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都市言情小说《情义》（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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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小钰的突然出现，把我推到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
      她哭着说：“老师，小钰从小就没得到过父母的爱，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疼我的人。在学习上你对我倾注了满腔的心血，在生活上象慈母一样关心我，在小钰心里早就把你当作自己的妈妈。”
      馨怡疼爱地说：“你这孩子，把我都给叫老了！其实我也大不了你几岁，就叫我姐姐吧！”
      小钰喜极而泣地喊道：“姐姐！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一切都听姐的。”
      馨怡笑中带泪地说：“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妹！长庆，你听到没有，小钰都答应了。”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心想着怎样让馨怡回心转意，眼看形势急转直下我赶快说：“馨怡，我和小钰单独谈谈好吗？”
      “好啊！你们去谈谈吧！”
      来到小钰房间，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小钰，你疯了？火上浇油是不是？”
      小钰抽搭地说：“方老师是我最亲的人，我什么事都可以为她去做，她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没好气地说：“你明知道我爱她，不帮我还在这儿裹乱。”
      小钰一下暴发了：“我不管什么裹乱不裹乱，我只要馨怡姐好好活着。你看她那态度，真要是气急了做出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承认她说的有道理，馨怡的脾气我了解，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小钰平复下来说：“洪哥，我知道你爱馨怡姐，可咱们得先稳住她，慢慢再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办法好想？”
      小钰说：“洪哥，要不咱们……演一出假结婚的戏给她看？”
      我没好气儿地说：“你以为她那么好糊弄啊？生米要是不做成熟饭，她才不相信呢！”
      小钰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结婚吗？那就结呗！”
      我气急败坏到说：“结婚难道是儿戏吗？还结就结呗，你要气死我啊！”
      小钰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咱俩结婚能让馨怡姐高兴，能让她愉快地活下去，哪怕我们就是假结婚，也应该这么做！”
      我说：“小钰，你现在是名人，有着大好的前途。假结婚的事一旦传出去，你想过后果吗？”
      小钰嘟囔道：“我不说你不讲，怎么会传出去呢？再说，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
      就这样，在万般无奈之下，我被迫掉入馨怡早已布好的温柔陷阱之中！
      当然，答应和小钰结婚我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就是婚后馨怡必须和我们住在一起，因为我还抱着一丝破镜重圆的幻想。馨怡考虑了一下也没反对，我和小钰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而小钰对这一切似乎全不在乎，她的心思都放在馨怡身上，对老师的话是百依百顺。
      几天后，在馨怡的监督下，我和小钰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这是一桩三人都不顺心的婚姻，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各人心中却暗流涌动！
      婚礼这天，小钰穿上了当初馨怡的婚纱，而馨怡则穿了条蓝色吊带裙，微笑着见证了她亲自撮合的这桩婚事。由于心情都不愉快，婚礼办的很简单，只是请了一些亲朋好友，简单地办了几桌酒席了事。
      晚上回到家，我赶快安顿馨怡去休息，小钰借口累了一天先回新房去了，故意给我们俩留了一个空当。我把馨怡抱到床上躺下，握着她软软的手心里充满了愧疚，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馨怡微笑地说：“长庆，别难过，你应该感谢我这个媒人才对啊！”
      我一脸苦涩的笑容说：“馨怡，新娘本来应该是你的！”
      馨怡释怀地说：“长庆，咱们那一页已经翻过去了。要往前看，好好对小钰，”
      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可面对一份曾经真挚的感情，有几个人真正能够做到翻篇？
      回到新房，小钰洗完澡刚好出来：“洪哥，馨怡姐睡了吧？咱们怎么睡？”
      我说：“你睡床，我睡沙发。”“好。”
      “我睡觉可打呼噜，你要有心理准备！”
      小钰笑道：“哼，你要把我打急了，小心我拿枕头拽你。”
      这个新婚之夜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我和小钰各怀心事分床而卧，开始了我们的夫妻生活。虽然各有各的心事，但有一点我们是相同的，那就是都为了馨怡好！
      几个月过去了，我们三人共同生活在一个感情错综交织的世界里，谁也离不开谁。到是我与小钰的假夫妻配合得很好，没让馨怡看出什么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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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一个傍晚，护士王姐已经下班了，小钰因晚上有演出，阿姨提前做好晚饭让她先吃。
      她边吃边说：“姐，今天是我的独奏音乐会，演出当中要换好几次服装，让阿姨临时去给我帮帮忙行吗？”
      我和馨怡自然不好说什么，这样家里就剩我和馨怡两人。
      小钰临走时冲我狡黠地笑了笑低声说：“洪哥，机会给你创造了，要好好把握哦！”
      我心里一热，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
      小钰走后，我亲自给馨怡喂了饭，饭后又陪着她聊天。聊着聊着，她突然颇有兴致的说想喝酒。我倒了两杯葡萄酒，在她杯子里放上吸管，让她喝着方便些。
      一杯酒下肚我俩的话也多了起来，一起回忆着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聊到高兴时我们放声大笑，聊到动情时我们热泪盈眶。
      她笑道：“记得你第一次请我吃饭，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良，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脱你的魔掌！”
      我歉疚地说：“馨怡，也许咱们真的不该相识，否则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她大度地说：“长庆，你没有对不起谁。这些年来你给了我许多，让我懂得了如何生活，如何享受美好的性爱。回想咱俩一起度过的这四年，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哽咽道：“可事情不该这样，咱们本来应该很幸福的！”
      她轻声说：“这也许是天意吧！不过，看到现在你和小钰这么幸福，我很高兴！”
      “可我爱的是你！”
      她苦笑道：“长庆，我知道你爱我。在这之前虽然我双腿残废，但还能弹琴、演出、教学生，还是个有用的人。可现在呼吸要靠机器，吃饭要人喂，上下床要人抱，脸上落个蚊子都无能为力，三十多岁的人好象个婴儿一般，这样活着一点尊严都没有。我想与你相亲相爱，也想和你白头到老，可一个全身一点知觉都没有的人，即便你给我爱我却无法感受，这样结了婚又有什么意义？”
      说完她难过的将头扭向一旁，不想让我看到将要滑落的泪水。
      我把她的手贴在脸上：“馨怡，虽然今生我们无缘成为夫妻，但我心里永远为你保留着一个位置。”
      “美好的东西是难以忘怀的，让过去都保留在记忆里吧，让我经常能想起那些美好的日子！”
      “馨怡，不用那么悲观，你应该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现在这样还有什么资格提要求？你们喂什么我就吃什么呗！”她笑了。
      “我不是指这个，毕竟你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大脑和内心还有感受，你仍然需要爱，仍然可以有……性生活！”我试探道。
      “你是想和我鸳梦重温？不，你已经是有妇之夫，这样对小钰不公平。”她态度坚决地说。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我放弃了原来的想法：“馨怡，我尊重你的意见。难道你就不想吗？
      “说实话，虽然我的身体没有知觉，但心理上依然有对性的渴求。我经常想起咱们那些美好的床事，但即使我想，也不能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说完她红着脸将头扭向一边。
      “其实我们换一种方法，你一样可以有性生活。”
      “换一种方法！什么方法？”她迷惑地问。
      “你等一下。”我回屋拿了点东西又回到她身边，从轮椅上抱起她放到功能床上。
      她在我怀中哀求道：“长庆，你不能做对不起小钰的事！”
      我俯视着她柔声说：“放心，我不会进入你的身体。”

      褪去纸尿布，我默默地注视着馨怡。长期卧床使她洁白的身子显现出一种病态般地惨白；全身肌肉呈松弛状，大小腿的粗细差别已不大，那双漂亮双脚的脚背与小腿已成直线，十个脚趾蜷缩着更加内扣；长长的导尿管延伸到床下挂着的尿袋中。
      她娇嗔道：“哎呀！这么丑的身体就别看了，要干什么就快点，一会儿小钰该回来了！”
      我掏出一瓶润滑剂挤进她干涩的洞内进行润滑，而后又拿出一根自☆慰棒按动电钮，电机“滋滋”地响着，将它慢慢塞入她的蜜穴中。
      我小心翼翼地问：“有什么感觉吗？”
      她平躺着慢慢体会道：“嗯，感到有东西……在进入身体。长庆，你在做什么？”
      我摇动手柄将床升起，让她的身体成半倚状，看见我的举动后她明显有些兴奋，我在她耳边说着一些过去经常说的肉麻情话，话语中带着一些性的挑逗。女人对情话的抵抗力普遍较弱，她的脸色开始潮红，呼吸渐渐变得沉重，两个粉红色乳☆头明显发硬并涨立。看着自☆慰棒进进出出，脑海中回忆着我俩过去的床事……
      我问道：“馨怡，有什么感觉？”
      她微微喘息地说：“下边……感觉不到什么，可心里感到……真的在……做☆爱一样！”
      我用舌头轻舔她的脖颈，用牙齿轻轻咬噬她的耳垂，在她头颈部寻找性触觉最敏感的动情区。这一招不谛又是一剂兴奋剂，强刺激带来的愉悦感让她大声呻吟起来，并大口喘息着，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缓解一些。
      看得出馨怡内心的感觉和往常一样，会呻吟、会难受、会兴奋、会潮红，尽管很困难，但一个女人应有的反应她全都有。为防止意外发生，我将呼吸机的进气量略微调大，但似乎没有多大作用，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却很呆滞，脸色由红变白，好像将要窒息一样，我赶紧停止了一切动作。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断断续续地说：“别停……吻我脖子……给我爱！”
      她这种放下命也不放下性的精神令我很震惊，我放缓亲吻节奏，一边观察她的呼吸情况。
      突然，她急促地喊道：“抱紧我……长庆……抱紧我！”
      当她说完最后几个字，声音已渐渐变弱，头也颓然垂在我怀中。我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觉出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右手蜷缩的食指和中指在微微颤动，我激动地抓起她的右手紧紧贴在脸上。屋内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呼吸机发出的“咝咝”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馨怡才慢慢醒了过来。
      她眼中噙着泪水说：“长庆……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你！”
      我释然地说：“我没有对不起小钰，但我对不起你！”
      “我累了，让我睡会儿。长庆，你也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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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夜里11点左右，小钰和阿姨回来了，她关心地问：“洪哥，怎么了？进展不顺利？”
      我把馨怡的态度告诉了她，小钰静静地听完后叹了口气。
      “看来姐是铁了心不想与你复合了，她都是为了咱们啊！我去洗个澡，洪哥，你早点睡吧！”
      夜里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感到一个女人温香的肉体钻进了我的被窝，紧紧贴在我身上。
      “小钰！”我惊醒过来。
      “洪哥，无论今后你和姐怎么样，但现在我是你妻子，我想得到妻子的那份爱，”
      小钰的话没错，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的要求也是正当的，我没有理由拒绝，可一旦这样做了，对馨怡的愧疚感就又多了一分！唉！我该怎么办？
      小钰用手从上到下一点点摸我的脸、脖子、胸脯、肚腩、下体，似乎想要摸透我这个人、摸透我的心！这是她第一次与我肌肤相亲，我被她“摸”得春心荡漾，不争气的宝贝早已昂然挺立，脸上的兴奋感清晰可见。
      我揶揄她道：“我可不是什么好鸟儿，你可要想清楚了。”
      小钰嗲嗲地说：“洪哥，报复心不要这么强嘛。我知道你是个好人，难怪姐会爱上你！”
      没等我回应，小钰已紧紧压在我身上，一张热辣辣的嘴唇瞬间堵住了我的嘴……
      正值青春期的小钰，乌黑的头发瀑布般披在肩上，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是那么健康，淡红的脸蛋不时闪过俏皮的笑容；两只柔软的丰乳直接贴在我胸前，我能感受到那颗年轻的心脏在跳动；高高翘起的臀部肌肉紧致，凹凸有致的身材突显她的丰韵，薄纱睡衣下露出两条漂亮眩目的大长腿。
      小钰身上散发的青春气息让我觉得自己也年轻了许多，让我这颗已不再年轻的心欲动不止！
      她发嗲道：“洪哥，抱抱人家嘛！”
      我一骨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咯咯”的笑道：“这才象个男人！”
      挑逗激发了我心中的野性，三把两把就将她剥了个精光，挺起老枪去开辟这块新的战场。
      “啊……好疼……洪哥，你就不能轻柔些吗？”小钰埋怨道。
      我觉察到自己有些粗鲁，遂放慢动作，由浅及深慢慢深入她的腹地。
      她娇声喊道：“好涨……好难受！”
      初夜的疼痛让小钰满脸痛苦，她咬住嘴唇低声呻吟着，无神的眼睛流出两行清澈的泪水。不一会儿，一滩殷红的血渍染红了她身下的床单，让我大吃一惊，原来小钰还是个处女！
      她哭了起来：“呜呜呜，你欺负小钰，我告诉姐姐去。”
      她的话让我哭笑不得，只能赶紧去哄：“小钰，都是我不好，我太鲁莽了，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处女！”
      她止住哭泣认真地说：“其实对于初夜我是有期待的，这是赠给所爱之人至高无上的礼物，只有遇到真爱才会把处女之身交给他！”
      “你说遇到了真爱？小钰，难道你要假戏真做？”
      “嗯！洪哥，我爱上你了，我真的爱上你了！”她再次扑到了我的怀中。
      爱有时候来得突然，来得让人措手不及，我顿时呆若木鸡地愣在了那里。
      小钰郑重地说：“姐姐说了，这一生不能做你的妻子是她最大的遗憾，她让我替她照顾好你，我不能辜负姐姐的希望！但是，你不能……欺负我。”
      我心中暗自叫道：馨怡啊馨怡，你一生命运多舛，多次遭受磨难，在事关自己一生幸福的十字路口却选择了退让，你只为别人着想的胸怀令我洪长庆自愧不如，这种品德更加令我肃然起敬！
      由此我也想到，随着与馨怡合好之梦的破灭，如果我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岂不是既害了馨怡又害了小钰！罢罢罢，这也许就是天意！
      我捧着小钰的脸端详着：“小钰，你和馨怡都是好女人，既然你选择了我，今后我就是你的眼睛和盲杖。让我们一起互相扶持，照顾好馨怡，过好生活的每一天。”
      小钰依偎在我怀里乖得像只小猫，我柔声问：“刚才把你弄疼了吧？”
      小钰噘着嘴说：“洪哥，姐姐说性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我咋没觉出来？”
      我笑道：“初夜的疼痛是从姑娘转变为女人的一个过程，所以女人注定要受点儿苦。如果这个男人将来不要你了，你就白疼了！”
      她狠狠捶了我一下说：“你要是敢不要我，跑到天边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我将她揽入怀中道：“我这是泛指，别对号入座。好了，回答你刚才的疑问：很多女性在新婚之夜都会莫名的紧张和害怕，尤其当紧致的阴道第一次被异物撑起并产生涨满的感觉，大多数女人都会觉得很疼，其实这只是一种心理作用。如果我们能够去除内心的恐惧，对性爱有一个正确的期待，就会觉得这种涨满的感觉是一种强烈的性刺激，是一种全新的感觉，就会令人产生性兴奋，其实性爱就这么简单，并不玄妙。所以你要走出恐惧，享受性福。”
      小钰睁着那双无神的眼睛认真地听着，似乎从这番话中领悟到了什么。
      在我循序渐进的引导下，几天之后，小钰已经成了一个幸福满满的女人！
      而馨怡也从近来小钰掩饰不住的喜悦表情上看出了一些端倪，不时露出会心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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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中国有句话叫“情场事业两得意”，有了稳定的家庭和甜蜜的生活，各种演出邀约不断，小钰成了这个家最忙的人。不仅如此，在事业上小钰也迎来了自己的巅峰期。在俄罗斯首都莫斯科四年一次的“柴科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上，小钰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发表获奖感言时，小钰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说：“做为一个中国人，今天能站在世界钢琴大赛的领奖台上，我的心情是难以形容的。我是个孤儿，10岁时因患视网膜脱落导致双目失明。当我的人生陷入一片黑暗之时，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接触到了钢琴，顿时被它发出的奇妙声音迷住了，对它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钢琴作为一种“舶来品”传入中国不过百余年，而中国的普通百姓能接触到钢琴也就是最近二、三十年的事。都说音乐无国界，虽然我看不见，但钢琴却开拓了我的视野，让我能够领略到世界上更多的优秀音乐文化，同时也加深了一个盲人了解世界、接触世界的进程，使我黑暗的世界豁然敞亮。在音乐的国度里，不管你是中国人、欧洲人、美洲人，或是非洲人，都是这个蓝色星球的主人。音乐不分语言、不分种族、不分贫贱与富贵，它陪伴着我们随着生命一起奔流，走向遥远的远方，走向命运的终极！”
      台下响起了热烈地掌声！
      小钰又慢慢说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得不提到我的钢琴启蒙者-方馨怡老师，如果她还能弹琴的话，可能多年前就已经站在这个领奖台上了，因为她原本就是一个极富才华的钢琴家，在国内的钢琴比赛中屡屡获奖，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登上世界大赛的领奖台。在一次车祸中她不幸双腿瘫痪，再也站不起来了！可她并没有就此沉沦，而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教学上，希望能培养出更多的钢琴人才，希望自己的学生能替她完成没能实现的愿望。是方老师把我带入了这个奇妙的音乐殿堂，她就象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我、照顾我，对我倾注了满腔心血。作为她学生的佼佼者，当年我被美国朱丽叶音乐学院录取，可我付不起高昂的学费。方老师为了能够让我出国深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不惜卖身……不不不，卖身这个词不准确，她不惜委身于一个不认识、不了解的有钱人，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换来了十几万美元的留学学费……”
      说到这儿小钰已经泣不成声，台下也一片哗然！
      “天那，这样的女人太伟大了！”
      “这姑娘太幸运了，遇到这么好的一个恩师！”
      “啊！这姑娘太可怜了！”
      小钰控制了一下情绪继续说：“为了报答我生命中的恩人，在朱丽叶音乐学院我刻苦学习，四年后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是才有了我的今天。今天我要大声对我的老师说：“老师，你的学生兰小钰替你实现了你的愿望。”如果说我在黑暗中生活了十多年，今天，终于迎来了生命中最光明的一天！”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大赛评委主席握着小钰的手说：“孩子，你该为有这样的老师感到骄傲！”
      ……
      在莫斯科获奖后，小钰又去欧洲参加了几个活动后才回国。航班准点降落，我翘首以待地朝通道口望去，好一会儿才看见秘书小刘挽着她走来。
      小刘远远就在她耳边说：“瞧，洪总接你来了！”
      我朝小钰打了个响指，告知她我的方位，她明显加快了脚步朝我奔来。
      及至近前，我直接打横将她抱起：“钰，祝贺你成功！来，亲一个！”
      她撒娇道：“洪哥，想我了吧？”
      我盯着她的脸打量了一下笑道：“让我好好瞧瞧。嗯，做整容了吧？垫了下巴还是鼻子？”
      她笑着说：“哪儿也没垫，就是在巴黎做了个美容而已！”
      我打趣道：“嗯，知道打扮了，没想到我的小钰也能长成一个妖精！”
      她捶了我一下：“哼！就会挖苦人，人家打扮得漂亮点也是为你长脸啊！”
      “别介，我本来就比你大，你再打扮年轻点儿，别人还以为我是你爸呢！”
      “洪哥，你坏，你坏！在床上占人家便宜，言谈话语间还要占人家便宜！”
      我赶紧哄道：“好了，好了，咱们快回去吧，馨怡还等着咱们呢！”
      小钰边走边问：“姐还好吧？在外面我总记挂着她。”
      “她很好，得知你获奖后她高兴的几夜都没睡好！”
      回到家小钰首先扑到馨怡怀中：“老师，你的愿望我替你实现了！”
      馨怡用微微能动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小钰，很多人的一生都是为世俗的眼光而活，没有活出自我。我没看错人，更没选错人，你替老师又精彩地活了一回！”
      ……
      几天后，小钰在琴房练琴，馨怡在一旁指导。
      小钰突然想起了什么：“姐，你说过和洪哥相恋时，曾把你们的新生活创作了一首曲子，能不能让我也欣赏一下？”
      馨怡笑了笑说：“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好你们的小日子就行了。”
      小钰撒娇道：“不嘛，我要听嘛！”
      馨怡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弹给你听啊！”
      小钰赶快拿出录音笔说：“姐，你哼哼旋律就行。”
      馨怡沉浸在回忆中想了一下，那段铭刻在心的旋律从口中汨汨唱出，还不时告诉小钰哪儿该抒情、哪儿该高潮！小钰何等聪明，等馨怡哼完后再听一遍录音，随即坐在钢琴边一挥手臂，便弹响了这段旋律。
      “姐，这旋律时而柔情，时而令人亢奋，真好听，有名字吗？”
      馨怡脸有点红道：“叫“性爱奏鸣曲”。”
      正在这时我回来了，刚好听了了曲尾：“弹的什么这么好听？”
      小钰故意气我道：“这曲子像你这样在滚滚俗尘里混了几十年的人是听不懂的！”
      馨怡笑着冲我摇摇头，又朝小钰努了努嘴，自己操纵着轮椅离开了琴房。
      我拉着小钰的一只手说：“宝贝，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小钰惊喜地喊道：“啊！是只狗狗！我最喜欢狗狗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狗狗，它的学名叫“导盲犬”，今后它就是你的眼睛。”
      小钰依偎在我怀中嗲嗲地说：“还是在滚滚俗尘里混了几十年的洪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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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我和小钰结婚后一直想要个孩子，可两年时间里小钰曾三次怀孕，每次都是二、三个月时就流产，让她很沮丧，我和馨怡都觉得这事很蹊跷！
      我带小钰去医院做了妇科检查，一番抽血、化验、拍片的折腾。几天后检查结果出来了，小钰患的是子宫先天畸形，这种情况自己是无明显感觉的。虽然排卵正常，由于子宫畸形，影响受精卵着床，怀孕后宫腔不能随之增大从而引起流产。医生说此病还没有好的治疗方法，今后再怀孕还是会流产，已不适合生育。
      临走时医生说：“你妻子只是子宫出了问题，真想要孩子可以考虑采取体外受精后再进行胚胎移植术，或是试管婴儿等办法，毕竟这些技术现在已经很成熟了。”
      出了医院大门小钰抱着我哭了，哭得很伤心。
      我劝了她半天：“小钰，不能生育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还可以做试管婴儿，实在不行还可以搞代孕。”
      “什么是“代孕？””
      “就是把我们俩的受精卵植入另一个女人的腹中，借助她的子宫生下咱们的孩子。”
      小钰坚决反对道：“这样做等于给自己埋了颗定时炸弹，将来这个代孕女人来要孩子怎么办？她非说与这个孩子有血缘关系怎么办？到时扯都扯不清。”
      她的话把我给噎住了，我也蔫了！
      突然，我有了主意：“小钰，让别人代孕你不放心，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你听了要是不同意就当我没说。”
      “你就别磨叽了，快说！”
      “咱们可以把受精卵植入到馨怡腹中，让她替你怀孕，这你总该放心吧？”
      小钰迟疑地说：“这个主意到是不错，但馨怡姐都三十多岁了，她那样的身体能承受得了整个孕期吗？咱们要不要孩子事小，别为这事害了姐！”
      我说：“咱们可以征求一下馨怡的意见，如果她同意这个办法，我们再去咨询医生。医生要说没问题，咱们再带她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只要有一点风险就停止这个计划，你说好吗？”
      “好吧！”
      馨怡知道这个“借腹生子”的方案后格外兴奋，特别想成为这个方案的参与者。
      她感慨地说：“假如这个方案最后能成为事实，将是我一生中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小钰握着她的手说：“姐，我真担心你的身体，要是有个好歹我们怎么对得起你！”
      馨怡笑着说：“没事，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会有事的！”
      几天后，我和小钰陪着馨怡来到医院，当年给她做手术的李主任见到面色红润的馨怡，直呼她的身体状态出乎他的意料。但听到我们这个“借腹生子”的方案后他连连摇头反对，但在馨怡的强烈要求下，还是为她做了一次全面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后，李主任看到两年来馨怡受伤的颈椎恢复得很好，截瘫平面略有下降；呼吸肌功能有所恢复，白天可以间断使用呼吸机；两只胳膊能稍稍抬起并能来回收缩，只是手腕以下的功能没有什么进展，手指仍然呈蜷缩状，但身体的肌肉萎缩已基本停止，心肺功能正常，就连例假都正常。这一切除了治疗起到的作用外，还得益于王姐周到的护理。
      看到这一切李主任也不再反对，经与妇科主任慎重研究后，终于答应了我们的方案。
      一周后，我和小钰的受精卵顺利植入到馨怡的腹中。
      
      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馨怡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难道移植没成功？
      一天早上，阿姨正喂馨怡吃鸡蛋羹，吃了两口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我们都以为是鸡蛋羹的味道不对她的口味引起的，便给她调换了口味，不一会这种感觉就过去了，我也没在意。
      此后数日，馨怡每天早晨都有恶心想吐的情况发生，但又吐不出来，就是干呕。这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要带她去医院，她微笑着说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她的笑而不语让我暗自揣测胚胎移植可能已经成功。小钰看不见，在这方面更没有经验，所以一直被蒙在鼓里。
      过了几天馨怡甜蜜地说：“长庆，我可能已经怀上了你和小钰的孩子，你们要当父母了，我也要当妈妈了！”
      “真的？阿弥陀佛，都说心诚则灵，虽然命运多舜，但你的心愿都实现了，不但培养了小钰这样一个钢琴家，还为我们、也为你自己孕育了一个宝宝。馨怡，你太伟大了！”我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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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女人当母亲不容易，象馨怡这样高位截瘫的女人就更不容易，怀孕后将导致心肺功能不堪重负，何况她还需要经常使用呼吸机，所以风险很大。
      为以防万一，怀孕五个月我就把馨怡送进医院，医院也为她做了万全准备，将她安置在特护病房，有王姐和其他护士照顾。看着日渐隆起的腹部馨怡特别兴奋，双手常常放在肚子上抚摸着腹中的宝宝，幸福的笑容时常挂在脸上。
      为了这条小生命馨怡没少吃苦头，强烈的妊娠反应让她吃了就吐，但她坚强地吐了再吃，说为了孩子的营养再难受也要吃！长期卧床不能活动，馨怡担心会影响肚里孩子的发育，每天坚持要在站立床上站两个小时。体位性低血压常常使她头晕恶心，但她咬牙坚持着，实在晕得厉害就平躺一会儿，接着再站。孕期造成她全身浮肿，脚背的皮肤肿得发亮，连血管都能看清清楚楚。但无论多不舒服她都抗着，坚持什么药都不吃。
      那段日子不知道馨怡是怎么熬过来的，给我和小钰也增加了巨大压力，一度想终止这个计划。
      到了怀孕七、八个月时，慢慢长大的宝宝拖累着馨怡的身体，心肺功能负担过重的情况日益显露，戴上呼吸机她仍然觉得常常喘不上气，难受使她张大着嘴想多呼吸点空气。晚上她无法入睡，小钰演出去了，我在病房陪着她。
      我握着她的手说：“馨怡，咱们停止这个计划吧！”
      她坚决地摇摇头说：“不，不能停止，我没事的。”
      “看你这难受的样子，让我和小钰怎么过意得去！”
      “我要当……母亲，我要当妈妈！”
      好不容易熬过十月怀胎的艰辛，馨怡终于就要分娩了，鉴于她身体的原因只能做剖腹产。
      馨怡开玩笑地对医生说：“象我这样也好，省得打麻药了！”
      去手术室的路上她说：“长庆，万一出现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的情况，一定要保孩子！”
      我握住她的手说：“不，我一定要保你！”
      她柔情地说：“我死了没关系，但我要给你们留下宝宝。”
      我生气道：“我宁愿不要孩子，也要留住你！”
      推车的护士宽慰我们：“今天是我们妇科主任亲自主刀，你们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随着手术室的门被关上，我的心又象上次送她进手术室时那样悬在了空中！
      也许是馨怡的命运感动了上天，这次手术特别顺利，剖腹产下一个重达八斤的男孩。
      当她被推出手术室，我紧紧攥住她的手：“馨怡，辛苦你了！”
      她用虚弱地声音说：“长庆，我又精彩地活了一回！”
      从外地赶回来的小钰搂着馨怡泪流满面地说：“姐，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从此，我们三人组成了一个特殊的家庭，我们没有违反伦理道德，但相互之间彼此都深爱着，谁也不能离开谁。孩子给我们这个家庭增添了无限乐趣，馨怡更是开心的不得了，虽然她不能为孩子做更多的事，就连给孩子喂奶都得阿姨在一旁帮忙，看着胖嘟嘟的孩子，一有空就对着孩子不停地说呀、说呀，说人间冷暖、说儿女情长；说我们的经历、说我们的感情、说我们的忧伤，仿佛要把一生的话都讲给这个孩子听！
      “宝宝，在你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妈妈抱着你就如同拥有了全世界。当每天默默看着你的时候，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再坚毅的心也随之融化。”
      一年过去了，这天小钰从国外演出归来，我去机场接她。
      她边走边问：“姐还好吗？宝宝又长大了吧？唉！我这三天两头在外演出，宝宝都不认我这个妈妈了，到是姐更象他的亲妈！”
      我劝慰道：“你的事业正在上升期，暂时牺牲一点亲情是值得的，将来孩子也会理解的。”
      回到家，馨怡对怀中的宝宝说：“宝宝快看谁来了！是妈妈回来了！”
      小钰和宝宝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看着戴着大墨镜的妈妈有些害怕，只往馨怡怀里扎。
      “姐，宝宝都不认我这个妈妈了，咋办啊？”小钰朝馨怡撒娇道。
      馨怡说：“小钰，正常人哪有在家还戴墨镜的？孩子不习惯看到会害怕的。你把墨镜摘了，用你的心去看孩子，用你的真心去对待他，对孩子一定要有耐心。”
      这一招果然有用，小钰摘去墨镜朝宝宝拍手打着招呼，馨怡又哄着宝宝，宝宝虽对小钰有些陌生，但还是慢慢投入了妈妈的怀中。
      馨怡说：“宝宝，叫妈妈。”
      宝宝用奶声奶气地声音喊道：“妈~~妈！”
      小钰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将宝宝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喃喃地说：“孩子，妈妈不能见证你长出第一颗牙齿，不能亲自教你说话，不能陪伴你第一次走路，更多的时候只能在电话里听你的声音。这太多的不能，希望你有一天能够原谅！”
      听着小钰的这些发自肺腑的话，我和馨怡都露出了欣慰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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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2014年3月8日，看起来一个很平常的日子。
      早上我对馨怡说：“今天是你们女同胞的节日，祝你和小钰三.八节快乐！”
      馨怡对孩子说：“宝宝，想妈妈了吧！妈妈今天就要回来了。”
      上午，我在网上看到一则消息：“由马来西亚吉隆坡飞往北京的马来西亚航空公司MH370航班在起飞几小时后与管制中心失去联系，马航已经启动救援和联络机制寻找该飞机。”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咯噔”一下，小钰去新加坡参加一个演出，顺道去马来西亚看望一个朋友，昨天打电话说今天乘坐马航的航班回来，但没说航班号。
      我赶快拨打小钰的手机，但迟迟打不通，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我心头！再拨打马航驻京联系电话求证乘客名单，他们回答说飞机上有153名中国乘客，正与国内航空公司核实机上人员名单。
      我急忙赶回家中，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馨怡，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近一步的确切消息。
      当天中午，中央电视台和各大报纸全都报道了马航MH370航班失联的消息。我实在坐不住了，与馨怡商量后便亲自飞到北京去马航驻京办事处查询确切消息。在北京焦急的等待了一天后，噩耗终于传来，小钰确实乘坐的就是MH370航班。
      当我流着泪把这个消息告诉馨怡时，电话那头传来她痛苦地哭声……
      后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多个国家的舰船、飞机对MH370失联客机展开大规模的搜救，但一直没有发现可靠的线索。事情发生后，面对马来西亚政府多次前后矛盾的解释，还有很多扑朔迷离的消息，对失联客机的各种猜测也层出不穷：有说天气原因的，有说是被导弹击落的，有说飞行员自杀的，有说是恐怖分子劫机、也有人猜测此事背后存在着某些政治原因，但没有一个猜测能够得到证实。我到更希望是劫机，那样机上乘客或许还有一线生还的机会！
      几天后，我和很多失联客机的亲属赶赴吉隆坡，以求了解飞机失事的真相。
      随着时间的推移，留给人们的希望在一天天减少。经过近半个月的多国搜救后，无情的事实让我的幻想彻底破灭了！3月24日晚上22点，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在吉隆坡宣布：马航MH370航班在南印度洋坠毁，机上无人生还。
      多日期盼的希望一旦破灭，我的精神一下就垮了，眼前一黑瘫倒在马航新闻发布会的现场……
      在回国的飞机上，望着机翼下的茫茫大海，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呼喊：“小钰，我的爱妻，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丈夫需要妻子，孩子需要妈妈，馨怡也需要你这个妹妹，你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我们而去，小钰，你快回来啊！”
      回国后，早已透支的精神和体力让我大病一场，半个月都没起来床。
      到是馨怡坚强地挺了过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虽然自己不能亲手做什么事，但这个家需要她来操持，很多事需要她来定夺，一旦自己倒下这个家就完了！
      ……
      2015年1月29日，马来西亚民航局正式宣布马航MH370航班失事，并推定机上所有239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已全部遇难。
      3月8日是马航370航班失事一周年纪念日，也是小钰的周年忌日。我和馨怡带着孩子来到琴房，这里悬挂着小钰的遗像，我播放着她生前演奏会的录音。我们向遗像三鞠躬，眼里却没有泪水，因为这一年我们的眼泪早已流干了！
      宝宝天真地问：“爸爸，小钰妈妈去哪里了？”
      我抚摸着他的头哽咽道：“小钰妈妈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演出去了！”
      宝宝稚嫩地说：“爸爸，我想小钰妈妈！”
      馨怡低声地啜泣起来……
      ……
      晚上，宝宝睡了，我和馨怡默默地坐着，相对无言。
      馨怡叹道：“一个人紧握双拳来到这个世界，离去时却松开了双手，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也感叹道：“生命只是一种过程，小钰是幸运的，时代尊重她、欣赏她、也造就了她。她没有把青春浪费在歌厅舞厅里，而是用才华演奏了一首优美动听的生命乐章！只是……她走得太早了，她还那么年轻……”我抑制不住地哽咽起来。
      馨怡把没有太多力量的手搭在我的手上：“长庆，我们不能永远沉浸在悲痛里。小钰走了你还有我，我们还有宝宝，还有这个家！”
      我激动的握住她的手：“馨怡，你终于替自己做了一回主！”
      她感慨道：“这辈子我注定是你的人，终究要与你走到一起，因为我是这么爱你，这就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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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一个月后，我和馨怡悄悄办理了结婚登记。没有举行婚礼，没摆婚宴，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对经历了这么多磨难的我们，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不求天长地久，只求现在心与心的拥有！
      夜深了，新房里我俩毫无倦意，身穿洁白婚纱的馨怡靠在软榻上，我们相互久久对视着。虽然时光流逝，但我对馨怡的感情不但没有因她年岁增长、容颜渐淡而减少，反而被她成熟女性的风韵更加吸引，历久弥新！

      沉默半晌她说: “长庆，过去我只是你的情人，今天终于成了你的妻子，我们不用再躲躲藏藏，不用再顾及别人的流言蜚语，可以光明正大的相亲相爱，做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
      我感叹道：“你说的不错，只是这一天来的有些迟，否则你、我、小钰都会是另一个结局！”
      她叹道：“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因为谁也不知道，灾难和明天那个会先来！”
      “是的，谁也不知道灾难和明天那个会先来，那我们就过好今天的日子吧！”
      我起身倒了一杯红酒端到她面前：“来，咱们喝个交杯酒。”
      她娇嗔道：“这不难为我吗？我自己无法抬起胳膊，怎么喝交杯酒？”
      今夜我极力想营造一场二人世界的欢愉，扶起她的身子靠在我胸前，我先呷了一口，然后将酒杯递到她唇边，她微笑着饮了一口。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一瓶红酒被我俩喝了个精光！
      酒酣耳热之际，我们回忆着这几年的风风雨雨，回忆着我们的坎坷情路，回忆曾经的生离死别，当然也回忆到过去的床事，我的嘴唇不由自主移向她的脸，她性感的香唇急切地凑了上来。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热吻后她说：“长庆，你没想到吧？一个大半截身子没有知觉的女人，有时对“性”居然也会有很强烈的渴望，渴望得到你的拥抱和爱抚、渴望与你做☆爱。可小钰活着的时候我不能这么做，其实我非常渴望得到你的爱！”
      我承认和小钰结婚后对馨怡的关心少了，疏忽了她的感受，毕竟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说：“馨怡，虽然你大部份身子失去了知觉，但你还有思维，你阻止不了它去想，会想就会有欲望。所以，有欲望很正常。”
      她竭力抬起脖颈说：“长庆，抱我上床吧！今晚，我想要“性”福！”
      随着衣服一件件脱下，馨怡赤裸的胴体展现在我眼前，面带微笑静静地躺在床上，象个静止的标本，坦然地接受着我的目光。
      我的目光恣意在她身上游走，经过这两年的治疗和康复，加上怀孕生子，馨怡的身体丰满了许多。万幸的是卧床几年她没长过褥疮，除了足下垂无法逆转外，全身肌肉萎缩已基本得到控制，髋、膝、踝等关节灵活如常，没有发生粘连现象。
      我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屁股说：“嗯，这几年恢复的不错！”
      她叹道：“多亏王姐的精心护理，才能恢复成今天这样。唉！为了我王姐却瘦了许多！”
      “嗯，付出与收入应该是成正比的，我给她加工资。”
      我在馨怡身边躺下，轻揉她的酥胸，用情话挑逗她：“你的身条还是那么迷人！”
      她玩笑地说：“看来我的身条还能吸引某些人。”
      突然，她有些诧异地说：“今天好象……有些不对劲儿……也许是我的……错觉？”
      不一会儿她明显兴奋起来，娇喘连连中似乎还有些激动：“长庆，我的乳☆房……有感觉了……真的……它有感觉了！”
      “不会是你的心理作用吧？”我有些疑惑。
      “不，我能感到你的手……在摸它。”
      “嗯……真刺激……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爱抚只是让馨怡进入角色的前奏，唇舌才是让她获得快感的利器！当我带着短短胡茬的嘴唇一遍遍掠过她的脸颊、脖颈、耳垂、锁骨、乳尖时，久违的性福感袭遍馨怡全身，她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瘫痪的双腿也有些痉挛，她睁大眼睛一阵紧似一阵的呻吟声由低到高、由小到大，本已蜷缩的手掌此时握得更紧。
      有了充足的前戏，接下来的肉帛相见自然水到渠成，一场令人陶醉的性爱之戏就此拉开帷幕！
      伴随着馨怡的浅吟低唱，我长驱直入曲径探幽。奇怪的是往日干涩的蜜穴需要借助润滑剂，而今晚洞内却温润湿滑、顺达通畅，让我能痛快地进出！
      几番冲杀之后，汗水伴着爱液汨汨流淌，不但我获得了愉悦，馨怡也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她无力的手握着我的人根笑道：“那根自☆慰棒可以退出历史舞台了！”
      我附在她耳边笑着说：“那玩意是代替不了我的。”
      她真诚地说：“长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无人能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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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



        历经磨难后，馨怡终于成了我名副其实的妻子，虽然她不能亲手收拾打理这个家，但在她的操持下，屋内的窗帘布艺、每件家具的摆放等等，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她甚至还把窗前的露天花园改造成室内的，因为鲜花能使人感到慰藉，她让这个家变得更加温馨和令人沉醉。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天气也特别好。吃过早饭，阿姨送宝宝去幼儿园了。我对王姐低声耳语了一番，她笑着点了点头，为馨怡梳妆打扮起来。
      馨怡不解地问：“长庆，这是干什么？”
      我笑道：“这么好的天气，你不想出去走走？”
      虽然她有些犹豫但也没反对，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操纵轮椅徐徐驶进我新买的丰田大霸王，迎着和煦的阳光我们上了路。车子穿行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面对这座生活已久的城市，这里有她工作过的学校、演出过的场地，有她熟悉的亲人和朋友，馨怡不禁感慨万千！
      中午时分，我将车停在六年前和馨怡初次见面的那家餐厅。老板和我是熟人，早已安排好当年的那间包房。这是为了给馨怡一个惊喜，我提前做的安排。
      馨怡惊讶地问：“长庆，怎么想起来这里？”
      我问道：“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有些迷惑：“生日？结婚纪念？好象都不是啊？”
      我笑道：“六年前的今天，有个不怀好意的老板请你在这儿吃饭，还记得吗？”
      馨怡感叹道：“当然记得。唉！六年了，可惜物是人非，我已不再是六年前的馨怡了！”
      我为她擦去感伤的泪水：“无论过去还是今天，让我们过好每一天吧！”
      她破涕为笑地点点头，我将她不受控的身体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地喂她饭。
      她不好意思地说：“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象个几岁的孩子！”
      我说：“咱家有个小宝贝，你是我的大宝贝，我会天天这么喂你。”
      傍晚，海边软软的沙滩上，馨怡躺在我怀里，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回味着曾经美好的日子！
      她憧憬地说：“这么美的夕阳下，躺在心爱的人怀里，要是拍下来一定很美、很温馨！”
      我问道：“馨怡，咱们从相识相恋走到今天，你后悔吗？”
      她说：“不，我从不后悔。我很怀念我们过去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如同陈年的威士忌令人回味。我还要感谢当年前男友的离我而去，才有了今天这么美好的爱情！只是，这一生你宁愿守着一个什么都不能为你做的废人，值得吗？”
      我答非所问地说：“上个月我去青岛谈生意，无意中在大街上看到了文嫣和庞大海。当年他们害了你，我没要他们命算是便宜他们了，但让人废了庞大海一条腿，逼迫他们离开了滨海，这是他们必须付出的代价。庞大海拄着一支手杖，他给文嫣买了个冰激淋，文嫣边吃边开心地笑着喂到他嘴里，这个情景让我很触动。和文嫣夫妻这么多年，我光想用金钱满足她，却忽视了她的感受，即便我给她再多的钱，也买不来她开心的笑容，才导致婚姻的失败，这是我要检讨的。”
      馨怡说：“金钱能买到一个人的身体，但却买不到她的心，爱情更是用钱买不来的。”
      我笑着反问：“那怎么解释咱俩当初的相识？我买到你的心了吗？”
      她瞪了我一眼娇嗔地说：“当初你请我吃饭，说白了就是想睡我，对吧？为了小钰的学费我才不得不委身于你，那40万只买到了我的身体，却没买到我的心。随着交往加深我渐渐爱上了你，这时不用钱我的心也给了你。你和小钰结婚的那天，表面上我在笑，心里却满是酸楚，我真的感到了失去你的痛苦！”
      “好了，现在故事又回到了起点，这就是命运，这就是缘分！”
      馨怡感慨道：“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事就是改变，不管你想要还是不想要，身边的一切都在改变，无非就是来的来，去的去，走的走，留的留，既然我们阻止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生命是一袭华丽的袍，让馨怡义无反顾的穿上；时间可以扫去她青春的红颜，却扫不去经历了岁月积淀后，焕发出来的那一种雍容典雅的美丽！



                                                                                          全文完

                                                                                                       2015.4.15于北京

天下莫不知

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