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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ikerhans

风流绑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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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3-1 20:30:31 | 显示全部楼层
此就把气撒到了我的头上?但是现在我明白,现在我可是一个“犯罪嫌疑人”,无论如何,我务必响应政府宣传过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先交待为妙。
    “我……今天打了一个人……”
    “打了谁?”浓眉大眼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精神气。
    “一个叫马毅的人,那个人……欺负我的客户,我见义勇为,教训了他几下子。”
    浓眉大眼显然不太满意我的说法,说道:“就这些?”
    “嗯,就这些……”
    “你小子看来是皮了,尽挑些不着边际的说是吧。这事跟报案的人提供的线索一点关系都没有,再想想!还有什么可以说的!”浓眉大眼显然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
    糟糕,还不是这事……看来弄巧成拙了……我的罪似乎又会重了些……啊,对了,昨天晚上去租DVD了,不会是这事吧……“我……昨天晚上租黄碟了……”
    浓眉大眼头也没抬,说道:“嗯,五点了,我该下班了。既然您忘性那么大,刚做过的事都想不起来,那您就在这拘留室呆一晚上吧,明儿早,我想您可能会想起来的,到时跟我再说也不迟。”浓眉大眼站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土,一副马上走人的样子。
    什么刚做过的事?哎呀,不会是我偷看楚楚这事吧……这也算啊……于是我连忙恳求道:“警察大爷,我想起来了……”
    “我不是什么大爷!拘留室内多凉快不去,现在就想招了?”浓眉大眼又坐下了。
    “嗯……我刚才……在洗浴中心……偷看别人洗澡……”
    “继续说!”浓眉大眼仍旧不满意。
    “没……没了……”我的天哪,还有啊……
    “没了?葛迪,您还是凉快去吧。”浓眉大眼一脸的厌恶,朝门外叫道,“小王,小宋,把葛迪带拘留室,让他继续反省!”

    “小子,哪来的!”随着拘留室的门啪嗒一下关上,一个小胡子冲我嚷嚷道。
    “我,我住苹果园……”望着小胡子凶巴巴的眼睛,我的汗毛直竖。他的身边还站着四五个人,想必都是我今天晚上的“舍友”了。
    “你小子第一次进来吧,这话都听不懂?我是在问你,你犯什么事了!”小胡子瞪着眼,口气很冲地继续嚷嚷道。
    “我……没犯……什么事……稀里……糊涂就……进来了……”我心里愈发害怕,说话也非常的不利索。
    “你好像很害怕我?!”小胡子干笑道,换了一副招安的表情,“来,跟哥说说,做了什么好事了。”
    这家伙看来比浓眉大眼更不好惹,于是我嗫嚅着说道:“我……打人……看黄碟……还……偷看一个女孩洗澡……”
    “那个女孩怎么样啊?很漂亮吧?”小胡子一脸羡慕的表情,一副想跟我交流泡妞心得的模样,感情此人是一个淫亵小人,爱好的就是到处偷腥。
    说到楚楚,我就忘记了结结巴巴了:“嗯,她很漂亮的,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她腿脚不便,整天坐轮椅上,我很喜欢她的。”
    小胡子轻蔑地望了我一眼,说道:“我明白了,你偷看完她洗澡后,然后就动了坏心思,作奸犯科,把她拿下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这不是在想当然地污蔑我吗,我当然予以否认。
    “哦,这样啊,老兄不错啊,够色、够淫、够变态、恃强凌弱,还死不认账!”小胡子一脸的坏笑,这跟刚才他那副羡慕表情又是两码事了,瞧得我心里发毛不已。
    “我……真的没有……”在小胡子的威压之下,我说话时底气明显不足,结巴这毛病再次犯了。
    “老兄,你知道我罗络最恨的是什么人不?”小胡子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知……道……”我喉咙里翻出一股冷气,牙齿咯咯咯的作响。
    “我罗络,不是个好人,平素也做些偷摸拐骗之事,但是还算个爷们,从来不做女人‘不愿意’的事。你小子胆子真够大的啊,不仅奸淫,而且奸淫的是一个残疾的女孩,无耻!下流!兄弟们,我们先替天行道吧!”
    什么?“替天行道”,水浒传里面的故事么……但是没等我想明白,罗络握紧拳头,指节嘎嘎作响,朝我胸口狠狠地擂了过来。我反应不及,拳头带着一股劲风,结结实实地砸到了我胸窝上,顿时让我有一种上气不接下气,喉咙想喊又喊不出的感觉。
    “兄弟们,别打头!”罗络教唆道。
    此时他身边那几个人,也猛扑过来,一个用手箍住我的喉咙,往后一拽,将我放倒。没等我生疼的后脑勺感觉到水泥地面的冰凉,这几个人拳打脚踢,让我在无尽的羞辱中明白何谓“替天行道”。
    “得了得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约莫打了我两分钟,我的身子没有一块不疼的地方,五脏六腑早就翻江倒海,两眼有些反白,望着越来越模糊的天花板……

    “起来起来。”朦胧中有人推了推我。
    我的意识稍有恢复,只感到浑身酸疼,就像散了架一样,眼皮却无法睁开。
    “快起来了!你个二逼!”那个叫我的人在我耳边猛喊一下,隐约就是罗络的声音。糟糕,不会又要再揍我一顿吧!一想到这,我猛一哆嗦,强行把眼皮睁开了。我发现我躺在床上,并不是在水泥地板上,可能罗络那群如狼似虎的人也怕我出事,将我抬到床上来了吧。
    罗络在我耳边低声、却又恶狠狠地警告道:“刚才的事,你要是敢乱说,嘿嘿……”
    “葛迪!这是什么地方,你竟然还能睡得如此香?”拘留室门外响起胡尔起的声音。胡尔起?他怎么来了?
    我狼狈地爬起身,强忍着四肢关节的剧痛,蹒跚着来到拘留室的门前,隔着铁栏望着依旧是一副死鱼眼,左眼眶还乌青一片的胡尔起,觉得是多么的亲切。
    “胡哥,我真冤枉啊,没犯事就给抓这来了。”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朝胡尔起哀嚎道。
    “我知道了,别着急别着急。”胡尔起看出了我步态的怪异,问道,“老弟怎么成这幅模样了?一瘸一拐的?”
    “我……”我正想向胡尔起申诉我刚才被狂殴的遭遇,不过罗络的警告再次在脑海中如惊雷般的炸响,只能改口道,“刚才上洗手间时,地滑,摔了一跤,把腰给扭了一下。你怎么找到这的?”
    “找你可费老功夫了,”胡尔起语气十分的不满,“你刚才突然被带走我们也没办法,总不能妨碍警察办事吧。但是你小子不像是什么捣蛋之人,费老板就觉得蹊跷,因此想能不能把你保出来。我知道,下午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手机就没电关机了,我们一时无法跟你联系上,你要知道,这附近有四五个派出所,要找你我们也没法下手找啊,幸好安静比较的机警,抄下了警车的车牌号,费老板托了关系,好容易才问到这来。现在他在和派出所所长交涉,可能一会就过来。”
    “小葛!”昏暗的楼道尽头传来费阳那中气十足的叫喊声。
    “在这在这。”胡尔起替我答道。
    “怎么搞的?一个叫席飞轮的人告你诱拐他的女儿和诈骗她女儿的钱财。”费阳来到我面前,说道。
    “席飞轮?我根本不认识啊?诱拐、诈骗?这哪门子的事啊?”我奇异地答道。
    “这个席飞轮,大有来头啊,他可是一家跨国公司的董事长。你究竟在什么地方把他给得罪了?”费阳沉思道。
    我整天都和楚楚在一块。对了,当时我找到楚楚后,想送楚楚回家的回忆又闪现在我面前——
    “我……我还是送你回家吧!”“我不回家!”“可是……你出来这么久,楚先生会担心的。”“楚先生?”“诶~~,就是你父亲啊!……”“他不是我父亲!他才不会担心我呢!他……他肯定又去找那个女人了……”“楚楚,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楚先生……”“他不姓楚!……他姓席。”
    莫非这席飞轮就是楚楚的父亲?是他报的案,将我送了进来?很有可能。当时楚楚可是他给接走的啊。
    “我知道席飞轮是谁了?”我稍微理清了头绪,忽然说道。
    “谁啊?”费阳、胡尔起异口同声问道,语气都显得很着急。
    “可能是楚楚的父亲。”

    “席飞轮是楚楚的父亲?”费阳沉思道,“你小子色胆不小啊,刚才竟然能干出那么一档事。他女儿本来就不幸了,还跟着你丢了那么大的丑,怪不得屎盆子会扣到你的头上。”
    “这……这真的跟我没多大关系啊……我……只是想……抱楚楚……出浴缸而已。”诱拐、诈骗……一想到这两个罪名我头都大了,因此我的辩解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更是显得越描越黑。
    胡尔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然后,你就‘不小心’出了点意外?”他那“不小心”说得怪腔怪调的,一副将我假想成故意的模样。NND,竟然还有心情笑话我啊,你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奚落我的?不过他大小也算我的上司,我忍。
    “知道了。”不料费阳却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念你小子还算是个好人,我们俩才想着来救你。”
    “谢谢费老板和胡哥。”我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想起我早上殴打胡尔起的事情,心中开始纳闷着我为什么又开始这样的虚伪。
    费阳却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语气中充满了疑惑,说道:“不对,不对,葛迪这事,好像有点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没等我发言,胡尔起抢先问道。
    “其一,席飞轮怎么知道楚楚就在洗浴中心里,把她接走?安晋对我说过,我们刚才在洗浴中心门前第一次碰见葛迪的时候,葛迪是去帮楚楚找挎包,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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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3-1 20:30:50 | 显示全部楼层
里面有楚楚的钱包和手机,不过葛迪说这些东西都丢了。况且楚楚当时也正在洗澡,没有时间去通知她的父亲去接她。其二,警车来的时候,席飞轮也正好出现,这样看来,他当时已经报警有一段时间了,也就是说他向警察说了葛迪‘诱拐’楚楚和诈骗楚楚的钱财。这是不是有点蹊跷?”
    “对啊,还是老大聪明,能想到这,我就只会瞎着急,还帮不上忙。”胡尔起又开始露出他早已被大家习惯的媚态。
    胡尔起的马屁明显拍对了地方,让费阳不禁有些飘飘然:“所以,我怀疑,有人知晓了一切,并向席飞轮告密,诬陷葛迪。这个人,会是谁呢?我想了想,马毅的嫌疑最大,他跟葛迪交锋两次,都大败而归,依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罢休的。”
    “不用说了,一定是他!”我咬牙切齿地说道。费阳的分析如醍醐灌顶,把我从无限的迷惑中总算稍微地牵引上正确的道路上来了。
    “派出所的班所长是我的熟人,买了我的面子,刚才和席飞轮联系了,让席飞轮一会过来。你们当面对质吧,放心,我在你身边,帮你说两句好话。”费阳有意无意地卖弄着他的人脉,显得他是多么的神通广大。

    我被戴上了手铐,再次被推送到了审讯室里。
    审讯室里,我见到了那个冒雨前来买轮椅的中年男子,我没有猜错,他正是楚楚的父亲席飞轮。他端坐在那里,身边是一位中年女警坐在席飞轮的身旁,正在跟他低声说着话,似乎在开导他。女警英姿飒爽不足,臃肿富态有余,她的块头着实吓人,体重约莫是我的两倍,大约一米五五的样子,四十岁开外,还穿着警服往那一坐,一个大黑皮冬瓜顿时闪现在我的面前。
    此时席飞轮听见动静,突然回过头,一脸愤懑地盯着我,让我心中发毛、冷汗直冒,不过一想到跟在我后面的费阳和胡尔起,我的心稍微的安定了一点。
    费阳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油条,早就嗅出了审讯室里那股紧张的气氛,打着圆场说道:“唉唉,大家晚上好,我是费阳,东城区XX局副局长。我手下,似乎和这位席先生有点小误会了啊,班所长,是不是啊?”
    席飞轮正要搭话,却不料被那个富态的女警抢了个先。她吊着一双歪眼望了费阳一眼,有点例行公事的皮笑肉不笑地答道:“费局长,席董事长,依我班熙熙看啊,这事么,大家坐下来慢慢谈,别伤了和气。”这个班熙熙也不简单,知道费阳和席飞轮谁也不好惹,话说得圆滑,一副两头不得罪的模样。
    席飞轮忽地站起,正要动怒,想想觉得有点失去身份,不自觉地摆了摆自己那本来很正的领带,压住往外冒的愤怒说道:“事情都那么清楚了,我可怜的女儿,虽然并非我亲生,但是我待她如亲骨肉般,谁料到今天下午,被这个道貌岸然的轮椅店职员不知道用什么手法骗光了钱财,还差点想把我的女儿拐卖掉。”
    “恐怕事情不是这样的吧。”费阳捋了捋他前额那快要掉光的头发,呵呵笑道,“这事,你问过你女儿了具体情况了么?”
    “楚楚一回到家,就关起房门,谁叫也不出来了。我怎么问?”席飞轮语气还是那么的平缓,但是他的脸涨得通红明显一副正在气头的模样。费阳替我打赢了第一战,既然当事人还没吭声,那么着急就把我拘留起来了?
    “哦,这样啊,不如您消消气,心平气和地和我们葛迪聊聊?我想,事情并不是您想像的那样。”费阳不紧不慢,油滑地将话头及时地推了给我。
    席飞轮碰了个软钉子,顿觉自己的失态,一屁股坐下,说道:“行,我就听听葛先生如何狡辩的。”
    我吸了口气,说道:“今天早上,我们小阳阳医疗器械店刚开门不久,席先生的女儿,楚楚独自来到我们店中进行轮椅的例行检查。这个席先生知道么?”
    席飞轮不屑地答道:“早上我还在天津呢,我不知道这事。不过我家保姆说了,我那不听话的女儿趁我家保姆不注意跑出来了。”
    “楚楚检测完轮椅之后,独自一人回家了。但是过了不久,我接到她的电话,她竟然向我哭诉迷路了。”
    席飞轮打断了我的话:“蒙谁啊你。我家楚楚,不会傻到家里电话不打,我的手机不打,却给一个见过没几次面的人打电话求救?”
    这个反问的确很有道理,在逻辑上也讲得通。不过楚楚给我电话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于是我不卑不亢地答道:“无论您怎么不相信,楚楚的确跟我打过电话。”
    费阳插嘴道:“这里是派出所,席先生如果真的不信,我们可以打移动公司电话求实。班所长,对不对啊。”果然是姜是老的辣。
    班熙熙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征求着席飞轮的意见:“席董事长,您看看这……”
    席飞轮答道:“行,我没意见。”

    查询的结果不用说是我赢了,席飞轮初战告挫,脸上隐约浮现一丝阴云。
    我心中暗喜,定定神,继续往下说道:“我接到电话后,根据楚楚的描述,好容易知道楚楚在附近的一个工地迷路了。当我发现楚楚的时候,她的轮椅翻倒在地上,人也摔得脏兮兮的。于是我问她为什么弄成这幅模样,她告诉我说好像有人跟踪她,她慌不择路,胡乱走到这个工地上来,却发现自己迷了路。楚楚要求我带她去洗个澡,我也答应了她的要求。不料在此时,跟踪楚楚的人出现了。这个人叫马毅,马毅是楚楚已经分手的男朋友,但是现在纠缠楚楚要求复合,不料楚楚冷冰冰地拒绝了他,马毅看软的不行,就很流氓地想使用暴力。我气不过,就揍了马毅一顿。马毅却是个草包,落荒而逃。”我添油加醋地抹黑马毅,其实马毅仅仅是耍流氓而已,并没有使用暴力,当然,我也不笨,没有说出楚楚借口我是她新男友拒绝马毅这个细节,因为我不能再刺激席飞轮。
    “我所听说的并不是……算了,你先说完吧。”看来这一段席飞轮有着事件的不同版本,不过他涵养还算好,先给机会我说完这事。
    “于是我带着楚楚到洗浴中心洗澡,洗澡的过程中,楚楚说她的挎包落在了工地上,让我回去找。挎包倒是找到了,但是里面的手机和钱包已经没有了。于是我没办法,只好回到洗浴中心,用自己的钱把账给结了。对了,在洗浴中心,我又见到了马毅,不过他被费老板给骂走了。后来,后来……出了点小错,我就被警车带走了。”
    “一派胡言!”席飞轮红着脸斥责道,“我怎么听说是另外一个版本啊?”
    “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啊!我估计是马毅被我气跑两回,怀恨在心估计歪曲事实报复我吧。”
    “你还狡辩?你那说法漏洞百出。你也不看看你长啥样?我女儿会让你带她去洗澡?你就那么好心,打跑所谓的流氓马毅?还有,你说不出口的小错,是在洗浴中心打算欺负我的女儿吧?怪不得她回家后谁也不见!”他明显动了怒气,声音也开始大了起来,“这事是马毅告诉我的没错,但是和葛先生所描述的有着根本的区别。楚楚今天背着我家保姆偷偷跑出去不假,但是她是去跟马毅从续前缘,他们一直在闹着……小别扭。但是他们在一个工地上迷了路,楚楚还不慎摔了一跤,把身子弄脏了也是事实。估计是楚楚向你电话求助,你才到了现场,告诉他们你可以带路出去。楚楚信任你这个看上去老实的售货员,于是就和马毅跟着你走。但是马毅走到半路,突然内急,好容易找了个洗手间,马毅估计是昨天晚上吃错东西了,在洗手间里蹲了有十分钟。就在你和楚楚等待马毅的时候,你看见我女儿虽是身子不便,但是长相还算可以,也算比较有钱,就动了坏心思,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骗着单纯的楚楚跟你先走了。马毅出来后,发现你和楚楚都不见了踪迹。于是他着急无比,一路问人,追到了洗浴中心。但是他苦于被保卫拦住,无法进入洗浴中心的女宾部一探究竟,只好打电话给刚回到北京的我,我立即报警。但是已经晚了……班所长,我那女儿命本来就苦了,没想到残疾后还被这个黑心的家伙欺负!您明察秋毫,还我、还楚楚一个公道啊!”
    这哪跟哪啊,席飞轮这番话,似乎更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我……我……我该怎么办才好?我一时六神无主,回头望着费阳。

    费阳却成竹在胸,说道:“我想席先生被马毅给骗了吧。我先提出一点疑问,楚楚被葛迪带走之时,她就那么忍心先走而留下马毅不管?”
    席飞轮答道:“那是楚楚没怎么经历过世间那中人心险恶,还一直和马毅闹小别扭,马毅说了,他进洗手间之前,又跟楚楚产生了一点小摩擦。楚楚可能赌气就跟葛迪先走了,因为她说过,她信任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先走我想也不会过于意外的吧。”
    费阳笑道:“看来我们小葛魅力的确够大,能把你家女儿抢走是不?”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奚落。不知道是奚落席飞轮没看好女儿,还是奚落我吃不到鱼还弄了一身腥味呢?
    “我想没那回事。”席飞轮气哼哼地答道。
    “知道你家楚楚为什么跟马毅闹小别扭么?”费阳一脸的坏笑,想必是已经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他突然趴近席飞轮的耳朵边,“我跟你说啊……”
    费阳声音很小,小到其他人根本就听不清楚,席飞轮的脸上却慢慢地出现狐疑,继而是惊愕万分。费阳耳语完毕,起身,说道:“怎么样,席先生,按我说的去做,可以否?”
    席飞轮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我瞟了一眼,好像见到了“马毅”二字。
    “喂!”席飞轮手机话筒的声音明显比费阳的耳语声音要大。
    “马毅,我问你,你跟小蕙,究竟是怎么回事!别瞒我,我什么都知道了。”席飞轮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
    “啊……不是……席叔叔……您听我说……我也是鬼迷心窍……”我心中暗暗乐了起来,我终于明白了费阳耳语的具体内容,费阳对席飞轮说的是马毅抛弃楚楚追求小蕙的丑事,又教了席飞轮恐吓马毅,这个马毅情急之下露出了马脚。
    “什么也不用说了。挂了。”席飞轮把手机收起,说道,“这又能说明了什么?”很明显,他已经隐隐约约怀疑是马毅设计陷害我了,但是仍在理屈词穷地辩解道。
    “这就是楚楚和马毅闹别扭、甚至分手的原因,我刚才没好意思说。”我答道。
    “那也是他们俩的事,跟你趁虚而入,拐骗我女儿有什么关系?”席飞轮皱了皱眉头。
    “席先生,您想想,楚楚既然有着我们小葛的撑腰,对马毅说分手,马毅会怎么想?”费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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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3-1 20:31:09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怎么想我怎么会知道呢?”席飞轮反问道,看来他想死硬到底了。
    “马毅的所作所为的确像一个小人,所以,他两次受挫,怀恨在心设计陷害葛迪也就不足为奇了。为了证明葛迪的确是马毅所害,这样吧,我出一个主意,让葛迪给您家里打一个电话,找楚楚问个清楚,怎么样?”
    “可是楚楚不愿意见任何人,也不愿意接任何电话啊。不信你们试试!”席飞轮答道。
    “好啊,既然席董事长同意了,那就拨打电话具体问问吧。”费阳说道,将桌子上的座机递给了席飞轮。
    席飞轮飞快地拨打了家里的号码,将话筒交到了我的手上。班熙熙飞快地按下了“免提”键,显得是那么的富有专业精神。
    “喂!”电话里,明显是张姐的声音,“找哪位?”
    “我找楚楚小姐。”
    “楚楚!楚楚!电话。”
    话机传来楚楚断断续续尖利的叫声:“不接!谁打来的我也不接!……”
    糟糕,看来费阳这招法走不通,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张姐您好,您就说是葛迪先生有急事找她。”
    “楚楚,一个叫葛迪的说有急事找你!”
    电话那边楚楚的叫声马上停止了,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话,紧接着张姐说道:“您等会啊,楚楚小姐一会就接。”
    “喂……”谢天谢地,电话里终于传来了楚楚的声音。

    这是梦么?我眼睛的余光瞟向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聆听着火车轮子撞击着铁轨那种咔哒咔嗒的声音。我怎么就会在火车上了呢?而且跟往常不一样的是,我呆的地方还不是绿皮车的硬座车厢,那可是处处充满着脚臭、哈喇子的怪味、饭菜的馊味、烟味还有响屁混杂着三四天都没冲洗过的厕所味道的地方,两个人的座位三人坐,三个人的座位五人坐,即使是这样,站立着的人还是比坐着的人要多得多。我现在可是呆在一辆空调特快列车的卧铺车厢,准确点说,是豪华卧铺车厢,整节列车只有一节车厢十个包厢,只要你把门锁上,就可以完全地与外界隔绝,而不是呆在那种虽然没那么挤,但是还是可以看见不熟悉的人,还必须忍着他人体味的硬卧、软卧车厢。我是去哪呢?我只知道我现在奔向遥远的远方,至于终点站是什么,我完全记不得了。不过中国的铁老大就是牛逼哄哄的,就那么一个架子床,独立的卫生间和一张小桌子,虽说有一定的密闭性,床也比较宽敞,但是敢于号称豪华包间,还卖得贼贵,一趟下来就得将近两千元,这种事情,无异于杀人放火还不偿命,我看也只有铁老大才能做得出来。
    不过我此时在火车上这种状态还不是让我感到惊奇的,让我感到惊奇的状态是,和我共同呆在这个包间的竟然还是一个女人,她不是老太婆,也不是小P孩,而是一个青春无敌美少女,而且是个我最爱的轮椅截瘫女人——不用说就是楚楚了。她的轮椅放在下铺的旁边,而她,半靠在我的胸膛上,一袭秀发散落在我的衣服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在半寐着,似乎很是享受的样子,她身上那股兰花香水味还一个劲的往我鼻子里钻。
    不用说,这肯定是个美好的梦,这只是我在意淫而已,虽然说豪气万千兼柔情似水还儿女情长,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在现实中还是算了吧,我一定会最终无奈地从美好的梦境醒来面对着冰冷的世界的。我的梦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昨天晚上,不过呢,这个梦的开始还不算太美好,但足以让我有一种转运的感觉……我记得我当时和席飞轮激辩着,而打给楚楚的电话,最终楚楚还是接了。在电话中,她详细地开始阐释着我昨天的一举一动,不用说,这将洗清我所有的罪名。我知道,这只不过是梦境罢了,楚楚昨天离开洗浴中心的时候,可是臭着一张脸的啊,我的梦醒后,肯定还得在拘留室里呆着,莫名其妙地琢磨着莫须有的罪名,好应付无休止地盘问;还得遭受罗络鄙视的眼神和肉体上对我的折磨。我当然不想我这个梦那么早醒过来了,于是我就继续梦着……
    当楚楚解释完后,席飞轮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和眼前这个可怜的家伙被马毅这个卑鄙的家伙陷害,不住地尴尬地向我道歉。我呢,自然要考虑老费的面子,还得考虑到席飞轮毕竟是楚楚的后父,所以很自然地答道无所谓啦之类的狗屁话,其实打心里瞧不起席飞轮那种狗眼看人低的势态。然后我就被放了出来,再然后?回家洗洗睡呗。在梦中,我也能“再次”睡着,我真够可以的啊,呵呵。
    我现在有点像癞蛤蟆还真是吃上天鹅肉了,楚楚成了我的女朋友,而现在的我和她,独自呆在这个营造着无数温馨的包厢里头。不过据说在梦中时感觉不到疼的,即使感觉到了,也会马上醒过来的。于是我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竟然生疼,我也竟然没有从“梦”中醒来。难道我现在没有在做梦么?难道,我真的……失去了……自己的童贞了么……

    我的记忆开始慢慢地清晰了起来……
    我租住的地方在苹果园附近,虽然说北京地铁一号线西边的起点,看上去好像是地铁沿线,但是我只是住在苹果园“附近”而已,附近到什么程度呢?下了地铁还得坐上五站公共汽车,要是错过了末班公交的话,就当“晚锻炼”四十分钟吧。
    很不幸的是,我今天真的是实在是非常的不走运,细细数来,有以下几样:第一样就是殴打我的好兄弟胡尔起,虽然说早上我还把他列入了黑名单,但是他确实是个兄弟,我怎么就一念之差,伤害了他呢,幸好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啊。第二样就是楚楚迷路,还遇上了马毅这个渣滓了,幸好我福大命大,先把马毅给打跑了。第三样,自然就是楚楚丢失钱财,我打肿脸充胖子付账了,这钱,还能要回来么?要知道,如果要不回来的话,过几天就是交租金的日子了,交了,我肯定喝西北风去,不交吧,一想到房东那事儿妈尖酸刻薄的语气,我心中无限的战栗。第四样,和马毅再起冲突,幸好费阳出面让我又躲过一劫。第五样,就是……北京的天气太干燥了,大夏天的,我鼻血长流……还被人当做变态的淫贼看待……第六样,我莫名其妙被拘留,被浓眉大眼的警察好一顿羞辱和被罗络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痞子教训,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拜马毅所赐。第七样,就是现在我又开始了在马路牙子上的晚间锻炼了!要不是我公交卡没钱,只好在地铁站里充卡,浪费了要命的半分钟,所以,尽管我在死命的跑,我也只能望着大书着“末班车”三个字的公交车在我前方十五米的公交车站一溜烟地扬长而去。北京的公交车啊,你为什么要刷卡打四折!为了省六毛的公交费,我就咬牙花了半分钟充卡,结果,还省多了四毛!
    我究竟犯了什么错啊,让我一天之内接受如此多的苦楚!我不禁悲从心来,哀叹着我这如此不济的命运。本来四十分钟的路就不算短,但是我在化悲愤为动力之下,不知不觉就到了我租住的地方。
    我租住的地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玛薇思公寓”,看起来名字很高档,其实就是北京最便宜的地下室,三百块一个月。大半夜的,这地下室的门前竟然还站着一个肥胖的少妇,这就是那个事儿妈房东了。她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我只记得她姓刁,平常我都叫她小刁姐。她脸上厚厚的胭脂水粉、这霜那粉,在路灯那一照之下,看样子至少四十岁的模样,其实,她仅仅是三十岁不到。没等我跟她打招呼,她就先招呼开了:“小葛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些人,你不招他,他不会理你,甚至这些人,你即使招他,他也不一定理你,前提是他能经受得住;但是还有另外一些人,即使你不招他,他也会主动搭理你。很不幸,我的房东就是这样的人了,我知道,此人属于那种没事能找出事来,有事能变成国家,哦不,国际大事来的人。但是我毕竟寄人篱下,对这个可恶的房东,该低头时必须低头,不该低头的时候也得装作低头的样子。于是我挤出笑容,讪讪答道:“嗯,小刁姐,晚上好啊。”
    果然事儿妈一张口就来事:“小葛啊,你也太不自觉了,让小刁姐我在冷风中等你等了俩小时啊。”什么狗屁冷风啊,现在虽是深夜,但是酷暑难耐,我看室外温度没有三十度也有二十八度啊,况且,我不就是回来晚一点么,至于说我不自觉么?我自不自觉,又干你何事?
    但是这话不能说,不然此人“事儿”起来就没完没了了,我编个谎言,陪笑着道:“小刁姐,加班晚了点,有什么事么?”
    事儿妈一副鄙夷的语气:“是么,那钱肯定挣不少啦。”她突然换了一种装嫩的语气,“那我的话就更能说出口啦,本来嘛,我这话真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你还有啥不能说出口的?
    “嗯,您说话,我听就是了。”
    “最近北京房价都在上涨呢,你知道吧,所以呢,我想加租金。”事儿妈啊事儿妈,您来其他事,我都可以经受得住,可是这事……
    我头晕目眩地差点没站稳,勉强定了定神,说道:“加……多少啊……”
    “看把你给急的,姐我也不会贪心的。这样吧,从下个月开始,每月五百。小老弟你多能挣钱啊,这点钱还不是小事一桩!”我的天啊,就一间八平米的地下室,原价三百都得嫌贵了,这下还加了两百,涨幅高达66.7%,放股市那早就涨停N次了,还说不贪心?!
    心里气归气,事实上,我继续陪着笑脸,奴颜婢膝地说道:“嗯……您……说了算……”我还能怎么样?如果我敢说个不字,搞不好今天晚上她就会把给扔街头去了。
    “那我们就这样定下了啊,对了,我明天要去旅游,要不你先把下个月的房租给交了?”事儿妈得寸进尺的功力显然是炉火纯青。
    我还不能说不么?我必须还得挤出一个更为难看的笑容,掏出了五百大洋给她。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八是我的幸运数字,我8岁上的学,大学在班上岁数排老八,前三个学期就挂了七门课,再挂一门就退学的情况下,这第八门课怎么也挂不了,于是懵懂地就大专毕业了。但是我现在怀疑这个8究竟还是不是我的幸运数字了,在我面前这个“八”婆面前,我今天就倒了今天第八回的霉!

    北京的夏夜温度还是很高的,我辗转反侧,好容易开始迷糊起来,谁料到半夜两点多,正在充电的手机铃声狂响。这是谁给我打电话啊?老天还真嫌我不够霉,大半夜的被手机吵醒。
    但是我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楚楚来电”后,我精神开始慢慢地振作起来了。
    “喂,楚楚啊?夜那么深了,还不睡觉?”
    “是啊。葛迪哥哥。”楚楚语气中带着浓重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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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3-1 20:31:3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听出你困了,快睡觉吧。”我呵欠连天地说道。
    “不睡。葛迪哥哥,你是不是住在苹果园啊?”
    “对啊,和你那流星花园隔得很远的。”昨天送楚楚到洗浴中心的时候,好像跟楚楚说过我住在苹果园附近,但是饶是如此,我还是不明白楚楚为什么大半夜的问起我住在什么地方。
    “是啊,好远啊,出租车费都快到八十元了。”楚楚这话有点没头没脑的。
    “什么八十元啊?”莫名其妙的我问道。
    “哎哟,你是真笨还是装傻啊?我在出租车里,现在快到苹果园地铁站了。”楚楚不满地抱怨道。
    我那本来就不怎么强的睡意不仅被楚楚的话完全赶跑了,还差点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喃喃问道:“什么?苹果园?你快到苹果园了?”我心中狂喜万分,自然语气就有点怪异地问道。
    “对啊!我……想去你家玩,你……能告诉我……你住在什么地方么?”电话那头的楚楚,语气开始吞吞吐吐的,似乎在哀求。
    我扇了自己一耳光,确信自己的确没有听错,然后快速地把我住的地方叙述了一遍。末了我还说道:“我出路口等你,我住的地方不好找。”
    我快速地穿着衣服,脑子里飞速地转着。我开始明白,我为什么会倒八次血霉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楚楚到来做了浓重的铺垫。莫非,楚楚真的对我有意思?我这个傻小子真的遇上了百年不遇的桃花运?“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我默念着这首老掉牙的古文,心里下定决心,无论我和楚楚在各方各面的差距是多么的大,我也要好好地去追求楚楚,哪怕只有今天晚上这一次,哪怕我说出心中的感受后楚楚便离开,我也愿意!

    路口的远处,一辆出租车飞驰而至,停在了我的身边。借着微弱的路灯光亮,我透过车窗,隐约地见到楚楚端坐在后排。而前排的驾驶座上,是一个女出租车司机。楚楚还真够小心的,半夜出门知道找一个女出租车司机。不过,她不是给席飞轮和张姐给看了起来了吗,怎么那么轻易就跑出来了?还有,没人帮助楚楚,她是怎么从轮椅上转移到车上的?
    但是我来不及细想,马上打开了车门,我的天哪!!!
    眼前的楚楚穿着一件低胸的紫色T恤,系上了安全带把胸部完美的曲线更是无意地勒了出来,不过她似乎对安全带的保护作用不甚放心,两条白藕般的玉臂撑在身体的两侧的坐垫上,显然在保持自己身体平衡。而一条只到膝盖上方的碎花短裙,完美的将楚楚初显瘦骨嶙峋的小腿显露得是那么的娇嫩欲滴。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望着我。娘的,楚楚今天凌晨的穿着,清纯得跟小日本AV片中那些女主角没啥大的分别,我被这种清纯诱惑了,还是很彻底地被诱惑了,什么半夜扰人清梦,无事不登三宝殿,男女授受不亲,全他妈的见鬼去吧。我于是摆出一个不算过于淫荡的微笑,伸开双手,准备随时等待着美人的投怀送抱。
    我的急色被楚楚看在眼里,此时楚楚却扑哧一笑,甜蜜地骂道:“笨蛋,先把我轮椅拿出来,在出租车的后备箱里。”
    糟糕,对于轮椅MM,我还真没啥“护理”经验,不过也是,楚楚的轮椅没先拿出来的话,我把她抱出来后,总不能把她放置于马路牙子上再去取轮椅吧。于是我尴尬地朝楚楚一笑,转身就到车的后备箱把轮椅取了出来。
    接着我把轮椅放置在我的身后,很自然地再次急色伸出双臂,一脸幸福的模样冲楚楚一声莫名其妙地嘿嘿傻笑。
    “我不用你来抱,我自己出来,你把轮椅推过来,我给你表演一下我的转移技能。”楚楚朝我眨巴着眼睛说道。她说完,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右手抓住车门框上缘的扶手,左手撑着出租车的坐垫,身体扭动着,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哦,卖瓜,布细特!这……这是怎么回事呢?楚楚,你怎么能这样来对我一腔色迷迷的热情啊!应该不是在吊老子的胃口吧?我宁愿如此。我十分不情愿地收回双手,讪笑着将轮椅的前面靠近车门。
    做完这一切后,我站在车门旁边,无所事事地看着楚楚从车转移到轮椅上。看样子她操控自己已经不受控制的下体还不是十分地熟练,但也足够她完成这种比较简单地运动了。只见楚楚双手一用力,此时已经把屁股抬离了车座椅,身子还算灵活地一转,一屁股坐到了轮椅上。大概是这种行动耗费了不少楚楚本来就没多少的体能,此时的她坐在轮椅上,微微娇喘着,而我正好能有意无意地居高临下望着楚楚的身姿,只见楚楚酥胸微露,上下轻轻地颤动着,一道不知深浅的沟壑若隐若现;她的双腿还悬挂在车上,不过方才在车上无法看清的双足此时却一览无遗:她只穿着一双粉色的拖鞋,脚踝微微地过伸着,十个玉兰小足趾,被奶白色的指甲油点缀着。这些充满着数不尽的、迷人的细节勾掉我最后一丝魂魄,我再也忍不住我那澎湃的心灵,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抱起楚楚的双踝。
    柔滑、微凉、细嫩,此时还在夜色之下多了迷乱的暧昧。我的唾液腺飞速地分泌着液体,我的鼻腔里充斥了血腥的滋味。结果当然是很自然地,我的哈喇子顺着嘴角滴下,我的鼻血顺着鼻唇沟喷涌而出,还不偏不倚地滴在了楚楚白嫩的脚踝上。
    “哎呀,你在干嘛?怎么又流鼻血了?”楚楚掩嘴笑道,“还死死抓住人家的脚干嘛?”
    “我……我……看你累了,所以帮你把脚搬下车……北京这天气干燥,所以流鼻血了,然后是……吓坏了,忘了把脚放好了。”
    这番明显是狡辩的托词似乎并未引起楚楚的反感,她娇笑道:“你真坏,把人家的脚弄脏了,一会罚你替我洗脚。”
    啥?!洗脚?!美死我了!!
    “你们有完没完啊?”一个鸭公嗓般的声音响起,“这出租车钱89元,你们谁付钱啊?”
   
    “很破旧吧。”我有点心虚地问道。与其说我住的地方是有着“玛薇思公寓”外表的地下室,还不如说这是一个猪圈。8平方米的狭小空间内,一铺床拉着来北京后就没洗过、到处是灰土的蚊帐,还算遮住了我床上那满是霉味的床褥;床的边上是一个很小的柜子,柜门的锁早就坏了,一只裤腿带着开边的裤线,从柜门的门缝中露了出来,嘲笑着我的落魄;而柜子上方,是一台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二手彩电,彩电的上面,是一台号称曾经得过世界金奖的“CVD”机。
    “不破旧。起码没有超出我所想象的破旧。”楚楚一脸孩子般坏笑,“不仅不破旧,而且能赶上广州火车站的水平了。”
    很明显,楚楚说的是反话,但是我只能嘿嘿装傻着说道:“我这破地方,哪能跟广州火车站比啊?”
    “能,有一点是惊人的相似,那就是脏乱差。”楚楚指了指我床沿上挂着那两只颜色、花式都不一样的袜子捂着鼻子笑道。
    我的脸霎时就红到耳朵根子上了,赶紧把袜子塞到席子底下,然后从床底下找出一个洗脸盆。洗脸盆上堆满了我一周没洗的衣物,在狭小的地下室内更是散发出一股浓重的酸臭味。我大窘,赶紧将衣服踢进床底下,对楚楚说道:“我……给你打水洗脚去……”
    楚楚娇笑道:“嗯,脸盆洗干净一点啊。”
    不多时,我端进一盘水,进来我就发现有点不妙了,楚楚已经拿着我散落在电视机旁边的那几张“VCD”,饶有兴致地看着。糟糕,那可是“好”东西啊,里面的男主角,个个“能征善战”,只可惜女主角……不是坐轮椅的……我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将我的猥琐之极那一方面的形象展露在楚楚的面前啊,完了完了,本来我这癞蛤蟆就没想能吃到楚楚这天鹅肉,但是我也不能往天鹅身上喷毒液啊……我赤红着脸,把水盆放在楚楚的轮椅面前,转身拿起了床头柜下面的热水瓶,打开了瓶塞。
    楚楚把“VCD”放好,望着极为窘迫的我,直到我准备把热水倒进了盆里面,才说道:“笨蛋,我的脚感觉不到冷热的,用冷水洗就可以了。”
    “不太好吧。”我强装镇定,微笑地望着楚楚,将热水倒进盆里,试了试水温,继续说道,“楚楚,你的脚血液循环不太好,应该多用热水烫脚。”说完,我不管楚楚同不同意,一把抓起楚楚的脚踝,把她的脚握在了手里。
    楚楚很是配合我的一举一动,屁股在手的帮助之下,往前挪了挪,好让我更为舒服地替她清洁脚丫子,看来并没有对我的行动往心里去,也没有鄙视我猥琐思想的意思。我握着她如羊脂玉般柔软的脚,轻轻地放进了水盆里。她冰凉的脚踝我不是没有摸过,但是我此刻却感觉一种异样,一种无尽的宁静,似乎是心如止水,但又像是一堆乱麻,平静只因为理不出头绪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面前的这个可是我最为喜欢的女子啊,而且现在的“肌肤之亲”已经明显超过了普通朋友的范畴,她也并没有对我租借的“VCD”感到厌恶,我明白,癞蛤蟆也许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吃到天鹅肉,但是这个百万分之一,也许就是我了吧。按道理来说,我应该会很兴奋才是啊,我……究竟是怎么了?还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应该怎么迈出这一步?
    在温水的怀抱之中,我搓洗着楚楚脚背,只见已经凝结的血迹慢慢化成淡淡的雾状的粉红色,缓缓散开,很快就不见了,不一会脚也逐渐地暖和过来了。

    “水都凉了,你……就那么喜欢搓我的脚丫子啊……”我心静止水,以至于我连水都凉了都没有意识道。
    更为糟糕的是,我顺着楚楚的话头接茬道:“嗯,我就是喜欢搓你的脚丫子。”话说出来,我就从所谓的心静止水,其实是心如乱麻中猛醒过来,神情有些惊愕,也有些滑稽地望着面前的楚楚。
    “是么?”楚楚看来并没有厌恶我的说法,而是幽幽地来了几句,“小花问过我,你是不是我的男朋友,我没有回答;刚才的出租车司机问我那么晚出去,是不是去男朋友家,我也只是笑了笑。”
    我不知道如何去接楚楚这个话题,却只能面红耳赤,低着头,将楚楚那对已经有点微红的羊脂玉从水盆里取了出来。数滴水滴在水盆里,滴答作响,却显得气氛的凝滞、静寂。
    “葛迪哥哥,”楚楚等了大约两分钟,还是见我没有说任何话,语气中于是显得更加幽怨,“有人为了救我,冒充我的男朋友,打跑了一个臭不要脸的色狼,你觉得他做得对吗?再然后,这个人还成了这件事的牺牲品,被色狼诬陷进了警察局,你说他亏吗?而且,还是这个人,明明喜欢着我,却不敢说出一句……一句他最该说的话……”
    我抬起发烫的脸,望着楚楚,只见她咬着嘴唇,已经快要哭了。这个暗示比上句话要更为裸露多了,可是,我真的有资格去喜欢楚楚、去爱楚楚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愿意去面对。人其实是很怪的动物,很多时候,觉得一件东西是美好的,但是显得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因此只能默默在心里意淫着这件美好的事物;但是若要这美好的事物就在眼前之时,只要一伸手就能取到之时,却又患得患失,思前想后,迟滞不前,直到这事物带着沉重叹息飞走。
    “这个人我认识,是一个流氓,不学无术,头脑简单倒也罢了,四肢却不发达,简直就是废物一个。”矛盾万分的我,不知道我这话是从我脑子还是屁股或是其他什么地方来的,“因为他经济上一穷二白,所以感情也是一片荒芜,他,还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家伙,只喜欢坐轮椅的女孩子,而且他也有了心仪的对象。他诸多的缺点,却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实在,他之所以不愿意暴露出他心中的想法,只是觉得他并不能给这个女孩子一辈子的幸福。”我电视剧没看多啊,什么琼瑶阿姨之类的文学作品更是闻所未闻,怎么能说出这种很肥皂的话来?
    沥干了水的脚丫子被我继续地举在空中,慢慢地变凉,不用猜也知道脚丫子的主人的心也和这脚丫子一样,慢慢地变凉,甚至是冻成了一块冰疙瘩。
    “把我的脚放下吧。”楚楚红着眼圈说道,从随身的小包中掏出了一千元钱,递给了我,“这是今天下午洗浴的钱。”
    那叠红通通的人民币,要是放在往常,我绝对会两眼放光,饿虎扑食,但是在这彼此都尴尬的一刻,我竟没有伸手去接。其实我真的需要这笔钱维持我日常的生活费用,钱是不是万能的我不会在意,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楚楚,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那一刻,我真的有点语无伦次了,什么“不是这个意思”啊,是表明我不在意这钱,还是表明我不喜欢楚楚?
    “楚楚也许是多情了,”楚楚见我没有拿钱的意思,将钱放在了床上,又抹了一把眼眶中溢出的珠泪,“楚楚打扰了,楚楚告辞了,葛迪哥哥也不要送了……”
    我叹了口气,捡起散乱在轮椅旁边那双拖鞋,狠了狠心,再次抓起楚楚的毫无知觉的双脚,将拖鞋套了上去。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触摸这双美艳的脚了……楚楚大富之家,人也很好,唯一的缺陷对我来说还是她最美的地方,而且现在是她反过来追我这个农民工一样的人,我却不识好歹,推三阻四的……我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伤害我最爱的人的心,狠狠地拒绝了她?

    不!即使由于各方各面的巨大差距,不能最终厮守一生,我还是得说出我心中的感受,不然,我会痛苦一生的!所以,当她推出房间门的那一霎,我终于鼓起我的勇气,说道:“楚楚,葛迪哥哥我其实是挺喜欢你的!”
    坐在轮椅上的楚楚娇躯猛地一颤,扭过头来,却已经是泪雨滂沱:“葛迪哥哥,我也喜欢你……”
    “但是,楚楚,我不能去爱你,正如癞蛤蟆永远不可能吃上天鹅肉一样。我文化水平不高,没有一技之长,因此只能从事一些简单的工作,也没有任何经济基础,我还是一个粗鲁的人,说脏话,打人,甚至被送进了局子里;而你,虽然……虽然腿不好使了,但是你毕竟出身于高贵人家。我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我并不值得你去爱,甚至不值得你为了我付出了一段感情。”我表面很平静地说出了违心的话,其实,真的是心如刀割般的痛苦。
    “葛迪哥哥,凭什么我不能在你身上付出一定的感情呢?难道感情就等于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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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3-1 20:31:48 | 显示全部楼层
富的多少和个人素质的高低吗?”楚楚的语气有些沉重,但是更多的是质问。
    “不一定是。”我的回答倒挺干脆利落的。
    “感情就是感情,我知道你喜欢我的,不然你也不会三番五次地抚摸我的脚踝了。”楚楚笼了笼前额的秀发,表情很平静地望着我。
    “楚楚,我葛迪真的不值得你去爱,和我在一起,你会……”我走到楚楚的面前,半蹲在她的面前。
    不料楚楚打断了我的话题:“我残疾之前,追求我的男生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加强排,但是我残疾之后,虽然追求的人少了不少,也还是有的。但是却没有一个楚楚满意的,这其中包括马毅,因为他们觊觎的也许只是楚楚身后的家产、钱财,并不是对我好。楚楚知道,这种爱情是不值得要的,但是楚楚这种身体状况,有时候真的不容许楚楚多加挑剔。不过即使如此,楚楚还是想找一个能对楚楚真正地好,能完全接受楚楚身体状况的人,虽然这很难。一开始,我也反对慕残者,这也许是马毅给我带来的心理阴影吧。第一次见葛迪哥哥是在我家里,就在你替我校正轮椅的时候,被你抓住了我的脚踝的那一刻,楚楚已经开始怀疑葛迪哥哥是一个慕残者了。后来在你多次抓握我的脚踝,还有盯着我不能动的双腿那种色迷迷而紧张的眼神,我心里的这种预感也慢慢地越发强烈,直到你说你自己是个变态,喜欢坐轮椅的女孩子才最终证实。不过你的出现,也改变了不少我原先比较片面的想法,其实慕残者也是人,他们的性格也会因人而异,人品也有好有坏,我开始发现你这个慕残者还是挺好的一个人。你知道吗,我是不完全性的截瘫,虽然说截瘫平面以下完全无法运动,但是某些部位,还残存着一定的感觉,这其中就包括了我的右脚踝。你握着、爱抚它的时候,那种隐隐约约、似有似无,让我心神宁静、安详,又有点飘飘欲仙。在我迷路的时候,你适时赶到,帮我赶走了马毅;在洗浴中心,体贴入微地对我,帮我去找小包;你后来还被马毅诬陷进了拘留室……这一切,我觉得很感动。虽然你无意中看见了我的胴体,我也为此而感到难过,甚至什么人都不想见。但是,当你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却发现,我心中也许已经有了你,所以我会替你开脱你那莫须有的罪名,所以我会趁着席飞轮的不注意和张姐的疏忽,偷偷在大半夜跑出来,只为了见你一面,证实我心中的情感。我发现我对你的感觉是越来越强烈,直到你替我洗脚,用温水、试水温,是那么的体贴入微,我终于发现,我爱上了你……”楚楚忽然闭着眼睛,火辣的双唇,娇艳欲滴,深深地印在了呆若木鸡的我的脸上。
    我有些惶惶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楚楚这番炽热的情感,只能任凭楚楚的香吻从我的眼皮开始,吻遍了我的脸颊,最后,楚楚轻轻地咬着我的耳垂,轻轻地说道:“葛迪哥哥……能吻我一下么。”
    这话突然惊醒了我,什么卑鄙、无耻、龌龊,统统他妈的见鬼去吧,面前这个可爱的人儿都已经为我付出那么多,我还矜持的话,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了。于是,我突然像饿狼一样,一把抱起楚楚。宁做真小人,也决不能做一个伪君子!
    楚楚并未想到突然被激发了狼性的我有着如此的举措,一声娇呼,就已经被我那干瘪的双唇堵住了嘴巴。她柔嫩的双手,勾在我的颈上,而我们一对湿润的舌头,也开始笨拙地激荡着野性的青春。
    “唔……哎……嗯……”楚楚舌根发出模糊地呢喃声音,仿若天籁之音,她的脸色也开始慢慢地潮红起来,一副享受的模样。
    不过这样接吻让我有些乏力,于是我将楚楚放置在床上,让她半坐着靠在床沿上。此时她无力的双腿在灯光的照耀之下,强烈地刺激着我的心脏和脑海。“楚楚……我想摸你的腿,可以么?”我已经无法抑制住我逐渐开始膨胀的欲望, 一说完,我就不管楚楚是否同意,颤抖的魔爪已经将楚楚的双足抱在了怀里。
    “葛迪哥哥好讨厌啊。”楚楚娇笑道,语意是反对,语气更多的是鼓励。
    糟糕,毛手毛脚的我没摸几下,我就发现我那下体又开始剑拔弩张,肆无忌惮地怒发冲冠了。不行,我真的不行了,这东西居然开始代替大脑向我的嘴巴发号施令了:“楚楚……今晚留下来……好吗……”
    “嗯……”楚楚娇喘着,一把抓住我的双手,紧紧地贴在了自己胸前那两块温香软玉,“我的全身上下……今天晚上都属于你……”
    我早已利令智昏,喘着粗气,一把把楚楚按倒在我那脏兮兮的小床上。
    嘎吱嘎吱,床架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点刺耳,更是藏着无限的温馨。

    看来我昨天晚上的确是失去了我的童贞了。当面对着一个下半身完全动不了的女子的时候,我的兽性得到了完美地诠释,而且,楚楚最私密的地方,竟然没有完全的失去感觉,她那欲仙欲死的声音和我那每秒两次的机械运动配合得天衣无缝。我的感觉?短暂中带着无限的滑腻、血性、激情而温馨。不过吗,还是有一点小小的瑕疵,楚楚没有见红,而且看样子,这种体验也不是她的第一次。会不会在我之前,马毅也碰过楚楚呢……虽然我没有什么所谓的“处女情结”,但是一想到马毅和楚楚以前可能有过这层关系,我就有点恶心。
    “想什么呢?”这时楚楚抬起头问我道。
    我一脸坏笑地看着她,答道:“想你的双脚。”很奇怪,经过初夜以后,我的口气开始变得很赤裸裸……我这个纯朴的、纯情的少男,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了呢?
    我轻轻攥着楚楚的足踝,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道:“我就喜欢你的腿怎么办啊,我是不是有点变态?”
    “不是啊。”楚楚卖了个关子,“是非常地变态,就会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我一脸的无辜问道。
    “你坏死了……昨天晚上强留人家,绑架了楚楚,还很坏地占有了楚楚的身子。你这个风流的绑匪,嘻嘻。”楚楚说这话,有点不要脸了,不过她已经把我当成她一生的依靠,说这话打趣也算正常。
    “那也是楚楚这个坏女人引诱的……”我有些强词夺理,一副吃霸王餐不付帐的模样,说完还细细地吻了楚楚白腻的脚弓一下。  
    坏了,没想到一句“坏女人”会引发楚楚如此大的反应。这时本来还高高兴兴的楚楚忽然哭了,哽咽着道:“楚楚不是好女人……在和葛迪哥哥好之前……楚楚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葛迪哥哥想必也知道了吧。”
    我点了点头,问道:“是不是马毅?”
    楚楚摇了摇头,说出了有些惊世骇俗的回答:“他……只是其中一个……我的第一次,并不是自愿的,是在十六岁那年,舞蹈教练当时喝醉酒了,借着酒疯把我给糟蹋了。从此楚楚就有点破罐破摔了,很多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之下,楚楚以前的生活,很糜烂……但是楚楚现在变了,楚楚真的渴望真爱,葛迪哥哥不要嫌弃楚楚……不要离开楚楚……”
    “我不会的。楚楚是不是第一次并不重要,以前和谁在一起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葛迪现在只想一辈子拥着楚楚……”我脑子有点乱,不过还算没有吞了苍蝇那种感觉。因为人无完人,谁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往事呢?我喜欢楚楚,尤其是她那动不了的双腿,至于她之前有没有过男人,有过几个男人,倒是次要的问题了;而且楚楚埋藏在心中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毫无保留地向我诉说着,和我交心交得如此之彻底,我还有什么理由,对这个受过伤害的女孩子付出更多炽热的情感呢?
    “葛迪哥哥,我什么都没了,你……可要对我一辈子好啊,楚楚一辈子跟定你了。”楚楚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心中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猛然惊觉我们此刻的处境。我们此时正在开往广州市的T15次列车上,不是去玩,也不是去我的家,而是私奔,我们决定为了爱情而私奔!我不仅失去了费阳应允的那份三千元的工作,我还丢弃了所有的破家当,就连给过小刁姐那个事儿妈的五百元,也没有要回来。楚楚也把自己的手机卡扔掉了,并嘱咐我把自己的手机卡也扔掉了,还从自己的银行账户中,取出了十五万元。楚楚这些举动,表明了她完全放弃了自己的所有,和我这个她最为心爱的男人私奔!
    于是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答道:“虽然我很穷,但是我决心以最大的努力,把楚楚照顾好!”

    盛夏的广州市,气温没有北京那么高,但是却带着一股厚重的湿气。我推着楚楚的轮椅,随着出站的人流,没走几步就已经喘不上气,也汗流浃背、步履维艰,怪谁呢,怪……包厢的密闭性能非常好,我和楚楚又“欢乐”了三次,哦,还有,广州实在太闷了!
    好容易来到广州火车站的广场上,只见广场上人山人海,背着大包小袋的行李,而满地的果皮、一次性餐盒久久也不见人来清理,于是乎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腐败味道,让我的胃开始隐隐作痛,只能强行忍住没吐出来。忽然一阵哭声在我身边传了过来,我朝着哭声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农民工模样的人正在哭天抢地地嚎叫着,大概是出站后放在包里的钱被扒手给割了。看来广州火车站的脏乱差的确是世界都闻名的。作为一个城市最为重要的窗口之一,广州火车站会不会成为明年亚运会的短板呢?极有可能。
    这时楚楚也如临大敌,一边死死地抱着那放在十五万现金的包,一边指着路带领着我七绕八拐的,来到等候的士的地方。在火车上楚楚告诉我说,她在广州呆了三年学舞蹈,也是在广州,她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因此这个地方她显得非常地熟悉,不知道她有没有刻骨铭心的感觉呢。
    “去边度啊?”(“去哪儿啊?”)妈的,广州人就他妈的不好,出租车硬给叫成的士,崇洋媚外,还满嘴的鸟语,弄得我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楚楚接过话茬,答道:“海珠广场。”她的粤语说得虽然生硬,起码还能说,不像我,除了我那土的掉渣的家乡话、老发不出卷舌音的普通话以及只限于将“做早操”翻译成“do morning fuck”的英语,就没有其他语言会说的了。
    “卅下伍蚊。”(“三十五元。”)的士司机来个狮子大开口。
    “唔讲价,打表。”(“不讲价,按表计费。”)楚楚不卑不亢地答道。
    的士司机望着面前这个楚楚动人的残疾女子,有点气恨恨地答道:“上车。”
    我拉开车门,抱起楚楚坐进了的士后排靠左边窗户的位置,顺手帮她系好了安全带,然后我将楚楚的轮椅塞入了后备箱中,自己也上了车,坐在了楚楚的身边。
    “我哋点行啊?”(“我们怎么去啊?”)的士司机问道。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广州的的士司机比较狡猾,如果你说不出行车的路线,那么恭喜你,费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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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3-1 20:32:06 | 显示全部楼层
高到海里去了。
    “肆惮行人民路、解放路都得啦,你咁熟,唔使我讲啦。”(“随便走人民路、解放路都行,你那么熟,不用我说了吧。”)楚楚轻车熟路地答道。

    “楚楚!你点解来广州都唔事先同我讲声嘅?”(“楚楚,为什么你来广州都没有事先和我说一声呢?”在海珠广场附近的一条小巷子的一间破旧的平房里,一个姑娘探出头来,眼神里藏不住惊奇和怪异向楚楚问候道,“你嘅脚……?”(“你的脚……”)
    这是一个典型的广东女子,只有一米五五的个头,虽说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却已经是黑瘦黑瘦的,而一张黄黄的脸蛋,颧骨高耸。
    楚楚叹了口气,说道:“唔好提啦,半年前脊骨手术失败,我残咗,两条脚,而家郁唔倒啦,一世都係咁啦,以后都跳唔倒舞啦。”(“别提了,半年前脊柱手术失败,我残疾了,两条腿现在无法动弹了,一辈子都是这样的了,以后也无法跳舞了。”)楚楚说道伤心处,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着。
    “吓,唔係挂。”(“哎呀!不是吧!”)姑娘惋惜地说道,“呢位係?”(“这位是?”)
    “我男朋友,葛迪。”楚楚顿了顿,补充道,“佢唔识讲广州话咖。”(“他不会说广州话。”)
    “里吼,我细蔡芬。灶我阿芬皱扩以了。”我有些愕然地听着她嘴里说出的广式普通话,好容易猜出了她在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蔡芬。叫我阿芬就可以了。”
    “阿芬是我以前学舞的同学。”楚楚补充道。
    “你好,阿芬小姐,打扰了。”我还算礼貌地回复道。
    “进屋先,进屋先。”阿芬这话我明白了,是让我们先进她的家门。
    阿芬拿出一套精美的茶具,给我们倒上了据说是潮州、汕头地区特有的功夫茶,说道:“惊天满上我煲了靓汤,我们一起七饭吧。”啥?惊天满上?我一脸的迷蒙。
    楚楚看穿了我的表情,拉着我的手,说道:“阿芬说,今天晚上她熬了好汤,我们一块吃饭。”
    “细啊细啊,我普通袜不好,楚楚帮翻译一下。”细的普通袜?莫非……给楚楚穿的?不过要翻译干嘛?
    楚楚的解释却给我猥琐的心情上了一课:“阿芬说,她普通话不好,让我翻译。”
    我的脸有些微微地发烫,眼见茶具的边上有一桶纸巾,马上抽出几节来擦了擦额头上心虚地汗,说道:“你们聊吧,我听着就行了。”
    楚楚和阿芬在一边聊着,大概是在聊着我和楚楚这次私奔来广州的经过,我则无所事事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功夫茶。这茶香气扑鼻,浓郁芬芳,慢慢地驱散了我旅途上的疲乏,不过也慢慢地,我开始觉得一阵恶心,想吐,晕乎乎地难受。
    “怎么啦,葛迪哥哥?”楚楚发现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我强装笑容,摆了摆手,眼前开始迷蒙起来,就像我为数不多的醉酒。
    “哎呀,佢好似醉茶啊!”(“哎呀,他好像醉茶了。”)阿芬急忙的说道,“佢唔係空肚饮茶挂?”(“他不是空腹喝茶吧。”)
    “葛迪哥哥,你是不是空腹喝茶啦?”
    我点了点头,眼前的楚楚已经成了两个,不一会竟然不省人事。(肺炎注:潮汕的功夫茶不能空腹大量地喝,必须有一两件小点心先垫垫肚子,否则容易醉茶,比醉酒还难受。)

    “葛迪哥哥太没用了。”楚楚抿了一口阿芬煲的鸡骨草煲猪脊骨汤,嬉笑着望着我,“喝几杯茶就醉了。”
    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我的头还是昏的,心口还在一阵阵的发闷:“想不到,这醉茶比醉酒还厉害。”说完,我端起那碗放在我面前的汤,学着楚楚细细地抿了一口。
    汤水的味道十分的怪异,药不是药,食不是食,还淡不拉叽的,我差点没吐出来,还算是闭着眼睛一口喝了下去,然后一脸虚脱地望着楚楚。
    阿芬看见我这番神情,扑哧一笑,咬着楚楚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楚楚也笑了,说道:“葛迪哥哥,这是广东特有的药膳汤水,外地人一般是喝不惯的。你要是不喝,给我喝。”
    “唔饮汤就多滴食送。”阿芬说了一句我基本上没听懂的话,顺手把几碟菜往我面前推,这话意思我总算明白了,她让我不喝汤就吃多点菜。
    面前有四道菜:咸鱼蒸肉饼、蒸广式腊肠、潮州卤水猪舌头和一盘虾酱啫空心菜。菜名,怎么那么奇怪啊!这这这,能这么搭配么?我先尝了一口肉饼,妈也,太腥了!看来这菜不能动。那就腊肠吧,娘咧,怎么是甜的?又不能动了。卤水猪舌头,什么玩意?!那东西,能吃么?!空心菜,哦卖瓜,不仅没有多少盐味,而且虾酱的味道怎么那么腥臭,跟阴沟的味道差不多?于是我在对四个菜浅尝辄止以后,就把筷子停了下来。什么食在广州第一流,谁发明的狗屁话?
    阿芬奇异地问道:“点解唔郁筷子啊?滴菜唔好食咩?”(“怎么不动筷子啊,这些菜不好吃么?”)这啥意思啊?
    楚楚连忙翻译道:“阿芬问你菜好吃么?”
    “好吃好吃!非常地好吃。”我一副打肿脸充胖子的模样,“只是有点醉茶,不太想吃而已……”
    但是我那不争气的肚子还很不要脸地不合时宜咕噜噜发出一声巨响,彻底把我好容易充成的胖子打回了原形,我只能很难堪地一笑,望着阿芬。
    “唔紧要啊,好多人食唔惯广东菜。”(“不要紧啦,很多人吃不惯粤菜。”阿芬的脸色自然不会很好,不过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厨房里边有快食面,我整包俾你顶住档先啦。”(“厨房里有方便面,我给你煮一包,你喂饱肚子再说。”说完就走向了厨房。
    叽里呱啦的一大堆,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求助地望着楚楚。楚楚此时已经喝了两碗汤,她放下汤碗,埋怨道:“葛迪哥哥,阿芬怕你吃不惯粤菜,给你下方便面去了。”
    “啊!”我失声叫道。
    “葛迪哥哥,以后我们的生活,就要以粤菜为主了,你必须习惯粤菜这种清淡中带着甜味的风格。粤菜就是这样,可能第一口不觉得怎么样,但是呢,越吃越觉得原汁原味,越吃越觉得在享受。”楚楚转身叫道,“阿芬,别弄了,让葛迪哥哥慢慢习惯粤菜吧。”
    在阿芬和楚楚地注视之下,我愁眉苦脸地夹起一块最小的、我从未碰过的猪舌头,闭着眼睛放进了嘴巴里面,嚼了嚼。一股卤味的异香伴随着猪舌头本身那种醇厚的肉味,竟然让我回味万千。看来,猪舌头不仅能吃,而且比猪肉好吃多了。
    “其他菜也来点吧。”楚楚劝我道。
    我决定横下一条心,一定要适应粤菜这种风格,于是我抱着大无畏的精神,再次夹起了一撮空心菜,细细放在嘴里嚼了嚼。这回虾酱的味道没有那么浓了,空心菜也觉得可口起来了。接着是腊肠,甜是甜了点,不过嚼起来还挺香的。就连咸鱼蒸的肉饼,初初闻起来,的确很腥,不过广东人的确会吃东西,这两种东西放一块,的确是绝配了。
    “挺好吃的,我怎么先前就没觉得呢?”当我把面前的汤水喝干净的时候,心里闪现出这样一个念头。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口味转变得如此之快。
    但是我鼻子里面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骚味,不是虾酱那种味道,也不是咸鱼那种味道,而是……楚楚失禁尿液流出的味道,我猛然记起,今天好像快八个小时没给楚楚换尿布了,她刚才又喝了不少汤水,失禁当然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了。
我偷眼向楚楚的下身望去,完了……完全湿透了,微黄色的尿液,还细细地往阿芬家里的水泥地板缓缓地滴落着……

    坐在轮椅上的楚楚失禁了!当着她最好朋友的面!
    不行,我不能让阿芬看到,这会让楚楚产生心理阴影的!
    急中生智!
    我突然假装不小心弄翻了面前的汤碗,大半碗汤不偏不倚地洒在了楚楚的腿上。汤已经放了一会儿,不至于烫到楚楚。而另一半洒到了地上,成功地和那淡黄的液体混合到了一起。
    “哎呀!你看看你……我的裙子~~”楚楚显然没发觉自己失禁了,见我这么冒失,她表现得很是无奈。
    “啊!不好意思……我我马上帮你换!”我赶紧起身去推楚楚。
    “哎,你毛手毛脚的,楚楚又不方便,还是我来吧!”糟糕,阿芬竟自告奋勇,我心里咯噔一下。
    幸好!
    “没事儿的阿芬!就让他来吧!反正以后也得……是他来……”楚楚垂首咬着嘴唇害羞地道。
    傻瓜!
    听到楚楚的话,我心里说不出的幸福。一边不好意思地向阿芬点头,一边迅速把楚楚推进了卫生间。然后飞也似的取来了一套干净的连衣裙,里面裹着她的纸尿裤,楚楚是不穿内裤的。
    “傻瓜!”楚楚轻声道。
    “呵呵,我是挺傻……”
    “傻瓜,我错怪你了!”楚楚打断我的话,面带羞愧地道。她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糗事。
    她嘟着娇艳欲滴的小嘴,红着脸庞不敢看我。那可爱的俏模样实在太迷人了,惹得我心中邪念肆起。
    “对不起,葛……唔!~~~”楚楚还想说下去,却被我以口封唇。楚楚虽未料到我会这么大胆,但她却丝毫也不反感,只一楞便主动迎合起来。
    “我身上好脏哦!”楚楚有些虚弱地靠在我肩头道。
    “对不起,是我把汤洒到你身上了。”我抚着楚楚柔顺的秀发笑道。
    “不是,是楚楚不乖……楚楚做坏事了……”楚楚的声音软嗲嗲的,宛若天籁一般。
    “没关系,我来帮你换!”我扶起她的身子,望着她笑道。
    “恩!”楚楚点点头。
    “只是……”我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个卫生间实在小的可怜。也难怪,在广州这房价堪比珠穆朗玛峰的大都会,能有个像阿芬这样几十平的“蜗居”,已是无数人终身为之奋斗的目标。能有个卫生间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不少共用卫生间的老房子呢!
    原本阿芬家的卫生间也不算特别小,至少一个人洗浴是不会感觉拘促的。但现在进来了两个人,关键是楚楚身下的轮椅就几乎塞满了整个卫生间。我发现这里几乎没有一个可以让楚楚暂时坐一下的位置(没有抽水马桶),我想转个身都很困难。
    看来,给楚楚换衣服的过程只能在轮椅上完成了。

    因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鱼水之欢,楚楚脱衣服的时候显得不是那么拘束了。但是见到我既花痴又色狼一样的眼神,她还是红着脸骂道:“没出息!人都是你的啦,还这样!”
    “呵呵……你真好看!”我傻傻地回答,最近发现自己越来越“白”了。
    “还看!快帮我啊!”楚楚已经将上半身从连衣裙里脱出,下半身就只能由我来了。看我只顾色迷迷地望着她还剩罩罩的玉体,她连忙双手抱胸,娇吒起来。
    “遵命!”这难道不是比光看看更实在的活儿么!我感觉我体内的血气又开始翻腾了。
    而我,要下手了。
    我先检查了轮椅的刹车有没有锁好,这最重要。确认OK后,我把楚楚的双脚依次从脚踏板上放到了地上,然后拆下轮椅一边的扶手。从侧面托着她的腰,她则自然而然地伸手钩住了我的脖子,就好像要抱她一样。
    随着我手臂用力,身体往起一撑,楚楚轻盈的娇躯便离开了轮椅,“挂在了我的身上”。我注意到楚楚的双腿没有一丝力道,膝盖打弯,朝我这边耷拉着,性感得要命。
    还好,我却没有在色字当前、因小失大、重蹈曾经在美容院失手的覆辙,用左手迅速将楚楚身上的裙子扯至臀下。这样一来,裹着楚楚的私处、已经湿答答的纸尿裤就完全暴露在我眼前了。尿裤裆部已被浸透,呈微黄色的尿液顺着楚楚的大腿往下流,腿上的丝袜自然也难以幸免,大片污迹。
    我没有犹豫,先将连裤丝袜褪到大腿根,再撕开纸尿裤的袢子,把纸尿裤轻轻地从楚楚私处揭落,随手扔进了脚边的垃圾筒。
    此时的楚楚,心里多少是有些自卑的。在我面前,她就像一个婴儿一般,完全无能为力。同时,她觉得自己也是幸运的,至少有我这样一个男人,愿意伺候她,不嫌弃她,真心待她。当然,这都是她在以后告诉我的。

    这个时候,她的身子已经完全贴在我身上了。由于原本还可一勉强做一下支撑点的双脚,在我几次拉扯之后,弄松了膝关节,脚也随之软绵绵地向前滑出去了。我干脆直接抄起楚楚的腿弯,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老实说,我倒是很享受这一刻。怀抱着心爱的楚楚,我有种置身若梦的错觉,因为这个美丽的瘫痪女孩,她属于我。
    不过,楚楚可不是这么想的。她并非否认自己是属于我的,相反则正是她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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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3-1 20:32:28 | 显示全部楼层
口说的。但是,让我们来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就明白了。
    在周身尿臊味儿的环绕下,楚楚上半身只剩一件粉红色的文胸,下面的私处未着一物,被她用一只手掩着。沾满污浊的裙子和丝袜,就挂在大腿处。拖鞋也被甩掉了,光着无力的双脚。实在是狼狈极了,虽然在我看来是性感极了。
    “快点帮我脱了啦!好脏哦!我不要!”楚楚一想到那难闻的味道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就恨不得一头撞死。
    “哦哦……”我只好不舍地把楚楚放回轮椅上,将她的一对玉足在脚踏板上摆好。接着,先脱下裙子,再把丝袜慢慢地从她软绵绵的腿上褪下来。
    我没有急着为楚楚穿干净衣服,而是先打了盆水,取来毛巾给她清洗了下私处和小PP。过程中自然免不了被我享尽了眼福和手福,楚楚除了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表示她未曾放弃她女人的矜持,之后,就乖乖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了。

    阿芬的家太小,根本就没有收留我和楚楚的地方,可以这么说吧,楚楚的轮椅在她拥挤的家里,行驶起来都有点困难,不是碰到这个柜子就是撞倒那个椅子的。所以,我们来到广州的第一天晚上是在阿芬家附近的一个叫“如家快捷酒店”的某个连锁分店里度过的。一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带卫生间的小房间,只有一铺双人床和一个电视机,竟然一晚上就要两百五十多元,我靠,真是欺负我们俩是二百五了吧。
    “臭死了!”我刚把行李收拾完毕,楚楚就嘟着小嘴说道,“我两天没洗澡了!”我望着轮椅上有点无所事事的楚楚,却发现她眼神也有点暧昧地在望着我。这个千金小姐有时也让我受不了,不就是在火车上度过了一夜么,不就是失禁了没怎么仔细清洗只是擦了擦而已么,至于那么爱干净么。想当年,俺徒步游山玩水,整整一星期没洗漱,除了味道大一点,衣服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小泥点以外,也没觉得有多脏啊。
    “嗯,嗯。”我突然想到楚楚洗澡的确是一个问题,差点把“你去洗吧”四个字说出口,马上换成了,“我帮你洗吧!”瘫痪的她,自然无法独自一人完成洗澡这项艰巨的任务。今后,说不定是几天、几个月、几年、甚至一辈子,楚楚就会万事都开始依赖我了。我必须从现在开始,不仅要学会做楚楚的男友,更要学会做楚楚的保姆和监护人。我要做一个正直的,崇高的男人,为了心爱的轮椅MM,赴汤蹈火做任何事!
    但是我内心那种D的习性又开始了蠢蠢欲动,还很是邪恶地压倒了我内心很为纯洁的想法。“做任何事,当然包括洗澡的全程服务、睡前替脱衣服然后抱上床了……”我开始想起在洗浴中心那十分香艳的一幕,赤裸的楚楚和鼻血狂喷的我构成了靓丽的永恒。不过,人要学会矜持,即使下一秒钟就会欲仙欲死,这一刻我也得表现出男士足够矜持的风度。
    于是我的脸上开始出现尽量矜持的笑容,尽量矜持地说道:“楚楚,我抱你去洗手间吧……”说完,我还尽量矜持地伸出双手……不料就在我充满着尽量矜持的念头即将尽量的矜持地接近楚楚身躯,整套动作也即将矜持地完成的时候,我由于矜持的思想高度集中之下,以至于忘记了一件不太容易注意的事情——我的唾液却很是不配合我矜持的行动,反射着身边台灯那种柔和的光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声,滴落在楚楚的金属小头饰上,又渗入了楚楚临近的发根旁。顿时,这充满着无限矜持的场景不再矜持地荡然无存。
    “干什么啊?讨厌!”楚楚微露怒色,骂道,“人家都脏死了,还故意把哈喇子吐到人家头上!”
    “啊……啊……我没有……”一时之间,我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楚楚突然扑哧一笑,娇嗔道:“色鬼,人家以后就是你的了,还那么急色干嘛。”

    急色?我真的很急色么?似乎有那么一点,不过也不完全是,起码现在看来是这样的。就在我张口结舌那一霎,坐在轮椅上的楚楚已经弯下腰,把自己的连衣裙脚往上掀开,不过在屁股的下方卡住了……要同时把屁股抬起和脱掉连衣裙,楚楚真还做不到。不过两条细嫩娇柔的美腿,又再次展现在我的面前,这给了我心理和生理上的刺激,让我觉得,我的急色,很大一方面是楚楚造成的,起码她又在引诱我龌龊不堪了;而另外很小的一方面,是自己D的特质而已,无需很过分地自责。
    楚楚一双秀目痴痴地望着我,似笑非笑,这让我明白一件事: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于是我豪迈地用右手猛地一把抱起楚楚,将她的屁股微微抬离轮椅,左手很毛手毛脚地将楚楚的连衣裙网上撸,撸到一定程度后,我轻轻地将楚楚放下,继续着毛手毛脚,当然,包括装作很不在意胸袭了好几把。楚楚当然知道我的“不在意”于是她的粉拳雨点般地毫不客气地“警告”着我的粗鲁,也当然,她只是用了雨点般的力量轻轻地在触碰着我,更像是鼓励着我进一步动作。于是我嘿嘿嘿地傻笑着一鼓作气,将连衣裙从楚楚的身上脱了下来。
    在柔和的灯光下,几乎全裸的楚楚看起来是那么的迷人。她背对着灯光,一张笑脸似乎在微微笑着,五官看起来比较模糊,但是她那稍微染了红褐色的秀发在灯光的映衬之下,闪耀着紫色的暧昧;一双肌肉轮廓已经微微隆起的手臂,轻轻地搭在轮椅扶手上,并没有像在阿芬家里那样遮住自己的前胸,我知道,那是楚楚这几个月自行推动轮椅不知不觉锻炼的结果;我更是发现而她半露的酥胸,虽然背着光,但是微微起伏的呼吸运动在微微地颤动着,顿时将我的魂魄勾去了不少;她的娇躯自双峰以下约十五公分,陡然变细了一些,我知道这是不完全性截瘫的后果,失去了神经支配的肌肉松弛,因此显得她的腰肢是那么的细弱无力;在腰肢的下方,一条粉色的纸尿裤紧紧地包着她的私处,而纸尿裤的下方,就是我最爱的细腿了,细腿虽然还是那么的无力挂靠在轮椅脚踏板上,但此时泛着粉红色的光辉,取代惨白那种病态,给了我心理上无限的冲击。这是我见到楚楚最为漂亮的一刻。上学的时候,有强人高谈阔论过这么一番话:“女人最美的时候,不是她穿戴着整整齐齐,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时候;也不是脱个精光,跟你在床上XXOO的时候;而是在小灯之下,半裸着欲拒还迎,被你欣赏的时候。”看来此言非虚,至少我现在是深刻地体会到这话的威力了。轮椅女生本来就有一种很为惊艳而另类的美,此时楚楚还在强人所介绍的情形之下,真正给了我视觉上的震撼。

    “干嘛呀,真受不了你了。”楚楚猛然扑哧一笑,望了望目光散乱呆滞的我。
    “哦哦哦。”我挠了挠脑门,不好意思地笑道,“好楚楚,你太漂亮了。”
    楚楚没有立刻回我的话,靠在扶手上的双臂却往后伸着,解开了自己的文胸带子,再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胸部,神态似乎有些娇羞:“葛迪哥哥,下面的纸尿裤,还得你帮我来。”
    楚楚的声线是如此的娇媚羞怯,让我真的受不了了——不仅在生理上受不了了,而且在精神上情迷意乱得很:“呃,楚楚……”我猛吞着哈喇子,却丝毫减轻不了已经冒烟的嗓子,更是无法抑制住那根游离在我精神之外的、不受控制的、以分秒必争的速度膨胀着的羞耻东西。
    “快点啊,楚楚受不了身上的臭味了,我要洗澡。”楚楚冲着我嚷嚷道,把我从无限意淫中拉回现实来。我这是干嘛啊我,满脑子的……哎!这是在干活,不是在玩乐!
    纸尿裤可不能在房间里脱下。于是,我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迅速把楚楚推入卫生间里。房间小,卫生间也大不到哪去,不过比起阿芬的家里还是稍微大了一点,卫生间的设施比起阿芬家里的更是齐全了不少,起码有一个占了将近一半的卫生间面积大浴盆,卫生间的另外一面,是一个洗脸池,洗脸池和浴盆的中间是一个坐便器,又占去了不少地方。不过轮椅基本能将将推入卫生间内,剩下的空间,我算了算,抱着楚楚坐到坐便器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放下坐便器的坐垫,抱起楚楚,缓缓地转过身子,将她轻轻放置在坐便器上。楚楚的双手马上扶着临近的洗脸池和浴盆,以防自己坐不稳跌倒。然后我开始为楚楚解下纸尿裤,楚楚也配合着我,双手一使劲,撑着两旁的洗脸池和浴盆,将自己的屁股微微抬高,于是我就很顺利的把纸尿裤给解了下来,扔到了一旁的纸篓里。一股淡淡的尿臊味充满着整个卫生间,楚楚右手马上护住了自己的胸部,而左手,挡在自己私处的前面,脸色此时也变得十分的窘,但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娇羞无限。她的确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在跟我之前,有过无数个男友,更是体会过无数XXOO的经验,她的裸体也被我看了好几次,更是和我有了一次肌肤之亲,按道理来说,赤身裸体在我面前不应该感到很害臊。但是她此时所表现那种娇羞着小鸟依人的状态,的确让我感到热血沸腾,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也许是她本性如此,但是也也许是她截瘫以后改变了不少吧,谁知道呢。反正,我爱她,她也愿意亲近我,这就够了。
    “接下来干嘛?”我真没有一丝护理截瘫MM的经验,问道。
    “我要先洗头,扶我坐到浴盆的边上。”楚楚细细地说道,她也知道,我根本没有帮她洗澡的经验,一切得听从她的指挥。
    我抱起楚楚,坐到浴盆边上,楚楚吃吃吃地笑了起来,看起来,她心情略有放开了:“葛迪哥哥,你怎么能把我的脚放到浴盆外边呢?应该放浴盆里边。你总不能让我头往后仰着洗吧。”
    我嘿嘿傻笑着,把楚楚掉了个个,趁我去倒洗发水的功夫,她已经弯下腰,低下头,两手还撑着墙保持着自己的坐姿。她光滑细腻的后背在白色的灯光之下,暴露在我的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诱人;而背部的中央,一道刺眼的手术瘢痕,隆起于皮表,紫胀的模样如八脚虫般,是那么的触目惊心。我不禁摸了摸,心中充满了怜惜。楚楚似乎也感觉到了,双肩如触电般地微微颤了颤。

    我把手中的洗发水细细地涂抹在楚楚的秀发上,然后抓起花洒,打开了水龙,试了试水温,不高不低刚好合适,于是我就稍微地打湿了楚楚的头发,不紧不慢地替她细细揉搓起来。
    “你从哪学的?手法这么好?”楚楚低声笑道。
    我沾沾自喜地答道:“我无师自通啊,顶多就是看了看电视上那个一百年润发的广告。”
    楚楚禁不住一笑:“好个一百年润发,扯得我发根生疼!”
    我可被楚楚这话弄了个灰头土脸,手法更是慌乱不已,于是楚楚终于忍不住一声娇呼,想必是我又把她那缕头发给拽痛了:“嘶……哎哟……我的葛迪哥哥,冲水吧!”语气中充满了求饶的意味。
    我只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拿起花洒把楚楚头上的泡沫冲个干净,接着拿过一条大浴巾,正准备给楚楚擦干头发,不料楚楚却说道:“葛迪哥哥,你扶着我,我自己擦吧!”
    为啥不要我做这事呢?我心里犯着嘀咕,却也按照楚楚的吩咐去做了——把她扶好,将浴巾递给了她。
    望着楚楚拿着浴巾在细细地擦着秀发,再闻着楚楚洗过的秀发一阵阵的香味,我终于悟出了楚楚不让我给她擦头发的道理,她是怕自己的秀发在我粗鲁的手法之下弄乱,也怕我将她弄得生疼而已。我只好尴尬地四处张望着,但是眼神老不自觉地往楚楚身上瞟,哎,自从我的色心被楚楚弄起来以后,我越来越如狼似虎了。
    好容易等楚楚擦干头发,我也将她的秀色饱餐了个够。接着我抱起楚楚,让她半躺在浴盆里,手扶着浴盆两边的扶手。
    “好凉啊!”楚楚娇笑道。
    一股坏心思从我心中冉冉升起,我拿起花洒,坏笑道:“来,哥哥给你加热水!”说罢,打开花洒,对准楚楚的胸部发动准确地袭击。楚楚猝不及防,惊呼了一声,继而就闭上了眼睛,看样子很是享受这种麻酥酥、暖烘烘的过程。
    水慢慢地涨了起来,淹没了楚楚的双腿,然后是私处、再然后是胸部。我再也按捺不住,花洒一扔,双手就开始为楚楚搓洗起来。
    “坏蛋。就知道欺负我。”楚楚娇嗔道,微微地喘着气。可不是么,与其说我是“搓洗”,还不如说我在乱摸,当然更是有一点虐的味道。楚楚也是说说,只是还是需要嘴巴里表达最后一丝自己女性的矜持而已,其实她跟我一样,在享受着这种暧昧的过程。
    “嘻嘻,葛迪哥哥就是坏,那个那个东西又不老实了。”楚楚指着我藏在牛仔裤中那微微隆起的包块,掩嘴笑道。哼!还不是你脱光了引诱我,我能这样么,这根本就与我无关吗!
    “嘿嘿!”但是这种情况之下,我只能傻笑应对,楚楚却不依不饶,拉了我裤头一把,吃吃吃的笑着:“葛迪哥哥没洗过鸳鸯浴吧?”
    一听见这话,我郁闷的心情就变得无比的放松,压抑的灵魂就得到了无尽的升华。我忘记了我是怎么把自己只脱得剩个裤头的,再然后……房间门竟然在此时被砸个梆梆乱想,晦气!这是谁啊!
    “谁啊!”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语气忿怒难平地问了一句,心中早就开始问候起敲门者的十八代祖宗了。
    “派出所嘅,查房啊!”(派出所的,查房啊!)"一口纯正的粤语在门外响起,可惜我不懂是什么意思。
    “葛迪哥哥,派出所的来了,快去开门!”
    NND,老子正风流快活着呢,派出所的捣什么乱啊!但是那个向我传输“半裸女人在灯光下”的强人的另外一番话适时在耳边响起:“社会上你永远不要得罪三种人:黑社会、政府官员和警察。”
    我于是快步跑出卫生间,除了一个裤头之外,一丝不挂地打开了房间门。门外,一个大盖帽上的警徽闪耀着蓝光,警徽的下面是一副酷得很傻逼的墨镜,胸前的警号“FS266”让我感到了丝丝的寒意。

    FS266摘下傻逼墨镜,单眼皮底下那一对三角眼射出的凶光让我不寒而栗:“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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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3-1 20:32:47 | 显示全部楼层
啥?“肾坟经”是啥啊?我可不是什么武功高手,没那个武功秘籍(肺炎PS:“身份证”在粤语中的发音跟“肾坟经”差不多),而且一想到在北京被浓眉大眼折腾的那一幕又闪现在我的眼前,更让我心慌气短,语无伦次地来了一句:“什么肾坟经啊?没有。”
    FS266脸上露出一丝生气的样子,不过他的面部表情转瞬即逝。“冇身份证?”(“没有身份证?”)FS266嘴角撇了撇,留下一个鄙夷的笑容,“死捞仔,好串喔,吓!”(“死外地人,真够牛的啊!”)
    这数字在FS266的嘴边吐出来,虽然知道是斥责我的话,但是我完全不明白意思,颇有点崩溃的感觉。被一个警察用着我不熟悉的鸟语骂我,这感觉十分的不妙。
    幸好楚楚在卫生间里叫道:“葛迪哥哥,警察向你要身份证啊!你别说没有,快点给他看看啊!”
    “肾坟经”原来是身份证,我赶紧走进屋子里,将我的身份证翻了出来,递给了FS266。
    FS266却没有接过我的身份证,只是蔑视着看了我身份证一眼,指着卫生间,说道:“佢嘅咧?”(“她的身份证呢?”)
    这话还是没能听懂,不过我还是能将将揣摩出FS266的意思,他应该是向我要楚楚的身份证。不过这问题真够头疼的,楚楚和我私奔的时候走得急,身份证没带!
    “她……没带身份证。”突然想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话,我只能老实交待。
    “咁啊。”(“是这样么。”)FS266把自己的墨镜戴上,冲我意味深长地一笑,突然伸出脚,“梆”的一下,踹开了卫生间的门,紧接着楚楚一声呼喊“啊……”
    “你哋呢般捞X,玩埋晒啲衰嘢!”(“你们这些外地佬,老在弄这些事情!”)FS266嘴里面又开始不干不净了,虽然意思我还是不明白。
    我头脑一片空白,猛的一把推开了FS266,冲进了卫生间。FS266被推开了几步,肩膀撞到了墙上,好像疼得龇牙咧嘴的,但是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得罪警察就得罪警察吧,我可不愿意别的臭男人看我的楚楚!
    这时浴盆里的楚楚还算反应迅速,早就把我放在浴盆边上的浴巾裹住了身体的“重要部位”,但是手忙脚乱的她由于取浴巾的关系,一时间没扶住浴盆两边的扶手,无力的腰部支撑不住瘫软的身躯,差点整个人滑落到浴盆里边,只能仰着头,将面部稍微露出水面,身子缩在浴盆里瑟瑟发抖。
    我赶紧将楚楚扶起来,靠在浴盆让她没那么狼狈。
    “冚家富贵死扑街,袭警啊!”(“TMGB,袭警啊!”)这时门外的FS266冲我怒吼道,忽然他看见卫生间里面的轮椅,阴测测地笑道,“限你哋一分钟,两个一齐出来。”(“限你们一分钟,两人一块出来。”)
    “葛迪……哥哥,他要我们一分钟出去。”惊魂未定的楚楚带着哭腔说道。
    “那也得先穿上衣服。”我已经义愤填膺,想冲出去把FS266教训一顿,不过忽然想到,这种人,我根本没有任何得罪他的本钱,况且刚才还狠狠地冒犯了他。
    “来不及了,我身上的浴巾是湿的。你找块干一点的浴巾,随便擦擦,先把我弄出去吧,广州的警察不像北京的警察,不太好惹。”
    我照做了,好歹在FS266限定的时间内,将大浴巾包裹着的楚楚用轮椅推到了FS266面前。

    “她灶神摸明记?”FS266手指着楚楚,向我问道,谢天谢地,这个该死的警察终于开始说普通话了,虽然很是蹩脚,但是连猜带蒙我还是明白了他在问“她叫什么名字?”
    “楚楚。”我和楚楚异口同声地答道。
    “冇问你!”(“没问你!”)FS266朝楚楚吼道,从语气及神态猜测,FS266在叫楚楚闭嘴。
    “来港粥几久了?”FS266继续问道
    “港粥?几久?是不是在问我来广州多久了呢?”我想到这,随口就说道:“刚……刚来一天!”
    “争不老席啊你!”(肺炎注:“真不老实啊你!”)FS266对我说道,指了指角落,“气长角蹲下!”
    前面这话没听懂,后面这话我又蒙出来了,是“去墙角蹲下!”于是我乖乖地跑到墙角里,双手抱头,默默蹲下,心里嘀咕着“争不老席啊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识唔识得讲广州话啊?”(“会不会说广州话?”)FS266此时粤语又冒了出来,而且在楚楚的轮椅边转悠着,一双贼眼望着楚楚半裸的双肩,似有不怀好意之色。
    楚楚似有觉察,将浴巾往上牵了牵,点了点头,却不敢与FS266面对面,低垂着头,一副害怕的模样。
    “叫乜嘢名啊?”(“叫什么名字?”)FS266发觉楚楚已经产生惧意,语气很平缓,像是在哄骗一个小女孩。
    “楚楚。”楚楚战战兢兢地答道。
    “崐我啊?仲係楚楚?我唔要乜嘢‘艺名’,要真名啊!”(“骗我啊,还叫楚楚?我不要‘艺名’,我要真名!”)FS266语气一变,眼露凶光,恐吓楚楚道。
    “我真係就叫楚楚啊,姓楚,名都叫做楚,可怜楚楚嘅楚楚……”(“我真是就叫楚楚,姓楚,名也叫楚,可怜楚楚的楚楚……”)楚楚很是慌张地答道。
    “哦……楚楚係嘛……点解唔带身份证?!”(“哦……楚楚是吧……为什么不带身份证?!”)FS266口气先是蔑视,然后话锋一转,急促的语气如暴风骤雨。
    “忘……忘记咗……”(“忘……忘记了……”)楚楚声音颤抖着说道。
    “好多人都同你一样,经常忘记带身份证……哼!”FS266突然头一低,匍匐到楚楚的跟前,两道犀利的目光与楚楚对视,差点没把楚楚的眼睛射穿。
    “我……”楚楚一番辩解的模样。
    “死捞妹,贱成咁,瘫咗仲要出来卖啊!”(“死外来妹,真贱,瘫痪了都要出来卖(淫)!”)FS266打断了楚楚的话头,望着眼前瑟瑟发抖的楚楚,“好等钱使啊!”(“很缺钱花啊!”)
    楚楚一愣,分辨道:“我唔係……唔係鸡,佢係……係我老公……”(“我不是……不是妓女,他是……是我老公……”)继而呜呜的哭了起来。
    “好多鸡都同你一样,对我咁样解释。”(“好多妓女都跟你一样,对我这样解释的”)FS266阴森森地说道,“佢係你老公,咁你叫佢救你啊。”(“他是你老公,那么,叫他来救你吧。”)说吧,伸出一只铁手,在楚楚裸露的大腿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然后哈哈哈地狂笑着。
    楚楚一声惊叫,倒不是疼,因为她几乎感觉不到,而是由于惊惧本能的反应。

    刚才FS266与楚楚这段对白,我完全搞不懂意思,不过估计FS266在审问着楚楚为啥没带身份证的原因。不过此人心理战了得,把楚楚吓得够呛,要不是他是警察,我忍,得罪不起,不然早就操起身边那张椅子砸过去了。不过这个警察并非什么好东西,竟然色胆包天,侵犯我的楚楚,我不禁怒火中烧,突地一下站起身来,准备朝FS266扑去。
    FS266早就料到我这一招,掏出身上的警棍,喝道:“企住,咪郁!”(“站住!别动!”)
    这一喝震慑了我的心神,刚提起的气忽然就软了一些,就是因为这一软,FS266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挥动着手中的警棍朝我没头没脑地打着,我只能用双臂护住自己的头部,缩在角落中,任凭FS266胡作非为。在这一刻,我想起了北京拘留室,现在罗络虐我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此时又雪上加霜,哎,我怎么那么倒霉,那么没用,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无法保护呢……
    还算FS266有点良知,我只挨了五六下警棍……而已,饶是如此,双臂仍是火辣辣的疼,倒在墙角里喘着粗气,就像一条翻着白眼,半死不活的鱼。FS266怒斥道:“死捞仔,为咗只鸡,够胆死片我?!”(“死外地人,为了个妓女,真TMD够胆和我打架?!”)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只能再次老老实实地呆在墙角里,目视着FS266的肆意妄为。
    FS266继续着乱骂:“社会风气,就係俾你哋呢种人搞坏晒!男嘅,啱来广州就叫鸡,正常鸡揾唔倒,残鸡都杀,饿色饿成咁,正变态!女嘅,做鸡做成咁,残咗就老老实实返屋企揾食啦,仲要死埋响广州做鸡,博同情啊!”(“社会风气,就是被你们这种人搞坏的!男的,刚到广州就招妓,正常的妓女找不着,残的妓女都要,急色急成这样,真够变态的!女的,做鸡做成这样,残疾了就老老实实回家做事吧,还很不要脸的留在广州,想博大众同情你啊!”)他咳嗽了一声,装出一份很威严的模样问道,“广州就要办亚运啦,我哋警方,要维护地方治安,所以要对你哋作出一定嘅处理。俾你哋一个选择,要公了定係要私了?”(“广州就要举办亚运会了,我们警方,要维护社会治安,所以要对你们做出一定的处理。给你们一个选择,要公了,还是要私了?”)
    我啥也没听懂,直愣愣地望着一会怒发冲冠,一会装逼的FS266心里盘算着如何躲过此劫难。不料泪痕未干的楚楚开口了:“公了係乜嘢?私了又係乜嘢?”(公了是啥?私了又是啥?)
    “公了,行政拘留十五日;私了,每人罚款五千。”FS266说道,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你哋两个可以商量一下。”
    “葛迪哥哥,你能过来一下么。”楚楚朝我招呼道。
    我心虚地望着FS266,脚步一动也不敢动。FS266见状,朝楚楚指了指,示意让我过去。
    楚楚拉近我,朝我耳语道:“葛迪哥哥,就因为我没有身份证,这个警察就说我们……我是……小姐的,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拘留十五天,一个是交一万的罚款。”
    妈的,这不是血口喷人么?我和楚楚清清白白的,咋就成了扫黄的对象呢?我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嘎嘎作响。

    “葛迪哥哥,不要……”楚楚急了,拉住已经蠢蠢欲动的我,“我们斗不过他的,况且我真的没身份证,你又从洗澡间里出来,真没法解释清楚……”
    我突然有点冷静,这个二逼,穿上个黑警服就以为自己是个牛逼,其实丫整一傻逼。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的确,我们没有任何的资本和FS266斗。楚楚没有带身份证,这是一个铁的事实,怨不得FS266查我们怀疑我们。而且方才我还认为我们是清白的,现在细细想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清白在何处?我和楚楚来广州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所谓的爱情而私奔。虽然楚楚说,我是她的老公,这只是她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而已。我如何去证明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才在一起几天啊?虽然说有了露水夫妻的事实,但是只是“露水”而已,我们根本没有婚姻的合法证明——结婚证。更为糟糕的是,我们还躲在了浴室里大玩鸳鸯浴,说得好听,是香艳,说得难听,那就是淫荡、变态;在外人,尤其在FS266的眼中,我就是一个色迷迷的小孩,而楚楚,就是一个残疾了也出来卖笑的小姐!一句话,我们现在处于百口莫辩的处境之下,FS266诬陷我们在进行黄色活动就成了铁一样的事实。
    只有对公了和私了进行选择了。换成以前,没钱的我只有选择进局子这条路,别说五千了,就是五百我也未必能够交得起,况且,这私了的道理我明白,交上这个钱,肯定FS266就会全部独吞了,这个黑心的家伙。但是进局子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的,广州的局子里没有罗络,不过天下乌鸦一般黑,想必也好不到哪去,而且一进就是进俩,我倒可以忍受,楚楚呢?本来就娇弱,现在还人生地不熟,坐着进去,搞不好……就躺着出来了,这可大大不妙。再说了,我们只要一进局子,警察局肯定就会通知各自家长来领人,我的倒好说,席飞轮这关就难过了,他必然就知道了我和楚楚的行踪,我在北京当着他的面对质的话就成了屁话,搞不好,我就成了一个拐卖残疾妇女的匪徒,别说呆在拘留室了,就是牢狱之灾也会等着我的。傻瓜才会做这种吃不了兜着走的风流绑匪呢。
    看来公了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只有私了这条路了,不过幸好楚楚身上带了十五万块钱,交一万块钱,虽然肉疼不已,就当破财免灾,给面前这个狗日的FS266将来买棺材吧。
    “我们交钱吧,楚楚。”我搂着楚楚,说道,“一万块钱,我葛迪以后挣回来就是了。”话虽这么说,可是我有这个能力么?我只是一个表面上像城里人,实际上挣的还不如农民工多的没用的男人,此时说出这敢与天公试比高的话来,也不觉得害臊。
    “嗯,葛迪哥哥,我听你的。”楚楚默默说道,看来她也默认了这个事实。
    我迅速从包里取出一叠红彤彤的人民币,递给了FS266。“我们愿意私了……”我说道。
    FS266眼中冒出了绿光,表情马上变了,语气中竟然带着一点点拍马屁的声调,又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对我说道:“吸席误姐为尊节,裹先桑印错滴态度很吼,借次皱算了,记句啦,煞不为例。”(“识时务者为俊杰,葛先生认错的态度很好,这次就算了,记住啦,下不为例。”)警棍一别,接过人民币,“嘭”的一声把门重重地关上,扬长而去。

    楚楚惊魂未定,在我怀里哭了个唏哩哗啦。我一边轻轻吻着楚楚的发梢,一边开始整理着混乱的思绪,想着刚才那不可思议的经过。实在有点不对头啊,我们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警察,虽然已经臭大街了,但是也不至于那么的蛮不讲理吧?明知道有人在洗澡,啥也不说就直接踹门而入?还有,FS266捏楚楚大腿这一幕让我不得不疑心更重了,哪有警察对嫌疑犯进行如此赤裸裸的色情侵犯的?身上的伤痛更让我觉得FS266的胆大妄为,简直是大大超出了警察应有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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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3-1 20:33:05 | 显示全部楼层
责范围了!这根本就不象一个警察的所作所为,流氓地痞就差不多。
    流氓地痞四个字在我脑海中闪现的同时,一个猜想在我脑海中电光火石般地闪现,继而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蔓延开来了。莫非,我们遇上的不是警察,而是假冒伪劣的货色?我记得我在北京给费阳看店的时候,有过一个警察来给他年事已高的父亲买代步的轮椅,当时的警号我记得是六位的,而且全都是阿拉伯数字。刚才这个所谓的警察的警号“FS266”,只有五位!我的冷汗突然就冒出来了,不好,九成九我们遇上了一个胆大包天冒充警察的骗子!我还想起他接过钱的那一霎的神色,是那么的媚态尽露!我起初还以为是我们“配合”他的工作,他对我们比较满意而已。现在看来,这完全是我想错了,这不过是他终于骗到数额不小的财物,不慎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可惜当时的我和楚楚光顾着急了,没往心里仔细去琢磨这个神态。就这样,在他逼真的演技之下,我和楚楚,不仅没有保住自己的财物,我还被他殴打了一顿,楚楚也被这家伙小小的趁火打劫劫色了一把!这简直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此时距离FS266离开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我推了推仍在哭泣的楚楚,说道:“楚楚……不好了……我们也许是遇见了一个假的警察!”
    乍一听此言,楚楚停止了哭泣,睁着哭红的泪眼,望着我,说道:“啊……那怎么办?”
    我扶着楚楚的肩膀,说道:“我去追他!”说罢,胡乱批起一件衣服,飞似地冲出了房间,朝楼梯猛跑。
    我和楚楚的房间在这个旅店的四楼,不算高也不算矮,而电梯,正在五层缓缓地向上爬升,我靠,现在真的是霉到喝凉水都塞牙的地步了!这楼,有二十多层,鬼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与其等电梯,还不如走楼梯,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只好三步并两步飞奔下了四楼,气喘吁吁地来到了酒店大堂里。
    只见大堂外面一辆黑色的捷达慢慢启动,看样子刚把车掉好头,从缓缓摇上的车窗中,驾驶员隐约就是那个带着傻逼墨镜的假警察“FS266”。这根本就不是警车!
    我狂吼一声:“你丫给老子站住!”
    车里面的FS266眼见一个只穿着一条裤头的家伙朝他飞奔,一丝阴险的笑浮现在脸上,却猛的一踩油门,捷达迅捷地窜出小巷,把我晾在了酒店门口,干巴巴地望着捷达车尾部的车牌“粤A FS266”。
    从小以来,我都认为我的智商非常的高,没有一百二也有一百一,现在我更发现自己的智商高达二百五!自从认识楚楚以来,莫名其妙的倒霉事总是接二连三。不不不,这也许跟楚楚没啥关系,只是我最近比较倒霉罢了。再说了,我算倒霉吗?和楚楚从相识、相知、到相恋、私奔,似乎我所得到的,比失去的更要多一些。起码来说,我找到了心底的真爱,我死水一般的生活,终于泛起了微微的波澜。
于是我无奈地折回酒店,却听到一声巨响,抬头一看,一个服务员傻愣在当场,她的脚底边是一个破碎的暖壶。不用想也知道是我的样子吓到了她,因为从酒店大堂内的镜子上,我可以看见一个真实的我——头发蓬乱、面相猥琐,身上穿反的T恤,外加那条破了几个小洞的、性感无边的裤头。

    我的步履有些沉重,脑子里一片空白,叹着气,敲着房间门:“楚楚,楚楚!”刚才走得急,房卡自然是没有带的,只能让楚楚把门打开。虽然她行动不方便,但是开个门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于是我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声调也高了八度:“楚楚,楚楚,我回来了,替我开个门啊!”
    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顿时,一种不祥之兆在我心中油然而发——楚楚,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怎么连个门也不给我开呢?情急之下,我的双手不禁把门擂得梆梆响,声泪俱下地呼喊道:“楚楚,楚楚,你怎么了!”
    在我即将把门砸坏的时候,楼道中一个打扫卫生的女服务员闻声而至,问道:“先桑,里吼,吸要哦帮里摸?”(“先生,你好,需要我帮你么?”)她操着广式普通话,语调很不利索,奇怪的眼神还不住地往我身上瞟。
    我知道现时我这副二流子不像二流子,农民工不像农民工的模样实在有点对不起观众,更是知道她没有通知保安就已经很对得起我,而且还难能可贵的是,她竟然语气中有嘘寒问暖的味道。于是我怀着感激之心,对她说道:“您好服务员,我忘带房卡了,进不了门。我女朋友在里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给我开门。您能给我开个门么?”
    女服务员将信将疑再次上下打量着我,问道:“先桑,里棱告速哦里滴登记信息摸?”(“先生,你能告诉我你的登记信息么?”)这话我听懂了,要我的住店的登记信息。
    “我叫葛迪。”顿了顿,我将我背得不是十分熟的18位号码和盘托出。
    “里等一煞。”(“你等一下。”)女服务员掏出随身的对讲机,开始通话。她的叽里咕噜一大堆粤语,听得我一楞一楞的。末了,她说道:“对不起,果先桑,里轴等了。”(“对不起,葛先生,你久等了。”)说罢,她掏出一张房卡,替我打开了房间门。
    “谢谢!”原来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但是现在我只能做的就这俩字。楚楚的安危此刻比什么都重要,说完谢谢的我马上箭一般地冲进了房间里。
    眼前的一幕让我心中发紧,毛骨悚然。只见昏暗的灯光之下,楚楚脸色发青,双眼发直,一副喘不上气的模样躺在地毯上,四肢在颤抖着,盖在身上的毛毯也撇在一边。而她的轮椅,也翻倒在另一边。突然望见我的她,眼中立马出现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楚楚,楚楚!”我马上冲了过去,把她抱起,“怎么了你!”
    “我……喘……不……过……气……来……”楚楚声音很微弱,一字一句说得非常地艰难。
    “前台,420房有女客急病发作,即刻打120。”门外的女服务员此时也走了进来,看见此景,乌拉乌拉地冲着对讲机又是一段粤语,说完后,安慰我道:“果先桑,不要遭急,哦灶前台灶急骤车了。”(“葛先生,不要着急,我叫前台叫急救车了。”)
    我则继续抚慰了楚楚:“楚楚,撑住,一会就有人来救你了。”说完,我抑制不住自己的热泪,抱着楚楚,呜呜地哭了起来,一种生离死别的情绪,充斥着我快要崩溃了的神经。
    楚楚嘴边闪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头歪了歪,两眼一闭……
    “楚楚,你不要死……”我疯了一样般摇晃着楚楚,只可惜,怀中的美人依旧在沉睡着,沉睡着……

    海珠广场附近的中山大学附属第二医院急诊室观察室里灯火通明,医生护士忙了个手忙脚乱。在角落的一铺床上,楚楚全身上下布满了管子,面色像纸一般的白,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只有床边的监护仪器上的显示的心电图,苍白地证明着楚楚依旧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
    我坐在她的身边,抚摸着她那一头的秀发,心乱如麻。如果再晚五分钟的话,楚楚可能就一命归西了。
    “您是7床楚楚的家属吗?”一个模样颇为秀丽的女大夫拿着一份片子来到我的面前,问道。看样子她也是外地人,刚毕业不久对我还颇为友善。
    “嗯。”我默默地答道。
    “我叫邱蝶,是接诊医生,病人的CT片子已经出来了,”邱蝶掏出片袋内的诊断报告单,“我们怀疑,楚楚的肿瘤复发,现在转移到胸4椎管内,对局部脊髓形成了压迫。”说完,把报告单递给了我。
    我呆呆地盯着报告单上的“意见:T4椎管内软组织块,不除外‘脊柱肿瘤’复发可能,建议进一步检查,除外其他。”出神,喃喃地问道:“那……怎么办?”
    “住院是肯定的。”邱蝶答道,“我们准备把病人收治脊柱外科。带钱了吗?”
    我怀中揣着楚楚那还剩十四万元的小包,说道:“带……带了……多少钱?”
    “住院押金五千,”邱蝶慢条斯理,“不过我估计,这个总的治疗费用可能会超过二十万。”
    二十万!!!我手一哆嗦,差点没把手中那小包掉地上。
    “有吗?”邱蝶看我这副德行,脸色稍稍变色,我知道,大夫都他妈这德行,认钱不认人,他肯定在怀疑我的支付能力。可到了这份上,我和楚楚犹如砧板上的鱼肉,还能有什么办法?
    “有。”我嗫嚅道,底气明显不足。
    “有多少?”
    “十……十来万吧……”
    “那慌什么啊,先交五万,我替你办住院手续去。”邱蝶立刻满脸堆笑,朝远处一个护士说道,“小静,替我把病人送脊柱外科。”

    在夜晚寂静的手术室楼道里,楚楚的手术已经持续了大约四个小时了。我不知道我已经反复地溜达了多少回了,刚才在医生办公室里的一幕历历在眼前。
    ……
    “辛大夫您好。”在办公室中,我找到了楚楚的管床大夫辛林,礼貌地问好道。在这之前,辛林已经给楚楚下了病危通知书,换句话说,楚楚随时有生命危险。
    “哦,葛先生来了啊,请坐。”正在伏案写着一份东西的辛林抬起头了,扶了扶他的黑框眼镜,老气横秋的脸上开始带着有些威严的语气向我说道,“关于您妻子的病情,我们科里刚才紧急会诊了一下,觉得您妻子的病情比较严重……”由于事关重大,我只能以楚楚丈夫的身份办理楚楚的入院手续。
    “楚楚她究竟怎么了?”焦急的我打断了辛林的话。
    “小伙子别急,让我先说完。”辛林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还慢悠悠地点上一支烟,“我们刚才和CT室的医生也沟通了一下,他觉得,病人有过脊椎肿瘤的病史,而且因为这个在第一次手术后,出现了出血,造成了病人的截瘫,这个你也知道的。现在,他发现病人的脊柱里面有一块东西,就在上次肿瘤部分上方,从形态上来看像是肿瘤复发,而且这块东西出现了急性的出血,因此突然间就增大了不少,对临近脊髓造成了急性的压迫,因此,病人的呼吸肌出现了麻痹,导致病人呼吸困难。你也知道,刚才在急诊科的时候,下面的邱医生已经把病人的气管切开,接上呼吸机了。由于脊髓受到了急性的压迫,而且这个压迫的程度,会随着这块东西里面持续的出血而越来越大,脊髓受压的程度也会越来越重。脊髓受压迫的时间越久,病人瘫痪的程度也会越来越重。所以,我们一致决定急诊手术,以免这块东西造成病人更大的损伤。”
    “您的意思是,如果现在不做手术的话,楚楚以后截瘫的水平面要更高一些?”我问道。
    “对。”辛林将刚才他写着的那份东西递给了我,“这是手术同意书,如果没什么问题,您就签字吧。”
    我瞄了一眼手术同意书,里面的文字十分的触目惊心,甚至连死亡都包括了。我倒吸一口冷气,这字,能签吗?万一……楚楚真的不幸了呢,我该负什么样的责任?
    “怎么了?”辛林看出了我的窘态,关切地问道。
    “嗯,没啥……”一想到楚楚不做手术可能会死于不能呼吸,做的话,虽然也有生命危险,但是却有着一线生机,倒不如搏一搏吧,没什么大不了!于是我颤抖着手,歪歪扭扭地签上了“葛迪”二字。末了,我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辛大夫,是不是我妻子做完手术之后,可能就会好了。”
    “也许吧。”辛林收起手术同意书,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尽力为之。还有,费用您需要再想想办法。”
    ……
    费用,该死的费用,整整十四万啊,投到水里,该有多大的响声啊,可投到这医院里头,别说响声了,水花都没一个。十四万,不算是一个小数目了,甚至可以这么说,这是一笔巨款,开个像模像样的小店养家糊口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对于全程的治疗费用二十万来说,还有着很大的缺口。一分钱都能逼死英雄汉,何况是六万元的巨款。人生地不熟的,我上哪找六万块钱去?现在的我该怎么办?

    我曾经想过偷偷地跑掉这个主意,做一个可耻的胆小鬼,在自己最为亲密的恋人受到最为严重危难的时候,夹着尾巴溜掉。反正……我可以先给席飞轮发一条短信,告诉楚楚的下落,楚楚家有的是钱,自然会得到很好的医疗。但是我可以这么做么?
    答案显然是不能。席飞轮只是楚楚的后父,楚楚和席飞轮关系,据她说很不好,席飞轮会不会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再说了,楚楚是我的恋人,更为准确点说,她是我的初恋,我的第一次,就是交给她的,我这段时间所有的身心愉悦,几乎统统和她有着莫大的关系,因此,这份感情要割舍起来十分的不容易。虽然她在和我好之前,有过多个伴侣,这曾经让我心里有过阴影,但是一想到她为了能和我一辈子的厮守相伴,情愿抛弃了富足的家产,追求纯真的执着的爱情,与我私奔到广州,就凭这点,如果我这次逃掉了,顶多就是肉体上的逃掉,而精神上的折磨将如同皮鞭一样,抽打我一辈子。
    剩下的路只有筹集钱款了。我知道,我身无一技之长,养活自己都难,积蓄一点也没有,只有借钱这一条路了,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办?但是我向谁借呢?首先映入我脑海的是阿芬。但是阿芬有钱么?看她家徒四壁的模样,别说六万了,就是六千估计也够呛,这个念头只好打消了。第二个我想到的人是费阳,我知道他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也欠了他的人情很多,要不要打给他让我颇为踌躇,但是一想到生死未明的楚楚,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拨打给他。楚楚的手机就在小包中,幸好我们刚到酒店的时候,楚楚买了一张新的手机卡,不然这大半夜两点多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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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3-1 20:33:26 | 显示全部楼层
时候,上哪找电话打去?
    望着窗外的珠江夜景,我开始摸索着拨打费阳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下好了,费阳关机了,我也不用再考虑什么欠不欠人情的问题了。
    接下来是胡尔起、安晋,无一例外的都是手机关机。明天再打吧,反正,现在交了五万元,暂时还没有欠费。
    或许是我过于专注,也或许是悄无声息,这时不知道什么人来到了我的身后,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一看,惊诧地发现——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哐当”,身后的铁门发出了重重的响声,我如坠云雾里,仿若隔世……我怎么又那么的倒霉,来到了拘留室了?虽然,上次在北京,而这次,在广州。
    “兄弟,好久不见啊。”这声音很熟,熟得仿佛就在北京的拘留室里。
    我抬起头来,只见一个人冲着我笑,倒霉,罗络怎么也在这个地方?幸好,这间拘留室里只有我们俩人,至少,我不至于再次遭到群殴的命运。
    “你小子,又作奸犯科,调戏轮椅女啦?”罗络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答是还是不是呢?做贼心虚的我冲着罗络勉为其难地冲着罗络笑了笑,其实我知道,笑了也白搭,我的神情会把我彻底地出卖的。
    “不用看也知道你犯事了,而且还是同样的。怎么?不想知道哥怎么进来的?”罗络走到我的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罗络在我身边的转悠让我心里发毛,身子如同筛糠般地乱抖着,脑子里一片空白,顺着罗络的话,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想……”
    说出这话我就后悔了,罗络的话,很明显就是一个套,等着我钻进来呢。这样的回答……可不就是给自己找事么?罗络可不好惹,稍微一不顺他的心思的话,我可就遭殃了。
    但是罗络的表现却出乎我的意料。“哥今天心情还算好,就不教训你了。老子在火车上盯上了一个人,谁料到扒窃的时候给广州警方逮着了。我们第二次见面,算是有缘,兄弟我看你也是一块料,屡教不改的脾气快赶上我罗络了。兄弟,记住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啊。”罗络的话意味深长,点中了我的死穴,“很晚了,睡觉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罗络没有打我,或许是他心情很好,再或许,是他势单力孤,两人单挑的话,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无论是什么样,都不重要了。逃过一劫的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又想起可怜的楚楚来了,比起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她来说,我又蹲进了监狱根本算不了什么。我承认我的风流,为了楚楚就死心塌地不顾一切,以至于今天这个结局,误打误撞的成了一个风流绑匪。因为,刚才在医院里拍我肩膀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我最忌惮、最为不想见到的席飞轮。
    原来楚楚第一次手术,就是在中山二院脊柱外科做的手术,有相关的病例记录。而且,更为要命的是,辛林和席飞轮在楚楚住院期间相识并有了一定的联络,因此辛林在第一眼看见楚楚的时候,就已经疑心我的身份,因为我这个“丈夫”对楚楚以前的病情一问三不知,所以辛林不放心,悄悄地给席飞轮打了个电话,席飞轮也真够可以的,连夜打飞的就过来了,怪不得在入院大约六个小时之后,席飞轮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这是在(违规用词,请立即整改,禁止带有成人内容)、绑架!”怒发冲冠的席飞轮冲我大吼道。
    我能争辩什么呢?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望着席飞轮身后的那两个警察,掏出了银晃晃的手铐。

    “我叫葛迪,今年24岁,我还有一个好听的英文名叫Caty。
    牢房很小,因此显得空间很是压抑,只有一扇小窗可以望见窗外有限的景色。不过这一切显得不太重要了,因为再过24小时,我就将走过那条不归路。(违规用词,请立即整改,禁止带有成人内容)犯、绑架罪名,这就是我在世间最后的名声。
    楚楚还是没能逃过一劫,在长达八小时的手术后,还是香消玉殒了。我的天,在那一刻完全地塌下来了,没了楚楚,我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什么罪名,如同行尸走肉的我都揽下,快让那颗子弹,穿透我的脑壳,带走我的灵魂吧!
    天国中的楚楚,你现在还好吗?你一定要记得,坐在轮椅上,来到南天门接我。
    该为后人留下一些什么东西吧,我想让世人,知道我和楚楚之间的浓情蜜意,知道我和楚楚的生死相依。于是我趴在牢房中,借着昏暗的光线,心如止水地勾画着我和楚楚的点点滴滴。也许你读起来好像像是一部小说,那么,小说的名字,姑且就叫做《风流绑匪》吧。
    这篇《风流绑匪》,我将以风趣的语言写出来,写出我一生中那段最为甜蜜地回忆,那份最美好的真情,我会将我心中那份即使死去也割舍不下的轮椅情节细细地、娓娓地记录在我的小说中。
    如果您读起来像是我在为我的罪名做出最后的辩解,或者您看起来,更像是狡辩的话,您可以骂我,但是绝对不能骂楚楚,她是无辜的……”

    “起来啊,大白天,做什么白日梦啊,做梦还流泪,真够爷们的啊,”罗络在我耳边吼道,“有人找你。”
    这是我进拘留室三天后的午后,当时的我正在囚床上留着哈喇子做着悲伤的梦。自从我进来了以后,席飞轮就再也没有来过,因此,楚楚究竟怎么样了,我一点也不知道。
    拘留室的门外不出意外的就是席飞轮。我真想不起除了他,还有谁会来这里找我。虽然我不愿意见他,但是为了得到楚楚的消息,我不得不硬着头皮一骨碌起来了。
    “席先生好。”我不得不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楚楚怎么样了,脱离危险期了吗?”
    席飞轮点了点头,说出一句让我感到惊奇的话:“小葛,你受苦了。一会出来后,能和我聊聊么?”
    他语气中那种和蔼与第一次在费阳的轮椅店中无异,这,太阳怎么就从西边出来了?
    “嗯。”
    在警察局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的一张小桌子旁,我局促地坐在席飞轮的对面,默默地嘬着苦涩的咖啡,一边听着席飞轮打开了话匣子。
    “楚楚今天早上醒过来了,她的手术病理结果也出来了,并不是转移,而是本来那个地方也长有一个良性的小瘤子,只是上次漏诊了而已,更加万幸的是,她的残疾程度并没有加重。说说我吧,我是楚楚的后父,这个也许楚楚和你说过吧。楚楚父亲五年前就去世了,我则是离异,在三年前,娶了楚楚的母亲。当时我背后还有一个女人,具体是谁,我就不说了。娶楚楚的母亲,也许是有点贪图楚楚家的钱财吧,但是我对楚楚母亲还算是真心的吧。很不幸的是,楚楚母亲两年前出了车祸,也逝世了。临死之前,楚楚母亲把楚楚托付给我,让我在楚楚二十五岁那年把大部分家产交还给她打理。其实,楚楚母亲早就知道,我背着她和那个女人来往的事情,这是我收拾楚楚母亲遗物时看她的日记发现的。于是我猛然醒悟,心里感激着楚楚的母亲默默地对我忍受,临死之前都没有揭穿我的老底,只为了我能对楚楚好。楚楚母亲在世之前,当着董事会的面说过,只要我没有真心对楚楚这个后女好的话,我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打水漂了,所以在楚楚母亲去世以前,我都是虚情假意的对待着楚楚。虽然楚楚母亲去世后,我和那个女人打得更加的火热,但是对楚楚多了一份愧疚,特别是在她手术失败瘫痪后,我开始真心地去对待楚楚,仿若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一般。但是楚楚一直对我爱理不理的,我猜测楚楚母亲可能向楚楚透露过相关的内容。你和楚楚私奔这事,对我的冲击很大,金钱真的有那么重要么?起码楚楚给我做了一个榜样,让我开始反思着我以前种种的过错,我决定改变我对爱情、对人生的态度。小葛,楚楚的将来,我就交给你了。我这个虚伪之人,不配做你的岳父,我决定放弃我的股份,追求我的真爱去。以后,你不必记得我叫席飞轮,世界上也再没有席飞轮这个名字。”
    说完,席飞轮起身,飘然而去,透过咖啡厅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见他拉开了一辆破出租车的车门,永远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这不是梦境,胜似梦境,我再也毫无顾忌,坦荡荡地去迎娶我的美娇娘。
“先生,你的单还没买呢。”正当身无分文的我怀着激动地心情,迈向医院的时候,被一个服务生客气地挡在了大门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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