
他减缓了呼吸,偷偷潜到一侧背对着出站口的墙边,偷窥事态的发展
只见那些混混把少女团团包裹起来,一个光头流氓上前挑起了少女的下巴,色咪咪的说:“小姑娘,不做艺能界,真是可惜了,我们等你很久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长谷川觉得很蹊跷,山口组要拍AV电影,找个演员还不容易,为什么非得守这个妞呢?
“妈的,这个妞本来就是我的。”长谷川在心里恶狠狠骂道。
只见少女很惊恐和诧异地望着光头,两只手还是叉在口袋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光头继续说:“我知道你的情况,做演员是你挣大钱的最好机会,不要犹豫了?哈哈哈,今天晚上就开工吧。”
少女没吭气,突然想加速冲出人群,但是她被光头一把拉住头发。
长谷川看了,嘴里骂道,“可恶,可恶”。他摸了一下口袋里的弹簧刀。
光头他们连忙喊了一句,“谁?出来。”
长谷川犹豫着想逃跑,但是顿时觉得一股奇怪的力量,把他的身体推出了墙角的阴影。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了。
光头大喊了一声:“原来是个中学生,我们不对付无聊的人,滚远点。”
长谷川刚想开溜,突然发现那个女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突然他觉得嘴巴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喊了一声:“她是我女朋友。”
光头哈哈大笑起来:“什么,你是她男朋友?你会是他的男朋友?我们的资料里可没有记录呀。”
突然,长谷川觉得自己的手不听使唤了,冲上前拉起少女就跑,可是少女却没有跑动,而且双手还是叉在口袋里,不肯出来。
流氓们都惊呆了,居然有人敢对抗“山口组”?
长谷川一使劲,那少女几乎被拖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今天力气格外大,突然,只听见咣一声,少女的右侧小腿脱落了下来,露出一截套着白色弹力布的残肢,膝盖下只剩下小小一截小腿。长谷川大惊失色,原来她是一个截肢少女,难怪走不快。他想舍弃下这女孩,谁知道那个女孩还是盯着他看,但显然因为被人发现自己是个截肢者而面红耳赤。
长谷川顾不上这许多,他鬼使神差地就把女孩背在背上,拣起那假肢,就朝“松本制作所”大楼方向狂奔而去。那里有个没有灯光照射的拐角,或许还有逃跑的希望。
流氓们傻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刻追赶,嘴里高喊着脏话。长谷川听着头皮发麻,在日本,首相说话可以不算话,而山口组从来说到做到。
他逃到一个拐角,突然发现墙侧有一间大大的垃圾房,刚才没注意到有呀?顾不上许多了,他忍住臭味,拉着女孩钻了进去。那个女孩居然一声都没有吭。保命要紧吧。
长谷川战战兢兢躲在垃圾房,秉住呼吸。但是很奇怪,他听到垃圾房外面的流氓们骂骂咧咧的说道:
“见鬼了,怎么人都不见了?”
“是呀,大哥,这是个死胡同,两边都是墙,难道他们会穿墙术?”
“妈的,算了,走吧,等下一次情报吧,好端端一个生意,没了。”
长谷川觉得非常奇怪,但他还是不敢出去,因为“山口组”是非常狡猾残忍的,他们很可能留下一个流动哨监视这一带,得罪了他们还想脱身,非常难。长谷川已经觉得自己陷入灭顶之灾了。
垃圾房漆黑一片,他也看不清那个女孩,大家只好蜗居着。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他才鼓足勇气,推开了垃圾房的大门,一出门他就傻眼了,天已经亮了,但胡同口居然围了许多人,似乎正在围观什么。
他回头看看那女孩,那女孩还是一言不发看着自己,满脸感激神色。长谷川扶起女孩,只见女孩拍拍身上的脏灰,坐在地上,很尴尬地望着自己长谷川,然后从口袋里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长谷川当场惊呆了,他才发现,少女从来都没有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可现在逃出来的,居然是,居然是没有十指的手掌,就像两个小蒲扇一样,尽管雪白细嫩,但是在指根处,都齐刷刷被截断了。难怪少女不肯把手伸出来。他明白了,少女是希望自己帮她把假肢穿上。长谷川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想泡个妞,可是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个美丽而可怜的姑娘。
他拣起假肢就要套到少女小腿残肢上,少女却摇摇头,奴奴嘴,长谷川发现假肢接受腔里有一个白色的硅胶假肢套,少女点点头。长谷川就把假肢套先给少女套上,然后就像套靴子一样,把她的残肢扶进假腿,然后又拉上绒袜,这刚好遮盖住了全部假肢,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就像许多日本淑女一样,荷绿色衣服的少女向长谷川深深鞠了一躬,长谷川突然发现,少女白净的胸前有一个红色的纹身,那是一个“忍者飞镖”的图案。真有趣,这样装束的女生,居然画这种小混混才喜欢的徽标。
长谷川说:“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小姐很茫然地望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长谷川说:“小姐,天亮了,你回家吧。”
那小姐还是很茫然地望着他,张开嘴巴,然后举起光秃秃的手掌晃了几下。又在耳朵边上晃了一下。
长谷川心中暗暗叫苦,老天爷,这个小姑奶奶居然还是个聋哑人,一条腿,没有手指,天呀,我怎么这么倒霉。
那姑娘的睫毛很长,鼻梁高挑,脸蛋若似蜜桃,而且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这简直是天下难得的美女呀,只可惜……
谷川只好扶着少女走出胡同,刚刚到胡同口,就看到停了许多警车,一群警察正在拍照片。“松本矫形器制作所”的广告招牌下,全是围观的市民。
警戒线内,有六具蒙了白布的尸体。长谷川只听见警视厅一个黑色风衣的警官一边皱眉头一边打手机汇报说:
“不好办,不好办,反正叫你们那边立刻加大巡逻人数。山口组一口气死了六个人,而且太田会(注:山口组东京都分会的名字)涩谷区的舍众(组织里最小的头目)武藤健三郎也死在这里,恐怕这几天要有火拼了。”
长谷川心里则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可能是安全了,可是,这件事不会跟自己有关系吧。突然,少女合十双掌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他回头一看,只见少女低头看着自己的右腿,原来刚才没有塞紧,假肢又松动了。长谷川只好用力握住少女的大腿,然后把残肢用力往假肢里塞了进去,他心里,总觉得心有余悸。
“喂,你好”。长谷川听到背后传来一句生硬的日语,然后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不好,可能是山口组发现他了,他吓出一身冷汗,回头一看,却看见一个提着拉杆箱,满头是汗的青年人。
还没等长谷川反应过来,只见那个人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并且说道:“总算找到松本制作所了,你一定是这里的员工吧,请多多关照。”
长谷川觉得莫名其妙,他一抬头,看见了那个广告招牌,突然想起刚才他帮那个女孩装了一下假肢,看来是被这人误当作是松本的员工了。
他看了名片,只见上面用日语写着:“申屠令剑,中国山西省假肢矫形中心,山西省太原市平阳路222号……”
长谷川翔太郎吃惊地说:“你,你是中国人?
“对呀”,申屠令剑望着人群,摇摇头自言自语说:“日本的治安这么不好,还杀人了?不过总比山西煤矿安全的多。”
然后,申屠令剑望着长谷川身边的这个少女,觉得浑身都舒服:“这一定是你们公司的模特吧,真不错,真漂亮。请多多关照。”
长谷川觉得自己就要疯了,是的,这一晚上到现在都是什么事情呀,他真的要抓狂了。

第三回: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尽管北京到东京只需要三个多钟头,但是申屠令剑却觉得时间非常难熬,这倒不是因为飞机噪音太大,而是因为他现在根本不想去日本了。
各位看官,你说申屠令剑是疯了吧,不是,因为他恋爱了,他真的爱上一个人了。
躺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申屠,脑海里全都是张丽华的影子,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个多月呀。他久久不能忘记张丽华的眼神,他一想到当时扶起她半截身体的时候,就浑身发热。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肯定要和这个女人发生什么,而且他也希望发生点什么。一见钟情是完全不需要理由,无论是男女,都会变得花痴不已,傻却自认为幸福着。
张经理告诉自己张丽华要他上门服务的时候,令剑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他得知张丽华令人作呕的父亲已经回矿区的时候,他就觉得一盆鲜花终于可以不用一盆大粪来呵护了,一切都要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发生了。
他记得当时他抄起工作箱就出门去了,像风一样。
张丽华就坐在按摩床上,任凭自己摆弄她的残肢,让自己把接受腔一会儿装上,一会儿卸下,她的臀部由于一年来缺少活动,变得格外丰腴,系皮带的时候,直接勾勒出几条肉棱。他时不时抬头难为情地看看张丽华的脸庞,而张丽华什么也不说,出了点头,就是有点火辣辣地看着自己。
第二次上门的时候,张丽华化了淡妆,令剑俯身给她套上假肢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脖子立刻被一双手给搂住了,令剑觉得心跳加剧,但是他居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张丽华的腰。
张丽华觉得自己这样做,也完全没有理由。她是一个大胆的人,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大胆,她本是个自信活泼的少女,可是在失去双腿之后,却觉得一切都天翻地覆了。她后悔自己没有尝过恋爱的滋味,因为她觉得身边的人,都不真诚。而这个出言冒犯了自己的人,却已经在举手投足言谈间,震撼心弦。这个男子挺拔、面白、指甲都是那样透彻干净,头发则一尘不染,他的白衬衣露出衣领的时候,张丽华觉得自己就想冲上去给他一个吻。太原不是个洁净的城市,但是这个男子,却在雄性气息之余,透露出难以名状的典雅与精致。没什么道理,爱情不同于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讨厌一个人,可以找出千百条理由,爱一个人,却从来不需要理由。
令剑觉得张丽华的残肢在按摩床上蠕动,他猛地把张丽抱起来,只剩下半截身体的丽华,比他想象中的赵飞燕还要轻盈。他把嘴轻轻拱到张丽华的脖根,张丽华则轻轻啮住了令剑的脖子。令剑把轮椅甩到一边,只听见张丽华说: “ 谢谢你,申屠,你让我清醒了,清醒了。”申屠明白,这句话一点不错,醉酒的人,其实比什么时候都清醒,你之所以看他疯颠,其实是因为他终于敢于摆脱所有的顾忌,展现自己内心中最本能念头。爱情像杯烈酒,对于这样一个不幸的单生女人和一个失落的单生男人而言,只求一醉。……
一想到这里,申屠就觉得幸福不已,飞机的轰鸣似乎也变成了跳动的音符,张丽华教了他一个月的日文,他才觉得,这个看似有些公主脾气的女孩,原来和自己一样,一直渴望一种真诚眷恋的感觉。
申屠回想起张丽华头发中飘散的那种三叶草混合迷迭香的滋味,真是觉得这个女人与他的父亲有天壤之别,他久久不能忘记自己昨天离开山西时,他推着轮椅,漫步于夕阳下。丽华把脑袋顶在他下巴上,扬起脑袋看着自己:“我很快也要回东京,我会来找你的。你要学好技术哟,到时候靠你了。”
一回想到这里,申屠就笑了,傻姑娘。不过他真希望下一次航班,就载来张丽华。然而机舱却传出这样的通知:“各位乘客,抱歉,成田机场上空有雷暴气象条件,我们要临时驻留札幌机场。”
申屠看看手表,已经夜晚九点多了,窗外黑蒙蒙的,分不清是云海还是雾海,他没有想到,自己到日本的第一个着陆点,居然在北海道。凌晨两点,飞机重新起飞,当广播里传出“成田机场到了,乘客们请系好安全带,请走5号出口”时,瞌睡的他隐隐看见机场外,停留了一堆闪着警灯的警车。“出了什么事情吗?”申屠心理想。
没错,这的确是个不平静的夜晚。长谷川翔太郎和那个无名女子躲避山口组的时候,70公里外的成田机场,却迎来了东京都警视厅的重兵。
警视厅反黑组组长上杉俊雄走出驾车,来到飞机场前小广场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把黑色风衣的领口耸起来,把脸庞遮住。然后亮出了警徽,径直走进了飞机场第五号接机口。只听广播里传来通告:
“北京飞往成田的CXXX航班已经抵达了,晚点2个小时,请接人的朋友多多原谅,……”
他连忙高喊,“不行,这里离案发现场太近,要他们换出口。”手下们立刻忙碌起来。
同时,邻近的同事都接收到了报警,也急忙赶来这里。看官,你却知道怎么了?山口组鹿儿岛县的舍头(高级头目)大久保藤次被发现死在第5号出口。他应该是从旧金山回国的,居然横尸机场,简直是要命。这已经是山口组最近一个月里,在东京凶死的第5个人了,而这是级别最高的一个,多少年没有人敢惹山口组了,难道说,黑社会里又要出现夺权危机,这可麻烦了。
最诡异的是,大久保的只是气管被切断而死,没有其他任何内外伤。他身边却丢着一张纸牌,正面是一个红色的忍者飞镖的图形,背面是一朵黑色樱花。这个凶手不仅手法很熟练精确,而且非常嚣张,似乎要昭示什么。
上杉俊雄刚想蹲下身体,掏出专用钱包,想从里面取随身带的镊子夹起纸牌,就觉得被人撞了一下,只见一个拉着拉杆箱的乘客莫名其妙刮蹭到了自己,手中的护照也掉到了地上。
上杉拣来一看:“申屠令剑,中国……”
原来是外国人,难怪没有看懂这里已经挂起了“立入禁止”的牌子。申屠的日语毕竟只学了一个月,而且全是交际口语,他只听懂了5号出口,却不知道这里已经被封闭。他只顾挤出人群,谁知道一出来就撞上了上杉。
上杉把护照交给申屠,朝着机场工作人员大骂:“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拦不住?”
他瞟了这个中国人一眼,点头示意让他走开。申屠连忙说了一句抱歉,迅速走向轻轨车站:“对不起,我着急去涩谷,抱歉。”
山上俊雄刚想回答,突然对讲机又响了起来。
“摸西摸西,调度中心,怎么了?”
“太田会在涩谷又死了6个人,你们快去吧,重案组的法医有重要情况汇报。”
“什么?六个人?可我早就说我已经请假了,让工藤接手,你们怎么还是一次一次……呀。本来机场这件事我都不想管了。”
这时,只见一个穿着标准女款警服的女子走上前来对上杉说:“课长,这件事情,必须你出马了,我在怀疑,鬼又来了。”这个女警官,工藤惠理香给了上杉一个90度鞠躬。
上杉俊雄心里咯噔一下,他也有相同的预感:“工藤,这个,这个……,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好吧,天已经快亮了,呆会我要跟我妻子好好解释一下。明天,我去拜会太田会的老大。”
彩子恭敬地点点头:“关于您妻子夏希的事情,我真的表示遗憾,现在她需要人照顾,可是,……请您原谅。”
柳生夏希,现在叫“上杉夏希”,正是俊雄的妻子。他点着一根“玉兰”香烟,狠狠吸了一口,心头很不是滋味,车祸后一个月以来,他都在休假照顾妻子。夏希失去了整条右腿,右前臂以及自己的双亲,还没有从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打击下恢复过来呀。“该死的黑社会”,俊雄把烟狠狠丢到地上,一句话也没说,钻进了轿车。
他并不知道,太田会的老大,太田资须也在“女皇SM俱乐部”等待他的到来,坐在轮椅里的资须喝着闷酒,他也刚刚收到情报,怎么可能,今天居然死了6个手下?倒是他身边的京子轻轻伏在他耳边说:“哼哼,资须,看样子伊贺派的又来了?”


之四:黑社会的爱情宣言


那个社会都有变态的性取向,像日本这样敢于公开宣泄,甚至将它发展成一种文化的,却并不多,连阿姆斯特丹都要对东京俯首称臣。“女皇SM俱乐部”就是由太田会控制的一家著名俱乐部,但是它的情况还有点特殊,因为完全是满足慕残者需求的
太田资须经常从“松本矫形具制作所”收到内部情报,一有新的年轻截肢女性露面,那么就通过软硬兼施的方法把她们笼络到自己的俱乐部来工作。今天下午,他收到情报说,会有一个叫做深田静香的年轻女性在晚上9点多来制作所调试假肢,而这个女性似乎是没有什么亲人的,太田资须立刻兴奋地派手下去绑架这个姑娘,但是结果居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黑田京子则点着了一根香烟,听着太田的转述,冷笑了出来。这是一个一身黑色制服、穿着黑色网格丝袜的女人,她的手与前臂穿着黑色的皮手套,一般人都以为她是这里的“女皇”。这种认识倒是不错,但是只有太田资须明白,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而是有着特异功能的高手。
京子坐在太田资须的轮椅上,单臂搂住资须,她脸上戴着黑墨镜,谁也不知道她在打量这个男人的什么东西。但事实上,她什么也看不见,她的眼眶凹陷着,干瘪着。她只是微笑着贴着太田的面颊,用皮肤享受着爱人的呵护。
太田不停抚摸着这个女人细腻的大腿,回想起他们三年前的重逢:
说起太田,他也是一个威风凛凛的男子汉。身高一米八三的他,作为第五代山口组组长的养子,力大无穷,18岁就取得柔道黑带。当年他拿起砍刀左冲右杀的气势,赢得了山口组影响力最大的弘田组组长司忍的欣赏。虽然今天的黑社会不光靠砍杀立功了,但是他仍然非常受重视,没什么理由,因为这是黑社会,难免要下“ 黑手”。本来山口组的大本营本来在神户,2005年,弘田组组长司忍(本名“筱田建市”)继任第六代山口组组长,决定大力向东京发展。作为当时东京地区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国粹会不得已加入山口组,但是还有一群成员不肯屈服。司忍就派太田资镇压,但是太田却中计被俘。
国粹会的余党把他吊在废旧仓库的天花板上,砍掉了他的双腿,让他退兵。他恶狠狠地淬了一口唾沫,闭上眼睛开始等死。谁知道横空杀出一个留着长发的黑衣女子,她和随同他一同前来的穿着夜行服的人,居然制服了所有的敌手,救下了自己,这个人,就是黑田京子。
当太田在医院里听到这个女人报出名字的时候,他惊呆了。
“京子,这么多年你到哪里去了?”
京子摇摇头,“你被他们领养离开甲贺市不久,我就被送去接受了手术,摘除了眼球。随后接受训练。”
“什么,为,为什么?”
“因为奶奶说,我们必须接受400年以来的协议。他们发现我具有‘绝对听觉’的功能,所以就必须牺牲掉自己视力。”
“什么协议?”
“我们与伊贺派忍者的休战协议。所有的忍者里面,只有这两派的后代会产生具有特异功能的忍者,可我们两派,一千年来都是世仇。德川家康临死之前,为了巩固自己的江山,命令我们永不互相再战,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互相废掉具有特异功能的后代的身体功能,以便均势。”
“你具有绝对听觉?所以就要牺牲眼睛作为补偿?难怪,难怪你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抱怨周围很吵闹,睡不着觉。”
“对,我可以分辨出最细微的声音。今年我年满十八岁,可以出山了。而奶奶收到了密信,说东京山口组告急,我就和熊本赶来了,没想到,我要救援的,居然是你!”
“什么,我们山口组一直得到你们的支持,难怪,难怪我们发展得这么迅速。”
“呵呵,说起来,我们生活在黑暗中的时间,比你们山口组要悠久得多呢。”
“那熊本有什么特异功能呢?”
“他,他是当年地虫十兵卫的后代,可以像蛇一样紧贴任何物体游动,尽管他已经是一个弱智儿,但为了遵守协定,他还是被截掉了四肢。”
太田听得头皮发麻,天呀,忍者社会真比山口组还要残忍。他忘了熊本一眼,发现他匍匐在医院的大衣柜上,居高临下地朝自己微笑。
“你们甲贺忍者为什么要支持我们山口组?”
“奶奶说了,因为整整80年前,你们山口组第一代组长山口春吉在神户退出大岛组自立门户的时候,立志要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帮会组织。他请求我们的帮助,说到时候一定会恢复我们的历史名誉,让我们堂堂正正地走出黑暗角落,朝显于天下。”
太田资须紧紧搂住了黑田京子:“我再也不准你离开我了,我们,难道只是因为组织的协议而走到一起吗?”
京子摇摇头,靠住了太田的肩膀:
“以后,你就是我的双眼,我就是你的双腿。熊本,你是我们的见证人。”
愣头愣脑的熊本傻呵呵地舔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愣了一下,然后又呆头呆脑地笑起来:“都听小姐的,都听小姐的,哈哈哈,哈哈哈。”
太田和京子听到熊本的笑,也会心地相拥而笑起来。

第五回:无臂少女初登场魔幻瞳术显神威


还是那个夜晚,还是那个涩谷,还是那样的灯火通明,还是那样的诡异缭乱。
就在长谷川翔太郎被那个绿衣少女吸引的时候、就在上杉俊雄赶往机场的时候、就在申屠令剑迫降北海道的时候、以及就在我们的太田资须与黑田京子卿卿我我、等待手下来汇报成绩的时候,松本制作所的楼顶上却还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那个地铁出口。
这是一个全身穿着红色皮质紧身衣、光着脚的女子,她的头发浓密而卷曲,如同烈火一般翻滚着,她的身材苗条而凹凸有致,她的睫毛长而富有弹性,承托出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这是一个发育得不能再成熟、再完美的女子。
“妹妹,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妹妹,10年了,我们分开的时候,你才8岁呀。”
当她从笔记本电脑的秘密邮件中得知她的妹妹将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涩谷地铁站出口的时候,她的眼中不禁流出两行热泪。但是她没有擦拭掉那些泪水,就急匆匆潜伏在松本制作所楼顶。她陷入了无限的回想:
从十岁那年起,她就被一伙人从伊贺所在的奈良县送到神奈川县的山区,她记得那些人给她服用了一种药水,然后昏睡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双臂消失不见了,望着自己光秃秃的肩膀,她无比的惊恐地大喊:“妈妈,妹妹,妈妈,妹妹……”
只见一个老者一脸严肃地对着她说:
“ 不准哭,孩子,你还小,但是,你是忍者,你是万里挑一的忍者,这就是你的宿命。300年了,伊贺终于又有会使用瞳术的人了。所以根据协定,甲贺的人要求截掉你的双臂。但这样一来,忍者的许多基本功你都不能拥有了,所以,你妈妈拜托我们风魔忍者训练你的脚上功夫,我是第13代风魔小太郎,今后,你就是我们风魔的人了,但是你要记住,你的名字,叫做'伊贺琴代'。”
没有了双臂,连跑步都跑不好,她一次次摔倒在地板上,但是风魔小太郎只是冷冰冰的说:“起来,起来,你是英雄的伊贺人。”
记得自己无法脱下裤子,让肆虐的尿液浸透自己的裤子时,小太郎还只是冷冰冰的说:“不准哭,记住,你要养成每天只喝一杯水的习惯,你的任务,就是潜伏和急速的奔跑。遇到危险时,一定不能自卑和胆怯,你要紧紧盯着敌人的眼睛,射出你的仇恨吧,你会发现奇迹。”
琴代果然发现了奇迹,她盯住某个人看的时候,那个人居然会被固定住身体,动弹不得。只是如果她有双手,她就可以轻易地掏出匕首,割断那个人的气管,这下,她也就明白为什么甲贺的人要选择砍掉她的双臂了。
一阵冷风吹过,她又回到了现实,她望着自己的脚丫,脚背是那样的白净和细腻,每一个脚趾都放飘散出性感,然而她的脚掌,却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她又一次凝视着自己那件没有袖子的紧身衣,她觉得自己被套在一个麻袋里。
“甲贺人,我与你势不两立。”
但是她并不知道甲贺人在哪里,她连自己的亲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她只是从电子邮件里得知,让她在这里守候,保护她的妹妹。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6个山口组的人纠缠了上来,还有一个傻小子居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救了自己的妹妹。她笑着摇摇头,用双腿紧紧夹住大楼的天台通水管道,倒悬身子,像箭一样划向了长谷川和自己妹妹所隐藏的那个胡同。
但是她也傻眼了,命名见到这两人进了胡同,怎么不见了呢?山口组的武藤健三郎一方面被两个人的失踪弄晕了头,突然看见从天而降这样一个绝世美女,却让他眉开眼笑,他招呼手下的五个人把琴代死死包围:
“哈哈,丢了一个,又来了一个?哈哈,这个妞居然没有胳膊,天赐良机,天赐良机呀,啊哈哈哈。那太田少爷一定也会开心的。”
琴代扬起头也哈哈笑起来,她又摇摇头:“都给我滚蛋,否则要你们命。”
武藤健三郎摸着自己的光脑袋,拍拍自己的光光的胸膛,肆无忌惮的笑起来,他盯着琴代的眼睛说: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妞,不易上手,我喜欢。先让大爷尝尝鲜,在俱乐部里,我倒是干过没有腿的人,那个没有胳膊的,我倒是没有尝试过,你热,你爽,你喊叫的时候,你却抱不了我,哈哈,这是多么……”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健三郎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他手下的人也惊恐地望着自己,嘴里却说不出话,谁让这帮白痴都盯着琴代看呢?只顾调息好色的他们哪里晓得,被琴代盯上以后,他们全身每一块骨骼肌,都可能停止运动,连舌头都会僵硬。
“不能放过他们了,他们见识了我的本领,必须杀人灭口。”琴代心理琢磨。
她犹豫了一会,从胸前的口袋里用嘴叼出一张钛钢轧造、泛着银光的忍者镖,这只镖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柄,刚好可以让她用牙咬住,她闭住眼睛,走到那些人跟前,朝着他们的气管一个一个划过去,只见武藤健三郎惊恐地瞪圆了自己的狗眼,颤抖地想摇晃自己的脑袋,可是他觉得,自己裤裆都要湿了,却一个求饶也喊不出来,他想跑,却感觉被粘在了地上。只见自己的五个手下一个个倒在地上的时候,这个红头发的魔女又面无表情地走到自己身边,他只觉得“擦”一下,自己的喉头就凉飕飕的,顿时,不管怎么呼气,气流都进不到肺里了。他抽搐地想用双手抓自己的喉咙,但是只能乏力地倒在地上,他到底还在纳闷,这是哪里冒来的女鬼。
琴代收好忍者镖,蹲下身体,把溅在脸上的鲜血蹭到自己的红色皮衣上,血红色,就是血红色。她觉得双脚有一点点冷,她突然发觉,今天自己干掉的7个人,全部都是山口组的人,包括在成田机场的大久保。
“敢做敢当吧”。她从右胸口袋里用嘴巴含出一张纸牌,就像在机场的那张一样,吐到了健三郎的身体旁。
她突然脑中一亮:“妹妹怎么会失踪呢?难道说,难道说……”
没错,她妹妹正和长谷川多在垃圾房里,这个伊贺魔代,比她姐姐有过之无不及,她也会瞳术,只是她的瞳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其实,那个垃圾房就在胡同里,但是连她的姐姐,都没有看出进口究竟在哪里。
“妹妹,我要回去复命了,有缘再见吧。”琴代消失在涩谷这最阴暗的角落,而她又聋又哑的妹妹,这时已经依偎着我们的长谷川,进入了梦香。



第六回


上杉俊雄拿出手机给医院打了电话,告诉护士长今天他又不能来陪护妻子了。他似乎听到了妻子的叹息,但是没有办法,他硬着头皮敲响了“女皇sm俱乐部”的大门。
一个彪形大汉探出脑袋说:“还没营业呢,这是白天。”
上杉俊雄不紧不慢地指了指胸前,示意那上面有警徽,谁知道那个大汉反而觉得他莫名其妙。
他低头一看,不迭暗自叫苦:警徽不见了,丢了?
他突然想到来这里的时候,被一个中国人撞过,那个人,好像叫什么申屠令剑,肯定是被他撞掉的。
“我是警察,要见你们太田资须。”
“警察?我们俱乐部里每天晚上都有警察,哈哈。”那个大汉指着墙山的海报。
上杉一看,那是一张再典型不过的SM宣传画,只见上面有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妙龄少女,赤裸着胸脯,被吊在绳索上,蓝色的短裙下,露出两截大腿的残肢。那残肢圆鼓鼓的,显然接受了很好的保养。但是那个女孩显然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脸上肌肉都扭曲了。
上杉想起了自己失去肢体的妻子,他不由怒火中烧,狠狠扯下了那张广告照片,骂了一句:
“变态,跟你们老板说,我是警视厅的上杉,是为了你们死了六个人来的,如果不是死因蹊跷,我才不会管你们呢。”
那个大汉一听,惊呆了,立刻转身跑向里屋,不一会儿,太田资须就把上杉迎进了待客包厢。
上杉望着小舞台上一个大玻璃旋转托盘问:
“这是干什么的?跳脱衣舞的?”
太田资须哈哈大笑,只见他“啪啪”拍了手掌,只见手下抱过来一个女人,把她摆放了上去:
“不用她跳,她坐在那里,人们就喜欢看。这是我们这里的招牌、极品。”
上杉见那圆盘慢慢旋转起来,就给大家一种呈现展品的感觉,是的,这哪里是一个人,分明就是一个展品。
那个女人只穿着黄色、蓝色、绿色的彩色蕾丝边胸罩和内衣,露出白净的身体,但是四肢都齐刷刷地从根部截掉了。她的头发披在后背上,被染成了微微黄色。由于身上没有肢体,她的胸部显得特别突兀,而她的眼睛上则缠着一条红色的眼带,在后脑勺处扎紧了。
“这是极品,是我们的星探找出来的极品,上杉先生,有兴趣吗?她没有四肢、没有双眼,而且从来不说话,就好像是个哑巴,可惜听说她别人干的时候,都不会吭气,任由你摆布,没劲,她就是个木头。但我们叫它——彩霞。”
上杉憎恶地瞅了太田一眼:“你怎么不去表演,太田先生好像也可以成为展品呢。”
太田冷笑了一声,只见京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她左手拄着一只导盲杖,右手里则端着一杯日本清茶。京子摸索到了茶几,然后把茶准确地放在上杉身边。
“哎哟,你们这里连服务员都是……”
京子没等太田发作,就微笑着说:
“是的,上杉先生,欢迎光临。我们都是由营业许可的。”
“那是,那是。”上杉冷冷地回答了一句,看到京子坐在了太田的轮椅边,他明白了,这个处乱不惊的女人,跟这个太田关系不一般。
“太田先生,我们认为有别的社团正在有计划地针对你们作案,而且手法非常残忍和隐秘,你们能提供线索吗?毕竟,这个发案率太频繁了,连你们的头目都逃不脱。”
上杉描述了一下几个山口组成员的死因。太田刚想回应,京子就拉住了他的衣襟,太田只好又闭上嘴。只见京子说:
“上杉先生,我是经理助理,有问题,请警方及时联系我们就是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不过,毕竟山口组现在是合法的社团,有一些洗不干净身子的人想拖我们下水,也是有可能的,谢谢您的情报,我们会自己注意的,您可以回去了。”
上杉悻悻地站起身,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多留,要不是这些案件具有连环性,杀手具有挑战性,他也懒得理。
上杉一走,京子就对太田说:“资须君,肯定是伊贺的人出手了,而且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后台在指示他们,否则,不可能有人能指挥得了伊贺。”
“比山口组还要大的后台,不可能,黑道上没有这样的势力了。”
“笨蛋”,京子点着一根香烟,翘起二郎腿,“黑道上没有人了,白道上就没有人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所以,我就要让跟上杉少说一点,你知道他的来历?他也是白道上的。”
太田恍然大悟,他狠狠把茶几砸了个粉粹,鲜血滴出来,他只用嘴舔了一下: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坐以待毙。”
说完,他从轮椅上撑起身体,跳到了沙发上,然后高喊一句:“你们都退出去吧。”
他搂住了京子的腰,用舌头舔她那干瘪瘪的眼窝、脖子、胸膛,突然他朝天花板上喊道:
“熊本,你也退下去吧。”
只听见天花板上“哈兹”响了一下,立刻安静了下来。
京子只觉得一股软绵绵的暖意从她的身体里涌出来,她用手扶住太田架在自己大腿上的残肢,抚摸起来。这个男人,给她无比的雄性气息。
太田资须扭动了一下身体,用两截短短的残肢在京子腿上蠕动起来,然后他低头继续把鼻子送进京子的头发簇:“谢谢你,京子,有你在,还怕伊贺吗?”
各位,话分多头。对于长谷川翔太郎来说,这个夜晚过得非常不可思议,艳遇、凶杀、黑社会,乖乖,他只是一个不良少年,遇到这些真格东西,他也怕了。他觉得身边这个文静的残疾少女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可是其中又隐隐透露着杀气。他这才留意到,这个少女有一个胸卡,上面写着“深田静香,18岁,家居:富士山角田”。长谷川非常诧异,富士山离这里有将近100公里远,从新宿乘坐JR中央线至大月车站,再转富士急行线才能到,一个小姑娘,半夜三更来这里,妈呀。长谷川觉得头皮开始发麻,他撇开少女,一溜烟逃命似得冲向地铁,还没等静香反应过来,他就消失在人海中了。
此时,申屠令剑也傻了眼,他看见这个深田静香先是无奈看着长谷川的离去,随后又盯着自己的旅行箱看,呆呆的不动,这姑娘不是有点白痴吧。他一低头,才发现旅行箱上居然挂着一个警徽,“56856,上杉俊雄”,原来如此,顾不了这么多了,报到要紧,先安顿下来再做拾金不昧的活雷锋吧。当然他不知道,上杉俊雄其实就在那堆警察里。他拖着行李箱,就走向了松本制作所大楼,而那个姑娘,居然也跟了上来。
来到前台,迎宾秘书一看申屠的介绍信与护照就笑容可掬地把他引导进了社长助理室,这个名叫小岛宏的助理,也很礼貌地寒暄了几句,立刻拿出了一个信封:
“这里是你宿舍的钥匙,这栋楼都是松本株式会社的,我们对外开放的部门是一到四层,你的房间,在9楼909房间。里面还有一张信用卡,里面有80万日元生活补助,其余的,就是希望你能尽快加入我们的工作,在实践中与我们交流吧。”
申屠觉得这简直是做梦一样,给我住宿,还给零花钱?日本人成了白求恩?后来他就知道了,其实这个小岛一点都不傻,他在这里的工作,是一分工钱也没有的。整整半年呀,他们这一行,半年的工资,翻一番都不算多。
申屠笑呵呵地说,“没事,现在就可以工作了,先看看我的手艺吧。”
小岛微微点点头:
“宫本小姐,带申屠先生去4号服务室。请配合他给深田小姐安装智能假肢。”
申屠忐忑不安地穿上工作服以后,只见宫本领进来一个人,他当场看傻了眼,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深田静香。
这个宫本小姐开启了一个笔记本电脑,然后把一大堆数据线分别插进了USB接口,然后用手在深田面前比划,示意要脱下她左小腿假肢,给她安装电子测控器。
“这就是智能假肢呀?原来先要测试的。”
申屠觉得这个宫本非常精干,她的头发染成了金黄色,白大褂里却是一身灰色的工作衣,白大褂遮住了她的下身,但是申屠觉得这个女人非常高挑,大腿一定是修长的吧,谁说日本人个子矮小了,简直胡说八道嘛。申屠脑子里居然胡思乱想起来了,他忽然想到了张丽华,对呀,张丽华如果来了日本,一定要把她带到这里,安装一个智能假肢试验一下嘛。
“申屠先生,申屠先生,请把这四个数据线分别粘贴到深田小姐的残肢末端上去。”
申屠缓过神,连忙接过四个线头,把他们贴到了深田左腿残肢上,他每次摸到残肢的时候,心中就像触了电一样,像这个少女的残肢末端,只有一条红色的缝合伤疤,谈谈的,看来当时的创口非常整齐。
宫本对申屠说:
“这是深田小姐,她现在要安装的智能假肢,是最简单的一种,因为只涉及到一个踝关节的活动问题,请您看好,我们现在要根据她小腿残肢运动神经每秒钟的放电量来测算,当残肢伸直,也就是日后假肢着地时,从残肢末端会释放出多少生物电,然后根据她右腿同高度的生物电量,减去这个数值,来测算出我们的假肢需要补充释放多少电,这样一来,就可以让她的双腿受力均匀,踝关节也就能够更具电量变化来适当弯曲,可以最好的修正她的步态,让她的假肢起到最好的助走功能。”

申屠简直听傻了,妈呀,这还是最简单的????
宫本很耐心地记录下了许多数据,然后又捧出一副左小腿假肢,这个假肢完全是功能性的,因为除了一个接受腔,小腿完全由钛铝合金管充当,这样不仅有最高的耐磨性,又保证最小的电阻,而这个假肢的踝关节处,是一个很小型的电动装置,把深田腿上的四根数据线接到这里,深田残肢上下抬动的时候,这个关节居然也会跟着活动,天呀,这简直太神奇了。
接收腔是黑色的,宫本指挥申屠给深田的残肢套上两层弹性布,然后又装上定型筒,把假肢给深田安装上了。申屠这才发现,原来深田小姐的手是光秃秃的,居然没有一根手指头。
申屠心里想,这个女孩八成是得了嗜肉菌感染之类的病吧,可是很奇怪,她的右腿怎么没有事呢?而且,她全身皮肤完好无损,没有伤疤,这也不符合任何疾病引起的坏疽综合症症状呀。他想不通。
“申屠先生,申屠先生,你又走神了么?”
申屠猛然清醒过来,脸也红了,自己明明是来学技术的,却老开小差,可是,这日本的情况真是复杂呀,从下飞机到现在,就没消停过。
宫本小姐笑容可掬地摇摇头:“申屠先生,您是不是太累了,先休息吧,本来你也不需要一下飞机就工作的。”
申屠摇摇头,说,继续吧。
只见宫本示意深田走动起来,顿时,申屠觉得她步态自然了许多,虽然她只是个RBK,走路问题不大,但是现在深田的身体明显更协调了,而且,她走路时的残肢的舒适程度也上升了,肯定的,因为她露出了笑容,然后冲宫本点头。
宫本没有停歇,走做了一个要她跑得手势,于是深田又跑动起来,天呀,这个假肢居然可以让人跑步??
宫本又记录了几个数据,自言自语说:“没问题了,只要稍微调整一下就可以了,申屠先生,你要记住这个程序呢,它才是保证测试准确的关键呀。”
申屠害羞地吐了舌头,妈的,小日本的高科技,果然不一般,国内每年买它的产品,也不知多掏了多少钱。
宫本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深田小姐,你的父亲已经把全部费用支付了,你如果要回家,可以让我们派人送你走。所有的说明和要领,我们随后给你邮寄过来。”
深田静香摇摇头,又用手掌夹住笔,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谢谢,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宫本微笑的点点头,那最好不过了,又给公司省下一笔开销,何乐不为。
但是申屠觉得这个宫本很了不起,年纪轻轻,手艺居然如此精妙,而且显然她非常熟悉智能假肢的多种型号与使用方法,工作认真、仔细,总之,他开了眼界,日本大公司就是有一手,一般的员工都这样出色呢。
申屠敬佩地说了一句:“宫本小姐,我真很愿意向你们学习呢,你们公司的假肢,我回国之后一定会大力推荐的。但愿中国也有这种技术。”
宫本哈哈大笑起来:“申屠先生,商业竞争对手之间,可是不能谈这些话题的呀,你们有了,我们还靠什么吃饭呢。”
申屠觉得这个话题很不投机,又扯开说道:“对了,你说这是最简单的,那么复杂一点的呢?是大腿假肢吧。”
宫本点点头:“不完全正确,最麻烦的还是手臂假肢,不过,大腿假肢的确也很麻烦的,比如我的。”
申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的???”
宫本微笑着在申屠对面坐下来,然后脱下工作大褂,顿时,她的灰色短裙下露出两截智能的金属假肢,小腿管是蓝色的,而双大腿都塞在黑色的接收腔里,可是,她居然穿着一双有一定鞋跟高度的米黄色皮鞋,这个假肢的膝关节处,有四条外置的连接线,一看就很复杂。
宫本继续微笑着脱下自己的假肢,她左腿的残肢很长,右腿则稍短,但是都没有了膝盖。她端坐在皮垫椅子上,圆滚滚的右腿假肢显然里面有一段是没有大腿骨了的。可就是这样,她还是安装了假肢,而且她走路的步态,几乎让外人看不出来。
宫本指着膝关节说:“最难的就是这里了,这里要用到40多个电敏和电路板,我这两条腿,价值1400万呢。”
申屠完全傻眼了,这个高挑美丽精干的女人,居然是……
宫本指着墙上的广告画说:“我是松本公司的一个产品代言模特呢,你没有认出来吗?”
申屠这才反应过来,天呀,今天实在是对假肢的技术,有了新的认识,这个女人,也不简单。


第八回:一场决战开序幕两派忍者初集结


太田资须在送走上杉俊雄之后,与黑田京子商量对策。一个很明显的事实是,伊贺派忍者的后代,正在积蓄力量,要与山口组为敌。谁知道,第二天,两个人从床上刚刚起床,手下角田铁男就惊慌失措地冲进房间,拿着一张新出版的《读卖新闻》大喊:
“ 老大,不好了,首相昨晚遇刺,但是成功脱险。据警方调查,可能与我国最大的有组织犯罪集团有关系,妈的,这不就是说我们吗?媒体还说,我们山口组最近不断有重要成员神秘失踪或死于意外,估计是政府情报局所为,于是,我们山口组可能是因为出于报复的目的而刺杀首相。”
这个消息是真的,上杉俊雄回到警局的第三天,就传来了内部协查通知,怀疑山口组卷入了首相遇刺案件,虽然首相幸免遇难,但是受到严重惊吓。只是还没有组织对此负责,内部指示,对山口组展开侦查,已经动用了所有卧底,但是还是没有直接证据反馈。
“山口组,真是隐藏甚深呀,可恶。”上杉俊雄嘀咕了几句,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情太蹊跷,山口组在接连遭受打击的情况下,做出这样轰动性的事情,不是明摆着让舆论怀疑自己么?山口组怎么可能这么蠢,可是,要暗杀首相,除了山口组这样的大组织,还有哪个机构能完成这种事情。高层政治斗争?不可能,这是日本,不是巴基斯坦,也不是拉丁美洲,日本没有什么副首相,其余政客们也根本没必要通过肉体消灭对手去夺取权力。
太田资须惊得从床上一步跳到了轮椅上,他把报纸撕了稀巴烂:
“他妈的,我们被陷害了,我们的人接二连三出事,就是有人希望大家都觉得,这是政府与黑社会的斗争。”
京子摸索着拿起了墨镜,沉稳地戴在鼻梁上:
“资须,看来我们甲贺派必须重新集合起来,自己调查内幕了,是时候了,第43代甲贺忍者十人众,终于应该汇合了。”
“你在说什么呀?”
“ 甲贺十人众呀,忍者历史上,每各派别最危急的时候,就会集合忍术最高的一群人来捍卫本派的安全,只是近三百年来,甲贺派也消弭殆尽,我在修行的时候,了解到43代甲贺众拥有特异功能的忍者一共有十个人,可是都不知道消散到哪里去了,和我有联系的,只有我带出来的熊本,以及潜藏在松本假肢公司的彩蝶了。还有七个人,都在哪里呢?”
突然,天花板上的熊本哈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猛然穿梭到地板上:“找彩蝶,找彩蝶,找彩蝶咯。”
太田问道:“松本假肢制作所,你们在那里还有人?”
“对,因为那条禁令,谁也不知道那些人会被截去什么样的肢体,奶奶在世的时候,就安排43代中留在她身边的最漂亮的彩蝶去松本公司卧底,学习最先进的假肢技术,以防万一,可以给我们的人安装特种假肢,增强我们的战斗力。”
“天呀,原来你们早就料到这一天了??”
京子摇摇头,怅然地说:“不是,不是,这是我们忍者的宿命,我们的命运,就是被人当成工具使唤,如果没有人要我们去替他们送死,我们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这就是当年德川家康几乎灭绝甲贺与伊贺的原因,要知道,他们伊贺派从来都忠心耿耿效忠家康,还是几乎难逃一死。”
“你们与伊贺的仇恨??”
“不错,我们从生下来就知道,伊贺是我们的死敌,我们当年辅佐织田信长、丰臣秀吉争夺天下,一个条件就是,要求织田信长灭绝伊贺派,他也几乎完成了诺言,可惜,他来不及……就死了。”
“也就是说,今天甲贺与伊贺的决战,又要拉开帷幕了?”
“或许是吧,谁让我们和山口组结成同盟了呢?你说呢?”
太田紧紧把京子搂在怀里:“谢谢你,京子,我们说好了,我是你的眼睛,你是我的双腿。”
京子松开了搂着太田的双手:“铁男,送我去松本制作所。”
铁男急忙跑了过来,递上了盲杖。
京子哈哈大笑:“我不需要这东西,让人看出我是个瞎子,就不好办了。我相信我的耳朵。走吧。”
原来,京子具有“绝对听觉”,几百米范围内,只要有东西振动发出声音,都逃不脱她的耳朵,她过马路的时候,只要听周围行人的脚步和刹车声音就可以。倒退三百年,在决斗时,所有的暗器她都可以从容躲开。
但是她上普通楼梯、或者找东西的时候,就和一般的盲人一摸一样,因为这些东西不发出声音,她只能摸索。
“熊本,不要跟着我,这次见面,要低调,我一直怀疑,我们周围有伊贺派的眼线。”
京子的警觉是有道理的,当然,她并不知道,俱乐部主舞台边,像人棍一样任人摆布的那个盲女,就是伊贺派的人——彩霞。2年前,伊贺灸炎受命打进东京太田会的总部——女皇俱乐部,由于这里尤其喜欢招收严重截肢的女人,而她,正好是四肢截肢。她进入这个俱乐部,能最好的满足失去双腿的太田资须的心理平衡,降低可能潜在此地的甲贺派忍者的怀疑。为了更加让人信服,她还做了非常残酷的眼角膜摘除手术,变成瞎子,以便平衡京子的猜忌心理,总之,炙炎深深明白,作为伊贺派第43代拥有特异功能的忍者,她的使命,就是为本派的生存牺牲所有。
她出生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特异之处。但是16岁那年,她已经发育得无比成熟,几乎所有正常的男人,都会被她迷倒。她的声音,娇滴滴、柔嫩嫩,男人听了骨头都酥软——伊贺居然也能有这样千年罕见的狐媚女人???她的四肢,几乎完美,她洗澡的时候,从来都要引来不怀好意的窥伺,这下,谁都明白了她,就是当年甲贺派媚女阳炎的转世,毫无疑问,于是,她就被培育成“美人计”的最理想执行者。16岁起,她就不断服用各种毒素,果然都对她不构成伤害,然后她学习了各种床帏之术,能够接受各种类型男人的蹂躏。从17岁开始的连续8年里,她先后被截去了双臂、双腿,并且被摘除了子宫。她实际上就是一个性发泄的工具,随时准备勾引对手与她性交,然后在对方飘飘欲仙的时候,呼出毒素,杀死对手。对此她也非常苦恼,但是,谁让她生在忍者之家?
即便在这个俱乐部,她仍然是最受宠的人。每天晚上,都有人点名要与她同床,她也把对方哄得激情不已。每天早上,都有人抱她去洗手间、然后穿衣、喂饭,她甚至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变态而不费劲的生活,但是当她听到京子与太田的对话时,她猛然明白了,2年来的潜伏,终于要发挥用途了。两年来,她从没有公开说过话,大家都以为她还是个聋哑人,更加相信她只是一个性交工具而已。然而,她明白,今天晚上,就会有人来与她进行例行的接头,而她要把情报传达出去,然后想办法安装回眼角膜,以便监视这里的一切。
突然,她觉得自己的乳房被两只大手紧紧握住了,她扭动了一下臀部,却感觉自己又被抱了起来,大腿残存的残肢似乎贴到了一个座椅的表面,是轮椅!
原来她面朝太田,坐在他的轮椅里了。面对这个男人,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她告诫自己,除了性,不能对任何男人产生爱情,然而这个男人,虽然她看不见,却总是觉得具有一种无孔不入地吸引她的雄性气息。听他吩咐事情,是那样的斩钉截铁,听他承担责任时,是那样不畏首畏尾,听他对京子的爱情言语,是那样的忠诚不二,可是,他现在要做什么呢?
“炙炎,甲贺派终于察觉问题了,我们必须撤离这里了,否则太危险了,至少,我们已经知道松本假肢制作所是甲贺派的联络地点。”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
“嘘,别出声,别出声,太田在三年前的打斗中就死了,我是拥有易容术的月影呀。”
“什么,你,你是月影哥哥?你也一直潜伏在这里?”



第九章松本制作所的秘密武器库


京子不动神色的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声音,徐徐来到了松本制作所楼下。我们认定的噪音,在她听来,却包含着各种重要的信息。谁也没有留意,鬼魂一样的熊野也尾随其后,路人们只以为是一阵烟。
申屠令剑买了一个便当正准备上楼,就发现一个戴墨镜的女人——京子正在跟一楼的接待员交谈:
“您好,我要找一下宫本里美小姐,我是她的客户。”
申屠令剑一听,刚好自己可以带路,就迎了上去:“你跟我走吧,我和宫本小姐是一个课的。”
服务员刚想回答京子,看见令剑来了,就说:“对对对,申屠先生可以带您去。”
京子回过头,礼貌地答谢了一下,她当然不想让自己与宫本的见面被外人直到,就径直朝着电梯间走去。
申屠觉得冷脸贴了热屁股,尴尬地耸耸肩,也走进了电梯间。
京子这才发现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局面,她看不到电梯上标示楼层的数字,怎么按呢?眼看自己是盲人的身份要暴露,只听令剑说了:“找宫本,您也是去九楼吧。”
京子连忙点头。
申屠和京子一起走进宫本的办公室时,宫本简直惊呆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京子居然在这里出现了,她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但她当下就意识到了,肯定是出了大事情了,否则京子就不会亲自来。
怎么把这个旁人申屠支开呢。宫本突然灵光一闪,她不动声色地把深田静香的文件夹递给申屠:
“申屠先生,我现在要处理这个客户,您看您是否就追踪服务深田小姐呢,您对她的情况也比较熟悉了,她们家是大家族,出了高额的费用,希望上门服务,您也知道,不如这次的调试,您就去她家吧,费用公司都会承担的。”
申屠令剑当然没有二话,他微笑着拿起深田的资料袋,就准备动身了。他心里美滋滋的呢,哈,这回要路过富士山了,说不定还能逛逛呢。当然,后来他将发现,这次旅行,将令他永远不能忘怀。
还是先说这里。只见京子摘下墨镜,拉住宫本,也就是甲贺彩蝶的手,详细地把来由说了一遍。
彩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脱下了自己左腿的假肢,居然从接受腔里取出来一块用绝缘材料包裹的芯片。她吧芯片插入电脑,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十套履历索引:
宫本把窗帘和门窗都关严了,才开始点击。这时,京子摘下了自己左眼的眼球,从里面也摸出一块芯片,插入了电脑,瞬间,屏幕上的索引变成了完整的资料,原来,这是一块双重加密的存储信息芯片。
京子,熊本以及她自己的固然不用说,另外七个甲贺忍者众的资料也就显现了出来,彩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份资料,她以前只知道索引而已,她兴奋地把资料念给京子听:
立花娜娜,真名:千鹤,米泽市殡仪馆,化妆师,精通易容术,聋哑。
“天呀,这个人居然在北部,离我们这么远。”京子惊叹道。
岛津浩司,真名:道崎,鹿儿岛县议会议员。不死身,下肢麻痹。
“这个居然做官了。”
川胜平次,真名:源太,广岛市电视台,声优,双臂截肢。
“三井美咲,真名:吉,冲绳渔业协会,幻影术,双腿截肢。”
京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下来的三个人,居然都已经死亡或失踪了,连甲贺本座都不在清楚他们的下落,最后一个才真正让京子吃惊。
“张丽华,真名:张丽华,中国山西,东京都帝丹大学学生,特技不详,预计双下肢截肢。”
宫本看到这里的时候也傻眼了,她们的伙伴中居然还有中国人,而且,并不清楚她有什么特技,而且再被记录名册的时候,还是一个健全人。要是要干嘛呢?
京子咬咬牙:“对彩蝶说,情况你都清楚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从近处开始,你今天就跟我回去,然后明天我们就去找这个张丽华,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彩蝶点点头,把芯片重新装进自己的假肢,然后撑起身子,走到了一个书架前,她按动了一个机关,只见书架自己移开了,原来这里是一个库房,里面装满了各种高科技价值的配件,以及各种特殊功能的假肢用具。
熊本不由惊叫起来,天呀,天呀。
彩蝶一字一顿地说,“这是我这几年来的全部心血。里面包括可以让你回复部分视觉功能的生物电子眼球,特种功能的人造器官。比如这对带有底锥的钛锰机械足,装上它们,我可以伫立在液氮中,也可以在岩浆中,换做肉体的肢体,恐怕就完蛋了。今晚我们也得把它们运走。这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了,新一代的忍者斗争,需要全新的武器。京子殿下。”
京子点点头,她觉得自己一方已经握有胜券了,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甚至他的爱人,都是她的敌人。
京子洋洋得意于松本制作所的时候,月影,也就是所谓的太田资须,已经和伊贺灸炎建立了联系,他们秉持了伊贺派的一贯风格。从历史上看,伊贺与甲贺的最大不同在于,伊贺在武艺方面要略逊一筹,但是他们的特技多数是心智精神方面的,所以他们更多时候没有扮演战士,而是间谍。
当京子决定重组甲贺十人众的消息传到富士山脚下的伊贺新本座时,伊贺派又将如何应对呢?且等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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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3 16:24:5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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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3 17:04:1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

是当年fs266费大的大作。
不是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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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3 18:58:4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如此
肺大已经到了叫肺老的年纪了吗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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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3 23:08:5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不会吧这么多 发表于 2020-3-3 16:24
这是肺大的文?完全不像吧。难道我和肺大还是老乡吗……

肺总一般只写截瘫文的 这个不是他的风格
这部也是多类型集合的佳作了 可惜也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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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4 00:08:3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有大佬帮忙续写吗?真的很好看,谢谢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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