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短篇集 《野狗记》（全文完结）

t3m19870312

bugzerg 发表于 2019-7-23 14:22
继续两天一更！

给大神的勤奋顶一个！
等着看程澄脱鞋后露出儿麻丝脚

kingking

又来捧场了，楼主出品必属精品

肺炎

bugzerg 发表于 2019-7-23 14:20
一步之遥·5

嘿嘿，嘿嘿。
还是我比较厉害

t3m19870312

bugzerg 发表于 2019-7-21 15:11
一步之遥·4

再次细读了一遍
很好奇程澄口中那“…具体是没法跟你一个男人讲，不过……其实是有些难为情，也很不好意思的事，”
会是什麽事？

bugzerg

t3m19870312 发表于 2019-7-24 03:06
再次细读了一遍
很好奇程澄口中那“…具体是没法跟你一个男人讲，不过……其实是有些难为情，也很不好意 ...

哈哈，本来只是随便想到了一个细节，既然你在意了，我找个机会重现一下好了~

t3m19870312

bugzerg 发表于 2019-7-25 10:32
哈哈，本来只是随便想到了一个细节，既然你在意了，我找个机会重现一下好了~ ...

期待期待

bugzerg

一步之遥·6


那之后，我又去送过几次外卖。程澄说宵夜不能经常吃，一个星期也就能送一次，不过周末的时候我约过她两次，带她去海边和公园玩了玩。虽然生活条件不错，但出行仍然是程澄最大的障碍，一部永不拒载，甚至随叫随到的出租车对她来说的确是巨大的帮助。我们玩的很开心，也聊了越来越多过去的事情，如今的想法，以及未来的憧憬。当然，最后的这一项大部分是她在说，而我呢……面对未来似乎没有打算，或者说，什么都看不清。我的心里因此开始产生担忧、害怕，甚至动摇，这样的我，一只野狗子，真的可以追求她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孩，甚至跟她在一起么？

我没敢表露这样的想法，只是默默地在一个又一个开夜车的晚上独自思考，一转眼快一个月过去，我也没想出答案。

一个月之后，会计事务所的忙季结束了。季度清算结束后的一个月被称为淡季或闲季，可以让刚刚日夜奋斗一个月的会计师们稍稍休息一下。

即便有了足够的时间，程澄依旧十分自律，每周仍然留出两天在家自学，另外有一两天参加各种社交活动，参加这些活动时通常有同事朋友开车接送，没什么机会留给我。不过出去这些，我跟她每周也还是会见两三次，而且至少有一次会是周末。我带着她去各种她平时不太方便去的地方玩，出了餐厅、海边、公园，我们甚至娱乐大型游乐园，她还带我去看过建筑展，艺术展，听过创业讲座。我们也一起看过一次电影，一转眼，充实而快乐的一个月过去了。

在这一个月里，我是无比幸福的。每一天，不论是下班后的晚上还是周末，她都会特别打扮一番，即便是晚上也要回家换了衣服再出来。程澄的穿着多种多样，有清新淡雅的连衣裙、也有凸显气质的衬衣裤装；有少女系的T恤长裤，也有可爱风的小洋装。对应的鞋子从帆布鞋、板鞋、运动鞋到单鞋、高跟鞋都有，不过基本鞋跟都不高，在5cm以下，同时都是保住脚的，我想这大概是因为她双脚瘫痪，包不住脚的鞋子很难能穿住。可惜的是，春天的夜晚大都比较凉，加上她可能体寒，每次出门，不论裙装裤装，她都穿的比较多，更是从来没露过腿。不过，虽然没有亲眼看过，但我摸是摸了好多回。公主抱的时候可以感受一下，背她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抓了。事实上，她的腿比我想象的要粗不少，不论大腿小腿，虽然明显细于常人，但比肖茜的要粗不少，跟她那双特别小的脚相比要正常很多。
另外有个有趣的事情是，她的鞋子也是大小不一，但最大的基本都是名牌的帆布鞋、板鞋，这些通常都是34号左右，跟肖茜最小的鞋子类似。但单鞋、高跟鞋、小皮鞋和少部分帆布鞋则明显小很多，我感觉是32左右。

“对了……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的脚……应该也特别小吧？”终于有一天，送她回家的时候我忍不住问，“有个特别照顾我的残疾姐姐也是这种情况，脚很小，平时想买鞋子都完全买不到合适的，你都是在哪里买的啊？”
“啊，这个啊，的确呢。”程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还轻轻用双手拉了一下腿。从这些日子的观察看，她的腿其实能动，但力气真的很小，大部分时候还是习惯 用手去拉，今天她穿的是黑色的单鞋，搭配了肉色厚丝袜，不过腿的大部分还是被裤子遮住，只露出细瘦的骨感的脚踝，还真是有些性感。“我因为很小就得病了嘛，脚基本没怎么长，穿鞋的话一般是31，袜子厚一点的话32也可以，不过其实这两个码在大多数店都是买不到的，所以我一半以上的鞋子都是找专门店定做，这双就是。”
“哦，这样啊，怪不得这么合脚，定做的鞋子要多少钱啊？”我问道。
“这双应该是定做的里面很便宜的，200多吧，高跟的和皮的都比较贵，三五百到八九百的都有，很多大牌子的也可以定做小款，不过就很贵，我有一双四位数的，不过平时不会穿啦，专门为了出席场合用的。其实定做也不一定贵，我以前上学时候去找小作坊定做也有100左右，甚至更便宜也能搞定的，但第一是做工粗糙，所以外观上通常只能满足合脚，而算不上美观；第二是质量不好，所以时间久了总会掉色掉漆什么的，这一点会比你买的正常鞋子情况更差；第三是最重要的，最好只是坐轮椅穿，不要走路穿，那种鞋子做工不好，走路容易伤脚，残疾人的脚容易伤，而且伤了不容易好，正常人穿那些鞋都容易磨破，何况残疾人走路姿势都不好。真要考虑实用，还是得多花点钱买好的。”
“是……这样啊……”我点点头，内心深深叹了口气，就算是最便宜的，不到一百块的定做，对于我这样每个月净赚只有一千多的人来说也不是那么便宜，除掉房租水电、吃喝日用，剩下的钱真的不多，还有一些被充了游戏……对我来说，不管自己买衣服还是给肖茜买，基本都是二三十的便宜货，至于一两千的单件就更是想都不敢想了。
“唉，我其实衣服的价格都不算贵，很多也都是中学一直穿到现在，不过我在鞋上真的没少花钱，我的脚虽然不能动，但感觉都在，而且很敏感，鞋子舒不舒服差别真的太大了。”程澄耸了耸肩，“另外就是很多大牌子的运动鞋板鞋，其实都是生产过小码的，你得提前联系厂家，打电话或者网上预订，然后等，就能定到他们生产的最小码，大部分女鞋的最小码是34，偶尔有33或者32的，这种鞋只要原价就可以了，如果幸运定到32或者33的那就比较爽了，帆布鞋运动鞋大一个号其实完全无所谓，如果是34的话就垫个鞋垫，有公司生产专门给小脚人的鞋垫，除了脚底垫高，脚尖的地方还有一块透气的软质填充物，特别适合小脚残疾人，不过那个只能加一个号，我试过加两三个号的，前面的部分就容易不舒服，所以鞋子最多只能到34，再大就不能买了。”
“这样啊……受教了，受教了。”我拿出笑容，转过头继续开车。
“嗯……其实这些信息对残疾人来说都还是挺有用的，但大部分人大概不知道吧？……对了，现在好多人都录视频发到网上，我应该也做一些，帮助残疾朋友呢。”想着想着，程澄又露出了她招牌式的笑容，充满了幸福感和憧憬，兼具着坚定与活力。
“是啊，有空我可以……帮你录哦，一定对残疾朋友们大有帮助！”在她的笑容感染下，我也笑了。

每一次相见都是这样，憧憬、快乐、被感染，享受幸福。对程澄的好奇一点一点的被揭开，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多的好奇。

然而，当我回到家里，一个人躺在肖茜家客厅的单人床上，我又时常觉得，日子不仅是幸福的，还是纠结的，甚至残酷的。

她的一切都太亮眼了。她所说的话，讲的故事，带我去看的讲座、展览，每一样都极大程度地拓展着我的视野极限。那些东西我大都看不懂，听不明白，只觉得，都好厉害的样子。我并不反感这种被拉伸拓展的感觉，甚至很愿意陪着她看，听着她讲。然而反过来，当她问起我的事情，对我产生好奇的时候，我的确发现我的过去太单调简单，乏善可陈。除了略微曲折的命运，我的人生不过就是一条野狗努力活下去，没有什么精彩，更没有什么内涵。其中很多细节，尤其是跟女人们之间的，更是难以启齿。

相识相知两个多月了。我发现我能讲的东西都讲完了，变得几乎只能听她讲。而且慢慢的，我发现越来越多的东西我开始听不懂。她明白我们的不同，所以尽量讲通俗、生活的东西；猜到我可能不懂的东西，她也会尽可能通俗易懂的讲。然而她跟我，跟肖茜不同，她的生活里有一大部分都是事业、学习、提升、拓展、人际等等，她每一天都在学习练习更多的东西，在朝着她的目标迈进。我也是这让她推荐书，然而买回来发现完全读不懂，更可怕的事，由于太久没读书，读一会就感觉很困，或者浑身难受，根本坚持不下去，就算买几本烂俗读物，也完全无法坚持着读完。

天气越来越热，我格外有些睡不着。我想，我跟程澄对彼此都是有好感的，始于那次英雄救美，延续于彼此的性格、之间的交流，然而如今，我们也都意识到，关系似乎很难真的再进一步。
要怎么办呢？……我辗转反侧。
每一次，我跟她都那么靠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这一步，却是我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的。

还记得当初我带肖茜去看电影，一切都那么不方便，周围的人一直看我们，我们都特别紧张、不自在，那次之后，肖茜就再也不去看电影了。
当我带程澄去的时候，一切的过程都无比相似。无处安放的轮椅，所有人齐刷刷的目光，进出，包括上厕所的极度不方便……然而程澄对此却并不那么在乎，只是感谢我的帮助，然后和其他人一样，享受电影的时光。电影结束后，我们必须等人流散去再去拿轮椅，再小心推着她下台阶……程澄完全没有像肖茜那样紧张不安，只是跟我讨论着电影，讨论着拍摄手法，讨论着出续集的可能……

她真的太不一样了。因为她的眼里不只有眼前的生活，不只有身下不能动的腿和轮椅。她的眼里有奋斗着的事业，怀揣着的理想；有要去探索的世界，有各不相同，让她充满好奇的人们。她的心理有自信，更有自我，她不是野狗子，不是一个没有名字的残疾人，她是独一无二的程澄，只是恰巧残疾了，需要坐轮椅而已。
而这样的一个人，只能让我望尘莫及。在高度只有一米出头的她面前，我开始越来越多地自卑，开始越来越迷失自我。
说到底，我的自我又是什么？不过是个无聊的，没有文化的民工罢了……更让我开始担忧的是，由于花了不少时间跟程澄出去玩、吃饭，我开车的时间减少了不少，收入自然就少了；外出的时候，程澄已经照顾到我的情况，偶尔去比较高级的地方都是她在付钱，普通餐饮的时候则让我出钱给我面子，然而即便是这些，也比我平日开销大不少。后面这个月下来，我竟然已经要开始花并不多的存款了。

“唉……”
时间已过十二点，我深深叹了口气。
一步之遥，始终无法跨过。

可是，我不想就这么服输认命。

bugzerg

继续更新，两天一更！

t3m19870312

bugzerg 发表于 2019-7-25 13:29
继续更新，两天一更！

感谢大神更新
期待后续

bugzerg

t3m19870312 发表于 2019-7-25 13:37
感谢大神更新
期待后续

下次就是你们要的丝袜了，最后几段应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