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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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实在是让我欲罢不能，我决定自己也入场写一个中篇。

暂定主题官场，不知道坛子对于此类题材的容忍度有多少。

已经有大纲和详细的人物设定了，不接受定制和人物剧情方面建议。
（当然欢迎挑错和交流写作方法，不过涉及到剧情走向，设定和主题这些还是免开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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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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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一波试试水吧，这几天又考虑了一下，如果按照计划的话九月之前更不完。
看看大家的评价和反应调整我的主线吧。

第一章　贤能难觅
1993年4月3日星期六下午临海市委


临海市市委书记钟玉光斜靠在办公桌前的老板椅上，目无表情，但内心波澜起伏。市委常委会已开了老半天，港口开发管理区的领导人选却没能定下来。建立港口开发管理区，是本届人代会决定的，作为新上任的市委书记，他只能无条件执行。但是，开发区第一把手的人选，他却不能不小心谨慎地选择。因为这管理区开发的成败，关系到整个临海市的兴衰，当然也影响着他的仕途。常委会上，七个常委七种意见，每一个人都有充足的理由。钟玉光却知道，这些理由虽然冠冕堂皇，却都是为自己的利益打算。


港口开发管理区地处临海市最大的河流金花江的入海口，规划用地两千多公顷，可建设万吨级以上码头六七十个，是一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这里原来是一个军港，改革开放以后，军港迁走了，这里变得更荒凉了。经论证并请示省委，人代会才决定在这里建一个现代化的港口，作为大西南的一个便捷的出海通道。如果真正发展起来了，前途无量，其在全国的地位可想而知。这可是一块肥肉，谁不想把自己的亲信安排在那里，以便攫取更大的利益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玉光撑起身子想喝水，却看见了台面上的一封信，心中一动，按下电话把秘书方玉琼叫了进来：“你把市印刷厂厂长方振玉请来。”


“是。”方玉琼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秘书，她身材高挑，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裙。裙摆下露出一小截金属假肢。她温柔地应了一声，出去了。


钟玉光陷入了沉思。这封信，是一位自称是老工人的人写来的。他在信中介绍了方振玉的简历，以及方振玉承包印刷厂以来的政绩。在两年的时间里，上缴税利百多万元，工人的福利在市里是首屈一指的。他认为，方振玉才是全心全意为人民谋利益的好人，应该是港口开发区最合适的领导人选。从这封信的内容看来，这写信的一定是知情者，不知为何不当面提意见。


正当他万般不得其解的时候，方玉琼敲门进来了，她脸色尴尬地说：“钟书记，方厂长说他没空。”


“什么？”钟玉光惊呼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市委书记，请一个小小的印刷厂厂长，对方居然敢说“不”，真是不可思议。


“是的，他说他厂里没人值班。”方玉琼认真地说。


钟玉光“哦”了一声，又想了一下，说道：“你打个电话给人事局，让他们把方振玉的档案调来。”


“是。”方玉琼转过身，没想到左腿撞到了桌角，发出“铛”的一声。她脸色绯红，低着头逃也似的出去了。


钟玉光不由得对方振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拿起台面上的信，又认真地看了一遍。这个叫方振玉的今年二十八岁，师范大学毕业，原本是一个中学教师，几年前不知道为什么辞职不干了，承包起印刷厂来，而且做出了不小的成绩。可是，他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吗？开发区可不是印刷厂，它不但范围大，而且牵涉到整个临海市经济的发展，和各方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能担当得起这个重任吗？


不多时，人事局的人送来了方振玉的档案，他把来人遣走后，自己认真地看了起来。可是，人事局的档案里所反映的材料还不及那封信的详细，而所反映的那部分，却和那封信的相同，他不由对人事局那帮人的工作极为不满。便在这时，电话铃响起来了，他拿起话筒，不耐烦地问道：“谁啊？”


“爸爸。”话筒的那边传来了一个娇嗲的声音。


“是你吗莹莹！”钟玉光惊喜地叫了起来，来电话的竟然是他在省城的女儿钟莹。五年前，他妻子去世后，他和女儿相依为命，女儿从小也因为自己工作的原因，被仇家报复失去了双臂和左腿，生活处处需要人照顾。这次来临海任职，因为怕临海条件不好，这才把她留在了省城。


“是我，爸爸。”


电话里，女儿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甜美，令钟玉光把一天的不快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急切地问道：“莹莹，你在哪儿呢？”


钟莹却调皮地说：“爸爸，你猜猜看？”


钟玉光哪里有心思去猜，无奈地说：“爸爸猜不到。”


“不好玩，”钟莹嘀咕了一声，这才说道：“我就在你们临海市汽车站。”


“你身体这样，怎么这么不懂事？”

“爸爸，我就是想来看你了，再说苏姐姐在我身边照看我，不会有问题的！”

“好，你千万别走开，我马上派人去接你。”


1993年4月3日星期六临海市印刷厂


印刷厂里机器声响成一遍，工人们进进出出，热闹非凡，可是二楼的办公室里却是一片宁静，虽然不断有人出入，但都是轻手轻脚的，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办公室管理人员不多，只厂长、书记、会计、出纳和两个供销人员共六个人，却分成了四进，第一进是供销，第二进是会计出纳，第三进是厂长书记，第四进则是厂长的休息室。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多了，方振玉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精神饱满地站在出纳李芳华的面前。


李芳华正在埋头算数，听到声响抬起头来，一脸暧昧地笑道：“厂长，舒服吗？”


方振玉满面春风地说：“当然舒服了，花了钱还不舒服算个啥？有机会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李芳华后面的会计张蓓却说：“现在是舒服了，但拒绝了市委书记的邀请，只怕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方振玉淡淡一笑，说道：“不至于吧？我在值班呢，连这点胸襟也没有，还当什么市委书记？”


“可你却是在按摩啊。”张蓓揭穿道。


“蓓姐，你不是吃醋吧？”李芳华笑道，忽然，她看着身材高大魁梧的方振玉，不知想起了什么，脸红了起来，向方振玉问道：“厂长，她给你按摩，你付多少工钱？”


“五十块，怎么啦？”方振玉不解地问。


也许是李芳华说中了张蓓的心事吧，张蓓的脸也红了起来，抢着说道：“芳华也想给你按摩呢。”


方振玉似是不想讨论这方面的问题，转换话题问：“芳华，东方印刷厂的资产评估报告出来了没有？”


一说到工作，李芳华马上便正经起来，“出来了，”她在计算机键盘上敲了几下，问道：“是给你说呢，还是打印出来？”


方振玉想了想，说道：“还是先把它打印出来吧。”


张蓓问道：“厂长，你真的想收购东方印刷厂？”


方振玉笑了笑，没有回答，心中却想道：“我何止是想收购东方印刷厂？”在他心中，有一个宏伟的计划，那就是要垄断整个临海市的印刷业，但是，这想法又怎能和她们说呢。再说，以他目前的能力，说这个还是早了一点，再过半年吧，半年时间，待他巩固了市印刷厂和东方印刷厂，那就是他大展宏图的时候了。


张蓓见他没有回答，正想追问，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向方振玉说道：“厂长，我来接班了。”


“好。”方振玉应了一声，便和那中年人进了厂长办公室。他把当天的情况向他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廷威，明天能把这批书赶完吗？”


这中年人叫刘廷威，是印刷厂的副厂长兼印刷车间主任，他想了想应道：“如果陈书记能及时把纸运回来，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陈书记那边应该没问题的，你抓紧点吧。”


“是。”刘廷威充满信心地回答，转身出去了。


方振玉收拾好桌面的东西，出到外间，其他人正在收拾东西下班，而李芳华正忙于打印他所要的材料，他只好坐在一边等着。


1993年4月3日临海市委


钟玉光在休息室里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女儿钟莹，钟玉光紧紧地抱住了女儿的身体，过了好久才分开。他用心地打量着女儿，钟莹虽然年岁不大，却已经长得像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倘若没有那次事故的话，她现在应该拥有和她妈妈一样颀长的身材，以及优雅的曲线……


不过即便如此，钟莹脸上并没有阴郁和沉闷，那一张俏脸是艳若桃花，宜喜宜嗔。钟玉光不由叹道：“莹莹，你长大了。”


钟莹娇笑了一声说：“爸爸，你却没有见老呢。”


“还没老？”钟玉光摸了自己的头一下，苦笑道：“爸爸的头发都白了不少了。”


“怎么会呢，在女儿的眼里，爸爸永远是年轻的。”钟莹凝视着父亲，目光中盈满了敬佩。她所知道的父亲，从来没有被什么事情难住过，尽管经历了妻子去世，女儿截肢。他是又当爹又当娘，女儿就是他的全部，同样，他也是女儿的整个世界。


钟玉光摇了摇头，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永远年轻的人？他疼爱地看着钟莹，打量着她裙子下左腿若隐若现的残肢，问道：“莹莹，这段时间生活还过得好吗，生活怎么样？”


钟莹看着父亲头上那已经斑白的头发，心痛不已。父亲今年才四十出头，因为过多的辛劳和接二连三的变故而显得老多了，自己已经是个残废，身边尚且不能离了人照顾，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安慰的，只能以自己的言语聊慰他那充满苍霜的心，便说道：“好，我过得很好，现在能自己吃饭穿衣，也能自己上厕所了。而且我打算过一阵子就回学校念书，我现在在补之前落下的功课。”


“那就好，”钟玉光显然为女儿的心态和努力而欣慰，笑道：“看来，伟大的科学家不会因为人生道路的坎坷和挫折而磨灭斗志。”


钟莹见父亲高兴，自己也很高兴，但是，她的想法却与父亲和几年前的自己不同了，她犹豫了一下，说道：“爸爸，我现在身体这个样子，进实验室当科学家已经不是很现实了，我现在只想做一些能做的事，然后为社会做出一些微薄的贡献就可以了。”


“行。”钟玉光虽然也为女儿遗憾，不过在他认为，每个人的选择和志向都会因为环境和心境的改变而转变，或许不舍，然而只有向前才能把握每一分每一秒，活出自己的价值。


钟莹见父亲这么想，心里也很高兴：“谢谢爸爸。”看着父亲那略显衰老的样子，关心地说：“爸爸，女儿不想再这么拖累您了，您也该找个伴儿了。”


钟玉光看着女儿那瘦削却日渐丰满的身体，知道女儿已经从截肢的阴影中逐渐恢复，也逐渐成熟了，心里既是欢喜又是担心，他皱眉说道：“爸爸的事，爸爸会处理，你回去要好好地努力康复训练，可不能松懈！”


“放心吧爸爸。”钟莹答应。


父女俩说了一会儿话，方玉琼进来了，她先向钟莹点了点头问好之后，这才向钟玉光问道：“钟书记，您和钟小姐两个今晚怎么安排？”


钟玉光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想去找一下方振玉，看看他究竟有多忙，你先跟小苏把莹莹带到酒店，给她要准备一下餐食。莹莹身体不方便，还风尘仆仆地来，吹了一天的风，你让小苏给她好好清洁一下身体，做好护理，待我回来再给她开一间房。”


“不，”钟莹闻言坚决地说，“我来了就要和爸爸你在一起，爸爸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说着，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爸爸，你不会是因为觉得女儿是个残疾人，带出去丢脸吧，那我马上回去，不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女儿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表情，明知道女儿在演，但想到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再说女儿这么远来寻自己，让她陪着自己，照顾她一段时间也是应该的。于是钟玉光对方玉琼说：“那你就叫司机开上那个新购置的考斯特，送我们两个人去印刷厂好了。”


到印刷厂的时候，方振玉还在办公室里，待到钟玉光推着女儿的轮椅走进大门时，李芳华刚把东方印刷厂的材料打印出来，见到这一男推着一女进来，起来礼貌地问道：“请问两位，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钟莹不清楚爸爸为什么要自贬身价来找一个小小的印刷厂厂长，见李芳华虽然礼貌，却欠了热情。作为父亲的贴心小棉袄，钟莹可不管对方是谁，便想发难，却被父亲制止了。钟玉光平静地说：“我想拜访一下你们的方厂长方振玉同志。”


早在钟玉光进来的时候，方振玉已注意到了气宇轩昂的钟玉光和四肢三残，却难掩容貌昳丽，坐在轮椅上的钟莹，他和钟玉光并不认识，但在电视新闻中见过他的形象，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市委书记会亲自来找他，因此并不留意，听到他说是找自己，这才站起来问道：“你是……”


“你是钟书记！”李芳华也看出钟玉光来了。


“不错，我是钟玉光。”钟玉光向方振玉伸出了手，“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方厂长了。”
方振玉连忙伸出手来和钟玉光相握，略带歉意地说：“我正是方振玉，对不起了，钟书记，刚才我在值班，没办法去见你。”


“没关系，工作要紧嘛！”钟玉光紧紧握着方振玉的手说，“我最欣赏一切以工作为重的人。”


嘴里这么说，心中却在想，“我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呢，原来还不是凡人一个？连领导的邀请也拒绝，简直是目中无人，这么自鸣清高，想来人际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方振玉请钟玉光坐下来，也贴心地让秘书为钟莹安顿好轮椅，钟玉光摆了摆手，自己上前将女儿从轮椅抱到沙发上坐好，李芳华也送来了茶水。钟玉光自然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他认真地打量着方振玉，见他虽然坐着，却依然透出高大魁梧的气势，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一股野性，是那种令女孩子一见倾心的形象，他不由得向女儿看去，果然，女儿正向方振玉行注目礼，仅剩的那条右腿，玉足赤着在地板上点来点去，脚趾微张，沾了不少地上的灰。女儿在想什么事情作为父亲的实在是太清楚了，钟玉光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疙瘩。


“钟书记，您找我有什么指示吗？”


钟玉光笑道：“怎么，找你聊聊不行吗，非得有什么指示？”


“当然可以。”听着钟玉光那有点儿兴师问罪的语气，方振玉不由得摇头苦笑。


钟玉光正想说话，钟莹却撒娇地对方振玉说：“方厂长，我和我爸还没吃饭呢？”


钟玉光没想到女儿会这样，连忙制止道：“莹莹，不得无礼。”


钟莹嘟着小嘴，嗫嚅道：“人家老半天没吃东西，真的肚子饿了嘛，就不能照顾一下残疾人嘛。”


方振玉笑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这样吧，芳华，我和你陪钟书记和钟小姐去小酌一顿，边吃边聊。”


李芳华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厂长，对不起，我约了我的男朋友吃饭。”


方振玉倒没有强求，说道：“既然这样，你给我打个电话，跟玉芳说我今天晚点回去吧。”他转头对钟玉光说，“芳华是我们厂的出纳，长得那叫一个美若天仙，歌唱得也特好，可惜今天你们没耳福了。”


正在拨电话的李芳华却笑道：“钟书记，你别听厂长乱说，有玉芳姐当妻子，那才叫有耳福呢？”


钟玉光感兴趣地问：“小姐，听你对那玉芳如此推崇，那玉芳究竟是何许人也？”


李芳华对着电话说了些什么，放下话筒，这才说道：“这厂长夫人玉芳啊，姓宁，她曾经可是我们市歌舞团的顶梁台柱。”


“哦，方厂长，恭喜你了，找了一个多才多艺的夫人。”


“钟书记，你别听芳华乱说，玉芳以前是歌舞团的演员不错，却哪里是什么顶梁台柱？而且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方振玉不好意思起来。


“我记起来了。”钟莹突然娇呼起来，见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便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这个宁玉芳，她是本省上几届通俗歌手大奖赛的冠军得主，全国赛的第二名，我一直都想找一位唱歌方面的老师，现在可找到了。”


看着钟莹那充满期盼的眼神，又怜悯地打量了一下钟莹的残躯，方振玉有些无奈地说：“钟小姐，只怕你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内子已经多年不见客人了。”


“我不管了，快带我去见见宁老师吧！”钟莹右脚跺着急切地说，小脸红扑扑的，一副兴冲冲，着急的样子。如果她还有手臂，一定是手舞足蹈的样子。


准备告别时，钟玉光站起身来苦笑着说：“我这个女儿啊！太任性了，不过你看，她现在什么都，唉……”


“呵呵，没事的，有个爱好挺好的。”方振玉站起来圆场。


“谁说我任性的？再说了，我是截肢了但还没变成废人呢！”钟莹不乐意了，好想要在钟方二人面前展示一样，单腿支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跳了几步跳到轮椅跟前，然后转身坐下去，用右脚操作轮椅上的操纵杆，将自己滑到方振玉跟前，仰望着他：“人家只是太想见宁老师了，所以才急了嘛，方哥哥你就可怜一下我，让我见一见心心念念的宁老师吧！”


方振玉看着钟莹那湿漉漉的眼神，实在是心生怜悯：这样重的残疾，非但没有对生活失去信心，反而热爱艺术，况且玉芳虽然因为事故以后不见人了，却不是不能见人，这个小女孩遭受如此挫折，还活泼烂漫，想必能给玉芳沉闷的生活带来一抹亮色，不如带她去见一下了。


“爸爸，我想尿尿了。”正当方振玉拿不定主意，还在思考时，钟莹大声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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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10年左右在网络小说的圈子里混迹过一段时间的各位可能对我本次写作的内容并不陌生。

我的素材应该都是十几年前甚至二十年前的老书了，因为现在的文学在我看来缺乏核心。

韩柳古文运动讲“不平则鸣”，兹理念在千年的文脉传承中一以贯之，白居易亦是倡导“文章合时事而著”的新乐府运动。

先不谈刀笔汗青如何载歌载舞，既为民间文学，合应体恤民情，为民发声。然而现今（应该是几十年前了）教育和风气，在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的氛围中，让人们逐渐丧失了自由表达情感以及对情绪追求的能力。我们神往扣弦而歌，挥毫泼墨，天被地床的自由，殊不知自己已经投身于某个熔炉中，被千磨万击，最终塑了个标准的模子。在这种标准化，格式化的要求下，我们的音乐，话剧，诗歌，文学，严重地样板化（有人粉饰为学院派）。更有甚者，君不见某一年肖冠同侪皆出于一家，自由律动与处理竟然如出一辙！

文学是有门槛的。它的设限不在于学历，地位，国籍和性别。但它要求作者有着最基本的对事物的体悟和关注，以达到对情感细腻的揣摩和镌刻。文学注定是要为人们的情感服务的，它只是一个引子，一种能够催化每个人独特的经历与文本内容共鸣的媒介。

在我少年时，我也曾狂热地追逐过当时称为“流行”的事物，不过浪潮过后，一地鸡毛。回头看来，只有一些以古为新的东西，才能接近所谓的永恒，不过这种这种脆弱的美丽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努力和心血的浇筑。

至今为止，我很大的一个遗憾就是给自己的人生设限了，因为某个人，放弃了一些东西，因为某个选择，忍受了一些事情，因为种种枷锁和桎梏，我活进了果壳宇宙，圈地为王。

坦白讲，作为一个人类，在二十一世纪的条框下，我是很成功的。我不必因生存所需，出卖自己的时间和劳力，换取穿肠过的生活资料；我亦不惧因身居高位，思虑手铐与富贵哪个先到来，以致于悴心偎形，惶惶不可终日。当然，在“客观”的评价体系中的成功，自我定义并非如此：我求学时期甚至没有跟异性开展过哪怕一段深入的关系，这让我在之后的生活中用近乎痴狂的弥补来尝试让自己填上那段缺口。你们大概也知道，四十岁的身体和十几岁，二十岁的身体是迥异的，何况哪怕你出再多的筹码，终究不是校园里的那种毫无保留的奉献和箪食壶浆的闲适。

这以上的几行，也就是我写作的心路历程吧，口拙舌钝，文不加点，望诸位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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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吗楼主快更新吧

双子峡谷的风

写的太好了，感谢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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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之后先看看反映了。


第二章        芳草美人
1993年4月3日星期六晚上，临海大酒店

宁玉蘅摇着轮椅，跟着局长刘言东，进了临海大酒店的包厢，却见临海市委副书记兼市长陈向东带着他的秘书林恒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刘言东赶前一步带着满脸的微笑说：“陈市长，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没有没有，”陈向东看似十分的平易近人，站起来紧握着刘言东的手说：“我们也是刚刚到，快请坐。”然后热情地将刘言东让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又让服务员撤去刘言东右侧的椅子，安排宁玉蘅落座，这才问道：“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这是宁玉蘅小姐，是去年才分配到我们旅游局的英语翻译。”刘言东赶快站起来介绍道。


“宁小姐，幸会幸会。”陈向东伸手，握住了宁玉蘅伸出的玉手，一双色眼老在宁玉蘅的胸前和她缺失的腿部之间来回巡视。


“陈市长，您好。”宁玉蘅回应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


众人坐好后，服务员上菜了，又敬了一番酒，刘言东这才恭敬地问道：“陈书记，不知道今天找我们来有什么指示？”


“别急别急，先吃饱饭再说。”陈向东不停地让菜献酒，或许是看宁玉蘅是左手只有三根手指而且双腿截肢的残疾人，对宁玉蘅是十分殷勤，只弄得刘言东和另一个早已在场的组织部副部长张虹不知所措。


张虹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才喝了几杯酒，那张俏脸便涨红了起来，显得无限的娇媚，她本就坐在陈向东的另一边，便拿起一杯酒，斜靠着陈向东，那鼓鼓的（违规用词，请立即整改，禁止带有成人内容）已压到了陈向东的肩膀上，嗲声说：“市长，我敬你一杯，你就快说吧。”


“好好好，”陈向东左臂一挪，在张虹的胸脯上揩了一把油，和张虹干了一杯，这才说道：“港口开发区就要成立了，我是想听听看，你们对开发区的领导人选有些什么看法。”


陈向东此言一出，众人皆沉默了下来，这么重要的问题，叫他们如何回答呢。张虹更靠近了陈向东一些，撒起娇来：“你是市长，又是副书记，更是临海市的元老，用谁还不是你说了算？”


“不不不，”陈向东好象已经习惯了张虹的亲热，一点也不介意张虹的（违规用词，请立即整改，禁止带有成人内容）压着自己，摇了摇头说：“这种关系到临海市发展前途的大事，怎么能让我一个人说了算呢？再说，我上面还有新来的钟玉光钟书记呢。”


“钟书记吗？他刚刚来，能了解什么情况？市里面的各种人际关系，就有得他去了解，他能选出什么出色的人来？”张虹象是一点也不把新来的市委书记放在眼里，一个丰满却不显臃肿的身躯已差不多偎进了陈向东的怀里。


陈向东轻轻把张虹推开了一点，装出一付维护领导形象的样子，认真地说：“话可不能这样说，钟书记虽然对临海的情况不大了解，可他却是一个知人善任的人，我在这里只是向你们征求一下对这领导人选的看法而已。”


一直没有开声的林恒说道：“今天的常委会上，陈市长提出了让杨明基当管委书记的想法，可其他人又提出了不同的人选，因此，钟书记建议对所有的提名者进行考核，所以，陈市长想先向大家了解一下情况，以便有一个初步的看法。”接着，他把提名者都说了出来。


酒席上再一次陷入了寂静，良久，陈向东看着宁玉蘅问道：“小宁，你有什么看法？”


宁玉蘅因为陈向东一双眼睛老是盯着自己，便侧身躲在刘言东的一边，用刘言东的身体遮挡视线，见陈向东问自己，无奈地伸出头来，不好意思地说：“陈市长，我对这干部的任用一点儿也不了解，只知道搞我的翻译。”


“这样可不好，年轻人嘛，应该有一点政治头脑，不能够是非不分，只跟在别人的后面瞎跑。”陈向东语重心长地说。


“谢谢市长的教诲，可我自己知道，我只是一块搞专业的料。”宁玉蘅一点也不领情。


陈向东自讨没趣，只得转头和别人说话，但大家对林恒说的事一点也不敢发表评论，他只好笑道：“我们还是不谈政事，唱一下歌吧。”


“好啊！”刘言东当即表示赞同，说道：“这方面小宁可是特长，她姐姐就是我们市的著名歌手。”


“哦，哪是谁啊？”陈向东感兴趣地问。


“她姐姐叫宁玉芳，之前可是我们市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张虹不无醋意地说。


“对不起，会唱歌的是我姐姐，我可不会。还有，我的腿有点不舒服，先走了。”宁玉蘅看不惯这帮人的嘴脸，也不管他们有什么反应，向众人告辞，摇着轮椅走了。


1993年4月3日星期六晚上方家大楼


钟莹一听说眼前这幢八层的大楼便是方振玉的家，不由得“哇”的一声惊呼起来，充满敬意地仰望着方振玉说：“方厂长，你真了不起，你的家，可比我们堂堂的市委书记的家大得多，漂亮得多了。”


他们这一行是用过晚饭后去方振玉家的。席上，方振玉吹嘘酒店里的音响不如自己家的好，钟莹便吵着要上方振玉的家看看，钟玉光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去了，没想到方振玉有这么一幢大楼，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惊叹道：“方厂长，你可真是大手笔。”


方振玉淡淡地说：“这有什么？地是我岳父家的，我只是花点钱把它建起来而已。”


说话之间，几人下了车。钟玉光从后备箱里把折叠轮椅展开，然后从座位上把女儿捞起来安置到轮椅上坐好，绑好固定带，这才向大楼走去。大门开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佣迎了出来，问道：“老爷，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早？太太还没睡下哩。”


方振玉说：“王妈，这是市委钟书记和他的女儿钟莹小姐，他们想来我们家看看。这是王妈。”


“快请进，快请进。”王妈赶忙去门口鞋柜拿拖鞋，将一众人让了进来。她不过当她目光打量到钟莹时，眼神却是一滞。


“这位钟小姐要穿拖鞋吗，我看钟小姐的腿正好和夫人的反过来，要不我拿夫人剩的那只给钟小姐穿？”王妈询问地看向方振玉，方振玉点了点头：“去拿吧，反正玉芳也用不到了，家里没准备女式的拖鞋。”他看向钟莹“钟小姐，你就先将就下，玉芳右脚的那只拖鞋没有人穿过，一直都放在鞋柜里。”


将轮椅丢在玄关处，一把捞起女儿的腿，手抓到了女儿的痒痒肉上，引得钟莹“咯咯”直笑。钟玉光抱着女儿和方振玉并排跟着王妈往里走，一边问到：“方夫人呢？”


这显然有些不合礼数，不过钟玉光父女二人今日到访，身为女主人的玉芳也应该提前得知，此时出于礼貌还是应该立候于门口寒暄两句才是。钟玉光问的时候，显然已经有一些不高兴了，他觉得这个方夫人有些高傲了。


王妈连忙解释到：“钟先生，夫人她身体不方便，也是截肢了，就如令爱一样，平常她坐都坐不稳，实在是无法会客，请您多包涵！”


钟玉光恍然，钟莹却起了好奇心，嚷嚷着要见宁玉芳。


一行人进了一楼的大厅，正如钟玉光原来所想的那样，空调、冰箱、大屏幕彩电，全都是名牌产品，令他意外的是，这里的布置优雅而大方，客厅里并没有过多的陈设或者摆件，就是一张矮几和几个高矮不一的沙发凳。会客区铺着的是进口的波斯长羊绒毯，沙发茶几这些高度都极低，像是为小孩子设计的一样，尖锐拐角处都贴心地包上了一圈。这一圈的设计处处体现着用心和细致，一点也没有他想象的暴发户的气氛。他看向方振玉手指的客位上较高的沙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从某种角度上讲，你这里比酒店还要舒服。”


这时，王妈刚好给他们拿来饮料，闻言应道：“钟先生，你也太夸张了，这里怎能和酒店相比呢？酒店里可是一大堆人侍候你啊！而且这家里的摆设，大多还是为了照顾夫人的身体而改建的。”


“我就最怕这种侍候了，有时候弄得你转不开身。我还是更喜欢侍候人，没办法，天生劳碌的命！”钟玉光由衷地说。一旁被父亲抱到身旁的矮沙发上，斜靠躺着的钟莹吃味了，蜷起右腿踹了钟玉光一下，撅起嘴给父亲白了一眼，转过头去不看他了。不过这种动作幅度对于像她这样残疾的女孩来说有些大了，失去平衡后差点从矮沙发上滚下来，钟玉光眼疾手快，一把捞过女儿托住，将她后背朝上放到自己腿上，轻轻拍了一下女儿右侧屁股，“坐好，不许再乱动了！”钟莹点头，然后被父亲重新放到矮沙发上坐好。


王妈这时俯下身子询问方振玉：“要不我去看看夫人睡没睡着，让她出来见一下钟小姐？”方振玉点头，补充道：“如果睡了就不要惊动她了，没睡的话就给她整理一下抱来跟大家说一会儿话吧。”


王妈去了楼上，方振玉这才向父女二人说起自己妻子宁玉芳的遭遇来.


宁玉芳自从在中央音乐学院表演系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国家大剧院工作，期间荣誉不断，也通过各种歌舞比赛和公益演出进入了大众的视野，获得了来自社会的高度评价和喜爱。不过她也慢慢被一些因此少了进项的同行盯上了，在一次她外出演出的时候，遭到了绑架，在国外受到了非人的虐待，被国际刑警救出来的时候双臂已经发黑发臭，右腿也粉碎性骨折。经过两天的抢救，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她的手和右腿。甚至连右边的屁股和也因为感染，连同坐骨一起被截去了。


听完宁玉芳的故事，钟家父女都有些沉默了，钟玉光想到了自己的亡妻，而钟莹也回忆起自己截肢的那段经历，一时间客厅里气压十分低，好像杯中的水上面封了一层石蜡，喘不出一口气来。


不一会儿，只听见走廊尽头的电梯“嘀”地一声，门开了，王妈半托半抱着一个身材娇小，年纪不过三十的女人走了过来。


那就是宁玉芳了，她五官精致，面容白皙，不过白得有些病态，不似钟莹那样白得通透，眼角的泪痣恰到好处地点缀了整个面部，一副西子捧心，我见犹怜的弱柳态。她身长撑死也就五尺，不过有些清癯，前胸不能说没有，但确实没什么女性的特征，甚至连钟莹，身前的一对乳鸽也比宁玉芳的丰满太多。宁玉芳身着连身睡衣，上下是接合到一起的，脖颈处裁剪得十分窄，想必是防止衣物从瘦削的残肩上滑落，至于下身，右半边的裤管，甚至连同臀部的部分，都瘪下去，显得空荡荡的，自然垂下的左脚是她身上仅剩的肢体，瘦骨嶙峋的，脚上血管十分明显，上面还有几个红色的针孔。


待到王妈将宁玉芳安置在主座上，将她的身体嵌入特制的厚坐垫，再绑好固定带后，方振玉才站起说，“钟先生，莅临寒舍，蓬荜生辉，内子身残，于礼不合之处，请见谅。”


钟玉光摆摆手，端正坐姿道：“哪里，未投名帖，贸然到访，是钟某唐突，见笑见笑。”


二人礼貌寒暄过后，开始聊起天来，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小时。


眼看钟方二人要谈起正事，钟莹终于找到机会了：“爸爸，要不你们在这里谈事情，你先抱我到楼上，让我跟宁阿姨说说话吧。”王妈也插嘴道：“老爷，夫人眼看要坐不住了，不如让钟小姐和夫人到楼上歇一歇，顺便聊一下，也不耽误您和钟先生在这里办事了。”


宁玉芳朝钟玉光笑笑说：“钟先生，我身体不便，就不奉陪了，我看令爱对我挺有兴趣，就让她跟我做个伴说说话吧。”钟莹连忙兴奋地甩起腿来：“好耶好耶，我最喜欢宁阿姨了！”


“天！这个电梯这么高级！”钟莹惊呼道。被父亲抱着进电梯后，钟莹惊奇地发现电梯的按键就在脚下，也就是说可以通过一只脚来控制电梯的上下和开合，就像她的电动轮椅上右脚踏板上安装的特制操纵杆一样。她让父亲放她下来，屁股坐在柔软的羊绒毯上用右脚不停地在按键上摆弄，一边按着一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这部电梯花费了不少心思吧。”钟玉光赞叹道。“嗯，我截肢以后，振玉专门从国外请人来给家里为我重新设计，专门让人定制出了这样一部我可以独自操控上下的电梯，家里还有我自己一条腿也能操作的小车，还有一些辅助装置。有了这些，我就不用总是被人抱来抱去，也算是能自由地移动了。”


“我也有一部轮椅，是爸爸给我订做的，我用右脚就能控制。”钟莹像一个麻雀，叽叽喳喳地讲了一大堆。


“我这女儿，就喜欢大呼小叫的。”钟玉光笑了笑，“玉芳，我女儿从小就听说你了，说之前还在电视上看你的表演，她可崇拜你了。”宁玉芳笑而不语。


钟玉光和王妈分别抱着钟莹，宁玉芳走出了电梯，这时，王妈把宁玉芳放在了地面上，对着钟玉光说：“钟先生，整个二层是夫人的空间，我们平常只是做做打扫和用品的清洁与替换，其他的事项夫人不让我们插手，都是她自己来。”


宁玉芳坐卧在地上，转过头来，对着钟玉光笑着说：“钟先生，你就放心地把女儿交给我吧，我这里什么都有，让她陪我聊聊天。”


钟玉光纵然忧心与不舍，见主仆二人这么说了，也只得放下钟莹。钟莹却很兴奋地朝着爸爸伸出脚掌摇了摇，对爸爸招了招，“爸爸，你去下面吧，我现在什么都能自己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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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很好，期待更新

双子峡谷的风

两个t，这也太棒了，催更催更

ashu2

qwer1234 发表于 2023-8-19 14:54
实际上10年左右在网络小说的圈子里混迹过一段时间的各位可能对我本次写作的内容并不陌生。

我的素材应该都 ...

说到心里了，不过我比楼主好在人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