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zishih 于 2021-6-13 04:59 编辑
在激情之後，柏文並沒有帶子晴去盥洗。子晴與柏文的日常生活，由於子晴的嚴重殘疾，與一般的夫妻完全不一樣。 柏文抱起子晴，一手環繞著肩胛骨殘端，一手從子晴屁股底下摟起來，就這樣抱到了客廳。客廳的地板上擺著一張瑜珈墊，以及幾個小抱枕。柏文輕輕將子晴放在瑜珈墊上，然後把一塊抱枕墊在她腰部之下。 “我先去弄吃的啊。”柏文說道，隨後就晃進了廚房。 瑜珈墊上的子晴緩緩地抬起臀部，再放下，如此持續這個動作，到竭力為止才休息喘口氣。從子晴的視角來看，她可以看見自己肥肉日漸增加的肚子被墊了起來，然後隨著每一次的抬起，便看見自己殘缺的下半身舉到空中，下半身極短，短到不太能真的稱其為”半身”，在性器的兩側，可以隱約看出盆骨的形狀，然後身體就消失了。 過了十分鐘，子晴已經氣喘吁吁，再也舉不動了。她躺在瑜珈墊上，感受到腹肌的陣陣痠痛。大概休息了幾分鐘，柏文從廚房晃了出來，他的身上都是煎培根的味道。 “好香。” “我知道，因為是我做的嘛。”柏文嘻嘻一笑，將子晴抱到另一個較大的抱枕上。這個抱枕很蓬鬆又很大，子晴面向下趴在抱枕上面，身體兩邊凸出抱枕的只有她鼻孔以上的頭，還有另一側腰部以下的身體。 柏文將子晴擺放完畢之後，就又回到廚房，廚房裡面立刻傳來碗盤的碰撞聲，聽起來是他們的早午餐正在盛盤。但是子晴還不能吃，她現在整個身體的重量全押在大抱枕上，只有腰部以下的下半身垂在邊緣，她用力抬起腰來，將屁股舉向空中，基本上就是剛才動作的反面，一樣地重複做。 這是子晴僅存的運動方式了，不想發胖的話，她必須持之以恆地盡可能運動，反過來想，她越是努力運動，就可以吃得越好──畢竟當年會愛上柏文，有一部份便是因為他的廚藝。真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子晴會這麼對柏文強調。 同樣過了十幾分鐘，柏文回來抱起大汗淋漓的子晴。子晴可以看見餐桌上兩個盤子蓋著保溫罩，柏文抱著她掠過了餐桌，進到浴室裡面。 柏文先是將子晴扶到馬桶上讓她上廁所，在癌症奪去她的雙臂之前，子晴可以自己搖著輪椅到馬桶旁邊，用雙手把自己移上馬桶座。然而現在的子晴，只能倚賴柏文把她抱上去，坐到馬桶上之後，由於雙腿沒有任何殘肢能讓她固定在馬桶座上，柏文必須扶著她肩膀凹下去的殘端，子晴才不會失去平衡摔倒。在一開始，子晴極其抗拒這種上廁所的模式，不但要在別人抓著自己的情況下大小便，而且這個人還是她所深愛的人，再怎麼說，子晴還是個愛漂亮的女孩子，希望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可以是完美的。 “難道妳比較希望將屎尿拉在尿布上給我清嗎？”當時的柏文非常嚴肅地問道。 子晴不發一語地坐在馬桶上，不管說什麼，在柏文的面前她就是什麼東西都拉不出來，最後柏文只好重新穿上她的褲子，將她抱回病床上。 幾個小時候，子晴在病床上嗚咽不止，身上沾滿了自己的屎尿。 柏文沒有責備她，只是默默地跟子晴的父母與護士一起清理。 “對……對不起。”在大家都清潔完畢，子晴也洗過澡、換上乾淨衣物之後，她才停止啜泣，對柏文小聲地說，”對不起，我不想再造成你們的困擾了。”那時護士與子晴父母已經離開病房，房中只剩子晴與柏文兩人。 “我知道，所以妳必須讓我們幫助妳。”柏文摟著子晴說，”接受幫助，才可以最大程度地減少他人困擾，知道嗎？” 那次之後，子晴總算願意放下面子，接受自己再也無法生活自理的事實。
上完廁所，柏文將子晴抱進浴缸，仔細洗乾淨，然後裹上大浴巾，在將她抱到洗手台前。洗手台前有個特製的椅子，是專門給子晴用的，這個椅子有點像是餐廳裡的木頭兒童座椅，卻是不鏽鋼做的，座位的部分包上了軟墊，旁邊柵欄狀的扶手也是。椅子大小設計得剛好，子晴剛好可以安作其中，被扶手卡住，因此不會重心不穩而滑跌。椅子的高度剛好就是子晴伸出腦袋來時，恰好就在洗手台上。於是柏文替她洗臉、刷牙，再抱她去床上吹頭髮。 吹完頭髮之後，柏文給子晴換上平常的衣服，今天是一套連衣裙。由於胸前雙乳被切除，子晴不需要穿內衣，事實上，這也是她花了很長時間才習慣的事。剛出院時，子晴的母親替她在胸罩中放了義乳，使她的身體除了缺少了雙臂之外，看上去沒什麼不同。甚至連肩膀的部分，都會在衣服裡面墊上軟塑膠作成的肩膀假肢。子晴沒有要掩飾失去雙臂的事實，但是胸前與肩膀的凹陷，穿起衣服實在是很難看。一直到了子晴在癌症倖存者互助會中待了一陣子，她才慢慢接受自己的原貌，這比接受柏文扶著她大小便還要難，因為大小便這種事是不可避免的，而出了門，子晴還是希望自己看起來漂漂亮亮的。然而子晴在互助會中，認識了形形色色因為癌症失去各種身體部位的人，從看不出來的一小段腸道，到明顯的肢體，甚至面容。子晴開始理解，自己的傷痕與缺失，其實是自己戰勝病魔的證據，沒有什麼好隱藏的。 穿著妥當之後，子晴與柏文才開始吃飯，應該說，子晴坐在旁邊(她在家裡的所有座椅都有安全帶固定著身體)給柏文一口一口地餵，然後柏文在子晴咀嚼的空檔吃飯。吃飽之後，子晴留在了座位上，柏文去整理、清洗早些子晴運動用的瑜珈墊，以及亂七八糟的浴室。 這是子晴的日常，幾乎每天早晨都是這樣度過的。如果是周間，到了下午柏文就會在他的書房裡面開始上班，將子晴安置在旁邊的一張附桌的小椅子上，讓子晴可以在上面咬著小短棒使用平板電腦。柏文是一間外商公司的主管，上下班時間都比較晚，由於要照顧子晴的緣故，大多時候都在家裡工作。然而有時還是有些事情得去公司辦理，這時柏文就會將子晴託給隔壁鄰居千涵照顧。 雖然就住在隔壁，但是千涵是他們在癌症倖存者互助會認識的，她對於如何照料沒有四肢的人十分熟悉，因為她的丈夫就是一位沒有四肢的人。 “要是跟千涵一樣有著花不完的遺產，不用上班，那該有多好。”柏文去公司前，有時會羨慕地說。 不過今天是周日，柏文完全不用理會工作上的事物。通常這樣空閒的一天，他會帶子晴出去走走，或許是去餐廳吃頓好吃的，或許是去看部電影，或許開車去遠一點的地方晃蕩，或許只是單純地在公園散步。然而今天他們有其他安排，兩周一次，他們會去癌症倖存者互助會。顧名思義，那是一個得過癌症的人組成的團體，借用社區活動中心的場地，讓這些因為癌症失去許多的人們有一個聊天、交友、彼此安慰激勵的管道。子晴由於其嚴重的殘疾，令大部分的人看到她都可以得到莫大的安慰(“其實就是比慘很難比得贏我的意思”子晴苦澀地說)，很快地就開始負責關懷新入會的成員。其實所謂新入會的成員，不過就是在官網上面私訊說下一次聚會要來的人。 “這次有一個新成員，”子晴嘴裡咬著小短棍，口齒不清地說，”乳癌，她老公會帶她來。” “好喔，我們差不多該出門了。”柏文取下掛在門口的鑰匙圈，”千涵不去了，她說要去產檢。” “不知道哪天才會輪到我。”子晴作了個鬼臉。 “休想。”柏文在子晴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將她抱起。柏文討厭死小孩了，每天做愛都一定會帶套，子晴當然也沒辦法動什麼手腳，因為她是一個沒手沒腳的殘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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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12 14:39: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