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 发表于 2018-10-28 14:11:15

转载——天才与白痴第一个故事

天才与白痴第一个故事

第一节:对话
      那是一个太阳初升的清晨,在印第安妇女的帮助下,玛丽终于分娩了,那是一个粉红色的女婴,我还担心我和白人的孩子会像斑马一样,但这个孩子显然是个白人。玛丽几乎精疲力竭,大约又休整了40多天,她才和我们一起上路。但是我们把孩子交给了留守的巴米乌等印第安老人。不能再耽误了,因为前哨已经传来消息,黑玫瑰号终于开始向截肢岛进发,并且一举击溃了南加勒比海势力最大的巴巴多斯海盗,它果然要向同类开刀了。
      玛丽、穆加贝、卢维杜尔都非常奇怪“黑玫瑰号”为什么沿途没遭受到英国人、法国人的攻击,我也很纳闷,海战不同于陆战,“黑玫瑰”一年前惨败于牙买加的英国舰队,这么快就再次大打出手,是要冒巨大风险的,这完全不符合那条老狐狸的个性。
      带着疑惑和紧张,穆加贝把组合成的10条大型独木舟装满了物资,打算进行长期的海上生活。我则将玛丽安顿在“自由号”船头的吊床上,这就是那艘神秘高人送给穆加贝的战舰,也就是我们的旗舰。
      约翰,你说一旦在海上遇到黑玫瑰号怎么办?”
      那就跑呀,我们必须在截肢岛上与安德鲁展开陆战,否则没有胜算。”我肯定地说。
      可是我们的船速度未见得比黑玫瑰好呀?白痴,我们必须做好在海上跟黑玫瑰号开战的心理准备。”
      玛丽一上了船,就又恢复了那船长的精气神。她摆弄了一下眼罩,高声喊道:
      “穆加贝,把自由号上所有的黑油都分配到独木舟上去。一滴都不要留。”
      “可是船长,那黑油是我们最好的烧火燃料,我们可以节省大量装木柴的空间呀。““别废话,听我的。”玛丽大声呵斥了一句,然后又咳嗽了好多下,她的头脑依然清晰,可是残缺的身体已经虚弱至极了。她甚至没有力气多看自己的女儿几眼。
      穆加贝顺从了玛丽的意见,玛丽毕竟曾经是这加勒比海上的狠角。
      舰队向西行驶,突然,远远望见四艘英国军舰。但是非常奇怪,这四艘舰船似乎完全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急匆匆地向东北方向行驶而去。刚刚发出的战备准备,又被收回了。
         加勒比海上的军舰究竟都怎么了?半年多不见,天地倒置了?
         航行到第三天的下午,我们终于抵达了用于过渡的无名小岛。出乎意料,这座岛屿上聚集了不少落难的海员,七零八散地或躺或坐在海滩上。
         穆加贝派出一个白人水手带上一个落难海员,当下就询问起来:
         “出了什么事情了?”
         “我们是洪都拉斯来的,我们收到了不知来历的邀请,说请到截肢岛上分享海盗财宝,条件是共同对付黑玫瑰号。可昨天,我们遇到了黑玫瑰号,结果被击溃了。”
         一定是那个隐身高人发出的邀请。无论如何,我们已经非常接近黑玫瑰号了。
         那个水手回答道:“现在加勒比海已经是黑玫瑰号的天下了。听说北美洲爆发了反对英国人的独立战争,一个叫乔治?华盛顿的人把英国人打得晕头转向,加勒比海上的英国军舰,几乎全部去增援北美洲了。”
         原来如此,我才想到要去看一下航海日志,天,已经是1778年11月了。美国独立战争胜利的曙光已经浮现了,所以英国人无暇顾及加勒比海了,而法国人对英国人幸灾乐祸,现在也已经站到美国一边了。他们当然会对英国人的仇敌安德鲁手下留情。结果,黑玫瑰号所向披靡,肆无忌惮了。
      天呀,安德鲁真是一条老狐狸,他瞅准了这时机准备一统加勒比海。这样看来,要是在海上遇到黑玫瑰,那我们真是凶多吉少了。
         一整天,玛丽与我都紧皱眉头。入夜,我轻轻抚摸着玛丽的脸颊,趴在她胸前。由于忙于逃命和备战,我们很久没有好好交流过了,这艘船上的小房间虽然狭窄,却使我们一年多来第一次感到足够的安稳。
                我摘掉了玛丽的眼罩,将她扶起身来。她睁大炯炯有神的独眼,一字一顿地说:
         “约翰,你见到我的那天,可能想到会拥有我吗?”
         “没有,说实话,当时我还很讨厌你。”
      “是呀,谁会喜欢一个女海盗呢?可是,眼下看来,我还得重新变成一个女海盗,而不是一个妻子、母亲。”
      “别这样想,玛丽。你不觉得穆加贝、卢维杜尔都是好帮手吗?”
      “还有你这个大白痴,他们都是冲锋队,懂得打海战吗?你更是荒唐,放着好好的未来人的日子不过,却来到这无情无义的加勒比海。”
         “呵呵,你知道吗?在未来,我是一个小儿麻痹症病人,我不能跑、不能跳,不敢追求正常人随便就可以享受的许多东西。而且,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到了这里。”
      “小儿麻痹症?”
         “对,它让我不能行走。尽管我享受着充实的物质生活,但是我只能接受被大家照顾和小心翼翼看护的日子,没有人敢对我说真话,怕刺激我。我无奈,我沮丧,很多正常人可以做的事,我再努力也做不到。所以尽管我一开始痛恨来到这里,但是我觉得,我不是白痴,也不冲动,我发现我宁愿做一个为争取自由而死去的奴隶,也不想做一个被社会隔绝的叹息者。当我看到你屹立在那蔚蓝色的海盗旗下的时候,我就觉得,其实我现在很幸福。”
      “但是我再也不能屹立了,或许我要承认,我已经不属于海洋了。”
      “不,玛丽,海洋属于我们每一个人,因为海纳百川。”
         “其实我本想跟你在那个荒岛上度过一辈子的。但是从我教你剑术的那一天起,我就明白,你一定会改变这里,却不是用黑玫瑰号的坚船利炮去改变这里。我不明白你说自由、平等是要干什么,但是我觉得我的生命又一次完整了。”
         我轻轻握住她的左肩,把她紧紧拥在怀中,也不知道是多少次这样怀抱她了,但是这一次,我觉得意义非凡。
         她蠕动着两条残腿,也紧紧把额头埋在我左胸,我觉得她仅存的右臂,是那样的坚强有力。我凝视着她的眼眸,缓缓把她放到在床上,然后用嘴唇滑过她鲜红色的头发。
      “谢谢你,玛丽,就算明天我们一起死在黑玫瑰号的炮口下,我也可以高昂地抬起头,向大海呼喊,我们比任何人都完整。”
      我丝丝啮着她的耳垂,她不由自主地后仰起脑袋,紧锁双眉,喘起了粗气。突然,她用右手食指压住了我的嘴:
      “不许说丧气话,约翰,明天的战斗,我们一起上阵,好吗?”
      “一起?”
      “没错,到时候不要让我困在吊床上,背起我吧。”玛丽坐在我腿上,期盼地望着我。
      我则只能沉默地看着那坚定的眼神,这实在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勇猛女人。

第二节:第一次亲密的战斗
   天色蒙蒙亮,瞭望塔就传来消息,看见远处有一座冒烟的活火山岛,那就是截肢岛。时隐时现的浓雾,让我们难以分辨截肢岛究竟离我们有多远,但是突然间,我们发现船前耸立起一个巨大的黑影,船舷两侧是密密麻麻的炮眼,黑色的主帆弥散出一股死神的气息,这正是玛丽曾经的海洋坐骑,黑玫瑰号。
   黑玫瑰号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有一艘小型帆船从后侧贴近自己,安德鲁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这艘船上全是他的死敌。但负责驾驶的卢维杜尔与负责甲板战斗的穆加贝都异常紧张,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引发两艘船火炮对射,那么“自由号”瞬间就会消失在海面上。
       突然,黑玫瑰号升起了全部的三桅主帆,加速行驶。它显然发现我们了,就要调转船身,进行炮击。穆加贝着急地抛出绳索,试图钩住黑玫瑰,然后派出勇士爬上去,占领黑玫瑰号的后甲板开始肉搏。然而,由于两艘船体积过于悬殊,穆加贝几次努力,都失败了。卢维杜尔只得拼尽全力行驶,力求缩短与黑玫瑰号的距离,然而,情况越来越不乐观。
      我正打算冲上炮台,孤注一掷指挥炮战,玛丽却拉住了我:
    “约翰,背上我,就像你第一次背我那样”,她突然又朝穆加贝喊道:
   “老穆,把你的佩刀给我。”
      我用棕榈皮将玛丽绑上后背,她的右手反手握住长刀,低声说:
      “你的打火机还在吗?”
   “约翰,现在听我指挥,你先命令所有水性好的印第安人把独木舟分散划到浓雾里去,千万不要发出声音。同时,让他们把装满黑油的瓦罐全部放到独木舟首部。然后,你把我背到船头,等我喊完话,你就让卢维杜尔调转船身。”
       我明白了,玛丽是想用火攻,因为独木舟船体矮,躲藏在浓雾里,黑玫瑰号是很难发现的。可是她凭什么勾引安德鲁呢?
       我把玛丽背到船头,手里紧紧握着重剑,她则在后腰上藏好了砍刀。
       “安德鲁,出来,安德鲁,出来”玛丽高喊道。
       不一会儿,洪亮的声音就把那个矮胖的奸商吸引出来了,他似乎红光满面,志在必得:
   “哈呀呀,玛丽船长,您还活着呢?哎呦哎呦,您还找了一头新牲口当坐骑呵。”
      我怒不出声,只听玛丽一声冷笑:
   “安德鲁,明人不说暗话,谁都知道截肢岛上埋藏着宝贝,可是你有地图吗?”
      “这,这,这么说来,船长你倒知道地图在哪里?”
      “哈哈哈哈”,玛丽嚣张地奸笑起来,笑得我头皮发麻:“不好意思,地图我还真找到了。做一笔交易怎么样,把黑玫瑰号还给我,然后我们一起挖宝藏,五五分成。”
      “放屁”,安德鲁冷笑一声:“女流之辈,到底是女流之辈,好天真呀,既然你都告诉我地图的下落了,那就省得我到时候去掘地三尺了。交出地图,我可以饶你不死,然后你的手下都归我。要知道,现在的黑玫瑰号,是不可战胜的了,明智点吧。”
      “什么?安德鲁,你有今天,也得感谢我吧。我已经这般田地了,难道你就这样没有人性?”玛丽说着说着,啜泣起来,哭得像真的一样。
      “呵呵呵,兄弟们,调转船身,俘虏这条船。玛丽呀玛丽,不好意思,无毒不丈夫呀,我的座右铭,混加勒比海,你还要人性?你当年杀人的时候,有人性吗?兄弟们,冲。”
       玛丽低下头,轻声对我说:
      “安德鲁上当了,我们也赶快掉头,命令传令兵,通知独木舟做好准备,等到它进了雾云,就冲上去,把黑油撞到黑玫瑰船身上去,你再点火。黑玫瑰号的外层是用油质的巴西木打造的,特别防水,但是经不起火烧,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你真的要烧掉黑玫瑰号?”
      玛丽狠狠砸了我的脑袋一下:
       “我当然舍不得,可是我更舍不得大家白白等死。
      玛丽是非常聪明的,自由号船体小,迅速就掉过身来,冲向雾气,而黑玫瑰号则缓慢得多,不过安德鲁已经被连续的胜利冲昏头脑了,只听他大喊:
   “追上去,用撞角去撞。”
      仅仅几十分钟之后,两艘船就都进入了大雾,只听见自由号上的印第安人用土语喊起来:
    “啊巴巴米乌达斯拉巴。”
      大家都摸不着头脑,突然,七八艘组合独木舟从四面八方冲向黑玫瑰号,印第安人把油罐一个个砸向黑玫瑰号,瞬间,黑玫瑰号船身以及周围的海水上,都浮上了一层厚厚的油污。
   黑玫瑰号上的人莫名其妙,甚至没反应过来要开枪,印第安人就纷纷潜水逃跑了,他们不能把船划走了,因为这会冲淡石油的浓度。
   穆加贝则遵从玛丽的命令,拿出老早就准备好的棕榈绳——也不晓得绳子在石油里浸泡了多久了,我拿出打火机,点找了火,穆加贝就死命把绑上石头的绳子抛向几十米外的石油海面。
    “轰”一声,金红色的火焰,夹杂着浓烟就把黑玫瑰号的船身包裹起来,船上的水手不停地浇水,但就是灭不了火,这是石油,1770年代的人哪能知道怎么消除石油火呢?
   我们只听见黑玫瑰号上传来了各种声音的鬼叫、惊恐、杂闹,透过雾气,我们隐约看到有水手跳海逃生,结果可能被烧死在海面上。
   玛丽望着熊熊燃烧的黑玫瑰号,独眼终于湿润了,她的泪水流淌在我的脖颈里,渗透到我的后背,溅到我的心里。
   她右手握刀,左手的残臂紧紧搂住我的脖子:
   “约翰,剩下来的,就看你的了,加油吧。”
   那是一个悲伤的女人咬紧牙关说出来的话,那代价,就是失去肢体后亲手舍弃了家园。

第三节:再见安妮
    黑玫瑰号的烈焰映红了半边天空,使得朝阳也黯然失色。
    实在不清楚有多少人已经葬身鱼腹,2个小时后,当自由号滑过黑玫瑰号残躯的时候,还有一些海盗挣扎呼喊在海水里,我下令救援,可是玛丽、穆加贝都无动于衷。
    只听玛丽说:“这是加勒比海上的游戏规则,你忘了那些巴巴多斯的海盗吗?”
    我只能摇摇头。
    不一会儿,黑玫瑰号就逼近了截肢岛,那火山喷发出来的烟灰,让整个岛看起来就像一顶点着了的草帽。
   “报告,发现一艘救生船。”
      玛丽立刻大喊:
      “战备战备,安德鲁可能还没死。”
    然而似乎是虚惊一场,海滩外除了这艘救生船,一无所有,没有埋伏,没有人影,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
   一登陆,我就发现这是一个畸形繁荣的娱乐场所,酒吧林立,赌场遍布,当街就有各种人种的妓女吆喝拉客。西班牙人还真是衰弱了,居然几十年中从来没有能派出部队清剿这里,难怪它成为英国的手下败将。
   弯弯曲曲的小道一直通向火山。小道两边,大家都围拢到我的身边,指指点点地,有人吃惊地说:
   “看,那个人背上的不是玛丽船长吗?”
    “她也有今天,被送到这里来了。”
    “是呀是呀,你看看,她就剩下一条胳膊了,还能去哪里?咳,还以为多么厉害呢,到头来,还不是和我们一样的结局。”一个老年的海盗拄着拐杖,幸灾乐祸地笑着。
   玛丽的脸似乎已经滚烫了,她的牙关咯咯响,但是她只是对我说:
   “别停下,直接去金斯敦酒吧,在路的尽头。”
   这个岛似乎是各地海盗的租界地,而金斯敦酒吧则一直是黑玫瑰号的领地,据说很多现金也流通到这里。这个酒吧看上去破旧,可里面居然又开阔又堂皇,跟我去过的总督府没有差别,一看是玛丽来了,吧台前的老板立刻站起身来:
   “小姐,您,您还活着?我们都知道黑玫瑰号被一个西班牙人抢夺了,我们不投降,正担心它来攻打呢。”
   “昆廷大叔,好久不见了,黑玫瑰号,黑玫瑰号已经,已经沉没了。”
   “什么?黑玫瑰号,啊呀,30年前,我因为受伤而撤退下来的时候,它可刚刚完成了撞角改装,加厚了外层舷板,怎么会?啊,啊,小姐,你的腿?”
   这个昆廷似乎非常吃惊,他才反应过来,玛丽是被绑在我背上进来的,她的右腿残肢露在外面,惊呆了昆廷。
      玛丽没有说话,“穆加贝,这是爱德华大叔当年的副官,因为受伤才退守这里的,你要好好认识一下。”
      穆加贝一瘸一拐地走上前,伸出右手,只见昆廷尴尬地伸出左手,我这才发现,昆廷并没有右手,他是独臂的。
   穆加贝哈哈大笑起来,他抬起自己的木头腿说:
    “老哥,我们是半斤八两呀。”
   昆廷也哈哈大笑起来。
   玛丽突然低声向昆廷说到:
    “昆廷大叔,爱德华叔叔死了,你可能也知道了。”
   “对,听说是被,是被库克总督杀害的。”
   “大叔,你知道黑玫瑰号的宝藏吗?”
   “只是听说过,可是谁也没见过,你父亲当年失踪以后,大家都相信这些宝藏不可能再找到了。”
   “不,这宝藏就在截肢岛。很可能在火山口西面的悬崖下面。”玛丽说完了,朝我看了一眼,我点点头。
   突然,酒吧外厅唱起了海盗歌曲,那曲调,就跟后来的牙买加国歌一样,看来海盗们玩得很开心。
    我放下玛丽,走到外厅,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开心事情。
    只见很多海盗都提着烈酒,搂着浓妆艳抹的女人们又唱又跳,很多女人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属一个金发碧眼的高个子女人最为出众。
    她穿着一身红色单层连衣裙,这在那个年代,是很放荡的标志,她没有右腿,双手则撑在一把椅子上,看来她就是这样走路的。只见她挑逗地走到卢维杜尔面前,一把搂住了他。卢维杜尔显然从来没经历过场面,着急得满头大汗:
    “这位哥,亲哥哥,这回又带来多少金币和项链呀?哈哈哈,头一回见面吧,给你打个折,哈哈哈。”
   我觉得头皮发麻,这个放荡的笑声,让我作呕,那女人又撑着椅子跳到卢维杜尔背后,突然,双臂搂住着他的腰。
    “来吧,你们整天玩命的,今天能快乐快乐,就别那么装蒜啦。”
   海盗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五颜六色的健全女人、独腿女人、独臂女人都和海盗们打闹嬉戏起来,一个女人突然给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一记耳光,然后哈哈大笑,那个大汉居然也没有生气。
    “亲亲,让我抱抱嘛,今天晚上就陪你了。你的手还挺有劲的,看来当年真应该把你的手也砍掉。”
    那个女人啪得又是一记耳光,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我这才发现,这个女人双腿膝盖以下已经被截去了,她几乎是跪在地上的。
    那个红衣服女人看卢维杜尔没有行动,就问道:
    “难道这里没有你看上的?你不会是喜欢……好吧,我们还有新来的,那小婊子真是少见的漂亮,可是,可是没什么意思,一点都不会伺候人。”
   大家顿时好奇,“少见的漂亮?”
   只见那个红衣女人喊道:
    “把伊莲娜抬上来。”
   只见一群人拥簇着一个轮椅担架上来了,上面躺了一个金发女人,皮肤就像海边的贝壳一样光洁,身段线条鲜明,但是,她没有四肢,她就像一个洋娃娃一样躺在担架上,眼角里闪烁着泪光。
    “安妮?安妮,你还没死?”我简直惊呆了,我以为安妮被玛丽杀掉了,谁知道,她真的没有死。
    安妮抬起头,吃惊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只是张嘴,发不出声音。
    但这就是安妮,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第四节:隐身人露面
      我发了疯一样推开人群,把安妮抱起来:
      “安妮小姐,是我呀,是我呀,约翰呀。”
       安妮点点头,但泪水如泉涌,她张口说话,却无法出声?
      她的舌头完好,喉头也没有外伤,谁下手如此毒辣?我仔细看了她的口腔内部,发现她喉口是一片蓝绿色,难道,难道有人用高浓度硫酸铜溶液烧坏了她的声带?
   可是,硫酸铜溶液可以做哑药是现代人才发现的,难道这是那个美国海洋考古学家干的好事?可是根据她遗留的信息,她不应该是个残忍的人才对呀?这究竟怎么回事情?
      那个独腿的红衣女人被我吓得瘫倒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径直抱着安妮走进金斯敦酒馆。
      玛丽一看到安妮,也惊呆了,她大喊道:
   “约翰,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对,有人把她从我们那个荒岛上绑架了过来,而且还给她喝了哑药。看来,我们不仅一直被人跟踪着,而且,我们的行动很可能被人掌控了,事不宜迟,我们必须马上赶往火山悬崖去,根据地图,宝贝就应该在那里。暗中的高手,很可能已经出发了。”
      望着醉醺醺的手下,玛丽骂了几句该死,连忙叫穆加贝把自己绑在我的背上,然后又让卢维杜尔带上那个考古学家留给印第安人的工具包,向火山进发。
      安妮则委托给昆廷照顾,事不宜迟,只能冒险了。
   说起那片悬崖,真是恐怖的要死。据玛丽说,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岛的时候,就听说那悬崖下是海盗的乱坟岗,死掉的人都丢下去,如果那里在涨潮的时候,还有点水遮盖,可是一旦退潮,就露出腐败的尸体甚至森森白骨,从来没有人愿意去那里。即便是小爱德华,也“埋”在那里。玛丽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悲伤万分。我也理解,物是人非,昨天永远不可能重新度过了。
   在悬崖头,我们缠好绳子,开始准备降到悬崖下面去,那里现在是涨潮时分,许多岩洞都被海水遮盖着,要等到退潮了,我们才好动手。
   就在我们要下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一阵人跑动的声音,我们一回头,不是别人,正是安德鲁以及他的四名跟班。
   这个大胖子哈哈大笑起来:
    “谢谢你们呀,终于把我带到宝藏的家园了,我早说过,玛丽,遇到你,我就省得自己去找了,我怎么就没想到的,这个一般人不敢来的坟场,就应该是藏宝地点呀。好吧,今天我要你们死得心服口服。”
    他突然对身后说:“摆出伊比利亚剑阵吧。”
    玛丽大惊失色,“什么?伊比利亚剑阵?”
    我和卢维杜尔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是穆加贝的脸色却也变了,嘴里喃喃道:
   “安德鲁居然会伊比利亚剑阵。”
    玛丽低声急促的说:
    “这伊比利亚剑阵是欧洲剑法中很罕见的集体格斗战法。伊比利亚半岛历史上曾经被阿拉伯人占领过,一直到3百多年前才把最后一批皈依伊斯兰教的摩尔人赶出半岛。但是西班牙剑客从阿拉伯人集体作战的经验中摸索出了伊比利亚剑阵。这个剑阵以5个人为一组,使用带单刃的长剑砍杀,攻击能力强,防守能力也强,同时可以攻击三个方向,剑阵中最矮的剑客站在最前面,身后两侧始终保持两位高个子剑客,对一个目标,也会产生两个攻击点,是单打独斗的西欧剑客的克星。”
   安德鲁居然会这种剑法,看来这么多年来,他真是隐藏甚深,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贪小便宜的黑心商人而已。
   “玛丽,你烧不死我的,我一跟你交手,就准备好了救生船,因为你掉头跑进浓雾,我猛然就觉得八成是有诡计,可是我还是没有想到,你们居然用妖法烧船,妈的,今天我要你们四个人统统死在这里。”
   玛丽抽出砍刀,低身对我说,呆会交手的时候尽量躲闪,拖时间,安德鲁年龄大了,体力肯定不行,他手下的四个人,都是原来黑玫瑰号上的水手,肯定是刚刚学的剑阵,所以打斗时间长了,一定有破绽可以抓,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安德鲁是个老狐狸,但玛丽也是个反应敏捷的高手,这一仗,八成会很激烈。
      果然,卢维杜尔剑术非常差劲,几乎只顾着闪躲逃命,安德鲁他们主要就是攻击我和穆加贝。可是穆加贝使用的是弯曲的砍刀,攻击范围很有限,我和玛丽实际上成为真正的抗击主力。
   背上背一个人,我的脚步也不那么敏捷,好在玛丽非常勇猛,独臂挥舞长砍刀,让安德鲁两侧的帮手不敢靠近,而安德鲁则非常嚣张地朝我猛扑,我尽管使用了比利牛斯剑法,但是非常别扭,我明白了,这套剑法对个子比自己高的对手很有效,但是对付安德鲁这种小个子,一点优势也没有,总之,尽管我们躲闪为主,但是很快就露出败迹,卢维杜尔的左臂已经被划破了,鲜血染红了他的外衣。
   就在我和玛丽暗自叫苦的时候,突然,从丛林里闪出一个人影。那个人头也蒙着布,只露出两个眼睛,手里拿着一柄非常奇怪的剑,剑身很长,剑头两侧却各有一个倒勾,这个人剑锋神速,不停地横扫,安德鲁一砍,他的单刃剑就会被倒钩卡住。安德鲁大惊失色,高喊道:
      “温莎剑?”
   蒙面人发出一阵阵得意的笑声:
       “算你这双狗眼还识货。”
       “可是这剑已经失传了呀,不可能,这种剑因为头重身自轻,不适应战场上的格斗,已经绝迹了呀,怎么可能呢?你,你是谁?”
      “可是对付你这小人却是非常管用,是不是?哈哈哈”
       这是一个老头子的笑声,天呀,这不就是之前一次次救我们,使我们化险为夷的隐身高人吗?他又来救我们了。突然,我回头看看,发现安妮就躺在灌木丛边,显然这是隐身高人带来的。带她干什么呢?我越来越困惑了。
      玛丽跟我说:“我想起来了,温莎剑其实就是嘉德剑法,是英格兰爵位最高的嘉德骑士中间流传的一种锻炼身体的法子,从来也没有想用在实战上,因为英格兰从来也没有过大规模的陆军。嘉德骑士团以英格兰国王为团长,从来都没有超过25个人。不过在征服苏格兰的战争中,人们发现这剑就对砍刀有效,因为它剑头刚好成为一种契子,能卡住刀刃。说起来,600年前诺曼底公爵征服英格兰,就在泰晤士河边的险峻山林里修建了温莎堡,而‘嘉德骑士’必须在温莎堡册封,所以他们管自己创造的嘉德剑也叫做温莎剑。”
   “也就是说,这个隐身高人或者他祖上曾经被册封为嘉德爵士。”
      “不错,”安德鲁狂笑起来,“看来今天是光荣的西班牙贵族和古老的英格兰贵族决一死战的时候了。兄弟们,冲呀。”

第五节:真假伯爵
安德鲁等人与那个蒙面老剑客斗得难解难分,只见那老剑客越战越勇,突然一个猛跑,冲向一株棕榈树,嗖地又跃起,脚蹬树干,一个金猴回首,用剑斜劈向安德鲁他们,其中一个伙计当场被掀翻在地,伊比利亚剑阵顿时乱了手脚,安德鲁剩余的手下吓得立刻逃跑了,安德鲁则被逼到死角,让老者用剑锋抵住了前胸。
老者并没有想刺死他,却回过身,透过那蒙面布,用恶狠狠地眼神看着我们,问道:
“躺在地上的那个白衣姑娘可是总督的女儿?”
我吓得不知如何作答,倒是玛丽鼓足勇气,高声回答:
“不错,你想怎样?”
“哼哼,你还有脸问我?你砍掉她的四肢,给她灌了哑药,这般残忍,还敢问我想做什么?害得我问她身份,她都没法告诉我。我恨不得杀了你。”
“老头,你,你是她什么人?什么灌了哑药?我没有做过。”
“哼哼,先不跟你计较,我要先跟这个西班牙流氓算算老帐。”
我和穆加贝完全听傻了,根本不知道这个蒙面剑客想干什么?
“你不叫安德鲁?埃斯皮诺莎,你叫冈萨雷斯?哈布斯伯格。对吗?”蒙面人对安德鲁质问。
安德鲁当场听傻了,他惊慌失措地反问:
“你,你是谁?你,你,你怎么知道,不可能的,除了那个人,没有人知道了。”
“不,还有一个人知道,只不过,你以为他死了?”
安德鲁听完之后,当场瘫软在地上,他尖叫起来: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应该死了,死了,不可能的,阿尔弗雷德伯爵应该死了,死了。不可能的。”
我和玛丽都大吃一惊,什么,阿尔弗雷德伯爵不就是安妮的爸爸吗?不就是爱德华说的那个老库克吗?他应该去美国援助英国皇家海军了才对呀。
只见那个蒙面高人突然摘下了头罩,我和安德鲁当场就尖叫起来:
“原来是你?安东尼。”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高深莫测的老剑客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不起眼的瞎子牧师,安东尼。
只见安东尼牧师突然从脸上撕下了面皮,露出了真正的面孔。可是一句话,那脸惨不忍睹,这是一张烈火焚烧过或者硫酸腐蚀过的面孔,上面布满了痂疤,让人无法分清楚五官。
“20年前,我相信你身为西班牙贵族,会拿家族荣誉做担保,完成我和库克的交易,谁知道,你居然和他串通一气,不仅帮他隐藏了宝贝,还想放火烧死我,可惜呀可惜,我大难不死,上天留我一条命,就是要我查清真相,找到应该属于我的东西,再把你们一个个杀了报仇。”
“伯爵呀,伯爵,当初我也没办法呀,你要那些钱回英国光复家业,我也要那些钱拯救我们哈布斯堡家族呀,可我,我也被库克抓住了把柄,他说只有等到黑玫瑰号彻底消失在加勒比海,他才愿意和我平分财宝。我调查了很多年,在他面前做牛做马,好不容易知道,原来财宝就在这里。你放过我吧,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呀。”
“哈哈哈”,蒙面人苦笑起来:“每个害人的人都说自己是没有办法才害人的,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样,谁都用这个当自我安慰的借口,那那些被害人的公道,又该怎么办?”
“阿尔弗雷德伯爵,我也没有完全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没想到你居然就隐藏在牙买加,我们眼皮子底下。那这二十几年你也看到了,我对你的女儿,那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呀。我一直把她当自己女儿看待,连那个人都是承认的呀,黑玫瑰号袭击牙买加的时候,一直保护你女儿的,可是我。我实在是为了脱身,才假装劫持了你女儿,来到了海上。”
“你放屁。”我大声喊道:“安德鲁,你在船舱里怎么虐待安妮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亲眼看到你折磨她了。”
“那,那不是逼急了,逼急了要藏宝图吗?我当时害怕玛丽船长会杀了安妮,怕藏宝图就失去了下落。阿尔弗雷德伯爵呀,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马上就滚回西班牙,再也不踏进加勒比海一步了。”
原来,这个被毁了容的人,才是真正的阿尔弗雷德伯爵,这个安德鲁曾经做过伯爵的中间人,却又背叛了伯爵,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真伯爵正在犹豫要不要杀死安德鲁,突然一把长刀飞来,直插安德鲁的喉咙,安德鲁都没多吭气,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大家都回头看,是谁出手了,结果让我们都大吃一惊的是,我们的背后又站了一个人,他左手的手枪指着躺在地上的安妮,右手的手枪却指着真的阿尔弗雷德伯爵,可这个人,我们也都见过,不是别人,就是那个爱德华大爷临死前称呼的那个“老库克”,也就是冒牌的伯爵。
只见那个冒牌伯爵冷笑道:“阿尔弗雷德,没想到你还没有死呀,哎呀,啧啧啧,安德鲁破坏了我们的协议,我帮你报仇了,怎么样。”
只听阿尔弗雷德说:“呸,库克,我其实早就有机会杀你报仇,可是,你还欠我一颗‘海洋之心。”
“海洋之心”?这不就是那个蓝色的大钻石吗?怎么,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

第六节:山外有山
躺在地上的安妮挣扎起来,我不由自主地跑上前,把她抱起来,紧紧裹在怀里。背后的玛丽则用右臂紧紧握住刀,指向库克。第一次,两个女人一前一后靠近了我,我的咚咚直跳。
穆加贝则站到伯爵背后,瞪着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库克,他杀死爱德华灭口,现在又灭了安德鲁,这个人,才是最最凶险的敌人。
只见一身英国海军军官服的库克很雅致点点头,又说道:
“别怪我,阿尔弗雷德伯爵,谁叫你昏了头,跟海盗做交易呢?当初说好了,我来做总督,你拿上钱回英国振兴你们家族。好天真呀,贵族这种东西,不可能长久,我知道,你的三代祖父虽然是嘉德骑士,可是又怎么样,到你们还是没落了,没有不会凋谢的花朵,你还不明白吗?你和那个安德鲁,都是大蠢货,狗屁的贵族。只有现实的东西,才最可靠,我怎么可能把海洋之心给你呢?”
“那你还夺走了我的妻子,这跟我是不是贵族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当年我和爱德华是过命的兄弟,为大英帝国出生入死,可是,我们得到了什么回报?那点可怜兮兮的津贴?你们当官的升级、买地,我们呢?我做梦都想睡一睡贵族妇人,变成上等人,才是人。”
我心里暗自恶心,这个库克,真是好不要脸,真是流氓无产者。
“所以你和爱德华劫持了英国军舰,带着海洋之心从印度洋偷偷来到加勒比海,我们搭你的船,你说你们做十年海盗,然后把得到的财宝给我们,恳求用我的总督头衔交换你的海洋之心,你们从此金盆洗手,定居加勒比,而我可以回英国过太平日子,原来这都是骗局?”
“那个爱德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临阵退缩了。胆小鬼,谁知道你却找了安德鲁做中间人,刚好帮了我的忙。把你骗到船上,烧死你,天衣无缝也。”库克得意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天呀,原来总督是贪财心切,上了贼船,落得家破人亡、面容全毁的下场。
“可是,你怎么连你亲身女儿也舍得丢下?”
“为了保住我的地位,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当初,我把女儿给你做了人质,我就没打算要回来,而现在,我就要杀了你,为我女儿报仇。”
库克缓缓举起了枪,突然,一支鱼叉飞来,库克的枪当场弹了出去。
“谁,谁,还有谁?”
大家已经被这短短几十分钟里发生的事情弄晕了,大家一回头,结果更加晕。此时赶上悬崖,飞出鱼叉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认识的卖鱼的女人——安娜大婶。
只见蓬头垢面的安娜大婶满眼闪着泪光,她深情地盯着我背后的玛丽看,又依恋地望着面目全非的伯爵,最后恶狠狠地瞪着库克,她缓缓撕下了伪装的假发与面皮:
“伯爵,原来你真的没有死,二十年了,我一直觉得你没有死,我一直再期盼见到你。谁知道,我们居然每天都擦肩而过,却不能相认。当时,他说你死了,说会好好替他照顾我,可是他让我画好了藏宝图,却又要杀我灭口,我乔装打扮,隐居在他眼皮底下,就是为了给你报仇。”
她突然变换了声调:“库克,你看看,你还认识我吗?”
我发现,安娜大婶虽然有些发福,可却是一个罕见的美女,她的眼睛清澈明亮,皮肤光洁如霜,雪白的脸颊下,鲜红的嘴唇,最令人吃惊的是,她居然也是一头红色的头发。我当场就明白了,这,这是玛丽的妈妈,难道说,玛丽的爸爸是……
“女儿,我苦命的女儿,你受苦了,妈妈对不起你。”
库克见了安娜大婶,当场目瞪口呆:
“你,你还没有死?你说,你说,你是这个女海盗的妈妈?红头发,天呀,我怎么没有想到,玛丽,你,你,你,不可能,你,你,你没有死?爱德华骗了我。”
库克完全傻眼了,穆加贝上前就把他踩倒在地上。
“库克,你当年强占了我,让我失去了一对女儿,大女儿被你拿去做人质,我苦苦追踪,才知道我女儿被爱德华收养,成了海盗。我就要报复,就要报复,我要一点一点折磨死你的女儿,那个白衣服的小妖精,就是我亲手配制了硫酸铜,让她便成哑巴,我还要用石灰熏瞎她的眼睛,要让她痛苦,让你悔恨一辈子。”
“哈哈哈,哈哈哈。”库克一边哭,一边笑起来:“你呀你,没想到你这个神奇的女人,这样自作聪明?是,我占有了你,是,我利用了你。可是,你知道吗?这个白衣服的女孩子,就是你的双胞胎大女儿,你一点点折磨的,是你的亲身女儿。”
这时,阿尔弗雷德伯爵尖叫起来:“什么?你说什么,那个黑人背上的两个女儿,都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不是你的?我拿了自己的女儿做人质,最后还被你骗了?”
“对,伯爵,你上岸之后,我就占有了你的妻子,骗他说你死了。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怀孕了,孩子不可是使我的,因为在印度的时候,我受过伤,虽然我可以占有女人,享受快感,但是我没有生育能力。可我想拥有的你的一切,包括孩子,我拿你的孩子给你做人质,然后打算杀掉你以后,把剩下那个也带上岸,我是真心想把这两个孩子当亲身骨肉养大的。为此,我还乔装打扮成真伯爵,把安妮送回英国度过童年,感受贵族氛围。谁知道,爱德华不肯配合我,他说他杀掉了你剩下的那个孩子,要永远做海盗,他要自由自在,他不会攻击牙买加,让我也不追捕他,就这样,为了做贵族还是做加勒比海盗之王,我们两兄弟,分道扬镳了。”
“你杀了他,你杀了爱德华叔叔。”玛丽在我背上尖叫起来:
“我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玛丽把刀丢到地上,大哭起来,安妮也啜泣起来,她们残存的身体蠕动着、抽搐着,因为对于这两个女孩子,这一切实在太突然了。

第七节:又一次被出卖
    疑团终于解开了大半,玛丽和安妮都恸哭起来,她们完全没有想到,原来她们是亲姐妹,尽管我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但是我还是没有猜到,他们居然都是伯爵千金。
    库克跪倒在地上,看似很痛苦的样子,可他乘穆加贝一不留神,夺过了地上的手枪。大家都猝不及防,他站起身来,把枪口先后对准了伯爵、安娜大婶、我。
    “别靠近我,都走远点,宝藏就是我的,谁也夺不走,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突然,周围灌木丛里站起一排人,天呀,全都是海盗。屡败屡战的库克已经被大英帝国抛弃了,正规军是调用不了了,可是他居然又恢复了海盗身份。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
      “昆廷,出来吧,感谢你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我的老伙计,这财宝可是我们黑玫瑰号全体兄弟的,守不守的住,全看你的了。”
      “是,司令”,那一排海盗里站出一个独臂的老者,他已经完全没有木讷的面孔,满脸都是狡诈的凶光,这正是截肢岛上黑玫瑰号的总代理人,昆廷。
   玛丽大喊起来:“你,你不是爱德华叔叔的副官吗?你居然背叛我们。”
      昆廷仰天大笑起来:“我是库克司令派到爱德华身边的,责任就是监视他,同时负责为黑玫瑰号销赃。我早听说你们要来的,特地给库克司令发出了情报。大小姐,对不起,你死到临头了,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情,当年,是我害了你的情人。”
   “什么?小爱德华。”玛丽和我都尖叫起来。
   “当年,我接到库克船长的命令,在战斗中故意砍残自己的手臂,打算找借口永久地退居截肢岛,替司令经营黑玫瑰号的根据地。当时,库克司令虽然身在牙买加,却害怕爱德华与你结婚,顺利继承黑玫瑰号,就命令我去恳求老爱德华,装可怜,让他派儿子护送我来这里,然后想办法除掉他。”
   “什么,爱德华大叔的儿子来这个岛是中了诡计。”
   “谁知道天助我也,小爱德华一来到这个岛上,居然就喜欢上了没有腿的女人。迷恋着不肯走了。”
   突然,昆廷背后站出了一个红衣女子,不正是调戏卢维杜尔的那个独腿女人吗。
   这个女人坐在一把轿椅上,搔首弄姿地说起来:
   “我的姐姐,就是爱德华当年的情人,他们真心相爱,却被你背上的这个女人杀了。我姐姐和我是波兰人,俄国屠夫侵占了我的家乡,我们流亡到这里,一路受伤,几次死里逃生,没想到,居然还是死在海盗手中。”
    昆廷大笑起来:“谢谢你,玛丽船长,成全了我。哈哈哈。告诉你吧,是我怂恿小爱德华跟你决斗的,我知道,他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他和他老子一样,都是胆小鬼。”
   玛丽全身都在抽搐,她非常愤怒,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当年的举动,成全了一个大阴谋,今天,还把自己套进去了。
   “你放屁,你闭嘴,你放屁,你闭嘴。”玛丽狂笑起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挣扎着从我背上跳出来,倒在地上。她把眼罩撤掉,痴呆着望着地面。接二连三的背叛,她居然还虐待了自己的亲姐姐。这大概让她再也无法承受了。她嘴里反复在叨念:爱德华,对不起,姐姐,是我害了你,对不起,爱德华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穆加贝低声说:不好,玛丽船长疯了。
       我望着玛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望着两个只剩半条命的女儿,望着面目全非的伯爵,安娜大婶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她心里又在想什么呢?不得而知,但是当她知道她虐待自己的亲女儿时,一颗母亲的心,绝对不会原谅她。
      只见库克沿着绳子,开始爬下悬崖。而昆廷猛然抬起长枪,就冲着伯爵开火了。伯爵当场倒在血泊里。
   安娜大婶发疯一样地扑上去,呼喊“阿尔弗雷德”。
   伯爵摇摇头,说:“克里斯汀娜,遇到你,真好。只可惜我没有想到,我们的好日子这样短暂。二十年呀,我们居然每天都相逢,却从来无法相识。你不属于这个时代,是我硬留下了你,我害了你。对不起。       唉,只怪我当初一心贪财。后来我练好了一身潜水本领,我早就知道那天的暴风雨,会成为黑玫瑰号袭击牙买加的最好掩护,于是就早早出到外海,等着黑玫瑰号撤退,跟踪它。我发现了海鸥报信的秘密,劝玛丽不要贸然前往截肢岛,可是人们都不听瞎老头子的意见。后来,我把船给了遇难的那个大黑人,自己却偷偷攀上黑玫瑰号,多在船尾藏的窗台下面,整整10天。这才知道,原来船只已经被安德鲁这个奸人霸占。孩子,你们落水以后,是我救了你们,因为我听到,宝藏的秘密就在这两个姑娘身上,而我一直在观察,你这个黑人,是个好人,值得信赖。”
      安娜大婶什么也没说,原来她真名叫克里斯汀娜。她搂住了伯爵的脑袋,不停地摇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忙问:“那召集海盗们来截肢岛夺宝的,就是你了,伯爵先生?你千万要挺住呀,我是医生。”
      穆加贝点点头,昆廷则开始大笑,“好,好,牛皮大王越来越多了,哈哈哈。”
伯爵没有说话。
   “不是他,是我。”安娜大婶说到:“我早就知道宝贝藏在这里,但是我本来是想借这个机会,把老仇人们都一网打尽。我一路跟踪着你们,看到你们跟踪安德鲁,蒙面人和库克都在跟踪你们,我就跟踪了他。”
   “但是你没想到,你也被我跟踪了。”昆廷更加得意了。
      突然,安娜大婶站起身来,大声喊道:“杀了我吧,你们这群混蛋。”
      昆廷抢过安妮,他抚摸着安妮小姐的脸蛋,说道:
   “我舍不得杀你,也舍不得杀你妈妈呀。都帮助我们找到财宝了,打开宝库的钥匙,还得你提供呀,考古学家,对不对?小妹妹,还要靠你呀。”
      安妮怒目而视,她淬出一口唾沫。
      我什么也没说,从卢维杜尔背上的口袋里掏出了荧光棒和潜水用具,对着安娜婶婶说:
   “考古学家,是你吗?”
      安娜呆呆地抬起头,望着木桩子一样昏厥的伯爵,一字一顿地对我说道:
   “我没有想到,我的接班人居然是个黑人。我不叫安娜,我叫克里斯汀娜,1973年成为乔治亚大学海洋考古研究中心的研究员,百慕大的一次意外把我带到这里。这些你都知道。”
          “是你救了印第安人?”我还想多问,昆廷大声打断我:
       “别废话了,下去再解释。都走。”他指了指绳子的方向。
      话音刚落,安妮一口咬住了昆廷的脸。疼得昆廷大喊起来:
       “小婊子,你没有四肢了,还敢这样,救命呀,快,救命呀。”
      海盗们都冲上来殴打安妮,但安妮就是不松口。
         乘着这档子乱劲,穆加贝和卢维杜尔都冲上前,操起砍刀都和海盗们搏斗起来,我也顾不得地上痴痴傻傻的玛丽,冲上去帮忙。现场顿时混乱了。
      但是我知道,所有的秘密,都将在几十分钟内变得一清二楚。


第八节:地图的破解
   安妮的突袭,使得猝不及防的昆廷一伙被我们如砍瓜切菜一样制服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些尸体,被穆加贝砍伤了左腿后跪倒在地的昆廷怒气十足地瞪着我们,坚决不肯投降。
   穆加贝也脱了木头假肢,一屁股坐在昆廷边上。他残肢也出血了,刚才的打斗实在激烈,穆加贝头上都是汗,一阵风拂过伤口,他的眉头紧锁起来,看来是非常疼痛的。
   而那个独腿的红衣波兰女人则瘫软在地上,她还没有缓过神来。她的衣服被灌木刮得稀烂,虽然没有埃刀,却也是浑身小伤口。她的残肢露了出来,是尖锥型的那种,看来当时的手术做得很不成功,断骨也没有切除干净。她的残肢在不停地抽搐,也不晓得她平日要忍受多少痛苦,却还要笑脸相迎八方嫖客,这看似消遣的截肢岛,其实更是一点真情也没有的地方。
    安妮则昏死了过去,她从昆廷怀里砸到了地面,已经奄奄一息。考古学家克里斯汀娜一会儿跑到丈夫的尸体边,一会又过来看看安娜,悲愤地说:
   “孩子,对不起,我以为你早就死了,所以后来一直把你当作仇人的孩子,偷偷绑架你,给你灌毒药,还想利用你打开宝藏,对不起,对不起。”
      我又懵了,原来安妮一直被克里斯汀娜毒害着,可打开宝藏,要安妮做什么呢?
      克里斯汀娜摇摇头,“那天,我也潜上了黑玫瑰号,一路打探消息,看着你们被伯爵救到了荒岛。其实,我早在船上的时候就发现你和安德鲁都和安妮有特殊的关系,我就逼上前,要她通过你或者安德鲁向整个海盗世界散播宝藏在截肢岛的消息,引诱库克上钩。否则,我当时就杀了她以及你,安娜被截肢后,我突然觉得,上天赐给我一个打开宝藏大门的好机会,正想偷走她,却发生了库克杀死爱德华、安德鲁篡夺黑玫瑰号的事情,我只好一路跟踪你们到无人岛,当时想弄清伯爵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因为那个岛是我当年救助印第安人的地方呀。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我就偷走了安妮,决心自己直接来截肢岛取宝。”
      玛丽狠狠地说:“因为你,我成了海盗,因为你,爸爸被毁容、惨死,你又要安妮姐姐做什么呢?”
   克里斯汀娜一边擦试眼泪,一边说:“当年,是我帮库克设计了藏宝室,为了防止被人偷窃,第一道门的钥匙,就是很难得到的。那就是羽毛蛇。”
    “真的存在羽毛蛇吗?”卢维杜尔问道,“那不是印第安人神话里的东西吗?”。
   “不,羽毛蛇其实是人,蛇,象征着被截掉四肢的人。第一道门,是水平的,浮在岩浆上的黑色玄武岩,必须把一个截掉四肢的人放到那上面,才能让岩石下沉,排除岩浆,露出入口。”
    “那,那找个差不多重量的东西放上去不就行了?”
   “不行,我在那石头上设计了一个不规则的立体凹槽,我当时测算过,刚好能嵌入一个三围是85-60-85的女人躯体,但是必须没有四肢,这种体积承受的人体重量,刚好能排除岩浆,又不至于让石头彻底沉入岩浆底。”
   穆加贝大喊起来:“难不成你根据自己的身体设计了这个凹槽?”
    “没错,当年我26岁,可女人的体型是稍瞬即变的。这样设计,意味着我根本没打算让宝贝重新回到人世。我在留给印第安人的地图里也告诫了,这个取宝方法太凶残,不能去试。”
   我终于明白藏宝图上的那些数字和羽毛蛇是什么意思了,这个考古学家,见到了没有四肢的安妮,肯定突然萌发了重新取出宝藏的秘密。
   果然,克里斯汀娜继续说:“可是我是一个海洋考古学家,这些宝物都是文物,对我的诱惑太大了。我发现安妮被截掉了四肢,也是26岁的时候,我就不禁测量了她的三围,居然完全符合……”
   “所有你就想拿安妮做钥匙,打开宝库,哈哈哈。这也是库克老爷梦寐以求的,当年你把图纸刻到轮椅上就消失了,库克老爷没办法,就安排我到截肢岛,一个任务,就是制造截肢的女人,想办法培养出那种三围,然后用来开宝库,谁知道,居然没有一个合适的,你的设计,太阴毒了。我最近还在筹划继续把那个波兰妞养好了三围,迅速截肢使用呢。不过,现在终于有希望了,哈哈哈,那就是你亲女儿。不过我告诉你,库克老爷为了防备你,另外又追加了一道关卡,哈哈哈。”
    可恶,穆加贝把牙关咬得嘎嘎想,这些白发苍苍的老者,居然还是如此暴戾凶残阴险,真是该被碎尸万段。
    突然,悬崖下传来一阵含混的声音:
   “昆廷,把他们带下来吧。”
   看来,库克老贼已经探查好下悬崖的路线了。
    穆加贝抬刀架在昆廷脖子上:
    “向他喊话,就说马上下去,一切正常。黑玫瑰号抢来的财宝,本来就是属于我们这些穷人和奴隶的。你要不喊,我也不杀了你,不过我会把你剩下的胳膊腿都卸下来,然后送你去海里见鲨鱼。”
昆廷瞟了满脸横肉的穆加贝一眼,大声朝悬崖下喊道:
    “一切正常,我们马上下来。”
    话音刚落,刚才已疯疯癫癫的玛丽就在地上翻滚开来。谁知道,她居然敏捷地滚到昆廷身边,举起重剑就刺穿了他的喉咙。
    昆廷瞪大了眼睛,用力推开了玛丽,然后直挺挺倒了下去。
    玛丽躺在地上,又像痴傻了一样,嘴里只念叨着:“结束了,全都结束了。”
    只听到卢维杜尔尖叫起来:“不好,安妮,安妮小姐,安妮小姐没有呼吸了。”


第九节:意外的结局
      大家都聚拢到安妮身边,只见她脸上已经毫无血色,胸脯再也没有呼吸带来的起伏。就如同她生时的文静一样,逝去的她也了无声息。我双手摸住她的面颊,眼泪就绽放在她的鼻尖。说起来也奇怪,从我开始爱上她的第一天开始,她就被迫开始在大海上飘摇。我始终离她如此之近,却一直不能真正安安静静地陪伴她一分一秒。很快她又消失在我的生活,就像从来没有出现一样。而另一个迥然不同的女人又完全占据了我的心,居然是她妹妹。

    我抬起了头,突然发现克里斯汀娜一个人站在悬崖边,太阳已经开始夕下,她的影子被拉成了长长的一条,一直插向丛林里那看不见的漆黑深处。莫不会是……,果然,她突然张开了双臂,少女般垫着脚尖转过了身子,面朝我们。只是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突然,她轻轻向后跳起,在夕阳下滑过一条弧线,消失在我们的视线,穆加贝甚至来不及说一声“不好”,他只能张大了嘴巴,傻呆呆地坐在那里。
“穆加贝,过来。”只听玛丽喊道,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坐起了身,面无表情。
   穆加贝刚想忍痛穿假肢,就看见玛丽举起了砍刀:
“把刀给你,记住,呆会儿把我背下去,见到了宝库的门,就把我的右臂砍下来。”
   玛丽要替自己的姐姐做“钥匙”?
   穆加贝就像筛糠一样全身战栗,不停地摇头。
   没有意义了,克里斯汀娜跳下悬崖,其实也就是通知了库克,宝贝,没戏了。卢维杜尔干脆走到悬崖边,把绳索割断,丢了下去。库克就算拿到了财宝,也会在半夜的时候因为第二次涨潮而葬身鱼腹。真是可笑,他居然会以这种方式为自己最后一个诡计划上句号。
    玛丽又抬头看我:“他不敢,那你来。约翰,大家不都是要财宝吗?来吧。”玛丽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确已经精神失常了,突然,她一边笑一边喊起来:“哈哈,地面摇晃开了,冒烟了,冒烟了。”
   我连忙跑过去,抱紧她,刚想安慰她,突然发现卢维杜尔大喊起来:
   “不好,火山,火山要爆发了。”
    果然不假,地面已经开始出现裂缝,缝中冒出了火山灰与浓烟,加勒比海的火山也是说怒就怒,一点征兆也没有。逃跑,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可能会在半路上就被(XXXXX)的岩浆烧死,几十分钟之后,截肢岛就会变成一片火海。
    卢维杜尔高喊道:“穆加贝大哥,我们快跑吧。”
    穆加贝微笑着摇摇头,他指了指自己流血的残肢,一句话也没说。
    卢维杜尔又跑到我的身边:“约翰,快跑吧,听说你的绰号是‘快腿约翰’,你一定可以跑掉的。”
   我居然也不知为什么微笑起来:“不,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人,不能再丢下这个了。或许这才是我的归宿。”我把玛丽抱得更紧了,含着泪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大地已经开始晃动,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大。
    只见卢维杜尔站起身来,大笑:
   “看来今天我们都要在这里交待了,好,我也和大家一起来吧,哈哈。”他那并不魁梧的个头,也在夕阳下拉下一条长长的影子,没有一丝动摇。
我放下玛丽,拿起那套装着潜水设备的口袋走到卢维杜尔身边:
   “不,你却必须走,你生儿子了吗?”
   “没有,不是告诉过你吗?”
    “你必须走,还得带上那个女人,记住,她不脏,她也是苦命人。”我用手指了指身旁那个红衣服的独腿波兰女人。
    卢维杜尔傻眼了。
    “我总算明白了,外星人让我来这里干吗了。你们要独立,并不是靠这些财宝,而是靠你们自己的勇气和运气呢。而我也不能再幻想有什么东西能帮我摆脱儿麻的自卑了,我也只能靠我自己呢。呵呵,我明白了。200多年后,我也终将会是一条好汉呢。”
   卢维杜尔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索性开始把氧气面罩套在他身上,还给他装上了氧气瓶。
   “记住,你是码头工人出身,水性肯定不差,栽进水里以后,把呼吸管先塞给她。过一会太阳就要下山了,要是遇到水里或者海面上黑,就折断这些橙色的荧光棒,它们很管用的,还能防止鲨鱼袭击。你儿子叫杜桑,告诉他,他将来会成为加勒比海独立运动的领袖。记住了,你一定不能死。”
    突然,地下传出爆裂的声音。
   “快走呀,兄弟,快走吧,这里有我老穆呢,哈哈哈。”穆加贝听见响声,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说着就把身子挪向玛丽。
    我也坐到了老穆身边,对卢维杜尔大喊:“快走吧,记住,你儿子叫杜桑。”
    只见卢维杜尔背起那个独腿女人,走到右侧的悬崖边,那里离“自由号”的泊船地最近。而那个女人眼里闪着泪花,她调戏过他,原来也是有这么一段因缘注定,诡异。卢维杜尔终于挨到了崖边,回头看看我,一咬牙,纵身跳了下去。
   我则握住了玛丽的右手,同时搭住了穆加贝的肩膀,在火山口欣赏日落,也算是英雄笑谈了。陪我的女人和好兄弟一起上路,不亦快哉。
   大地晃动越来越厉害了,我和穆加贝互相望着,想起了在药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真是恍如隔世了。
    终于,我们坐着的地面也开始塌陷了,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往下坠,坠向无底的地心。突然,我眼前晃过一阵银光,射得我睁不开眼睛。我觉得我的身体悬浮在空中,一艘飞碟靠近我了,天呀,是外星人。
    我急忙大叫起来:“你个混蛋,怎么才来呀,快把我们都救走吧。我明白了,我受够了。”
    只听飞碟里传出盈盈笑声,“救你,你就在草地上,还要救吗?”
   光线淡去,我环顾四周,天呀,这不正是朗润园的草坪吗?我,我居然已经回来了。
    “混蛋,那玛丽了,穆加贝呢?”
   飞碟里传出笑声,“哈哈,原来你也相信梦”
    我一拍脑袋,哈哈,真是。不过我拣起了双拐,头也不回地向家里走去。口袋里还有一个何贤记的打火机呢,对,明天把那个初中同学再约出来谈谈,要换个馆子,要……


concorde 发表于 2018-10-28 17:59:05

谢谢楼主!看着标题应该还有吧…

eric 发表于 2018-10-28 21:08:56

我没了。。。。

愿,安好 发表于 2018-11-2 17:22:20

!!!!这就没了啊

eric 发表于 2022-8-18 07:47:24

本帖最后由 eric 于 2022-8-18 08:00 编辑

。。。。。

suihuai 发表于 2023-7-6 17:20:30

这是某学长啊,和 师姐不是随便的人 的作者是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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