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下的秘密

天蓝色的海

家人们，如果我说这一篇不鸽你们信吗？

天蓝色的海

2143年的风，带着净化系统过滤后的微凉，拂过星穹中学的透明穹顶。林溪把指尖贴在冰凉的穹顶玻璃上，看着外面悬浮的交通舱来来往往，指尖的触感却有些发飘——昨天晚上，她又和陈屿偷偷见面了。
“溪溪，发什么呆呢？该上生物课了，今天要讲‘绯红病毒’的最新研究进展。”同桌夏晓推了推她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提醒。
林溪猛地回神，指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绯红病毒，这个困扰全球女性十年的东西，不致命，却带着特别的影响——被感染的女性，只要发生性行为，四肢就会从关节处随机脱落，每一次亲密，都要以身体的一部分作为代价。手指、脚趾、手腕、脚踝……直到四肢完全消失。这些年下来，身边少了部分肢体的女性随处可见，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生物老师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教室前方，淡蓝色的光线勾勒出病毒的结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截至目前，全球尚无治愈绯红病毒的药物，大家多注意保护自己就好。” 老师的语气没什么波澜，毕竟这病毒已经存在太久，连课堂上的讲解都少了最初的凝重。
林溪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那里的皮肤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敏感一些。第一次和陈屿突破界限是在三个月前，毕业季的悸动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两个少年，在无人的天台，借着漫天星尘，他们没能守住最后的防线。
那天晚上，林溪是抱着恐惧睡着的。她整夜都在摸自己的手指和脚趾，生怕第二天醒来就少了一截。幸运的是，第一次并没有任何异常。可这份幸运，却成了纵容欲望的温床。陈屿的眼神太温柔，他的拥抱太温暖，让她在病毒的阴影下，忍不住一次次沉沦。
第二次亲密后，她发现自己的右脚小趾不见了。没有流血，没有疼痛，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关节处平滑得只剩下一层薄茧。她吓得浑身发抖，陈屿抱着她，声音里满是愧疚和心疼：“对不起，溪溪，是我不好。在我们结婚前再也不要了，好不好？”
可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带着滚烫的温度，让她怎么也说不出“好”字。她喜欢他，喜欢到愿意冒着失去四肢的风险，也要和他靠近。只是这份喜欢，必须被藏在最深的地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林溪，你来回答一下，绯红病毒的感染机制是什么？”生物老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溪慌忙站起身，脸颊发烫，大脑一片空白。夏晓在旁边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用口型比出“激素触发”四个字。
“是……是通过性行为触发体内的病毒活性，进而破坏关节处的组织连接……”林溪的声音有些发颤，目光不自觉地扫过教室后排的陈屿。他正坐得笔直，眼神却带着担忧，悄悄朝她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让她坐下。坐下的瞬间，林溪的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她不怕被学校发现——班里其实有好几个女生都和男友越过了线，有的手指少了两根，有的脚踝处已经空了一截，大家都心照不宣，学校也不会特意去管这些。她怕的是被家里知道，爸妈对她管教一向严格，尤其是在这种事上，要是发现她偷偷尝了禁果，不知道会有多生气。
放学铃声响起，林溪收拾书包的动作有些迟缓。陈屿故意磨磨蹭蹭地落在后面，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快步走到她身边，轻声说：“我送你回去。”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透明穹顶过滤后的阳光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路上的学生三三两两，讨论着周末的活动，偶尔有人提起绯红病毒，语气里满是恐惧和无奈。
“你的脚……”陈屿的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担忧。他知道林溪不是怕学校，是怕家里的压力。
林溪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声音闷闷的：“我知道。我平时穿袜子穿鞋，家里应该看不出来。”这是她想了很久的办法，虽然很冒险，但她没有别的选择。班里那些女生都能靠着宽松的衣服遮掩，她应该也可以。只要不被爸妈发现，一切就都还好。
陈屿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溪溪，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再让你冒险了。每次看到你因为担心被发现而焦虑，我都觉得自己很自私。”
林溪抬起头，看着他眼底的愧疚，心里一阵酸涩。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左手无名指的触感传来，让她想起了每次亲密时的悸动和事后的恐惧。“不是你的错，陈屿。是我自己愿意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承担这些。”
陈屿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指尖，眼眶有些发红：“可是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如果……如果你的四肢真的没了，我该怎么办？”
“那就陪在我身边啊。”林溪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拉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快走啦，再晚一点，我妈妈该担心了。”
走到小区门口，林溪停下脚步，松开了陈屿的手。“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陈屿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你也小心。平时多注意点，别被叔叔阿姨看出破绽。”
林溪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小区。走进电梯，她下意识地抬起右脚，看着空荡荡的小趾位置，心里充满了忐忑。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只要她还和陈屿在一起，就会一次次面临这样的风险。可她不后悔，陈屿就像她生命里的光，在这处处受限的世界里，给了她唯一的温暖和希望。班里虽然有不少女生和男友在一起，但她性子保守，每次亲密后都会格外不安，这份不安里，更多的是对家里的愧疚。
回到家，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碌，闻到她的脚步声，探出头来：“溪溪回来了？今天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听课？”
“挺好的，妈。”林溪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把书包放在沙发上，“我回房间写作业了。”
走进房间，她反锁了房门，然后坐在书桌前，拿出镜子，仔细观察自己右脚的小趾关节。那里的皮肤很光滑，和其他关节没什么两样，只要平时穿好袜子，应该不会被发现。可她还是很担心，万一哪天在家换鞋的时候被妈妈看到了怎么办？爸妈一直教育她要自爱，要是知道她没守住底线，肯定会失望的。
她拿起手机，点开和陈屿的聊天框，输入又删除，反复了好几次，最终只发了一句：“我到家了，别担心。”
没过多久，陈屿的消息就回了过来：“嗯，好好休息。要是觉得不安，随时给我发消息。”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林溪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陈屿都会陪在她身边。只是这份甜蜜的背后，是随时可能失去更多肢体的风险，还有对家里的愧疚。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手指，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一直瞒住爸妈，希望她能和陈屿，再多拥有一段这样甜蜜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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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终究还是没忍住，在之后的日子里，又和陈屿偷偷亲密了好几次。奇怪的是，作用在她身上的绯红病毒像是有了偏好，没有零散地侵蚀她的手指或手腕，只一门心思地夺走她的脚趾。
次数多了，变化也越来越明显。到后来，她的十根脚趾只剩下左脚的大拇指和右脚的中指孤零零地留在原处。每次脱鞋看到空荡荡的鞋腔，林溪都会心头一紧，但这份紧张很快又会被和陈屿相处的甜蜜冲淡。好在学校要求穿统一的运动鞋，宽松的鞋型足够遮掩住这份异样，回家后她也总是趁父母不注意快速换鞋，倒也一直没被发现。
日子就这么在甜蜜与忐忑的交织中过着，直到周末的一个清晨，母亲敲开了她的房门。“溪溪，快起来收拾收拾，你表姐今天结婚，咱们全家都要去喝喜酒。”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喜气，推开门时手里还拿着几件叠得整齐的衣服，“我给你找了几件好看的裙子，你挑一件穿上，再好好拾掇拾掇，今天可得漂漂亮亮的。”
林溪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清醒过来。结婚喜宴，意味着要穿正式的衣服，更意味着……要搭配相应的鞋子。她强装镇定地应了一声“好”，看着母亲转身离开，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她翻出母亲准备的裙子，都是轻盈飘逸的款式，确实适合喜宴的场合。可问题出在鞋子上——母亲早就提前把几双搭配裙子的鞋子放在了她的床尾，有精致的凉鞋、带水钻的尖头鞋，还有一双米白色的圆头高跟鞋。
林溪拿起那双凉鞋，指尖划过镂空的鞋身，心里满是绝望。凉鞋完全露脚趾，她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法穿，一穿就会露馅。她又拿起尖头鞋，试了试把脚伸进去，虽然剩下的两根脚趾不会卡脚，但尖头鞋的鞋跟太细，她少了脚趾的支撑，根本没法稳住重心，稍微一动就感觉要崴脚，根本没法在喜宴上长时间走路。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双圆头高跟鞋上。这是唯一一双不怎么露脚趾，鞋头也相对宽敞的鞋子。她脱掉袜子，小心翼翼地把脚伸进去，圆头的设计刚好能把剩下的两根脚趾藏住，不会被人看到。可新的问题来了，因为少了大部分脚趾的支撑，她的脚掌根本没法稳稳地贴合鞋底，只能靠脚尖和脚跟勉强发力，刚站起来走了两步，脚尖就传来一阵尖锐的酸痛。
“溪溪，好了没？再磨蹭就要迟到了！”母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马上就好，妈！”林溪咬了咬牙，快速把裙子换上，又对着镜子简单化了个淡妆，试图掩盖自己的紧张。她扶着墙壁，一点点挪动脚步，尽量让自己走得平稳一些，脚尖的酸痛越来越明显，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走出房间时，父亲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母亲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满意地点点头：“真好看，这身裙子很适合你。”她的目光扫过林溪脚上的圆头高跟鞋，随口说了一句，“怎么选了这双？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那双凉鞋呢。”
林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觉得这双白色圆头鞋更可爱一点，和裙子也更搭。”她生怕母亲再多问，赶紧上前挽住母亲的胳膊，“咱们快走吧，别让表姐等急了。”
母亲没多想，笑着应了一声，一家人便出发了。坐在悬浮交通舱里，林溪悄悄把脚微微抬起，缓解脚尖的酸痛。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里既紧张又不安。喜宴上人多眼杂，她不仅要时刻掩饰自己的异样，还要忍着疼痛应对各种场合，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场艰难的考验。
坐在悬浮交通舱里，林溪悄悄把脚微微抬起，缓解脚尖的酸痛。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里满是紧张和不安。喜宴上人多眼杂，她不仅要时刻掩饰自己的异样，还要忍着疼痛应对各种场合、和亲戚们寒暄，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场艰难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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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产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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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赶上直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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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交通舱平稳落地，酒店门口早已挤满了前来道贺的宾客。林溪扶着母亲的胳膊，踩着高跟鞋慢慢走下来，脚尖的酸痛又加剧了几分，她只能尽量把重心往脚跟移，脸上强装着从容的笑意。
走进宴会厅，喧闹的人声扑面而来。林溪的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扫过，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明显的规律——在场的年轻女孩们，大多都有肢体残缺，有的少了几根手指，端酒杯时动作略显笨拙；有的裤腿空荡荡的，靠着简易的机械义肢支撑行走；还有几个和她一样，穿着遮住脚趾的鞋子，走路姿势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可那些年长的女性，却个个肢体完整，举止优雅地穿梭在宾客之间，和年轻女孩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溪心里忽然明了。她想起生物课上学过的知识点，绯红病毒有个特殊的作用机制——只对10岁以下的女性生效。十年前病毒爆发时，超过10岁的女性侥幸逃过一劫，而她们这些当时年纪尚小的女孩，却成了病毒影响的一代。所以现在才会出现这样的景象：年轻女孩们或多或少都带着残缺，年长的却能保持完整的肢体。
“叮——”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聚光灯聚焦在宴会厅的入口处，表姐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姑父的胳膊缓缓走来。林溪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表姐的四肢完好无损，白皙的手臂挽着姑父，脚步轻盈稳健，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在灯光的照耀下，宛如童话里的公主。
“快看，你表姐真漂亮，四肢也完整，真是难得。”母亲在一旁轻声感叹，语气里满是羡慕。周围的宾客也纷纷议论起来，话语里全是对表姐的夸赞，羡慕她能守住自己，拥有完整的身体。
林溪顺着母亲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婶婶站在不远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接受着周围人的祝福。是啊，在这个年代，年轻女孩能保持肢体完整，确实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林溪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脚趾，脚尖的疼痛和心底的羞愧交织在一起，让她忍不住低下头，忽然有点瞧不起自己——为了一时的甜蜜，让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婚礼仪式顺利进行，表姐和姐夫交换戒指时，林溪看着表姐完整的手指稳稳地握住戒指，心里的滋味更复杂了。她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脚尖的酸痛越来越明显，每一次起身鼓掌、坐下敬酒，都像是在忍受酷刑。
好不容易等到婚礼结束，宾客们开始自由用餐，林溪刚想找个地方坐下歇一歇，就被表姐叫住了。“溪溪，跟我来房间里坐会儿，好久没跟你好好聊聊了。”表姐的声音温柔依旧，拉着她的手就往酒店的客房走去。
两人从小就玩得好，林溪没多想，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走进客房，表姐随手关上房门，长长的婚纱裙摆垂落在地。林溪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看到表姐转过身，熟练地撩起婚纱的裙摆，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左腿——膝盖以下空荡荡的，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贴合肤色的假肢。
林溪惊得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表姐又弯下腰，解开了右脚踝处的卡扣，另一副假肢也被取了下来，轻轻放在了沙发旁。原来表姐并不是肢体完整，只是婚纱的长裙遮住了假肢，才骗过了所有人。
“吓到你了？”表姐笑着看向她，语气里带着点调侃。说着，她又抬起双手，轻轻摘下了手指上的装饰性假肢——那是做得和真手指一模一样的假指，平时戴在手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摘下假指后，表姐的双手只剩下右手的食指孤零零地留在原处，其他手指的位置都光滑平整。
林溪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表姐的手。她怎么也没想到，在众人面前完美无缺的表姐，竟然也有这样的秘密。
表姐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垂下了手，脸上掠过一丝不好意思：“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其实现在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只是婚礼这么重要的场合，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罢了。”她顿了顿，抬起头，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溪溪，我知道你性子保守，但感情这种事，遇到真爱的时候，就大胆去追。身体的残缺不算什么，能遇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才是最难得的。”
说完，表姐伸出那只只剩下食指的手，用唯一的指尖轻轻戳了戳林溪的鼻尖，动作亲昵又温柔：“别想太多啦，做自己就好。”
林溪的鼻尖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心里的羞愧和不安忽然消散了大半。她看着表姐坦然的笑容，眼眶微微发热。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在承受这些，原来即使带着残缺，也能拥有幸福的爱情。表姐的话像一束光，照亮了她一直纠结不安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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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姐的客房出来，林溪的脚步轻快了许多，脚尖的酸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回家的路上，她不再刻意低着头掩饰自己，反而主动和父母聊着婚礼上的趣事。心结解开后，连空气都变得轻松起来。
没过几天，暑假就来了。林溪盘算着和陈屿好好待一段时间，她鼓起勇气找到父母，装作认真的样子说：“爸妈，我报名了一个暑期夏令营，是关于生物研究的，能学到很多东西，就是需要两万块的活动经费。”
父母一向支持她的学习，没多问就爽快地给了她钱，还叮嘱她在夏令营里照顾好自己。林溪接过钱，心里又甜又暖，转身就给陈屿发了消息：“搞定！我们去海边度假吧！”
陈屿很快就订好了海边的民宿，两人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瞒着父母踏上了旅程。当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时，林溪忍不住张开双臂欢呼起来。陈屿笑着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开心吗？”
“超级开心！”林溪转过身，主动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角。阳光下，她挽着陈屿的手，赤着脚走在柔软的沙滩上。她的双脚只剩下左脚大拇指和右脚中指，踩在沙子里，留下一串歪歪扭扭却格外独特的印记。海水漫过脚踝，凉丝丝的触感驱散了夏日的炎热，也驱散了所有的不安。
走着走着，林溪忽然瞥见不远处的沙滩上，一个男生正小心翼翼地公主抱着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的手脚都在手腕和脚腕处截止了，只剩下短短的残肢，却一点也不狼狈——她靠在男生的胸膛上，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纤细的手腕轻轻在男生的胸膛上缓慢画圈，两人的眼神交汇间全是爱意。
林溪停下脚步，眼神里满是羡慕。她拉了拉陈屿的手，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陈屿，我也想让你这样抱着我。”
陈屿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笑了。他轻轻弯腰，小心翼翼地将林溪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林溪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那一刻，她觉得无比安心，所有关于肢体残缺的顾虑，都烟消云散了。
傍晚时分，两人并肩坐在沙滩上看日落，橘红色的晚霞将天空染成了温柔的颜色。林溪靠在陈屿的肩膀上，轻声说：“陈屿，有你真好。”
“我才是，能遇到你真好。”陈屿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晚上回到海边民宿，暧昧的氛围在房间里蔓延。心结解开的林溪不再有任何犹豫和不安，主动靠近陈屿。两人相拥着坠入温柔的梦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亲密无间，仿佛要将彼此揉进自己的生命里。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林溪在一阵异样的麻木感中醒来，她下意识地动了动左脚，却发现什么都感觉不到。她心里一紧，猛地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脚——左脚竟然整个脱落了，断口处平滑得没有一丝血迹，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单上；而原本还剩下一根中指的右脚，此刻也空空如也，十根脚趾彻底消失殆尽。
林溪颤抖着伸出手，双手捧起脱落的左脚，指尖冰凉。她张了张嘴，喉间发紧，背后有点凉意，昨天在沙滩上的甜蜜还历历在目，表姐那句“做自己就好”的鼓励还在耳边回响，她的心结确实解开了，不再为肢体残缺本身感到羞愧，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林溪猛然意识到，左脚整个脱落，右脚也彻底没了脚趾，以后在家根本没法再像以前那样用袜子鞋子简单遮掩。穿裤子会空荡荡地晃，穿裙子更是藏不住，爸妈只要稍微留意就会发现异常。更让她焦虑的是，她从爸妈那里要来的两万块夏令营经费，大部分已经花在了海边度假的民宿和路费上，剩下的钱到底够不够买一副能以假乱真的仿真假肢？要是钱不够，她该怎么再向爸妈开口？又该找什么借口？林溪越想越觉得荒诞，最终变成了一声带着自嘲的哑然失笑——原来甜蜜的代价，从来都不会缺席，只是来得比想象中更“彻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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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屿揉着眼睛醒了过来，刚还带着睡意的眼神，在看清床单上的脱落的左脚和林溪空荡荡的右脚时，瞬间清醒了大半。他没有丝毫惊慌，反而立刻凑过来，轻轻揽住林溪的肩膀，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格外温柔：“溪溪，别怕，我在呢。”
他的手掌带着温热的触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林溪靠在他的肩头，刚才那点荒诞的无奈渐渐消散，心里满是暖意。两人简单洗漱完，林溪忽然想试试，以现在的肢体能不能正常行走。
陈屿坐在床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纵容。林溪深吸一口气，扶着床头慢慢站起身。失去了左脚的支撑，身体瞬间往左侧歪了一下，她慌忙稳住重心，才没摔下去。右脚因为没了脚趾，脚掌无法抓地，只能靠脚踝和脚跟勉强受力，刚迈出第一步，就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不踏实。脚踝处直接接触地毯，传来一种奇异的、毛茸茸的触感，没有了脚趾的缓冲，地面的凹凸不平都被放大了好几倍，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地毯纤维蹭过脚踝的痒意，和以往踩着鞋子的感觉截然不同，陌生却又带着点新奇。她忽然想起以前，哪怕是穿高跟鞋，脚趾也能稳稳地扒住鞋底，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可现在，那种踏实的支撑感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空落。
她咬着唇，努力调整着平衡，一步步往前挪。可没坚持几分钟，小腿就开始发酸，脚踝处也因为持续受力，传来隐隐的酸胀感，她再也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回床上，大口喘着气。林溪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右脚尖——右脚本就只有37码，现在没了所有脚趾的支撑，更显娇小纤细。白皙的脚背上能看清淡淡的青色血管，尖端因为刚才走路时的用力，泛着一层浅浅的红晕，像颗饱满的白玉珠子。指尖划过脚背，那种迟钝的触感又浮现出来，没有了脚趾的联动，连带着脚掌的感知都弱了几分，这让她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转念一想，至少陈屿还在身边，这份失落又很快被暖意覆盖，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心里默默想着：就算感官变了，就算身体不完整，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她侧头看向陈屿，正好撞见他嘴角憋不住的笑意。林溪心里有点羞恼，抬起右脚就往他身上踹去，动作带着点娇嗔的意味。可她的脚刚抬起来，就被陈屿伸手稳稳地握住了。现在她的脚比陈屿的手掌还要小一圈，被他温热的手掌完整地包裹着，连脚尖那点微红都没能露在外面。
温热的触感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底，林溪瞬间就不闹了。陈屿的手掌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没有丝毫用力，却让她觉得无比安稳。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暖意一点点渗透进来，连脚踝处残留的酸胀感都仿佛减轻了不少。从前，她总在意自己的身体是否完整，在意每一次亲密后可能失去的肢体，可此刻，被他掌心包裹的踏实感，让那些顾虑都变得微不足道。她忽然发现，比起完整的肢体，这种被珍视、被呵护的感觉，才是她真正想要的。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连耳根都热得发烫，她微微垂着眼帘，不敢看陈屿的眼睛，只觉得被他握住的脚掌，好像又重新找回了些许鲜活的触感——那是被爱包裹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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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0字了呢，比以往写的任何一篇都长

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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