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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ishih

[已经完结] 癌症倖存者互助會(10/3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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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29 21:35:3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又过了几天,楼主是不是该更新了,卡在关键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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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6-30 02:38:1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zishih 于 2021-6-30 02:39 编辑

    蕙竹小子晴一年,是她高中的學妹。

    在高中時代,她們兩人便已經是全校知名的人物,一個沒有腿,一個沒有手臂,卻都擁有令全校女生為之忌妒的美貌。「天殘地缺校花組」,子晴甚至曾經聽過這種說法。
    然而蕙竹的生活可比子晴特異許多──應該說比絕大部分人都來得不同,蕙竹是全城市第一大企業老闆的獨生女,光是這一點,就讓他渾身散發出令人難以靠近的氣場。
    除了父親之外,蕙竹的一雙腳也是時常出現在新聞畫面中。
    蕙竹生下來就沒有雙臂,在他的記憶裡,沒有什麼事不是用腳做的,包括了彈鋼琴和拉大提琴。蕙竹從小便是各種音樂比賽的常勝軍,同年齡的小孩的雙手,完全不是她雙腳的對手。
    彷彿這樣還不夠似地,蕙竹在高二(也就子晴高三)的時候,出櫃了並且交了一個女朋友,還公然帶回家。
    子晴想像中的企業家族都是比較保守的,所以她想像中蕙竹的父母多半是大發雷霆吧。

    即使子晴對蕙竹的事蹟如此熟悉,但那只是單純因為蕙竹很有名而已,她從來沒有與蕙竹正面打過交道,一直到大學二年級那年。


    蕙竹與子晴一樣考進了這所城市中最古老的大學,讀的是音樂系──想必與讀物理系的子晴也沒什麼干係,不過他們還是在一門通識課上認識了。
    「學姊,我們一組吧。」蕙竹在分組時晃悠了過來。
    「啊?」子晴有點招架不住。
    「你不是子晴學姊嗎?」蕙竹說道,「你很有名欸。我想要跟香香的漂亮學姊一組,可以吧?」
    蕙竹伸出她的腳,遞到子晴的面前,子晴握了握她的腳。


    那個學期,每次那門課下課後,蕙竹都會跟子晴一起去吃晚飯。兩個美女,一個坐在輪椅上,一個擺著空蕩的袖子,毫不意外地引來了所有路人男生的目光。
    「請問是蕙竹學妹嗎?」一天,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過來搭訕。
    「是的,我就是。」蕙竹冷漠地說,防禦性地退了一步。
    「哎呀,不用這麼見外。」他說,「是這樣的,我是現任的學生會副會長,平常沒什麼機會露臉,哎呀……不過,這學期我們都要卸任了,新的學生會長你應該知道吧,柏文,哎呀,他才大二,沒什麼經驗,要是大名鼎鼎的蕙竹可以加入學生會的話,對於學生會聲望是很有幫助的,哎呀……」
    他大概說到第十七個哎呀的時候,蕙竹答應當天晚上會去看看。
    「陪我去嘛。」晚餐時,蕙竹不耐煩地一直用他白白長長的腳趾敲打著筷子。
    「好啦好啦,但我對學生會的事情沒興趣,就陪妳吧。」


    學生會室就在活動大樓的三樓,對於不能爬樓梯的子晴來說,其地理位置就是電梯門口出來右邊第三間。
    蕙竹回去宿舍換了一身對她來說最隨興的衣服,一件普通的白T和灰色短褲,腳上踏著她最醜的一雙人字拖。蕙竹擁有最多的鞋子類型就是人字拖,因為穿著包鞋對隨時都要抽出腳的她而言太麻煩。
    學生會室比子晴想像得大,卻也比她想像得簡陋,門口推了些像是上個世紀的學長姊留下來的亂七八糟玩意,而後面是三四個鐵架,鐵架後有個男生坐在小椅子上面,盯著腿上的筆電。
    「哈囉?」蕙竹出聲。
    那個男生抬起頭來。
    「啊,妳就是蕙竹吧?妳好,我叫柏文,是下一任的學生會長。」


    期末考結束了,子晴與蕙竹決定放肆地吃消夜。
    「欸,我決定了。」子晴的輪椅上擺著兩人份的炸雞排和珍奶,「我下學期會加入學生會。」
    「我還以為妳沒興趣?」蕙竹將雞骨頭吐進子晴輪椅上的紙袋。
    子晴沒有回答,甚至也沒有看蕙竹,只是瞪著椰子樹。
    「妳喜歡他,對不對?」蕙竹說。
    「嗯。」子晴將視線拖回來,看著坐在一旁石椅上的蕙竹,「他不一樣。」
    「你們系不是一堆男人嗎?」蕙竹吞下最後一口雞肉,拍拍腳掌,「男人都一樣。」
    「很難解釋啦……」
    「好啦,我知道。」
    「他昨天跟我告白了。」
    蕙竹從石椅上跳起來,腳沒有對準地上的拖鞋,直接踩在鋪石子地上。
    「妳怎麼說?」
    「我說我想要想想……但我想我應該會答應吧。」子晴捏著裙腳,指尖感受到每一條線滑過去,又滑過來。
    一陣沉默。蕙竹怔怔地看著她一會兒。
    「我喜歡妳。」蕙竹從嘴角忽然繃出。
    「啊……」
    「我是認真的,我真的喜歡妳,跟妳在一起讓我很開心。就……就只是讓你知道而已。」
    子晴沒有在蕙竹臉上看過這麼嚴肅的神情,她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蕙竹……我喜歡的是男生。」
    「我知道。」蕙竹的聲音透出一絲哽咽。
    蕙竹硬擠出一臉溼答答的笑容。
    「我知道……我們是不一樣的人。」
    「沒有,妳還是很棒的朋友……我是說,就是你喜歡女生,我喜歡男生,就這樣而已,我不是說……」子晴慌忙說。
    「我知道,妳也是很棒的朋友。」蕙竹重新坐回石椅上,她雙腳又拍了拍,將沾在上面的灰塵和小石頭拍掉,然後穿上拖鞋。
    「妳知道嗎?以前有人說,我們是天殘地缺。一個沒有手,一個沒有腳。」蕙竹再次站了起來。
    「我知道。」
    蕙竹沒有再說什麼,默默地就走掉了,她的背影在暈黃燈光照亮的那排椰子樹下,沿著一道又一道的樹影越縮越小。


    子晴下一次遇到蕙竹,是她大學畢業的第一年,她出現在她租屋處的門口。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子晴吃驚地打開門。
    「不難吧。」蕙竹聳了聳肩,「其實也不用招待我,我只是覺得這個要親自給妳比較好。」
    「什麼東西?」
    「等一下。」蕙竹做出一個超高難度的動作,她將左腳伸進肩上的包包裡面,同時右腳還繼續站著。
    「這個,」最後她終於從包包裡面挖出一紙印刷得很漂亮的淡藍色卡片,「這是邀請卡,我下個月要辦畢業演奏會,希望妳可以來。」


    一周後,新聞報出大企業老闆獨生女在畢業前夕被診斷出罹患眼球癌的消息──而且是兩邊眼球都有。
    「雖然兩邊眼球都同時發現惡性腫瘤的機率幾乎是零,但這件事就是發生在我女兒身上了。」電視中,蕙竹的父親說道,「這件事情讓我認真思考了癌症,這個每年奪去許多人性命的可怕病症,我決定要出資成立本市的癌症倖存者互助會,並且邀請市政府跟我一起合作。」



    芸珊醒來的時候,首先是聞到一股很濃的藥劑味,然後是下半身傳來的劇痛。
    「什麼……」
    「妳醒了嗎?」一個戴著口罩、穿著白袍的人問道。
    「不知道,可能在做一個很爛的夢。」
    「嗯,那就是醒了。」芸珊反應過來這個人其實是醫生,「必須要告訴妳的是,手術非常順利,妳現在需要的是長時間的靜養,在傷口完全恢復之前身體都不能亂動,之後還會拆線。」
    「拆……線?」
    「是的,拆線。我們截除了妳三分之二的骨盆,不過放心,我們盡可能保留妳的肌肉組織,在之後如果有良好的復建,應該是可以坐起來,只是會比較辛苦。」
    「復……復健?」芸珊還是很疑惑,「可是我沒有錢。」
    「放心吧,癌症倖存者互助會新成立的基金,已經全部付清了。」
    醫生走出病房,然而芸珊頭上的問號一個都沒有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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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30 03:59:4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等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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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30 06:22:2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唔蕙竹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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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30 09:33:5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想到还有百合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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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3 13:11:5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催更哦,喜欢作者的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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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4 00:49:2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明天差不多会更新吧,又过了快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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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5 01:10:1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催更催更,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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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7-5 01:13: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zishih 于 2021-7-5 01:16 编辑

       畢業演奏會沒有取消。蕙竹的網站這麼公布著,即使全世界都已經知道她已經瞎了,但是當晚還是許多人半信半疑地走進場地。
       蕙竹的演奏會辦在學校的大表演廳,可以容納七百多人,場地裡還有許多工作人員走來走去,有的正在幫來賓帶位,有的忙著發各種卡片與節目單,有的甚至拿著無線電悄聲講話。通常一般學生的畢業演奏會,都是找系上學弟妹來支援,但是看這個陣容,子晴懷疑是蕙竹另外花錢聘來的。
       子晴一進場,就有工作人員導引她到無障礙觀眾席,那裡位在第二階區到第三階區座位的中間,地上由幾條黃線簡單地劃出擺放輪椅的地方。子晴搖著輪椅固定下來,發現自己恰好在整個觀眾席的正中央。
       很快地,吵雜的入場時間過去,步伐的聲音與入座的抱歉聲轉為一種交頭接耳的嗡嗡聲。全場燈光暗下,只剩下黃色的舞台燈打在台上的鋼琴。
       蕙竹走了出來,旁邊是兩個系上的學妹,攙扶著她走到琴邊。子晴注意到蕙竹是赤腳走出來的,因此身高明顯地矮了旁邊穿著高跟鞋的學妹一截。她穿著一件亮藍色的禮服,禮服下襬在一邊開岔,露出她又長又白的腿。蕙竹稍微擺了擺腳,觸到了鋼琴椅便停了下來。
       兩個學妹走回後台,只剩蕙竹自己站在台上,她的左腳貼著琴椅的椅腳。
       這是子晴第一次看到手術後的蕙竹,也是蕙竹在手術後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現身。
       遠遠地看的話,蕙竹只像是閉著眼睛,但是仔細看的話,其實不難看出她兩邊眼皮癟了下去。
       「在我小時候,很多人會質疑,為什麼要把腳拿出來彈琴。」蕙竹朗聲道,雖然她身上沒有別麥克風,但起碼在一樓的觀眾席上都還能清晰地聽見,「沒有手的人就去做沒有手的事吧,他們這樣說。我說,你們都是殘廢,你們的腳居然不能用來彈琴、不能洗澡上廁所穿衣服、不能做我日常生活的所有事情?你們才是殘廢吧?現在,又有人質疑,沒有眼睛的人怎麼能彈琴,你這不是看不見譜嗎?」
       蕙竹抬起她的右腳,指著觀眾席。
       「我說,聽過一次的曲子,你們居然沒有辦法全部背起來,你們的腦子才是殘廢了吧?」
       蕙竹的腳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圈,一個用力甩,居然身上的整件禮服都給甩了下來,像是藍色的地毯,蓋在了舞台前緣。
       蕙竹在禮服裡甚麼都沒有穿,現在的她一絲不掛,高傲地正面全裸面對著幾百位觀眾。
       「這就是我,我的身體,我沒有眼睛,也沒有手,」她動了動肩膀,「但我還是比你們所有人都還屌。」
       語畢,她跳上琴椅,開始了她的演奏會。


       芸珊不知道這是第幾天了。五天?六天?還是兩個星期?
       之前那種來自骨髓深處的劇痛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截肢傷口的陣痛,沒有變的是,她的屁股和腿還是痛得要死,即使她已經沒有腿了。
       幻肢痛,這是醫生告訴她的,但是叫什麼名字根本不重要,芸珊只知道每個晚上,她都覺得數以萬計的螞蟻在她的雙腿上咬,又麻又癢又痛,並且根本沒有可以抓癢的地方,因為癢的部分根本不存在。
       芸珊的包紮已經解開了,她要來了一面全身鏡,放在她病床前面,好讓她瞧瞧她到底失去了些什麼。
       在層層的繃帶取下之後,芸珊看到自己本來屁股連接著大腿的部分扁了進去,一雙蜈蚣似的疤痕從她陰戶旁的大腿根向上延展,一直到她腹部下方,然後轉一個彎下來到本來的起點,成為一個U字。兩側都是一模一樣,使得她的下半身像是一個倒過來的梯形。
       「你兩側的髂骨和坐骨都分別切除了三分之二,所以當你坐起來的時候,可以支撐身體的骨頭會非常少,因為我們將你臀部的脂肪主要集中在後側,這樣等到你坐的時候,這裡就會形成一個肉墊。」醫生一邊說,一邊在芸珊的下體比劃來比畫去的,「基本上除了行走以外,你本來的身體功能都是可以恢復的,坐起來這個動作跟你以前習慣的會有差異,所以在我們拆線之後,必須要進入一段復健期──當然,你一直以來最擔心的經費問題也都已經付清了,不用擔心。」
       什麼骨?芸珊似懂非懂,不過聽到還可以正常地坐起來讓她放心不少,畢竟她已經躺到快瘋掉了。
       等到拆線的時候,芸珊已經時間錯亂了,她所不知道的事,她的身體奇蹟似地恢復神速,她在手術後第二周就拆線,就這種規模的傷口而言,是快到不可思議。這時,幻肢痛也慢慢和緩了,接下來是一連串的復健,也就是練習怎麼坐著。
       復健比芸珊想像的還要痛苦許多。
       正常人坐著的時候,體重的重心是放在坐骨上頭的,這也是坐骨之所以稱作坐骨的原因,如果長期重心不在坐骨上,則是坐姿不良,會產生腰酸背痛等不良影響。然而芸珊的坐骨已被切除大半,她坐起來的時候,體重事實上是被壓在尾椎上的,雖然醫生在手術時替她將臀部脂肪集中到後側,以分散重量,但是光是坐起來這個動作,就讓她尾椎疼痛不已。
       「我們不是生下來就知道怎麼坐的,」復健科的醫生說,「我們習以為常的每個動作和姿勢,都是學習來的肌肉記憶,你必須讓新的身體去學會新的坐姿才行。」
       芸珊其實也沒聽懂,但是在醫院裡的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習慣這些穿著白色大袍子的人總是碎念些她聽不懂的話了。
       大概在手術後一個月,芸珊的傷口已經復原,理論上應該要辦理出院手續了,不過主治醫生說她可以在醫院裡面待到復健療程結束。
       「經費真的已經付清了。」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這麼說。

       因此,芸珊又住院了整整兩周,才辦理出院。這時候的她,已經可以在鋪著軟墊的情況下,坐在輪椅上面移動了。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吧?對不對?」芸珊說道。她的病房裡,她正在收拾其實並不多的個人物品,這時已經十分熟悉的主治醫生走了進來。
       「我希望如此,至少不要在醫院裡面再見面。」醫生。
       「這段時間謝謝你了,醫生。」芸珊推著輪椅靠近醫生,「我實在沒什麼東西可以回報你的。」
       「我每個月都有領到薪水……所以也不用啦,這是我的工作。」
       「別這樣,我還是有一些……專長,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嗎?」
       「我拿到的資料上面寫服務業。」
       「嗯,在更之前一點,」芸珊抓住醫生的手,「其實也可以算是服務業,只是服務的類型比較不一樣。」
       她抬頭看著醫生,醫生看上去很迷惑。終於有一次,感到迷惑的不是她了。
       「我沒有穿胸罩。」芸珊把醫生的手放到自己胸前,「你應該……我的身體都看過吧?大吧?」
       「別這樣,我已經結婚了。」醫生說著,手卻輕輕地捏緊。
       「我以前很厲害呢。」芸珊打開前襟,誘導著醫生的手伸進去揉捏她的胸部,而另外一隻手緩緩地伸進下體。濕得一蹋糊塗呢,好久沒有被男人摸了。
       醫生的褲子凸了起來,芸珊把剛才探入下體的手伸到醫生面前。
       「你看,是不是鹹鹹的?」
       「嗯,鹹鹹的。」醫生含住了她的手指,揉著芸珊胸部的手越來越用力。
       芸珊笑了,她知道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美、一樣有吸引力。
       她拉開醫生的褲子拉鍊,把他的陰莖掏了出來,從上緣開始舔拭,舌頭在其上緩緩地繞圈、繞圈,就是偏不碰觸前頭最敏感的部位,使得醫生越來越硬、越來越興奮。


       門打開了。
       「芸珊的病房對不對?人還沒走吧?」
       醫生倏地跳了起來,慘叫了一聲。他太快拉拉鍊,夾到毛了。
       「什麼東西?醫生是你嗎?芸珊在吧?」
       進來的那個人似乎根本沒注意到他們倆剛才在做什麼。
       「我是芸珊。」
       那個人走進病房,芸珊這才看到這是一個沒有雙臂的女人。她身上穿的白色襯衫,在兩側袖子的地方都縫了起來。這女人用膝蓋輕輕帶上了門,向芸珊走了過來。
       她的雙眼眼皮癟了下去,顯然底下並沒有眼球。是個瞎子,還好,芸珊想。
       「你好,我叫作蕙竹,我帶來你的契約……等我一下。」
       蕙竹身體一傾,原先掛在肩上的包便落在了床上,她一隻腳在包裡翻呀翻的,最後翻出一張紙來。
       「你有三天的審閱期,三天後我會去找妳,不用懷疑,我知道妳在哪裡。就這樣囉。」
       蕙竹用腳趾夾著那張紙,扔在芸珊的輪椅上,然後用肩膀和臉夾起包,重新掛上,然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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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5 02:54:1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盼来新文,楼主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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