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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子晴猜得出來。 失去了性器的依婕，即便可以從乳頭感受到性興奮，但始終無法達到正常性交的快感，更遑論高潮。而在乳癌切除雙乳之後，連最後一點點感受到性的愉悅都再也無法。 依婕沒有四肢、沒有視覺、也沒有性生活，作為一個人的意義，幾乎都從她身上被奪去，只留下絕望。 「很抱歉，我沒有辦法。」子晴遺憾地說，「在被切除之後，我也失去了從雙乳得到性愉悅的能力，至少在這件事上，我們是一樣的。」 「沒關係的，不用感到抱歉。」依婕悄聲道。 子晴看著晁鈞把妻子放回嬰兒車，不禁悲從中來。 一根手指輕輕地壓了壓她的下眼皮，擦掉眼淚。當然是柏文。子晴撇著頭，將臉頰靠在柏文的手上。 「我沒辦法想像那是什麼樣的生活，像是活在地獄裡面。」子晴說道，看著晁鈞似乎在跟蕙竹講話。 「那如果是跟我在一起呢？」柏文摟起子晴，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就如同剛才晁鈞抱依婕一樣。 「我不知道。」子晴望後微仰，後腦杓靠在柏文的肩膀上。 柏文沒說什麼，兀自摸著子晴的頭。今天的任務失敗了呢。
回到家，洗過了澡，子晴神清氣爽地躺在床上。夜晚的氣味，柏文總是這麼說，陽光從這座城市完全褪去之後，混著塵沙和廢氣的空氣微微地沉澱，冷卻之後吹進窗戶。 「親愛的，不能用肛門大便是什麼感覺啊？」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柏文抱著一籃剛洗好的衣服，走去陽台曬衣服去了。 子晴一個人胡思亂想著。 如果有一天她變得像是依婕那樣的話呢？會發生什麼事？首先一定是再也不能做愛了，天哪那一定很可怕，沒有性器也沒有屁股，又沒有臉……子晴甩甩頭，像是要這想法從腦袋瓜裡甩掉似的。那不就是什麼都沒有了嗎？尤其是柏文最喜歡有事沒事亂摸她的屁股的說，就柏文說，她沒有雙腿的屁股捏起來特別舒服，因為可以整團肉捏下去不會碰到腿。不行，那鐵定是不可以沒有屁股的！至於沒有臉……子晴可是美少女呢，怎麼可以沒有臉呢？說到這個，子晴今年也三十歲了，好像也不能再自稱美少女了吧？那該自稱什麼？美少……婦？美艷少婦？嘻嘻…… 子晴聞到濃厚的血腥味，不禁為作嘔。 發生什麼事── 她絕望地睜大雙眼，雙眼所見都是鮮血。 她想要大喊，卻發不出聲音。 全身都是劇痛。每一寸皮膚都在尖叫，只有她本人叫不出任何聲音。 子晴感受到自己躺在某個粗糙的地面上，她左右晃動，肩膀在黏稠的血液中撞到地面，好痛。 等等，肩膀？ 這是什麼奇怪的幻肢嗎？ 一個高大的人影走了過來，子晴看不清楚他的臉，只看到他全身都穿著卡其色、像是軍服。 那人蹲了下來，一把抓住她的右乳。 「怎麼睡著了啊？」 被抓住的不是右乳，當然了，子晴根本沒有胸部，被抓住的是她肩部的殘端，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搖醒了她。 「怎麼？」子晴睜開眼睛，望著她的柏文滿臉擔心，眉頭皺到了一塊。 「剛剛警察來問我……問我今天有沒有看到千涵跟元豪。」 「我們一整天都沒見到他們啊，他們不是去做產檢了嗎？」 「對，他們離開醫院之後的確是回到了家，然後就失蹤了。」 「失蹤？」子晴很疑惑，「兩個都是大人了，搞不好一時興起想出去走走什麼的……怎麼會說是失蹤呢？」
柏文沒有告訴子晴。 千涵家裡到處都是血，家具全都被砸得亂七八糟，而餐桌上整整齊齊地放著一雙腳掌和一雙手掌，指紋比對是千涵。
「你確定嗎？」晁鈞問道，而床上的依婕點了點頭。 「好吧……」 那個沒有雙臂的女人說他有三天的審閱期，合約上面寫的一切都必須仔細看過，完全出於自身自由意志地同意才行。 當然他知道那女人的企業之勢力龐大，但是他沒想到居然龐大到這種程度。不過，如果要幫助依婕，他似乎也沒有別的選項了。 他找出了筆來，在那張紙的最下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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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19 04:05: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