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的故事

1999923

一、 邂逅下班了，宋杰走在闹市街头。周末的夜晚，人流涌涌，让人烦心，也让人更体会到在异乡漂泊的孤独。他住在郊区的新建小区里，虽然是城乡结合部，周围倒也热闹，小店一家家地开起来，让人感觉不到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下了车他向一家红茶坊走去，这家店离他住的小区有点远，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这里，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就总是来了。其实他自己的心理还有另外一种盼望，连他自己也不能明确的一种想法——他想看见她，那个总是坐在固定位子上的女孩，服务生们对她都很客气，她也不多说话，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看报纸杂志，她似乎永远有看不完的东西，尽管宋杰很多次都想跟她搭话，但是总也找不到机会。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离开，每一次他到的时候，她早就在那里了，他离开的时候她却总没有走的意思。她总是一个人，没有人跟她坐在一起，有的时候她会抬起头看外面流动的小贩，看来来往往的车流和行人，她眼睛里流露出掺杂着哀伤的平静，让他特别心动。
从窗户里他看见她披肩的长发，和往常一样，她拿着一份《证券时报》在看，他不由得窃喜，在他心目中，她也是这家红茶坊的一道风景啊！走进店堂，他找了个可以观察她的位子，叫了东西开始打开晚报在看。“哐啷！！”“对不起对不起！！”他把头抬起来，看见一位小姐正在忙着擦她的桌子，桌子上地上都有瓷碗的碎片，她低着头拿纸巾擦着身上的汤水，但是汤水还在顺着桌子流到她的腿上，原来小姐把她的汤打翻了，连带着把她的茶水也弄倒了，汤水弄的到处都是，又有一位小姐上去帮忙，两个人都不停地在道歉，她低声地说着“算了算了，我回家洗洗就行了”。她用力扶着桌子站起来，身上全湿透了，转身从椅子背后拿出一只拐杖，他的心“咯噔”了一下，没有想到她……还没等他有什么别的想法，她已经摔在了湿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这时候，两位小姐一个去拿拖把，一个去扔手里的碎瓷片，她趴在地上，几乎是在挣扎着想站起来，他不假思索地奔过去，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坐回到座位上。“你没事吧？还好吧？”她摇摇头：“没事，没事。谢谢。” 他看了一眼她的拐杖“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刚说出口他就有点后悔，这样太唐突了？果然她很干脆地拒绝了“没事，我自己行。”然后她就站起来，很小心地用拐杖支撑着走开了。他目送着她走出店堂，从窗边的人行道走开。经过了这场小小的意外，他的思路还不是很清楚。其实他是一直在寻找机会结识她，在这个大都市里，他作为一个外乡人独自闯荡着，常常感到内心的孤独，他非常渴望在生活中能有一个红颜知己，尽管周围有不少女同事对他表示过好感，但同样的工作环境让他总是觉得对着她们没有什么话好说的。这个陌生的女孩子，她的孤独，她的平静，她的哀伤吸引着他，他总觉得她一定有很多的过去，很多的故事，今天的意外本来是个不错的机会，可惜的是他自己首先对的拐杖产生了意外，接着又是她干脆的拒绝。他心头有一丝失落，没什么办法，以后再说吧。
二、 结识时间过得很快，令宋杰感到意外的是，自从上次的小小事故之后，他再也没有看见那个女孩，尽管他比以前去得更多，可是她再也没有出现。这样，三个月过去了。天气渐渐地冷起来，人们开始穿上了冬衣，公司里流行感冒，电视报道也说医院里挤满了患上流感的人。宋杰没有能躲开流感，在家发了几天烧之后，他终于受不了了，决定去医院看病。果然医院里人满为患，走廊里都是输液的人。他拿好药开始往外走，他注意到前面的一个人，她正吃力地推着轮椅往外移动，每推一下她的身体都向前倾着，似乎每一下都要用上全身的力量。周围的人从她身边走来走去，阻挡着她前进的道路，使移动更加艰难了。宋杰慢慢地走在她后面，忽然她发现她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就是那个红茶坊里的女孩！他有些意外，也有一些惊喜，这几个月没有找到她，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她！她的额头有一层细细的汗珠，眉头紧蹙，鼻子尖红红的，想必是因为感冒擦鼻涕擦的，眼圈乌青，深陷着，看起来很憔悴。“我来帮你吧！”她扭头看看，“不用了，我自己行的。”“我们见过的，上次在红茶坊！”“是吗……哦，是你。”“来吧，你累坏了吧？我帮你吧。”大概真的累坏了，她没有坚持，她把手从轮椅上松开说：“那谢谢你了。”从医院出来之后他问：“你住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家吧！”她有些犹豫“这……不好吧？太麻烦你了。”“你看你都没力气了，我推你吧。我叫宋杰，你呢？”“小宇。”在接下来的对话中他了解到两个人住的并不远，在他的坚持下她答应让他送回家。反正她想楼下有保安的，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她家住在20楼，把她从电梯推进门，他也累坏了。“进来歇会吧，真麻烦你了！”“不要紧不要紧的！”“请坐！”他打量了一下她的家。大概是两房一厅，收拾得很整洁，都是些女孩子的用品，墙边靠着两副拐杖。他想问她是不是腿不好，又想自己太多余了，人家腿不好不是明摆着吗？还要问什么呢？这时她拿来两杯热开水“感冒了多喝水。”水被她用托盘托着放在大腿上。两个人都没说话。他发现角几上有一幅照片，她站在一条船的甲板上灿烂地笑。“这是在漓江吧？我也去过。”“是的，好久以前照的。”一丝笑影掠过她的唇边。“你喜欢旅游？”“……恩。”……“你的腿……”他终于鼓足勇气问出来。“还要不要热水？医生给你开的药先吃了吧？”她象没听见他的问题。“不了，你还是自己先休息吧。……我那里有一张以前去桂林拍的光盘，下回我拿来给你看？”“好的。”
就这样宋杰离开了她家。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留下以后继续交往的机会。本来他就对自己为什么一再不顾理智地要寻找她感到奇怪——既然他已经知道她是有残疾的女孩子，为什么还要一直希望再见到她？今天见到她了，也帮了她，应该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愿，可为什么又要留下继续交往的借口？连他自己都很困惑，他不知道前面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潜意识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但是他的话还是脱口而出。他想大概是因为发烧烧坏了脑子吧？
三、 发展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他拿着那张光盘敲开了她的门。尽管没有事先打招呼，她倒也没有什么不快，就把他让进去了。她还是使用着拐杖，宋杰没有多麻烦她，自己就把电视放出来了。
就这样，他们经常见面，有的时候他会带最新的电影和她一起看，有的时候他们会出去吃晚饭，有的时候还能散散步。她总是静静地听他谈天说地，对于自己的过去，她很少谈起，只是说她原来是学新闻专业的，后来因为意外腿部做了手术，不适宜再东奔西跑的搞新闻了，于是在家做做股票，倒也能维持自己的生活。好象她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在吸引他，渐渐地，他几乎每天都去她那里，呆到很晚才回家。她似乎从他的眼神里发现了什么，于是她更加安静了，有的时候两个人一晚上都说不上两句话，就是“你来了？”“我回去了。”奇怪的是两个人始终保持着距离，就象一对兄妹。血气方刚的宋杰自己都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象柳下惠似的，他唯一清楚的是：如果说以前他还会偶尔和女同事出去，那现在确实是小宇让他对别人敬而远之了。
圣诞节的晚上，他买了不少东西把她家布置得很有气氛，她说太破费了，他却说难得破费，再说这样到春节也不用再怎么布置了。
两个人到红茶坊吃完晚饭，他提议到市区去泡吧，她开始说人多的地方她不愿意去，在他一再坚持下，她还是答应了。他们来到闹市的一家酒馆，找了位子坐下。两个人都叫了酒，酒精的作用使她脸上泛出一层胭脂色的红晕，在灯光下分外诱人。也许同样是酒精的作用，他开始用另一种眼光打量她，他情不自禁地盯着她看，她没有逃避他的注视，她滢滢的目光中有疑问也有鼓励。他再次举起杯子说：祝你幸福！她也把杯子举了起来。他很快地用另一只手握住她拿杯子的小手：“小宇，小宇！”他低低地叫她。她忽然用力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把握中抽出来，低下头说“你喝多了。”“没有，没有。小宇，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不，你不知道，我不适合你的”她说。“为什么？”“你应该知道。”……“因为你的腿？不，不，那只是小问题，我可以想办法再找医生帮你看的，会好的。”“不会好的！”她幽幽地说。“即使不会好，我也喜欢你。”“你最好还是先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说吧。”她站起身离开座位往外走去。他追上去，出了门他一把拉住她说“为什么！为什么不会好！我非要你好！一定会好的！”她用力甩开他，“你走开！”他死皮赖脸地紧跟着她，看得出她很激动，她走路的姿势都有点变形，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他就这么一直跟着她回到了家。她想把他堵在外面，可惜没成功。他跟进屋，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开始用力吻她，她使劲挣扎着，想用腿踢开他，虽然她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拼命想堵住她的嘴。终于她拿拐杖把他顶开了。她爆发地叫“什么会好什么会好！不会好了不会好了！！”泪水从她的脸颊上刷刷地往下滚，他被她吓坏了，在他眼里一直那么忧郁安静的女孩居然会象疯子一般地吼？她边哭边叫：“你想知道吗？你不甘心吗？叫你走开你不走，你要我怎么样怎么样！”他坐回到她身边试图安慰她让她安静下来，可是她却做出让他吃惊的举动——她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另他感到意外的是，他没有摸到想象中柔软的大腿，而是硬邦邦的。他再顺着大腿往下摸，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象是摸到了服装店的塑料模特身上！他呆住了！她却很快地解开裤子扣，一眨眼那两条腿就被她卸在了沙发前的地上！他的脑子充满了混乱与困惑，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刚才还跟他在外面走路的女孩怎么忽然间变成了半截的。他看着她没有腿的身体在随着哭泣抖动，心里充满了混乱，手足无措的愣在了那里。好半天他才回过神，他很快地理了理思路，他觉得目前这样发愣是很失态的，首先还是要把她照顾好。于是他到卫生间洗了一条毛巾给她擦脸，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哭得太伤心了，他试探着用胳膊把她抱着，这次她没有反抗，因为她几乎要晕倒了。“你走吧，”她失神的眼睛并没有看他“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不起……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呢？”“以前没你我也不是好好的”。“不行，我不走。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你是谁？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好吧，要是你觉得自己能把我赶走，你就试试看！”她看了他一眼，又开始失声痛哭。她在为自己的无助伤心，她想起了以前的那个他，她失去了，失去了！想到这里她哭得更厉害了。他最怕女孩子哭，他以为自己的话刺伤了她，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在想她失去的爱人。于是他只好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让她的泪水流在他身上。他轻轻地用唇扫着她散发着香气的秀发，无奈地用手掠着它……过了很久，她终于停止了哭泣。但是她没有离开他的怀抱，两个人就这么一直抱着，他觉得很疲倦，但是精神却很好。“你好些了吗？”他轻轻问。“恩，你……”“什么也别说！你该休息了。”他低头看了看她没有腿的身体，“我抱你到床上躺一会儿吧。”见她没吭声，他把她抱了起来，她好轻！大概连60斤都没有。他把她抱进房间放在床上。“你睡吧，我在外面睡。”……“还有什么事情吗？”她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我……想……洗个澡再睡。你先走吧，我没事了。”他明白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人家要洗澡了，你还不识相一点？但是他实在不想离开，他不知道他离开以后她怎么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在他眼里，她是那么无助，她纤瘦的身体怎么能做到这一切而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她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她用手支撑着身体爬起来，又用手支撑着爬到床边的轮椅上，“你看，我自己能行的。你放心吧。”她好象已经恢复了平静。“那我明天早上再来，”他只好无奈地离开。这一夜他几乎没有睡，脑海里都是她的影子，她坐在那里的样子，她爬起来的样子，他抱着她时的感觉，甚至他还能体会得到她在他臂弯中的感觉，那种印象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掺杂着他对真相的震惊，没想到她是个双腿截肢的女孩！从她轻描淡写的话语中，他一直心存侥幸地认为不是什么太大的毛病，以为不过是有点关节的问题。无论如何，事实已然这样摆在面前,反倒让他有点无所适从。他不知道在即将到来的早上应该怎么做，但是他觉得自己肯定不能就这么回避。他反反复复地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他的感情是不是已经到了能面对这种事实的时候，甚至他想到一旦接受这种事实跟她发展下去，他将如何面对很多实际的问题……                                                                  2 四、清晨大约在黎明时分他还是打了个盹，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才刚刚6点钟。他考虑了一下，匆忙换了件衣服搓把脸就往她家去。过了一会她才来开门，看得出她也一夜没有睡。尽管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还是看的出洗澡并没有洗去她脸上的憔悴。这次她坐在轮椅上，没有穿假肢，只穿着特殊处理的短裤，短裤的口被缝起来了，象两个小口袋，好象故意在向他示威：我就是这样的，你打算怎么办吧！两个人都在躲避着对方的目光。“你还好吗？”他问。“我没事了……你今天不上班？”“我先过来看看你。我可以进去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熟练地把轮椅让开把他让进了屋子，大概她知道如果他真想进来她是挡不住的。长时间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要再来？”他很快地反问，“你为什么还让我进来？”她没有回答，他看着她，吞了一口唾沫，坚定地说，“小宇，我喜欢你！”“你在取笑我吗？”她斜了他一眼，脸上泛起激怒的红晕。“你怎么会这么认为！”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宇！我是真心的，我请求你不要这样看待我！”“好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一直缺乏勇气，向你隐瞒事实，搞得好象是我有意在……”他不等她继续说下去，就用一个吻堵住了她。她无力地挣扎，躲避着他，他干脆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我让你躲！我非要你明白非要你明白，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我就是喜欢你，我要你要定了！”他边说边把她抱进房间，放到床上，他是年轻力壮的，而她是那样一个无助的女孩，她做的所有反抗只能激起他更大的冲动。她用全身的力量在反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她讲不出话来，她的残肢在他身上顶着，也就只能顶开一点，因为它们实在太短了，她的手臂虽然经过几年的锻炼，可是怎么可能推开一个正在冲动着，渴望着的年轻男子！她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他居然不松开！他用那只被咬的胳膊推开她的头，另一只手急促地在她身上挪动着，他解开她的衣服，扯下她的胸罩，把自己的脸埋进她的（违规用词，请立即整改，禁止带有成人内容）之间，接着他一边亲吻她的（违规用词，请立即整改，禁止带有成人内容）一边摸索着她的下身，她的残肢因为反抗跳动着，她的身体颤抖着，接着她又开始使劲想把腿夹住。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没能阻挡他，她只好大叫起来“救命啊，有人要……”他一下捂住她的嘴，接着把自己的脸凑上去堵她，他怕她咬他，所以没敢伸出舌头，但是现在他的两只手都可以在她身上活动了，他一边用一只手抓住她想推开他的两只胳膊，另一只手继续在脱她的裤子，那是一条松紧带的裤子，非常好脱，一下就扯下来了。他马上摸到了她光滑的大腿，很软，只有一点点长，他低下头看了看。雪白粉嫩的，象是另两只（违规用词，请立即整改，禁止带有成人内容），它们马上把他吸引了，他开始把她所有的反抗撂在一边，用他的嘴唇，他的双手亲吻抚摩它们，不管她怎么用手打他，用牙咬他，他就是不放弃她那美丽的残肢——他从来没有想到世界上有这么美丽、这么可爱的东西！他吻了好久，终于吻够了。她也停止了反抗，她太累了。他翻身躺到床上，长吁了一口气，“你太可爱了！我一定要娶你！”她躺在那里，全身一丝不挂，眼泪从她眼角流出来，虽然他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和她发生了关系，但是一向要强的她受不了自己的意志这样被强迫。他翻过身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温柔地说：“乖，别哭。我爱你，真爱你！”边说边用被角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你走吧！”“我今天不上班了，我请假。”于是他又开始温柔地吻她，她的脸，她的唇，他把自己全部的温柔，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这个吻里，他要让她明白：他爱她，绝不是开玩笑！他没有要求什么回报，甚至在等着她咬他，但是她居然开始回应他了！她似乎也沉浸到了亲吻中。好久他们才分开，他意识到如果要真的得到她，现在这个时机是绝对不合适的。她的吻已经说明了她的想法，能得到这个，他应该很知足了“我们还是就此结束吧，”她把他推开。“为什么？你也有权利拥有幸福的！以后不许你再这么说！”“你这么认为吗？”于是她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她不想再隐瞒什么，她的语气很平静，象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即使在讲到如何发现自己被截肢，如何发现原来的他已经离她而去的时候。
“过了两年，我开始习惯步行，才渐渐到附近的地方去。那个我经常坐的位子，就是我和他经常坐的地方。”最后，她结束了自己的故事。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一点毛糙，想必是经常要代步的原因；她的手冰凉的，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我要和你开始新的生活，好吗？”她的眼圈发红了，“别哭！”他说“以后不许再哭了，我要你开开心心的，答应我！”休息了一会儿，他觉得饿了，于是他们随便吃了点泡面。然后他提议去河边散步，她强烈反对，因为她不想再走路了。他说“我推你去。”“我不要让人家看见我在轮椅上。”“那我抱着你走。”“别出洋相了！”“这算什么话！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呢，你在乎吗？”“好吧，还是坐轮椅吧，不过我要穿上假肢。”他看着她熟练地把那两条假腿套在她那美丽的残肢上，同时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他们来到附近的一个河边公园，风很大，但是阳光很好，尽管她一再说不需要，他还是拿了一条毯子盖她的腿上。吃完晚饭，他扶她到沙发上坐下，说“你穿了一天这东西，还是把它脱了吧。”她顺从地把假肢脱了下来，以前为了在他面前表示平等，她一直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的形象，即使是在她很不舒服的时候。现在好象没有这个必要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下子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四、 除夕之夜
一个星期过去了，他们一直还是若即若离，他一直对她非常温柔，生怕有什么会冒犯到敏感的她。12月31日，他早早地下了班，想快点回到她身边去。他顺路买了玫瑰和葡萄酒，希望她能开心地度过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除夕之夜。回到家，他发现她今天情绪似乎特别好，边在厨房忙边和他开着不冷不热的玩笑。他说“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啊？”“没什么，是因为你的花。”“哦，等会我们到文化广场看焰火吧。”“那边人太多了，在家不也一样看吗？”“在现场才有气氛呢！“那好吧。”
出了小区门，他们随着人流到了广场，尽管天气很冷，凑热闹的人还是很多。他找了一个人相对少的角落，靠在她的轮椅上，他们环视着周围热闹的人群，完全被节日的欢乐气氛感染了。她已经很就没有到过这么热闹的场合了，显得很兴奋。人群里不时有好奇的目光打量她，她暗自庆幸穿了假肢。“砰！啪！”焰火在夜晚的天空燃起，孩子们兴奋地欢呼着。他看着她的脸在烟火的照耀下散发着幸福的光芒，他被她深深吸引了……他知道尽管他们的开始很平淡，但他们必定会有一个完满的结局。焰火晚会在一个小时之后结束了，人们开始三三两两地散去。他没有推她回去的意思，他想等人少一些可以走得快一些。“喝水吗？”他问。“太冷了。咱们回去吧。”他看到人散得差不多了，就说“好吧！恩，我要先上一下洗手间。”他把她推到广场附近的一个收费洗手间说“你要不要去？”“不，你进去吧，我在这等你。”“好！”他转身走了进去。……过了一会他走出来，发现她并不在门口，他想也许她觉得在这个门口会很尴尬，也许她会在附近的什么地方等他。于是他在周围找了一圈……结果，他发现她的轮椅翻倒在洗手间附近的小花园里，人却不见了！他开始着急，大声呼唤“小宇！小宇！你在哪里？！！！谢小宇！”冷汗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他再回到轮椅倒下的地方，发现除了轮椅，她什么都没有留下！他的脑子“嗡！”地一下子炸开了！他抖着手拿出手机拨打“110”，一边等警察，他一边去问洗手间的看门人那个门口坐轮椅的女孩子到哪里去了，那位大妈回答他说她开始看见那个女孩自己把轮椅推开，后来的事情她也不清楚。警察很快来了，在现场拍了一些照片，搜查了一下，又寻找证人，可是因为广场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并且这个洗手间在广场的一角，比较僻静，所以他们并没有什么收获。“你回去吧，我们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一个高个儿警察跟他说。“好吧，”他知道跟他们回去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自己周围找找。冬日的夜晚，加上寒流的影响，气温在急剧地下降。为了寻找小宇，他从出租车公司包了一辆车，整夜在周围寻找，方圆10里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她似乎从世界上消失了。他的心一直在抖，他不敢想象一个严重残疾的姑娘如果遇上坏人会是怎样的结果。
六、小宇他进了洗手间，有洁癖的她觉得自己呆得很不是地方，于是想把轮椅推到旁边的小花园等他。到了那里，却有一点后悔了，太黑，太僻静。她的心里浮起一丝不安……忽然，她的头被什么东西罩住了！她想叫，可是叫不出来，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她想挣扎，可是袭击她的人当然不会没有准备。接着，她觉得头上挨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栋未完工的大楼里，身上撕裂般地痛！她想叫，嘴被堵住了，习惯性地想用胳膊支撑起身体，可是两条胳膊都被绑着，而且绑得很紧，几乎没有知觉。再清醒一点的时候，她打量一下周围，才发现这是一座俗称的“烂尾楼”，这种楼里一般是不会有人来的。除了身上的疼痛，她还感觉到饿、冷，特别是那种无助的恐惧——她现在是一点也不能动了！仿佛间又回到了医院，又是那种无助，无奈，充满猜疑和不安的气氛。可是这一次，她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连一点指望都没有——谁，会在新年的时候到这种地方来呢？她无望地看着天渐渐地暗下去，暗下去，她很想睡觉，她知道，这是因为寒冷，体温下降到很低的时候，人就会因为寒冷而失去知觉，在这样的时候，离死也不远了。天完全黑了，小宇也昏迷过去。这时候，忽然楼里响起人声，是几个想玩焰火的中学生，周围不能私自燃放焰火，于是他们想到到这里来。这座烂尾楼里剩下建筑材料的建筑材料早被拾荒的人捡光了，在这里玩，总不会引起火灾吧？再说，即使有人看见了，等到他们找到这里来制止的时候，他们也早跑了。他们连呼哧带喘，一路冲了上来。忽然，冲在最前面的男孩子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摔在软软的东西上。他急忙爬起来，因为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倒是跟在后面的一个女孩子“呀”了一声。后面的人也停下脚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带头的男骇说，“把火拿过来，点一个闪闪星看看是什么。”很快他们点燃了一个拿在手里的焰火。当他们凑上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几个女孩甚至尖叫起来，那……是个死人！而且，只有半截，而且，衣衫凌乱！带头的男孩毕竟胆子大些，他强压住惊慌说：“要报警，赶快！乐乐，你的手机呢？”警察很快来了，他们简单地询问了一些情况，又带领头的男孩到派出所做记录，就把这些孩子打发走了。小宇并没有死，已经是奄奄一息。救护车很快把她送进了医院，宋杰也很快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3 七、医院里再一次，她又被送进了外科。再一次，她又是昏迷着。她的情况很不好，头部被重重地打击过，凶器应该是类似棒球棍的东西，抢劫的人本意一定是想置她于死地的，哪知道遇上这么几个顽皮的孩子，倒是又救了她一命。一天一夜的寒冷，加上身上的衣服被脱得乱七八糟，胳膊又被绑得很紧，部分的肌肉已经坏死了。她已经没有了双腿，宋杰和得知消息赶来的她的家人都在哀求医生再想想办法，哪怕有一点希望，也要保住她的手。难熬的日子，她一直没有醒过来，可她的胳膊却在一点点地变黑，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不能阻止情况的恶化。第三天，小宇妈妈终于在手术协议书上签了字，同意把她的左臂从肘部上20公分截掉。宋杰已经快一个星期没上班了，他知趣地提出了辞职。他明显地消瘦了，他不停地怪自己：是自己带她出去的，却没有保护好她，如今……他一直在医院守着，护士把他赶出来，他就在病房的大门口等着下次准许探望的时间。后来，连护士都不忍让他在外面了，只好让他守着她。她哥哥已经是无数次地想把他揍死，但是都被她妈妈劝住了。老人家知道这个小伙子绝对不是随便玩玩的，既然是要死要活地守在这里，一定是因为内疚或者是……是爱怜？老人暗暗在他身上看到女儿的将来，她不想因为儿子的一时冲动伤了小伙子的心。当她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色蜡黄，嘴唇泛着青色。输液的针被插在脖子上。她依然是昏迷的，好象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了！第七天，小宇妈妈又一次流着泪在手术协议书上签字，同意把她的右臂从肘部以上两公分截掉…………她似乎成了植物人，那头部的撞击，使她严重地脑震荡……生命的迹象在一点点削弱，一点点……她的手术部位因为没有足够的营养摄入，一直都没有长好的迹象。谁也不愿离开她，宋杰已经是半个月没有离开医院了，如果这个时候以前的同事看见他，谁也不会相信这就是半个月前他们那个意气风发的经理。他们轮流在她身边耳语，希望能把她唤醒。年轻的生命毕竟还是有活力的。25天之后的一个早上，忽然监视仪里她的心跳加速！她的睫毛似乎颤动了一下！医生过来了，结论是：继续观察！终于，她睁开了眼睛！所有的人都很激动，特别是宋杰。在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暗自祈祷她不要离开。他没有仔细想过如果以后她回来自己会怎么做，但是他相信：他的祈祷绝对不仅仅是为自己脱卸罪责！小宇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可是神智还一直不是很清醒。她也渐渐明白了自己的情况。虽然情绪低落，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拒绝吃东西，当别人喂她，或者帮她做事的时候，除了服从她别无选择。宋杰自然是最起劲的一个，在老人的默许下，他渐渐把所有照顾她的事情揽了下来。小宇尽管有的时候不很愿意，毕竟是男女有别，但是因为周围没有别人，她也只好开口叫他。
八、回家
过了几个月，终于出院了。回到家，宋杰诚恳地向小宇妈妈要求娶她。老人担心女儿的将来，是否能完全托付给这个人。另外，她也要求宋杰去征求小宇的意见，毕竟这是女儿自己的事情。他鼓起勇气到她的房间里。她正在上网，电脑放在她床上的一张U型小桌子上，她斜倚在枕头上，用右胳膊控制着一个小小的鼠标。因为伤口缝合的地方还比较新鲜，鼠标上面被贴着厚厚的一层绒布，避免由于长时间的接触磨坏伤口。他进来的时候，她轻轻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自从她醒过来之后，他们之间的话一直就很少，除了让他帮忙做事，其它的话几乎没有。他吞了一吞，小心翼翼地坐到她身边，隔着小桌子看着她。她的脸色已经好多了，甚至从苍白里透着一点红晕。由于身体的应激反应，她很长时间没有正常吃饭，有时候一天也不吃东西，倒不是完全因为情绪不好，而是真的没有胃口。有的时候，即使吃进去了，也会因为一点点不合适就吐出来。 她不愿意吃，别人喂的时候，只好接受，开始的时候，宋杰不是很会做这些事情，经常把她呛着，每次都是吐的一塌糊涂，后来他习惯了她的节奏，就再也没有发生这些事情。“呃……”他感到很困难地清了清喉咙“我想跟你说件事。”“什么？”……“让我给你看点东西”他把鼠标从她胳膊下拿出来，找到了那个他想给她看的网页“你知道这些事情么？”那是一个慕残者的网页，上面有很多的讨论和内容。她没有吭声，慢慢地看着……“呃，我原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是你使我真正认识到自己想要的。自从我知道你的情况后，就查了很多资料，我才知道世界上有这样的人，而我虽然没有自觉，但是我见到你之后，就发现离不开你了，我愿意为你做所有的事情，不是为了负罪和内疚，而是为了我们将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小宇，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你，爱你，我想娶你，你同意吗？”他一口气说出了他早就想说的话，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会这么流利，那些话象是早已经被背了一千遍一万遍。说完，他就盯着她，想看看她究竟有什么反应。她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话，又象没有明白，只是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过了很久，才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自从被再次截肢之后，她只能很有限地挪动。良久，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眼睛里流出来，醒过来以后，她一直没有哭，一直表现得很木然，就是在知道自己的具体情况的时候也是这样。这时，她好象是再一次苏醒，所有的感触在她心头翻滚，眼泪的后面是不成声的啜泣，呜咽，那是被压抑了很久的哀痛。他心都碎了，推开桌子，他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任她的眼泪流到他的脖子上……他就那么紧紧地搂着她，不敢动，尽管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喉咙口。这时，有人轻轻拍了他一下，是她妈妈，老人送来了热毛巾，完后轻轻带上了房门。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把毛巾拿起来，倒是把她的头捧起来，开始吻她的眼泪，那么温柔那么细致那么痛惜，轻轻地，她的脸颊，眼睛，睫毛，鼻子，下巴……她抖动的唇，当他凑上去的时候，就象一点火苗被猛地浇了汽油，全身的感官都被强烈地刺激到了！他不顾一切地深深吻她，不管她是否有回应，他的吻象要把她融化，也把自己融化！这个吻压住了她的啜泣，使她不能呼吸，她无助地想挣脱，却没有任何办法，她的胸部剧烈地起伏，让她晕眩……这个吻终于结束了。他定睛看着她的眼睛，让她无法逃避。事实上，她也不能逃避。她长叹一声，“你真爱我么？还是只因为我是个截肢妹妹？”没等他回答，她又说“我也隐隐感觉到什么，但是我不敢相信，也不敢正视，对于常人来说，这毕竟是个难以理解的事情。一个自己都不能正视自己的人，怎么能指望会有人爱呢？”“不，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上天的安排。当然对你，这太不公平了，可是，上天把我安排给你，就是要让你真正感到快乐，让你真正体味到幸福。我就是为你的，而你，也是为我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他边说边痛惜地抚开她脸上散乱的头发，用毛巾给她擦着脸。她的胳膊放到他的手上，他一把抓住，把它放到自己脸上摩挲着。看见她由于胳膊太短保持不住平衡地要向前摔，他马上把她推到枕头上靠着。“就答应我吧，会好的，等我重新找到工作，就让你妈妈照顾你，如果她身体不好，还可以请个保姆，反正，一切都可以安排的。”“恩，我为什么还不能答应呢？”她的脸上居然浮起一丝久违的微笑！
九、 结局宋杰没有通知自己的家人，悄悄和小宇登记了。和很多的故事一样，他们的日子过得挺甜美。白天，他去上班，她妈妈照顾她，晚上他回来，就自己照顾她。尽管工作很辛苦，但是他从未觉得照顾她的起居是一种负担，每天他都尽量在工作时间内把活儿干完，实在不行就带回家干，因为他是做技术的，工作上的应酬倒是不多，所以每天他都能准时回家。小宇继续在经营自己的股票，宋杰想把自己的钱也加入她的股份中去，但是她坚决不答应，他只好自己又开了一个户口让她掌管。她已经能够做一些自己的事情，电脑也安装了语音识别系统，这样输入起来比较方便。中午的时候，他总是打电话回去问候她，实在没空，他也会在OICQ上给她留言。他们经常出去旅游，他不觉得带着她有什么不方便，她很轻，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他可以一直抱着她。在外面，她变得越来越放松，她能体会到他的爱给她带来的自由和自信，这让她倍感幸福。他们的亲热也很频繁，他喜欢看她由于激动而绯红的脸，喜欢她无助地想吻到自己的时候的样子，这时，他就把自己的手或者胳膊凑上去让她吻；她也学会了用肩膀配合右臂和下巴去爱抚他，让他觉得特别性感。有的时候，她会发出动情的呻吟，他会更起劲，也会用吻堵住她的呻吟，让她把呻吟送进自己的灵魂……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已经是三年了。在这三年里，她开始变得成熟，象熟透的桃子一样，不过分地丰满，脸上总是挂着青春而又幸福的微笑。他们的依恋没有象大多数夫妇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减弱，而是愈加强烈。随着相互了解的加深，他们的默契达到了最高的境界。小宇怀孕了！这是计划中的事情，大家都在盼望着孩子的降临。每一次检查胎儿都很正常，让一家人都很高兴。小宇的状态也一直很好，怀上孩子之后，她既没有起妊娠斑，体重也一直控制得很好，加上脸上洋溢着的期待的幸福，她更显美丽了。临产的时候，医生建议剖腹产，但是小宇坚信自己能象别的妈妈一样自己生下孩子，因为直到现在，胎位都很正常，以医生的眼光看，不能直立行走的孕妇能有这样好的胎位，也算是奇迹了，他们哪里知道，宋杰每天都陪她“散步”，就是扶着她走一走。经过讨论，医院破例同意宋杰在生产室陪伴小宇生产。没几天，她开始有了阵痛，对于受过不少苦的她来说，这点痛真的算不上什么，为了不让他担心，也为了医生说过，如果叫的太大声会消耗体力，她一直咬牙坚持着。他不停地给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帮她按摩让她放松。很快到了可以进产房的阶段，他跟在手术车后面，看着自己的心爱，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是在盼望孩子还是在心疼她。她一直没有叫，脸色却开始变得灰白，很快接上了氧气，护士一点也不敢马虎地观察着……接着，他们拿出一份手术协议书让宋杰签字，他抖着手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看着他们给她接上各种监视仪器，给她上麻醉，在她失去知觉之前，他把耳朵凑上去，她轻轻地说：“亲爱的，带我们回家……”……“哇啊啊！”终于听到了生命降临的声音，是个大胖小子！就在大家忙着给孩子打分，给小宇缝合伤口的时候，他和麻醉师同时发现，心脏监视仪的线变平了……

lyb

啊，OICQ就是某讯QQ被ICQ告改名之前的啊

gun_smoke

lyb 发表于 2021-4-10 12:27
啊，OICQ就是某讯QQ被ICQ告改名之前的啊

这个感觉是老文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