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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YYT

[定期更新] 截瘫短篇小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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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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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0-15 16:28:0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前排,看完了,催更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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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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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18 00:31: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BLYYT 于 2025-10-18 00:44 编辑

十六、赌输后,残疾姐姐成了我的主人


大雪从天而降,在城市彻夜长明的路灯下显露密密麻麻的尾迹,纷纷扬扬地坠向人间。

往来的行人无不收紧衣领,加快归家的脚步。明天一早,人们见到的就是一片雪白的世界了。这样静谧的冬夜,正是在温暖的室内泡上一杯红茶,安静地看看节目,准备享受一场美梦的好时候。

不过,有些地方似乎从来没有安静的时刻,越是到了万籁俱寂的深夜,越是充满了本不该有的生气。

这里是一座赌场,室内开阔的空间里,花花绿绿的赌具在灯光下泛着油光,天花板上悬挂的金色吊灯闪烁不定,每一缕光线都裹着堕落场合特有的奢靡气息。

一座偏僻的小城市,竟藏着这般规模的赌场。赌场维持着特有的秩序,始终游走在混乱边缘,喧嚣却不散乱。

赌赢的赌徒们放声大笑,手中的筹码被敲得“当当”作响,唾沫星子随着笑声飞溅;大输特输的则揪着头发悔不当初,有几个头发都快被抓秃了,仍愁眉苦脸地盯着空荡荡的筹码盘,犹豫要不要把最后一点家当押上做最后一搏。

赌场女郎们穿着反光材质的黑色兔女郎装,网袜裹着的大腿在灯光下泛着光泽,踩着细高跟捧着托盘穿梭其间,将一杯杯烈酒送到本就上头的赌客面前。面对客人们在丰胸、大腿上肆意揩油的手,她们不仅不躲,反而笑着凑得更近,娴熟地引诱对方再多赌几笔。

如此糜烂的场合里,却有一小片区域格格不入。
以酒水吧台为中心,越是靠近,三教九流的人就越少,连空气都透着几分寂静,这一切,全因靠在吧台上的那个青年。

任何扫过那里的眼神,都会先不由自主地亮一下,随即又慌忙移开。不是因为青年样貌难看,恰恰相反,是他太特殊,与这赌场的烟火气格格不入。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身高近一米八,肩背挺拔如松。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微微卷曲,发尾垂到耳后,露出冷玉般清俊的侧脸。分明的眉骨下,鼻梁挺拔,唇线清晰,五官精致得足以让赌场女郎们频频偷瞄,可那双藏在小方半框眼镜后的黑瞳,却始终凝着一层寒霜,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他外披一件宽松的黑色长款风衣,里面是挺括的白色衬衫,领口系着端正的黑色领结,将肩背流畅的线条隐约勾勒出来。这般姿容身段,远胜赌场里那些油头粉面的赌徒,可周身散发出的疏离感,却让没人敢轻易上前搭话。

有几个借着酒意想凑过来的赌场女郎,刚走到三步远,就被他一个淡漠的眼神逼退,只能悻悻地转身离开。

吧台小姐偷偷叹了口气。

这是她上班以来,第一次整整一个小时只卖出一杯威士忌,原因无他,这位青年,正是让整个赌界闻风丧胆的“赌神”。

青年名叫欧阳旭,据说以前是位小有名气的小说作家,同时还是前代赌神的单传弟子。

半年前他初入国际大赌场时,没人把这个看起来青涩的青年放在眼里。可谁也没料到,这位“新人”第一天就掀翻了全场:纵横赌场多年的老手们,被他杀得溃不成军,当天输给的现钞多到需要用卡车来装。

潮水有涨有落,赌桌从无长胜将军,可欧阳旭偏要打破这个常理。几个月来,他在赌桌上未尝一败,纵横各大赌场,败在他手下的赌徒能从街头排到巷尾。也有人怀疑他出老千,可即便用超高速相机全程监控,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挑不出半分破绽。

到最后,他的威名彻底刻进了赌徒们的骨子里:只要欧阳旭出现的赌场,赌客们要么落荒而逃,要么缩在角落不敢上桌。各大赌场为了挽回客流,只能纷纷将他“禁入”。

这便是他如今出现在这座偏远小城赌场,甚至屈身做起荷官的原因,除了这里,他实在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哎……”

欧阳旭苦恼地抿了口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烦躁。

师父当初被他的天赋震惊时,除了欣慰,更多的是叮嘱:“别太执着于赢,适当输几次,才能细水长流。”可那时的他刚发现自己是“赌坛天才”,哪里听得进劝?满脑子都是赌出威名、大赚特赚。

如今倒好,别说找人对赌,敢在赌场里和他对视超过三秒的人都找不到!

一小时前他换好荷官制服进场时,打手和其他荷官那“见了鬼”的表情,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走到哪张赌桌,桌上的赌徒就吓得一哄而散,连原本的荷官都能立刻“肚子疼”开溜。到最后,无人可赌的他,只能躲到吧台喝闷酒。

最夸张的是,吧台小姐认出他后,手都抖了,连威士忌钱都不敢收。

“咕噜噜……”

吸管吸到了杯底,发出空洞的声响。欧阳旭把空杯丢在吧台上,掏出块金制怀表,那是几个月前某个富豪输给他的。表针指向十点半,夜已深了。

“一群软蛋,真无趣。”

这半年,他的心气跟着胜率一起疯长。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巨款,在赌桌上几分钟就能稳稳赢到,积累的财富早已多到夸张。生活剧变之下,他不仅脾气变傲了,连原本赖以为生的小说都懒得更了,偶尔提笔,也只顾着“发刀”虐主角。

看来今天又是颗粒无收的一天。

欧阳旭直起身,迈开长腿向赌场出口走去。周围的赌客见“瘟神”要走,瞬间松了口气,纷纷往两边退,自觉让出一条路来,连大气都不敢喘。

走出大门前,他回头扫了一眼,赌场里因他的离开,又恢复了之前的喧嚣。可这光怪陆离的热闹,落在他眼里只剩吵闹。或许,是时候带着钱找个地方好好度假了。

他正准备离开。

“帅哥,留步,陪姐姐玩一把呗~”

突如其来的女声带着点娇俏,让一整晚没被人搭话的欧阳旭顿住了脚步。他挑了挑眉,难道今天还有意外收获?

虽然有点困,虽然大概率又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角色,但送上门的挑战,哪有不接的道理?

他打定主意:度假前,就陪这人玩最后一局。本以为挑战者会是和之前一样的庸俗之辈,可当他转过身,看清对方的模样时,连他这早已波澜不惊的心,都微微动了一下。

真少见,竟有人和他一样,与这赌场的气质格格不入。

说话的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银色的电动轮椅在赌场灯光下泛着冷光,轮椅扶手被打磨得光滑如玉,连滚轮都透着精致。女人看着三十出头,容貌清纯得像雨后初绽的梨花,肌肤白皙,眉眼弯弯,可身上却穿着一身华贵的香槟色礼裙,裙摆短得刚及大腿,将她上半身丰满成熟的曲线衬得愈发惹眼,与下半身形成刺目的反差。

礼裙下,两条如八岁孩童般又细又短的腿静静垂着,四肢肌肉萎缩得近乎透明,能隐约看见皮下淡青色的血管;足尖自然下垂,脚背与小腿贴得几乎平行,没有一丝弧度。她的双手纤细如藕,指节泛着淡粉,稳稳搭在轮椅扶手上,背靠在柔软的丝绒椅背上,即便身处轮椅,富家千金的矜贵气质也丝毫不减。

周围的赌客瞬间炸了锅。

有人偷偷拽了拽同伴的袖子,下巴朝轮椅方向一点,压低声音问:“那女的谁啊?长得这么纯,怎么穿成这样?”

“你看她的腿……细得跟小孩似的,是不是有毛病?”另一个人伸着脖子,手指悄悄指了指吴敏琼的腿,眼神里满是好奇。

几个输得眼红的赌徒忘了懊恼,凑在一起嘀咕:“这女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敢找欧阳旭赌?不怕输得连轮椅都当掉?”

“说不定是家里有矿烧得慌!你看她那轮椅,还有那裙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也有女赌客盯着吴敏琼的脸,小声议论:“长得是真好看,比赌场那些女郎清纯多了,可惜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忍不住往前凑了凑,想听得更清楚,却又怕被欧阳旭注意到,只能缩着脖子探头探脑。

吴敏琼像是没听见周围的议论,坐在轮椅上微微抬眼,看向欧阳旭。那双眼清澈又明亮,带着点玩味,却没有半分怯意。

欧阳旭虽有些意外,却没失态。在外人面前,他或许还会维持几分青年的温和,可一旦进了赌场,他就是睥睨全场的赌神,没人能让他低头。以他的身份,不必刻意客气,只需等着对方说明来意。

“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吴敏琼。”女人坐在轮椅上,声音清柔却有底气,不像刚才叫住他时那般娇俏,

“早听说欧阳旭先生在这里当荷官,特意过来的。难得赌神大驾光临,要是让你空着手走了,那也太失礼了。”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你刚才喝闷酒的样子,应该挺无聊吧?不如陪姐姐玩一把,输赢都算我的,就当尽地主之谊了。”

还挺识相。欧阳旭心里小小赞许了一句,面上依旧冷淡:“这边请。”

他跟在轮椅身后,走向赌场一层中央的大赌桌。周围的赌客纷纷往后退了退,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有人同情地看着吴敏琼,觉得她今晚肯定要大出血;也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千金,能在赌神手下撑多久。

荷官女郎们赶紧上前,手脚麻利地清理掉桌上杂乱的赌具。欧阳旭站在桌前,神色轻松地看向轮椅上的吴敏琼:“想怎么赌?”


吴敏琼坐在轮椅上,双手轻轻搭在扶手上。她微微调整了一下轮椅与桌子的距离,香槟色礼裙下,那双细短的腿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了一下。

“欧阳先生,”吴敏琼的声音清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你擅长的玩法太多,我这个‘门外汉’都不敢说比你懂。不过我留意了不少你在赌坛的‘丰功伟绩’,发现你……好像从没玩过‘骰宝’?不如今天我来坐庄,你试试这个?”

欧阳旭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骰宝,也就是比大小,玩法简单得近乎粗暴。庄家摇三枚骰子,玩家赌大或赌小,三点到十点为小,十一点到十八点为大,唯独“围骰”(三枚骰子点数相同)算庄家赢。这种全靠概率和运气的玩法,他从不涉足,毕竟只要“围骰”存在,就有他必输的可能。

见他神色不悦,吴敏琼轻轻转动轮椅,银色的轮子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咕噜”声。

她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动作优雅,唯有那双手的手指因肌肉萎缩而显得有些纤细无力,“你先别皱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既然这玩法本身不平衡,我们不如改改规则?今晚去掉‘围骰’,就赌纯大小,三点到十点小,十一点到十八点大,这样总公平了吧?”

不等欧阳旭回应,她挥了挥手。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抬着一个沉重的皮箱走了过来,箱子不大,却让两个壮汉累得额头冒汗。箱子“咚”地一声砸在赌桌上,实木桌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周围的赌客瞬间炸开了锅。

“我靠!那箱子里是什么?不会是金条吧?”一个留着板寸的赌徒瞪大眼睛,使劲揉了揉。

“这女的什么来头?坐轮椅还这么有钱?抛开是个残疾人不爽,长的可真带劲。”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一边嘀咕,一边用暧昧的眼神在吴敏琼身上逡巡。

“她疯了吧?敢找欧阳旭赌骰宝?这不是明摆着送钱吗?”有人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吴敏琼却仿佛没听见,只是示意保镖打开箱子。当箱盖掀开,一整箱金条的金光几乎要把赌场的吊灯都比下去时,连欧阳旭的呼吸都微微一滞。

“欧阳先生,”吴敏琼的笑容里带着点挑衅,“输一局,你陪我喝杯酒;要是你最后输了……你这个人,就得任我处置。我的赌注是这箱金条,一局一根,输光为止。筹码太小儿科,对你这种‘高手’来说,不够刺激。怎么样,你可还满意?”

欧阳旭看着那箱金光闪闪的金条,又看了看吴敏琼那双清澈却带着狡黠的眼睛。他承认,这女人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趣。明知他是赌神还敢如此豪赌,要么是真傻,要么就是藏着什么后手。

“我接受挑战。”他的声音依旧冷淡,却难掩一丝兴味。

两人的对峙让原本散开的赌徒又聚了回来,形成一个松散的环形。大家既想看欧阳旭输钱的笑话,又好奇这位坐轮椅的富家千金到底有什么底气。几个赌场的工作人员赶紧在四周架起了相机,六个机位将赌桌团团围住,斜上方的大屏幕实时转播着两人的每一个动作。

“现场直播,要是您不介意,直播间的打赏我们可以分。”吴敏琼轻描淡写地说,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节奏不紧不慢。

欧阳旭无所谓地摆摆手。他知道,直播是假,用高速摄像机捕捉他的动作才是真。但那又如何?在绝对的计算能力面前,任何伎俩都是徒劳。

赌场女郎小心翼翼地端来赌具,三枚金属骰子和一个木质骰盅。骰子不是常见的塑料材质,而是泛着银白色光泽,表层隐约透着淡金,棱角圆润,入手异常沉重。骰盅也是上好的黑檀木,工艺考究。

“开始前,我先检查一下赌具。”欧阳旭说道。

“可以,没问题。”吴敏琼笑着说道。
欧阳旭伸出手,拿起骰子和骰盅仔细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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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18 00:32:51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旁人看来,他只是在例行检查。但没人知道,他的大脑,正以惊人的速度记录着赌具的每一个细节,骰子的密度、导热系数、重心位置,骰盅的弹性、内壁光滑度……所有数据都被他以表格的形式在脑海中飞速罗列、运算。

他的赌术,从不是靠运气或所谓的“赌神光环”,而是源自这颗能精准计算一切物理运动的大脑。

“可以开始了。”欧阳旭将赌具放回原位,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相信我,今晚绝对会成为你此生最难忘的‘狂欢’之夜。”

骰子入盅,盅盖拧紧。

只见吴敏琼双手摇晃骰盅,因为她的手指无法握骰盅,所以要靠着两个手掌夹住。她的动作有些吃力,她的手臂因肌肉萎缩而力量不足,摇晃的幅度和速度都有限。

欧阳旭可以在飞速摇晃的手法里快速计算,此刻吴敏琼在欧阳旭眼中,缓慢的摇晃,无疑是降低了难度。

他的大脑瞬间构建出赌桌的三维坐标系,将骰盅的运动轨迹、骰子的碰撞声都转化为精确的数据。视觉与听觉同步运算,每一个变量都指向唯一的结果。

“啪!”骰盅扣在桌上,声音清脆。

周围的赌徒们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小小的黑檀木骰盅,仿佛能透过木头看到里面的点数。

“请吧,欧阳先生,该你……”

“买小。”欧阳旭几乎没等吴敏琼说完,就给出了答案,语气果决,没有一丝犹豫。

吴敏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打开骰盅,三枚骰子的点数是1、2、2!

“哇!”赌徒们发出一阵惊呼,有人忍不住拍了下大腿。

“神了!真他娘的神了!”

“我就说嘛,欧阳旭不是浪得虚名的!”

吴敏琼沉默地将一根金条推到欧阳旭面前。那金条入手沉甸甸的,欧阳旭甚至能感觉到吴敏琼投来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认真。

“不愧是赌神。”她的声音依旧平静,“看来我得拿出真本事了,不然就是对你的不尊重。”

说着,她再次“拿起”骰盅,实则是用双手掌心微微用力,勉强夹住骰盅两侧,因肌肉萎缩而纤细的手指无力蜷缩,只能靠掌心的力量固定住黑檀木盅身。这次的动作却变得截然不同:她没有抛接,而是借着轮椅轻轻转动的惯性,让骰盅在双手掌心与小臂间来回滚动,骰子在盅内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她微微抬高双臂,骰盅顺着小臂滑向手肘,又借着身体前倾的力道,重新滚回掌心,如此往复几次后,她突然收紧双臂,让骰盅在双手夹紧的缝隙间陀螺般高速旋转,黑檀木盅身泛着光泽,竟转出了几分炫目的弧度。

这一手以夹代握的摇盅技巧,明明受限于肢体,却透着一股别样的灵巧,引得周围赌徒阵阵喝彩。
  
“啪!”骰盅再次扣下。

“买大。”

开盅,点数是4、5、6!

吴敏琼再次沉默地推过一根金条。

“这……这总不能是运气了吧?”有人喃喃自语。

“拜师!我要拜师!欧阳先生收徒弟吗?”

“拉倒吧你,就你那智商,给人提鞋都不配!”

议论声再次响起,吴敏琼却仿佛没听见,只是深深看了欧阳旭一眼,“下一局。”

一局、两局、五局、十局……

当欧阳旭赢下第十局时,赌徒们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麻木,仿佛他的百分百胜率本就是理所当然。

面前的金条,已经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下一局。”欧阳旭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松。他看着那箱几乎快空了的金条,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赢了这么多,是该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了。

吴敏琼捏着骰盅的手忽然顿了顿,纤细的手指因长时间用力而微微蜷缩,连带着手臂都有些发颤。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肩颈,动作轻柔却利落;指尖顺着她的指缝划过,一根根将原本蜷缩的手指拉直,可刚松开,那些手指就不受控制地恢复了蜷缩状态,像朵无力舒展的花。

“你……你这是?”有人忍不住问,眼神落在她那双纤细无力的手上,多了几分复杂。

吴敏琼没有回答,只是冲欧阳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深吸一口气,示意保镖退开,重新将无力的手指搭在骰盅上,仿佛在酝酿什么大招。

欧阳旭心中莫名升起一丝警惕。

吴敏琼的声音带着点娇俏,“我们可是说好的,输光为止。”

欧阳旭挑眉,“那继续!”

吴敏琼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她拿起骰盅,这次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只是将骰子胡乱塞进盅里,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摇晃起来。她的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那张清纯的脸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骰盅的碰撞声变得杂乱无章,完全不像之前那样有规律。

欧阳旭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捕捉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但这一次,数据变得异常混乱,仿佛有无数个变量在同时干扰着结果。

“啪!”骰盅落下。

“买……大!”欧阳旭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出了答案。

吴敏琼缓缓打开骰盅。

当那三个明晃晃的点数,1、1、3,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整个赌场都安静了。

欧阳旭愣住了。

他输了?

怎么可能!

他立刻在脑海中重新演算,每一个步骤都清晰无比,结果应该是大才对!可为什么……

周围的赌徒们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赢了!她赢了!欧阳旭输了!”

“我的天!赌神也有今天!”

“早说了,这女的不简单!”

吴敏琼坐在轮椅上,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她轻轻转动轮椅,来到欧阳旭面前,用蜷缩的指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动作带着一丝玩味,“欧阳先生,愿赌服输。这第一杯酒,你可得好好喝了。”

欧阳旭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又看了看周围那些或惊讶或兴奋的脸,第一次觉得,这场赌局,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欧阳旭的脸色瞬间铁青,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他盯着那三枚骰子看了又看,试图从光滑的金属表面找出被调换的痕迹,可骰子依旧是之前那枚,连棱角的磨损都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怎么?赌神先生不认账?”吴敏琼将原本靠在椅背上的上半身,用双手微微撑起。她的笑容依旧清纯,眼底却藏着一丝得逞的狡黠,“还是说,你只敢赢,输不起?”

周围的议论声再次炸开,比刚才更喧嚣。

“哎哟,这就认怂了?刚才不是挺狂的吗?”花衬衫男人抱着胳膊,语气里满是嘲讽。

“就是!愿赌服输,输了就喝酒,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板寸赌徒拍着桌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看他就是算错了,还死不承认!”有人小声嘀咕,却被欧阳旭冰冷的眼神扫得瞬间闭了嘴。

欧阳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他是赌神,从出道至今未尝一败,怎么能在这种小地方栽跟头?更不能在一个坐轮椅的女人面前认怂。

“我没说不认账。”他伸手,想去拿赌桌旁的酒杯,却被吴敏琼拦住。

她轻轻转动轮椅,银色轮子滑到吧台边,对着吧台小姐抬了抬下巴。因肌肉萎缩而无力的手指无法抓握酒杯,只能由吧台小姐将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倒入小巧的高脚杯,再由保镖小心翼翼地递到她掌心。她用掌心托着杯子,指尖勉强勾住杯柄,动作缓慢却优雅。

“赌神先生,这杯酒,该我喂你喝才对。”吴敏琼转动轮椅回到赌桌前,杯中的酒液随着轮椅的移动轻轻晃荡,“毕竟,你输了,就得听我的。”

欧阳旭的眉头皱得更紧,可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只能僵硬地张开嘴。吴敏琼的手微微颤抖,酒液洒了几滴在他的唇边,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她却像是没看见,嘴角噙着笑,一点一点将酒喂进他嘴里。

辛辣的威士忌滑过喉咙,烧得欧阳旭心里发慌。他第一次觉得,这酒不是滋味。

“好好好!这才是赌神的风度!”有人带头鼓掌,紧接着,整个赌场都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夹杂着哄笑和口哨声。

“我看他俩挺配的!一个赌神,一个富婆,刚好凑一对!”

“别瞎说,没看欧阳旭脸都黑了吗?小心他找你算账!”

吴敏琼放下空酒杯,保镖立刻上前接过,放回吧台。她重新看向欧阳旭,眼神里的挑衅更浓:“欧阳先生,还继续吗?剩下的金条,你不想赢走了?”

欧阳旭盯着那箱还剩一半的金条,又看了看吴敏琼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他不信邪,刚才一定是意外,是他算错了某个变量。这女人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真的赢过他的计算能力。

“继续。”他咬牙说道。

吴敏琼笑了,这次的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她再次拿起骰盅,依旧是胡乱塞进骰子,用力摇晃起来。她的手臂因用力而微微发抖,连带着轮椅都晃动了几下,可那骰盅里的碰撞声,却比刚才更杂乱,更无规律。

欧阳旭的大脑飞速运转,视觉捕捉着骰盅的每一个动作,听觉分辨着骰子碰撞的每一次声响,可无论他怎么算,数据都像是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头绪。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干扰着他的判断。

“啪!”骰盅落下。

吴敏琼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欧阳先生,该你下注了。”

欧阳旭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盯着骰盅,又看了看吴敏琼那双看似无力,却掌控着全局的手。他想起刚才那杯辛辣的威士忌,想起周围赌客的哄笑,想起自己从未输过的记录,

“买小。”他咬着牙,给出了答案。

吴敏琼缓缓打开骰盅。

三枚骰子的点数赫然是5、6、6!

“大!”有人高声喊出,紧接着,赌场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又输了!欧阳旭又输了!”

“我的天!这女的是神仙吧?连赢两局!”

“我看赌神的神话,今天要破了!”

欧阳旭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引以为傲的计算能力,为什么在这个坐轮椅的女人面前,连一次都不准?

吴敏琼转动轮椅,来到他面前,抬手,用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欧阳先生,又输了。这第二杯酒,你可得喝得干脆点。”

保镖再次递来酒杯,这次,吴敏琼没有喂他,只是将酒杯放在他面前的赌桌上。欧阳旭看着那杯酒,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脸,终于明白,这女人从一开始就布好了局,而他,就是那个自投罗网的猎物。

他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咳嗽起来,可他却笑了,笑得有些癫狂:“好,好一个吴敏琼。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吴敏琼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示意保镖继续摇骰:“第三局,开始了。欧阳先生,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赌局,继续!”吴敏琼坐在轮椅上,指尖轻轻敲了敲扶手,声音不大,却压过了场内的喧嚣,“大家不妨猜猜,这次要是再输,我们这位‘赌神’,又该喝第几杯酒?”

对面的吴敏琼已重新将骰子塞进骰盅。她没有再做花哨动作,只是用那双无力的手紧紧攥着骰盅,手臂微微发抖,却依旧用力摇晃,骰子碰撞的声响杂乱无章,完全不像之前那般有迹可循。

这次,绝不能再输。欧阳旭直起脊背,双眼死死盯着那只黑檀木骰盅,连吴敏琼轮椅轻微的晃动都不放过。他的大脑算力全开,将气温、湿度、甚至赌场空调的风速都纳入计算,任何微小的变量都休想逃过他的捕捉。

啪!骰盅稳稳扣在桌上。

吴敏琼示意保镖递来一杯威士忌,自己先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液让她的脸颊泛起红晕:“欧阳先生,该你下注了。”

欧阳旭罕见地没有立刻回答。他反复验算,反复推导,二十秒内完成了十二次验证,结果完全一致,这次的点数,只能是3、5、5,绝对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我买大。”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却少了几分此前的从容。

“哦?赌神先生这次,似乎不太确定?”吴敏琼的笑容里满是玩味,“不过,猜也没关系,反正……你也赢不了。”

她缓缓打开骰盅。

三枚骰子的点数赫然是3、3、2!

欧阳旭的眼神瞬间凝固,而围观的赌徒们像是自己赢了钱般,瞬间炸开了锅。

“又输了!欧阳旭又输了!”板寸赌徒拍着大腿,笑得合不拢嘴。

“我的天!这女的到底有什么魔力?连赢三局!”花衬衫男人凑到屏幕前,恨不得把眼睛贴上去。

“赌神?我看是‘输神’吧!哈哈哈!”有人故意拔高声音,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弹幕更是疯了,满屏的“???”和“喝!喝!喝!”刷屏,甚至有人开始刷“吴敏琼姐姐牛逼”的弹幕。

欧阳旭如坠冰窖。又错了,这次还错了两枚!明明计算结果是5、5、2,骰子的位置也和推算的一模一样,怎么点数就是不对?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的失神被吴敏琼看在眼里,她转动轮椅,来到赌桌前,用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欧阳先生,愿赌服输。这第三杯酒,你可得喝得干脆点。”

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大,有人甚至开始拍桌子喊“喝!喝!喝!”。欧阳旭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等等!”他猛地抬手,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我怀疑赌具有问题,我要重新检查!”

短暂的寂静后,是更肆无忌惮的嘲笑。

“输不起就别玩啊!找什么借口?”

“就是!刚才检查过了,现在又要查?你当这是你家开的赌场?”

“我看他就是算不过人家,想耍赖!”

欧阳旭的耳根发烫,却依旧坚持:“不查清楚,这赌局不算数!”

吴敏琼示意保镖拦住躁动的赌徒,脸上依旧挂着优雅的笑:“各位稍安勿躁,欧阳先生是贵客,自然有检查的权力。我们赌场一向坦坦荡荡,让他查便是。”

这话从一个赌场老板嘴里说出来,格外讽刺。但欧阳旭顾不上这些,他拿起骰盅和骰子,再次仔细检查,这次,他连骰子表面的每一丝纹路都不放过。

可结果让他绝望。骰子的体积、密度、重量,甚至表面的划痕,都和第一次检查时一模一样。没有掉包,没有机关,甚至连摇了这么多次,骰子上都没有新增半点磨损。这到底是什么材质?

“我还要检查赌桌。”他不死心,弯腰用手指一点点摸索着赌桌表面,甚至钻到桌子底下查看。

周围的赌徒们渐渐失去了耐心,有人开始吹口哨,有人则在一旁阴阳怪气:“查啊!怎么不把桌子拆了查?说不定下面藏了磁铁呢!”

欧阳旭充耳不闻,直到确认赌桌也没有任何问题,才狼狈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他回到座位上,心态早已不复当初的平静。

“欧阳先生,查完了?”吴敏琼递过一杯酒,眼神里的笑意更浓,“现在,可以喝酒了吧?”

欧阳旭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咳嗽起来,可他的大脑却异常清醒,一定有哪里不对劲,吴敏琼绝对用了手段,只是他还没发现。

难道……她真的会所谓的“内劲”,能暗中改变骰子的运动轨迹?

不可能。科学能解释一切,只要有迹可循,他就一定能找到破绽。

骰盅再次被拿起。这次,吴敏琼没有摇晃太久,只是简单摇了几下,就将骰盅扣在桌上。欧阳旭死死盯着她的动作,尤其是最后将骰盅按在桌上的那一下,他突然眼前一亮!

难道,她是通过按压赌桌的力道,让骰盅落下后,骰子还能在里面轻微翻转?

万幸刚才检查时,他记下了赌桌的弹性数据。现在,他的双手撑在桌上,能清晰感受到对面传来的震动强度,这些,都是可以计算的!

欧阳旭的大脑飞速运转,这次,他足足计算了一百遍,甚至考虑了各种极端情况,最终得出三个可能的结果:3、2、3;3、1、1;4、2、2。虽然结果不同,但都是“小”。

“我买小。”他的声音里终于恢复了一丝自信。

围观的赌徒们见他如此笃定,纷纷安静下来,连弹幕都慢了半拍。

吴敏琼却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阴谋得逞的狡黠:“欧阳先生,你确定?”

她缓缓打开骰盅。

三枚骰子的点数,赫然是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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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18 00:33: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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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欧阳旭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三枚骰子。这次,不仅点数全错,连骰子的位置都和他推算的任何一种可能都不一样!

“哈哈哈!”吴敏琼笑了起来,“欧阳先生,你太自信了!真以为,这点小聪明能赢过我?”

赌场瞬间陷入狂欢,赌徒们拍着桌子大喊:“赢了!又赢了!”

“我的天!三个六!豹子!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我看不是运气,是这女的根本就是赌神中的赌神!”

欧阳旭呆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计算得万无一失,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骰子在骰盅里,还能自己挪动位置?

“欧阳先生,”吴敏琼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又输了。这第四杯酒,你打算怎么喝?”

周围的起哄声再次响起,有人甚至开始喊“两杯两杯的喝,两杯两杯的喝!”。欧阳旭的脸色惨白,他看着吴敏琼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她布好的陷阱。

“不……不可能……”他语无伦次,手指微微颤抖,“一定是你搞了鬼!这骰子有问题!”

“哦?”吴敏琼挑眉,示意保镖将骰子递到他面前,“你可以再查,查到你满意为止。不过,查完之后,这杯酒,你可少不了。”

欧阳旭拿起骰子,翻来覆去地查看,可无论怎么查,都找不到任何破绽。他的大脑因过度运算而开始刺痛,眼前甚至出现了发黑的迹象,脑力透支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赌局中感到如此无力。没有了超强大脑的加持,他和那些输光家产的赌徒,没有任何区别。

“买大还是买小?”吴敏琼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欧阳旭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凭感觉给出了答案:“我……买大。”

“好!开盅!”

三枚骰子的点数,是2、1、1!

“哈哈哈!又输了!”

“喝!喝!喝!”

赌场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弹幕更是被“喝喝喝”刷屏。欧阳旭僵在原地,看着那三枚冰冷的骰子,第一次体会到了那些赌徒输光一切时的绝望。

原来,真正的赌博,是这样的感觉,惊慌,害怕,却又抱着一丝侥幸。

“诸位,安静!”吴敏琼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瞬间让喧闹的赌场安静下来,“既然我们的赌神先生,连喝四杯酒都这么勉强,不如……我们换个赌注?”

“换个赌注?”吴敏琼转动轮椅,银色轮子在赌桌旁划出一道弧线,她抬手,指尖因肌肉萎缩而微微蜷缩,轻轻点了点欧阳旭的胸口,“这酒喝多了也没意思,不如……你拿自己当赌注?最后一局,输了,就任由我处置,如何?”

欧阳旭盯着她那双清澈却藏着狠厉的眼睛,大脑一片空白。连输四局的挫败感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此刻的他像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木讷地点了点头。

没有退路了。

周围的赌徒们瞬间炸开了锅,有人兴奋地拍着桌子,有人则露出了同情的眼神,谁都知道,落到这个女人手里,绝不会有好下场。

“好!”吴敏琼笑得眉眼弯弯,示意保镖将最后一根金条推到赌桌中央,“这最后一局,我们就赌一把大的。”

她拿起骰盅,这次没有摇晃,只是将骰子轻轻放进盅里,然后缓缓扣在桌上。

“买吧,欧阳先生。”

欧阳旭看着那只黑檀木骰盅,眼前却浮现出前几局的点数,3、3、2;5、6、6;3、2、3;2、1、1……每一个数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他深吸一口气,闭着眼,胡乱猜道:“买……大。”

吴敏琼缓缓打开骰盅。

三枚骰子的点数,赫然是1、2、3!

“小!”有人高声喊出,紧接着,赌场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欧阳旭猛地睁开眼,看着那三枚骰子,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他输了,彻底输了。

“哈哈哈!”吴敏琼笑得前仰后合,连轮椅都跟着晃动起来,“欧阳先生,愿赌服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欧阳旭的大脑瞬间清醒,他猛地转身,想往赌场门口跑,可刚跑两步,就被两名身材高大的保镖拦住。保镖们不由分说,将他按在地上,用绳子死死捆住了他的手脚。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欧阳旭挣扎着,可绳子越捆越紧,勒得他手腕生疼。

吴敏琼转动轮椅,来到他面前,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干什么?当然是履行赌注。把他带到我办公室。”

保镖们架起欧阳旭,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进了赌场二楼的办公室。

办公室装修得奢华无比,真皮沙发、红木办公桌,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油画。吴敏琼被保镖推着轮椅进来,示意他们将欧阳旭扔在地上。

“知道我是谁吗?”吴敏琼坐在轮椅上,指尖轻轻敲着扶手,声音清柔却带着一丝冰冷。

欧阳旭挣扎着抬起头,看着她那张清纯的脸,摇了摇头。

“我是这家赌场的老板,”吴敏琼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业内的人,都叫我‘残月’。”

“残月?!”欧阳旭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传说中,这位赌神从不露面,却能在赌桌上操控一切,从未有过败绩。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今天竟然碰到了。

“看来你听说过我。”吴敏琼笑得更得意了,“你以为,凭你的这点计算能力,能赢过我?太天真了。”

她示意保镖解开欧阳旭的绳子,却留下了捆住他手腕的绳子:“把他带到我房间。”

保镖们架着欧阳旭,跟在吴敏琼的轮椅后面,来到了赌场顶层的豪华套房。房间里装修得温馨而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吴敏琼转动轮椅,来到沙发旁,抬头看着欧阳旭:“把我抱到沙发上。”

欧阳旭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她的身体很轻,上半身丰满却不沉重,下半身因肌肉萎缩得几乎没有重量,足尖垂在他的手臂旁,轻轻晃动着。

他将她放在沙发上,刚想直起身,吴敏琼开口道:“服侍我脱衣服,洗澡,然后……陪我睡觉。”

欧阳旭的身体一僵,看着她那双清澈却带着命令的眼睛,终究还是低下了头。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再也不是那个纵横赌坛的赌神,只是这个女人的阶下囚。

(全文完)有点淡,勿喷。

ps:部分内容非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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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笼中雀


1.
海浪轻柔地拍打着私人码头的桩基,声音透过厚重的隔音玻璃,只剩下些许模糊的呜咽,这是一座位于公海,地图上未曾标记的岛屿。
岛屿中央,一栋极尽奢华的现代风格别墅如同蛰伏的巨兽,在夜色中闪烁着冷硬的光芒。
别墅顶层的宽阔客厅内,灯光被刻意调得很暗,只有对面一整面墙的巨型屏幕散发着幽幽蓝光,正播放着一则国际新闻。
画面中,一辆扭曲变形的黑色商务车被吊起,背景是闪烁的警灯和嘈杂的救援现场。新闻标题触目惊心:“当红女团Starlight(스타라이트)遭遇重大车祸,全员恐不幸罹难……”
沙发上,一个身着丝质睡袍,看不清具体年纪,但气质雍容中透着难以言喻掌控感的男子,慵懒地靠在柔软的靠垫上。
他的左右两侧,各依偎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她们有着精致的容颜,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穿着薄如蝉翼的丝质吊带裙,勾勒出姣好的上身曲线。
然而,这美好的画面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残缺。
两个女孩的腰部似乎完全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整个上半身如同无骨的软泥,无力地、紧紧地贴着男子。
她们的双手被放置在男子的腿边,手指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僵硬地蜷缩着,左边的女孩,正用她那十指向掌心蜷缩,掌心大小鱼肌萎缩薄如纸片般的手,极为吃力地“捧”着一杯插了吸管的饮料,试图将吸管凑近男子的嘴唇。
她的手臂微微颤抖,全靠手肘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在移动。每一次微小的调整,都显得异常艰难。
另一个女孩,情况似乎更糟一些。她的手臂被男子轻轻托着,那只手同样蜷缩着,手腕被引导着,笨拙地伸向果盘里切好的水果。她的指尖根本无法抓握,只能用手掌最前端,配合着男子托举的力量,艰难地将一小块水果“推”到男子的嘴边。她的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神采,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她们的下半身,丝裙之下,隐约可见包裹得厚厚的、纯白色的成人纸尿裤轮廓。
一双双本应匀称修长的腿,此刻却纤细得不正常,毫无生气地交叠着,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歪斜在地毯上。膝盖和脚踝的骨骼轮廓清晰可见,皮肤紧贴着骨头,肌肉萎缩的程度令人心惊。她们的脚掌呈现出明显的下垂姿态,脚尖无力地指向地面。
在客厅不远处的阴影里,安静地停放着两架结构复杂的高大电动轮椅,无声地诉说着这两个女孩的真实状态。
神秘男子看着新闻画面里Starlight五位成员曾经活力四射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带着占有欲的微笑。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靠在他身上那个喂水果女孩萎缩的手臂,女孩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眼神依旧空洞。
男子拿起放在一旁茶几上的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简短的号码。
“来看。”他只说了两个字。
挂掉电话不过五分钟,别墅大门被推开,一个坐着高大电动轮椅的女人缓缓驶入。
她身着黑色紧身职业装,勾勒出饱满的胸脯曲线,与她细瘦如柴的四肢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她的双臂紧贴着轮椅扶手,手臂上的皮肤像油纸一样紧绷在骨头上,手腕细得仿佛一捏就碎,十指僵硬地向掌心蜷缩,透明的分指矫正器将手指勉强固定住,指尖却依旧无法伸直。双腿被黑色长裤包裹着,但能清晰看到裤管空荡荡的,腿部肌肉严重萎缩,裤脚处的布料随意地垂着,与轮椅座椅的边缘形成褶皱。
她的皮肤白得近乎发光,却没有一丝血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和紧抿的嘴唇,周身透着冷冽的神秘气场。
“先生。”她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眼神锐利而冷静,与她那残破的身体形成巨大反差。
神秘男子没有回头,只是用下巴点了点屏幕上定格的Starlight五人的照片。“她们,很适合这里。去把她们带回来,像对待最珍贵的瓷器一样,‘照料’好。”
神秘女子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向屏幕,眼神在那五张青春靓丽的脸上停留片刻,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她微微颔首:“明白,我会处理好。”她熟练地用矫正器固定着的笔在平板电脑上快速记录了几下,然后操控轮椅,利落地转身,无声地消失在门外。厚重的房门再次合拢,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
2.
剧痛。
这是姜知允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
不是尖锐的刺痛,而是一种弥漫全身的、深沉的钝痛,尤其是后颈和背部,像是被巨石碾过。
她试图睁开眼,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视野里先是模糊的一片白,然后渐渐清晰,是陌生的、白得刺眼的天花板。
她想动,想抬手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却发现一个让她瞬间恐慌的事实——她的身体,除了头部传来阵阵钝痛和颈部些许酸胀外,胸部以下,包括她的双臂和双腿,似乎……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是失去了联系。她拼命地想抬起手臂,大脑发出了指令,但肩膀只是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手臂却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沉重地瘫在身侧,纹丝不动。
恐慌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她。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脖颈,视线费力地扫向两侧。左边,是宋恩星,她俏丽的短发此刻凌乱地贴在额前,双眼紧闭,娃娃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只剩下苍白。右边,隔着一些医疗仪器,她看到了李书贤、金孝琳和朴敏雅,她们都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如同沉睡的瓷娃娃,身上连接着各种管线和监护仪器。金孝琳和朴敏雅的脖子上,还插着气管,随着呼吸机规律的运作,她们的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这里……是医院?车祸的记忆碎片猛地涌入脑海——刺眼的远光灯、刺耳的刹车声、金属扭曲的巨响、玻璃碎裂的飞溅,以及瞬间淹没一切的黑暗。
“呃……啊……”她试图呼喊姐妹们的名字,喉咙里却只发出沙哑破碎的气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面容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她看到姜知允睁着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例行公事的确认,然后径直走到床边,查看床头的监护仪数据。
“唔……护……士……”姜知允用尽全身力气,再次试图发声,眼神里充满了焦急和询问。
护士瞥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她安静,声音平淡没有起伏:“醒了就别乱动,也别费劲说话。你们现在动不了,等她们都醒了,医生会统一说明情况。”
语气里的疏离和公事公办,让姜知允的心沉了下去。
说完,护士不再看她,转身走到床尾,动作熟练地掀开了盖在姜知允身上的薄被。一股混合着消毒水、药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失禁后污物的淡淡酸腐气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姜知允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却发现双腿毫无反应,只能任由护士摆弄。
护士弯下腰,左手轻轻托起她的左腿,右手握着她的脚踝,缓慢地向外侧拉伸。姜知允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腿被轻易搬动,却没有任何触感,只有髋关节处传来轻微的酸胀。护士的动作很机械,拉伸完左腿,又转而拉伸右腿,时不时用手掌轻轻挤压她的臀部。
就在这时,姜知允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自己臀部下方垫着的东西,一块厚厚的成人纸尿裤。随着护士的挤压动作,她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污秽物在尿布里扩散开来,那种黏腻的触感虽然无法通过皮肤感知,却通过视觉和嗅觉,让她瞬间陷入了巨大的羞耻和恐慌中。
“不……不要……”
她拼命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套。她是BLISS的队长,是舞台上光芒万丈的主唱,有着精致明艳的五官和高挑纤细的身材,何时这般狼狈过?连自己的生理需求都无法控制,像个婴儿一样需要别人照料。
护士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场景,脸上依旧毫无波澜。她放下姜知允的腿,转身拿过一旁的托盘,里面放着湿巾、手套和新的纸尿裤。她戴上手套,拿起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姜知允的臀部。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皮肤传来,姜知允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却依旧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只能紧闭着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掉落,耳边是自己压抑的呜咽声。
擦拭完毕,护士又打开一瓶护肤霜,挖了一大块,均匀地涂抹在她的臀部和大腿根部,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对待物品般的漠然。随后,她展开一块新的纸尿裤,垫在姜知允身下,用胶带仔细地固定好。
整个过程,姜知允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泪模糊了视线。她能清楚地看到护士的每一个动作,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异味,能感受到自己被随意摆弄的身体,却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那种无助感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劫后余生?她只知道,她们的人生,从车祸那一刻起,已经彻底颠覆。
3.
接下来的两天里,姐妹们陆续醒来,每一个人的醒来,都伴随着同样的绝望和崩溃。
宋恩星醒来时,第一反应是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根本抬不起来,双腿也像失去了知觉。
这个曾经在舞台上活力四射、笑起来有浅浅梨涡的主舞,瞬间慌了神,大声哭喊着:“我的腿!我的手!怎么回事?护士!护士!”
她的哭声引来了护士,可得到的依旧是冷漠的回应:“你车祸受伤,现在动不了,安静点。”
宋恩星不肯相信,拼命地扭动身体,想要证明自己没事,可越是挣扎,身体传来的疼痛就越剧烈,最后只能无力地躺在病床上,一边哭一边喊着队友的名字:“知允姐!书贤!孝琳!敏雅!你们怎么样了?”
隔壁床的李书贤被她的哭声吵醒,她睁开眼睛,眼神依旧清冷,只是多了一丝茫然。
她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手指僵硬地蜷缩着,只能轻微地颤抖,连张开的力气都没有。
她没有像宋恩星那样哭闹,只是静静地躺着,转动眼珠看着周围的环境,眉头紧紧皱着,眼底藏着深深的不安。这个平时安静沉稳、不善言辞的rap担当,此刻浑身散发着疏离又脆弱的气息。
最让人揪心的是金孝琳和朴敏雅。
两个年纪最小的女孩醒来时,脖子上都插着气管导管,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金孝琳原本就娇弱纤细,此刻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一双小鹿眼满是恐惧和无助,她想抬手擦掉眼泪,手臂却纹丝不动,只能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胸前的病号服。
朴敏雅是团队的忙内,平时乐观坚韧,可此刻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她尝试着转动脖子,却只能轻微地晃动,全身除了头部,没有任何部位能活动,连呼吸都要依靠呼吸机的辅助,胸口随着呼吸机的节奏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声响。她看着旁边哭泣的宋恩星,看着沉默的李书贤,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嘴角动了动,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姜知允看着姐妹们的样子,心如刀绞。她强忍着眼泪,用尽可能清晰的声音安慰道:“姐妹们,别怕……我们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可她的安慰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护士们每天按时来给她们换药、喂饭、更换纸尿裤、擦拭身体。一日三餐,护士都会把饭菜打成糊状,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进她们嘴里,她们甚至连自己咀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动地吞咽。金孝琳和朴敏雅因为插着气管,无法进食,只能依靠鼻饲维持营养。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她们没有见到任何家人、朋友,甚至连公司的人都没有出现过。宋恩星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经常对着护士哭喊,询问外界的情况,可护士们总是视而不见,要么沉默,要么冷冷地呵斥她安静。
“为什么没有人来看我们?”宋恩星又一次哭着问道,声音沙哑,“公司呢?我的家人呢?他们知道我们还活着吗?”
护士正在给她喂饭,听到她的话,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淡淡地说:“不该问的别问,好好配合治疗就行。”
姜知允看着护士冷漠的表情,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她尝试着用更平和的语气问道:“护士小姐,我们到底伤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见到家人?”
护士放下勺子,看了她一眼,依旧是那套说辞:“等你们情况稳定了,自然会让你们见家人。现在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姜知允还想再问,护士却已经收拾好餐具,转身走出了病房,关上了门。
病房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金孝琳和朴敏雅微弱的呜咽声,以及呼吸机运作的声音。姜知允看着姐妹们苍白的脸,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一定要联系到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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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29 22:35: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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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病房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嘈杂脚步声和恭敬的说话声。紧接着,病房门被大力推开,医院的主任、几位主治医生和一大群护士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是个坐着高大电动轮椅的神秘女子。她依旧穿着严谨的深色职业装,戴着宽大的墨镜和口罩,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她周身散发的冷冽气场。

主任医师恭敬地站在她旁边,拿着病历本,详细地介绍着她们五人的情况:“……姜知允小姐,颈6-7节段完全性脊髓损伤,四肢瘫痪,目前上肢肩部可有轻微活动,手指无功能……宋恩星小姐,颈5-6节段……李书贤小姐……金孝琳小姐和朴敏雅小姐,颈4节段损伤,全身瘫痪,呼吸肌受累,需辅助呼吸……”

听着医生冷静地宣读着她们的“判决书”,女孩们的心都沉入了谷底。原来她们伤得这么重……脊髓损伤,完全性,瘫痪……这些词汇像一把把重锤,敲碎了她们内心深处最后一丝侥幸。

神秘女子的目光透过墨镜,如同冰冷的扫描仪,在五个女孩身上缓缓移动,从她们苍白的面容,到薄被下依稀可见的、萎缩的肢体轮廓,再到床边摆放着的、尚未给她们使用的空轮椅。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姜知允脸上,即使隔着墨镜,姜知允也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审视和……一种令人不适的估量。

“很好。”女子终于开口,声音平直,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主人给予了你们新生。忘记过去吧,从今以后,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活着,并且……被照顾好。我们会把你们,养成主人最喜欢的样子。”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五个女孩心中炸开。主人?新生?最喜欢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笼罩了她们。

姜知允一愣,疑惑地问道:“主人?是谁?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看向宋恩星,宋恩星被她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闭上了嘴,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从今天起,你们会得到最好的照料。”女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主人会给你们新生,你们只需要乖乖听话,养成主人喜欢的样子就行。”

“喜欢的样子?”李书贤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警惕,“什么样子?”

女人没有解释,只是操控着轮椅,缓缓转向金孝琳和朴敏雅。两个女孩吓得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呜咽声变得更加微弱。女人看了她们一会儿,便转身,在医生和护士的簇拥下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宋恩星再也忍不住,哭着说道:“知允姐,那个女人好可怕……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姜知允皱着眉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那个女人说的“主人”“新生”“喜欢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们明明是车祸受伤,为什么会被一个神秘的“主人”所救?又为什么对外宣称她们已经遇难?

接下来的几个月,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

按照姜知允之前了解到的知识,脊髓损伤的病人需要进行长期的康复训练,才能防止肌肉萎缩,维持身体机能。可在这里,护士们从来没有给她们做过任何康复训练,每天只是按时给她们喂饭、更换纸尿裤、擦拭身体。

她们的身体开始发生明显的变化。双腿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原本纤细的小腿变得越来越细,渐渐和手臂一样粗,皮肤松弛地贴在骨头上,能清晰地看到腿部的骨骼轮廓。手指也越来越僵硬,蜷缩的程度越来越严重,姜知允原本还能勉强抬起手臂,现在连抬手都变得异常困难,手臂也开始出现轻微的肌肉萎缩。

金孝琳和朴敏雅的情况更糟,她们全身瘫痪,无法活动,肌肉萎缩的速度更快,身体变得越来越瘦弱,只有胸部因为原本的轮廓,还保留着一丝曲线,与她们纤细的四肢形成诡异的对比。

但奇怪的是,护士们对她们的皮肤和容貌却格外在意。

每天早上,护士都会用高档的洗面奶给她们清洁面部,然后涂抹昂贵的护肤霜、精华液,甚至会给她们做面膜。头发也会每天精心打理,用最好的护发素护理,确保她们的发丝依旧柔顺有光泽。身上只要出现一点点擦伤或者压红,护士都会立刻用最好的药膏处理,护理得格外仔细,仿佛她们是易碎的珍宝。

她们的饮食也格外精致,每天都是营养均衡的大餐,食材新鲜昂贵,厨师会根据她们的口味精心调配,确保她们既能补充营养,又不会长胖。

下午的时候,护士会用转移机将她们转移到浴室,给她们泡澡,浴缸里放着昂贵的浴盐和精油,洗完澡后,再给她们全身涂抹护肤霜。

可这一切的照料,都让她们感到越来越不安。

她们被禁止接触任何外界的信息,病房里没有电视、没有手机,甚至连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挡着,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她们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被护理、被打扮,像一群被精心饲养的宠物,失去了所有的自由和尊严。

“知允姐,她们为什么不给我们做康复训练?”宋恩星看着自己越来越细的腿,哭着说道,“再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姜知允看着自己蜷缩的手指,心里一片冰凉。她隐隐感觉到,那个神秘的“主人”,似乎并不希望她们恢复健康,反而希望她们保持现在这种瘫痪的状态,甚至……变得更加“符合”他的喜好。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姜知允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我们必须想办法逃出去,联系到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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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姜知允的发现和担忧,很快也得到了其他姐妹的印证。李书贤敏锐地注意到了护士们对她们日益萎缩的双腿那种近乎欣赏的眼神。
一种共识在五人之间无声地形成: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里,或者至少,要与外界取得联系。
然而,高位截瘫的身体成了她们最大的枷锁。宋恩星和李书贤的手臂力量比姜知允还弱,连撑起自己都做不到。金孝琳和朴敏雅更是连自主呼吸都困难,完全是任人摆布的状态。逃离的希望,渺茫得如同风中残烛。
最终,这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落在了偷偷锻炼了几个月的姜知允身上。
她发现,在夜深人静,护士交接班后有一段短暂的真空期。她藏起了一个用于转移的吊兜,并偷偷记住了护士操作升降机的大致流程。她需要利用吊兜和升降机,自己把自己转移到轮椅上,然后驾驶轮椅出去寻找电话或者求助的机会。
这个机会,在一个寂静的深夜来临。
最后一次查房的护士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姐妹们微弱的呼吸声。姜知允的心跳得像擂鼓。
她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用她锻炼了许久才恢复些许力量的肩臂肌肉,配合着腰腹残余的微弱力量,极其缓慢地将自己侧翻过来。这个过程耗费了她巨大的体力,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她喘息着,从床垫下摸出藏好的吊兜,笨拙地试图将它穿过自己的腋下和后背。
她的手指无法抓握,只能用手掌和手腕的力量,配合着手肘的移动,一点点地“蹭”着吊兜的带子。
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肌肉的颤抖和酸胀。双腿也会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终于,吊兜勉强就位。她按下了床头呼叫器旁边一个她偷偷观察了无数次、确认是控制病房内小型升降机的按钮。
升降机无声地滑到她床前,垂下吊钩。接下来的步骤更加艰难。她需要用手腕和手臂的力量,引导吊钩勾住吊兜。失败了数次,手臂酸软得几乎抬不起来,她咬紧牙关,再次尝试。终于,“咔哒”一声轻响,吊钩挂住了。
她按下上升键,升降机缓缓将她从床上吊起。身体悬空的那一刻,一种失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低头看着自己无力垂荡的双腿,看着身下空荡荡的病床,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线牵着的木偶。她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升降机,将自己移动到床边的轮椅上空,然后缓缓下降。
当臀部接触到冰冷的轮椅坐垫时,她几乎虚脱。但她成功了!她靠自己,坐上了轮椅!尽管这个过程狼狈不堪,充满了残障者努力移动身体时那种特有的、笨拙而吃力的姿态,但她做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用戴着手部矫正器的前臂,费力地推着轮椅的控制杆。电动轮椅发出轻微的嗡鸣,载着她,缓缓驶向病房门口。门没有锁,这或许是看守者认为她们根本无力自行离开的自信。
走廊里空无一人,灯光昏暗。这是她一年多来,第一次踏出那间病房。
空气中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却让她感到一丝久违的“外面”的气息。她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和恐惧,驾驶着轮椅。
就在她快要接近走廊拐角时,一阵压低的谈话声传来。是值夜班的护士!
“……里面那几个,真是可惜了,以前多风光啊。”
“风光什么呀,现在不都一样?跟两年前那两个没什么区别,都是主人的收藏品。”
“听说主人很满意她们现在的样子呢,尤其是腿,萎缩得恰到好处,手指也蜷缩得漂亮……”
“嘘!小声点!要不是对外宣称她们死了,公司和家人那边能那么安静?听说给了天价封口费和伪造了死亡证明……”
“也是,这种样子,出去了也是累赘。在这里好歹被当宝贝供着,你看那些护肤品,我们一辈子都买不起……”
“好了好了,别说了,该去巡查了。”
对话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姜知允所有的希望和勇气。收藏品?主人?对外宣称死亡?天价封口费?原来……她们早已被世界“遗忘”,被当成了某个变态收藏家的“所有物”!她们所有的“照料”,都是为了满足那个“主人”对瘫痪身体的特殊癖好!
无边的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到头顶。她浑身冰冷,僵在轮椅上。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姜知允淹没,她几乎要崩溃了。
她想大喊,想冲进去质问那些护士,可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助地坐在轮椅上,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就在这时,她因为过度激动,不小心碰到了轮椅的刹车,轮椅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休息室里的对话瞬间停止了。
两个护士出现在拐角,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姜知允,脸色瞬间大变。
“你怎么出来的?!”一个护士厉声喝道,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她的轮椅扶手。
姜知允试图挣扎,用她无力的手臂去推搡,但那动作如同蚍蜉撼树。另一个护士立刻按响了身上的呼叫器。很快,更多的护士和保安赶了过来。姜知允像一只误入陷阱的鸟儿,被轻而易举地“抓捕”了回去。
从那晚之后,她们五人的轮椅被永久地收走了。她们再次被禁锢在了病床上,失去了最后一点活动的自由。
姜知允将听到的真相告诉了姐妹们,绝望如同瘟疫在病房里蔓延。
“我们……被囚禁了。”姜知允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对外宣称我们遇难了,家人和朋友都以为我们死了……救我们的那个神秘金主,他喜欢瘫痪的女人,他把我们救回来,就是为了把我们当成玩偶……等我们‘养’好了,就会被送到他的小岛上去,一辈子伺候他……”
病房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金孝琳和朴敏雅压抑的呜咽声。
宋恩星呆呆地躺在床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掉,嘴里喃喃地说:“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想回家……我想妈妈……”
李书贤紧紧地闭着眼睛,眉头皱得紧紧的,眼角有泪水滑落,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了她内心的痛苦。
金孝琳和朴敏雅哭得更厉害了,她们无法说话,只能用呜咽声表达自己的绝望和恐惧,一双双无助的眼睛里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
姜知允看着姐妹们痛苦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她后悔自己的冲动,如果不是她贸然行动,她们至少还能在轮椅上活动一下,现在,她们连这一点点的“自由”都失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更加漫长和压抑。
她们被彻底剥夺了活动的权利,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任由护士摆弄。
护士们的态度也变得更加冷漠,除了必要的护理,几乎不跟她们说话。
她们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肌肉萎缩得越来越严重,手臂和腿都变得细瘦如柴,手指蜷缩成了无法伸直的状态,足下垂也越来越明显,脚踝处的关节变得僵硬。大小便失禁的情况没有任何改善,每天都要被护士更换好几次纸尿裤,那种羞耻感像影子一样跟随着她们,让她们越来越自卑,越来越绝望。
姜知允曾经试图再次寻找逃跑的机会,可她们被看得死死的,护士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来巡查一次,病房里的任何动静都会被立刻发现。
她知道,逃跑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姐妹们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不是因为接受了现实,而是因为彻底绝望了。她们不再哭泣,不再质问,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像一个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宋恩星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她大部分时间都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只有在护士喂饭或者更换纸尿裤的时候,才会微微睁开眼睛,眼神里没有任何光彩。
李书贤依旧沉默,只是偶尔会转动眼珠,看看身边的姐妹们,眼底藏着深深的悲哀。
金孝琳和朴敏雅的情况稍微好了一些,她们脱离了呼吸机,可以自主呼吸了,但依旧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身体也依旧无法活动,每天只能静静地躺着,任由命运摆布。
姜知允看着姐妹们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无力感。她知道,她们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那个光芒万丈的舞台,回不去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练习室,回不去曾经的生活。她们现在的样子,连自理都做不到,就算逃出去,也只能拖累家人,过着更加悲惨的生活。
“姐妹们,”一天晚上,姜知允轻声说道,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们……接受现实吧。”
宋恩星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
“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出去了,也无法生活。”姜知允继续说道,“在这里,至少我们能吃饱穿暖,能得到照顾……虽然没有自由,但总比在外面试图挣扎,最后活得更痛苦要好……”
她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姐妹们最后的幻想。她们都知道,姜知允说的是实话。以她们现在的身体状况,离开这里,只会更加艰难。
病房里再次陷入寂静,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多了一丝认命的绝望。她们知道,从车祸发生的那一刻起,她们的人生就已经结束了,现在的日子,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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