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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更新] 钱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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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12:5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gpr 于 2025-11-8 12:52 编辑

钱司1
围炉夜话

夏日的白昼被拉得极长,晚上七点,天光还未彻底收敛,西边天际晕染着一片暖昧的橙紫。空气里弥漫着白日曝晒后残留的暑气,与街边烧烤摊率先升腾起的烟火气交融在一起。

钱奕宁站在公交站牌下,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拄着拐,一步一摇地,从容地从街角拐过来。

是司佚旸。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米白色棉麻短袖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随意地敞开着,露出一段清晰的锁骨。下身是一条藏蓝色的及踝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荡。重点在左边——那空荡荡的左侧裙管,在她拄拐行走时,呈现一种独特而规律的摆动姿态。她用的是腋下拐,金属的拐身,顶端和手握处包裹着深灰色的防滑套。右手拄拐,左手则轻松地垂在身侧,偶尔会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维持着精妙的平衡。

她的步伐不算快,却异常稳定,带着一种早已与身体融为一体的熟练。左腋支撑在拐杖的托架上,手臂微微弯曲,用力时,肩颈和手臂的线条会清晰地显现出来。每一次“咔哒”的拐杖落地声,都伴随着右侧脚掌轻盈而坚定的踏地,身体于是向前划出一个流畅的弧线。那截空悬的左腿裙管,便在弧线中轻轻飘起,又落下。

钱奕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截空荡的裙摆,以及裙摆之上,她身体左侧那明显因常年拄拐而显得更加紧实有力的腰臀曲线。一种混合着怜惜、欣赏与难以言喻的悸动的情绪,在他心底悄然蔓延开。他迎了上去。

“等久了?”司佚旸抬起头,额角有细密的汗珠,眼睛却亮晶晶的,带着笑意。

“刚到。”钱奕宁很自然地伸出手,想接过她肩上的帆布包。

司佚旸却轻轻一让,嘴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不用,我自己能行。”她顿了顿,拐杖头点了点地面,“倒是你,找好位置了吗?我可不想站着等。”

钱奕宁收回手,笑了笑,指向路边一家生意火爆的烧烤摊:“那边,角落那个小桌,我昨天就预定好了。”

摊位摆在露天,蓝色的塑料棚顶下,摆着十几张矮矮的方桌和小板凳。空气中充斥着炭火灼烧肉类的焦香、孜然辣椒面的辛香,以及啤酒杯壁上凝结的水汽带来的微醺感。人声鼎沸,嘈杂却充满了生活的热烈。

钱奕宁选的位置确实不错,在棚子边缘,相对安静,而且有一面靠着支撑棚子的铁架,司佚旸可以更方便地安置自己和她的拐杖。

他先一步走到桌旁,替她拉开那张靠墙的板凳。司佚旸拄着拐走过来,先是将双拐并拢,小心地倚靠在墙边,发出轻微的“磕哒”两声。然后,她右手撑着桌面,身体重心完全移到右腿上,左腿那截残肢在裙下隐约勾勒出端部的形态。她微微屈膝,身体向下一沉,便稳稳地坐在了板凳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经历了无数次重复后才有的举重若轻。

坐下后,她轻轻舒了口气,将那条完整的右腿伸直了一些,左腿的残肢则自然地微屈着,搁在右腿旁边。厚重的裙摆覆盖下来,遮住了所有的细节,只留下一个引人遐想的轮廓。

“今天可饿坏了。”她拿起桌上的菜单,熟练地勾画起来,“肥瘦相间的羊肉串来二十个,烤茄子、烤韭菜、烤馒头片……哦,还要一盘毛豆花生拼盘。”

钱奕宁看着她低头书写的侧脸,鼻尖沁出的汗珠,几缕碎发贴在颊边,在烧烤摊暖黄的灯光下,肌肤呈现出一种蜜糖般的光泽。他喉结微动,拿起铅笔,在菜单上又加了两串烤鸡翅和一条烤鱿鱼。“给你加点硬货。”

点好的单子交给伙计,不一会儿,炭火上的食物便开始滋滋作响,香气愈发浓烈。

等待的间隙,司佚旸拿起一颗毛豆,灵巧地用牙齿嗑开,绿色的豆粒蹦进嘴里。她一边咀嚼,一边看着街景,神情放松。钱奕宁的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落在她裙摆覆盖的左腿位置,落在她因为久坐而微微调整姿势时,那截残肢在裙下轻轻移动的轨迹上。

啤酒先上来了,金黄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荡漾着细密的泡沫。司佚旸端起杯子,豪爽地喝了一大口,冰凉的啤酒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唇边沾了一点白色的泡沫。

“慢点喝。”钱奕宁抽出纸巾,很自然地伸手,替她擦去唇边的泡沫。

指尖触碰到她温软唇瓣的瞬间,两人都微微顿了一下。司佚旸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嗔怪,更多的却是笑意。她没躲,任由他擦拭完毕,才低声说:“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就看。”钱奕宁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柔软的触感。

第一批烤串上桌,焦黄油亮的羊肉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司佚旸拿起一串,吹了吹气,便小口吃起来。她的吃相很好,即使在这种烟火之地,也保持着一种文雅。但钱奕宁注意到,在她伸手去拿稍远一点的烤馒头片时,身体会不自觉地微微向左侧倾斜,右手需要更用力地支撑一下桌面,以保持平衡。那截空荡的左袖裙管,在这个过程中,会再次轻轻擦过板凳边缘。

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或者说,一种想要更亲近那“缺失”部分的冲动,在他心里涌动。

吃得差不多了,桌上一片狼藉,竹签子堆成了小山。两人脸上都带了点酒足饭饱后的慵懒红晕。司佚旸靠在墙上,微微眯着眼,像是有些困倦。晚风吹来,拂动她颊边的发丝,也吹起了她左侧空荡的裙摆。

就在那一瞬间,裙角飞扬,钱奕宁的目光捕捉到了裙摆之下,那左大腿中段截肢的部位。尽管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知道她里面穿着短残肢袜),但那圆润的、微微鼓起的末端轮廓,还是清晰地显现了一下。比右腿明显短了一截的姿态,在裙摆的飘舞中,惊鸿一瞥。

司佚旸似乎察觉到了,她伸手按住了飘起的裙摆,目光投向钱奕宁,带着一丝了然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钱奕宁的心跳漏了一拍,有种被抓包的窘迫,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理解和接纳的暖流。他低下头,掩饰性地喝了口啤酒,杯壁冰凉。

“吃好了吗?”司佚旸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嗯。”钱奕宁点头。

“那……我们回家?”她说着,伸手去拿靠在墙边的拐杖。

钱奕宁抢先一步,将双拐拿起来,递到她手中。在她站起身,将拐杖熟练地夹在腋下时,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揽住了她空荡左侧那紧实有力的腰身。

手掌下的触感,隔着薄薄的棉麻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侧肌肉的绷紧和温热,以及那因为身体结构改变而异常突出的髋骨形状。

司佚旸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甚至往他怀里靠了靠。

“走吧。”她说。

他扶着她,缓缓穿过嘈杂的烧烤摊桌椅。周围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开来,钱奕宁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掌心之下,那支撑着她大半个身体重量的、坚韧而又脆弱的腰肢,以及那在藏蓝色长裙下,每一步都无声诉说着过往的、空荡的左腿位置。

夜晚真正降临,路灯次第亮起,将他们依偎着前行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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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12:5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每章都是小短篇,用ds辅助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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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12: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钱司2
夜色朦胧

回到他们租住的公寓,一股混合着书籍和绿植清香的温馨气息扑面而来。明天是周六,无需早起的松弛感让夜晚的节奏变得更加缓慢。

“你先洗还是我先?”钱奕宁放下钥匙,转头问正在门厅换鞋的司佚旸。她倚着墙,熟练地将右脚的凉鞋踢掉,那截空荡的左裙管微微晃动。
“你先吧,我歇会儿。”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疲惫。

钱奕宁没有推辞,快速冲了个澡。等他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司佚旸已经拄着拐挪到了客厅。她没开大灯,只拧亮了沙发边几上一盏暖黄色的蘑菇形氛围灯,以及电视柜下方一条嵌入式的柔光灯带。昏朦的光线将客厅切割出明暗交织的区域,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司佚旸也洗完了,换上了一件柔软的丝质吊带睡裙,是那种温柔的香槟色。她没戴文胸,睡裙面料柔软地贴合着身体曲线,勾勒出饱满的胸型和纤细的腰肢。她正坐在厚厚的长绒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底座。那双金属拐杖,被她并排靠在了沙发扶手上,在暖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与她此刻的柔软形成鲜明对比。

她那条完好的右腿自然地伸直着,脚踝纤细,脚趾涂着淡淡的珠光指甲油。而左腿……那左大腿中段截肢的部位,此刻毫无遮掩地呈现在暖光之下。残肢末端圆润饱满,皮肤因为刚沐浴过透着淡淡的粉色,手术疤痕呈一条浅色的细线,蜿蜒在末端靠内侧的位置,像一道隐秘的符号。残肢自然地微屈着,搁在柔软的地毯上,与伸直的有力右腿并排,构成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钱奕宁擦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他走到她身边,也席地而坐,距离她很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刚沐浴后的清新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她特有的体香。

氛围灯的光线恰好投射在司佚旸的侧脸上,她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长长的阴影,鼻梁秀挺,嘴唇微抿,带着一种沉静的、近乎神性的美。光线也流淌过她的香肩、锁骨,最后在她胸前的曲线上停留,丝质睡裙因此泛着柔和的光泽。

“累了?”钱奕宁的声音有些低哑,他放下毛巾,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尤其是那近在咫尺的残肢。

司佚旸轻轻“嗯”了一声,转过头看他。她的眼睛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像是含着一汪水色。她没有错过他目光停留的位置,但并没有任何遮掩或不悦,反而微微动了一下那截左腿残肢,让它更放松地搁置着。

“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了。”她说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钱奕宁伸出手,指尖先是轻轻触碰了她搁在地毯上的右手,然后,仿佛被无形的磁力吸引,他的手指缓缓上移,越过了她的手臂,她的肩头,最后,带着无比的珍视和一丝试探,落在了她左大腿的残肢末端。

指尖触碰到那温暖、光滑而又异常柔软的皮肤的瞬间,两人似乎都轻轻颤了一下。

司佚旸没有动,只是呼吸略微屏住,眼神更深地看着他。

钱奕宁的指腹小心翼翼地在那圆润的末端轮廓上摩挲,感受着那独特的弧线,那略微有些紧绷的皮肤质感,以及那道浅疤微微凸起的痕迹。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充满了怜爱与一种难以言喻的、被深深吸引的悸动。这不是怜悯,而是一种对这不完整的、却属于她的身体的至高接纳和迷恋。

“奕宁……”司佚旸低声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被抚慰后的喟叹,又有一丝撩人的沙哑。

这声呼唤像是一个许可。钱奕宁俯身过去,吻住了她的唇。这是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带着啤酒残留的微苦和薄荷牙膏的清凉。他的手掌依然停留在她的残肢上,温热地覆盖着,传递着无声的炽热情感。

一吻结束,两人额头相抵,呼吸都有些紊乱。暖黄的光线将他们缠绕的身影投在背后的墙壁上,模糊而动人。

司佚旸抬起完好的右腿,用膝盖轻轻碰了碰钱奕宁的腰侧,动作亲昵而充满暗示。她看着他,眼中水光潋滟,带着一丝挑衅,一丝邀请。

“抱我去床上,”她声音软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用你喜欢的方式。”

钱奕宁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在氛围灯光下美得惊心的面容,看着那柔软睡裙下诱人的身躯,以及那截安静地搁在地毯上、却仿佛凝聚了所有吸引力源的左腿残肢。

他伸出手,没有去抱她完整的躯干,而是小心地、坚定地一手抄过她的腿弯——是那截左腿的残肢末端,另一只手则环住她背后的腋下。以一种近乎“搬运”珍贵瓷器的姿势,将她整个人稳稳地抱离了地面。

司佚旸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笑了起来,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她的身体很轻,尤其是缺失了一条完整的腿,让他抱起来并不费力。那截左腿残肢在他手臂弯里,温顺地依偎着,残端的柔软触感透过薄薄的睡裙面料,清晰地传递到他的皮肤上。

他抱着她,走向卧室。客厅里,那暖黄的氛围灯依旧亮着,静静地映照着空无一人的地毯,和那对依靠在沙发旁的金属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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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12:5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钱司3
晨间回味

一缕金黄色的阳光,如同融化的蜜糖,顽强地从厚重的遮光窗帘缝隙间挤了进来,在昏暗的卧室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而明亮的光带。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在光柱中无声飞舞。

生物钟让钱奕宁先醒了过来。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旖旎的记忆如同温潮般漫上心头,带着饱足后的慵懒。他微微动了动,感觉到怀里温香软玉的触感。

司佚旸还在熟睡,侧身面向着他,整个人几乎蜷缩在他的怀抱里。她的头枕着他的手臂,呼吸清浅均匀,温热的气息拂在他的锁骨处,带来细微的痒意。香槟色的丝质吊带睡裙经过一夜的厮磨,肩带已经滑落到了臂弯,露出大片光滑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睡裙的下摆也卷到了大腿根,几乎无法蔽体。

晨光虽然微弱,但足以让他清晰地看到她身体的轮廓。

她的右腿蜷曲着,夹在他的双腿之间,寻求着温暖。而她的左腿——那左大腿中段截肢的部位,此刻就毫无防备地、安静地展露在他眼前。残肢末端在晨光熹微中呈现出一种柔和的、象牙般的质感,圆润的弧线流畅地收拢,那道浅粉色的疤痕像是一个沉睡的句点。因为侧躺的姿势,残肢的肌肉和皮肤显得更加放松,软软地搁在床单上,与另一条蜷曲的、线条完整的右腿并置,构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对比,却又异样地和谐。

钱奕宁的目光近乎贪婪地流连在那上面。他想起昨夜掌心下这残肢的温热与柔软,想起它在她情动时无意识的微微绷紧,想起自己唇齿曾如何虔诚地探索过那独特的轮廓。一种混杂着怜爱、占有欲和深沉迷恋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缓缓鼓胀。

他小心翼翼地,生怕惊醒她,用手指极其轻柔地拂开她脸颊上散乱的发丝。她的睡颜安宁,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唇微微嘟着,褪去了平日的些许倔强,显得格外柔软。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和触碰,司佚旸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如同蝶翼轻振,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初醒的眸子带着几分迷蒙的水汽,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对上了他近在咫尺的目光。

没有惊慌,没有羞涩,她只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嘴角便如同被阳光融化了一般,慢慢漾开一个极浅、却极甜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全然的信赖和一夜缠绵后的亲昵。

“早……”她刚开口,声音是睡意未消的沙哑和绵软,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早。”钱奕宁的声音同样低沉沙哑,他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司佚旸动了动身体,想要更贴近他一些。这个动作让她左腿的残肢无意中蹭过了钱奕宁的小腹。那温暖而独特的触感,让两人同时微微一僵。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粘稠,暧昧的气息无声地蔓延。昨夜的余温尚未散去,晨间的冲动又悄然抬头。

司佚旸的脸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没有躲开。她甚至抬起那只完好的右手,轻轻搭在了钱奕宁环抱着她的手臂上,指尖无意识地抠弄着他手臂上的皮肤。

阳光在地板上的光带又拓宽了一些,室内的亮度增加,更多细节暴露出来——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床头柜上半空的水杯,以及司佚旸那对静静倚在卧室墙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的金属拐杖。

它们沉默地伫立着,提醒着白日的到来和现实的轨迹,但在此刻,在这张被温暖和私密笼罩的床上,它们暂时被遗忘了。

钱奕宁的手掌,带着灼人的温度,缓缓地从她光滑的脊背滑下,越过腰窝,最后,带着无比的珍重,覆上了那截安静搁置的左腿残肢。掌心完全包裹住那圆润的末端,感受着它在晨光中微凉的肌肤,以及其下蕴含的生命力。

司佚旸发出一声极轻的、如同叹息般的嘤咛,闭上了眼睛,长睫轻颤,像是默许,更像是邀请。

阳光愈发大胆,终于跃上了床沿,亲吻着司佚旸裸露在外的脚踝(右脚),和她那截在空气中微微绷紧的左腿残肢末端,将它们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晨间的朦胧,确实比夜晚更深,更令人欲罢不能。新的一天,就在这静谧而炽热的交织中,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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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12:5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钱司4
山径与聚焦点

早餐是简单的牛奶燕麦和煎蛋,两人坐在洒满阳光的小餐桌旁,气氛温馨而松弛。司佚旸换上了一套更适合户外活动的衣服——一条军绿色的工装短裤,材质硬挺,能很好地支撑和修饰身形,上身是一件贴身的速干黑色T恤,勾勒出她优越的上半身曲线。她那截左大腿残肢,在短裤宽大的裤管下,显得更加醒目。残肢末端离裤腿边缘还有一小段距离,行走或坐下时,会若隐若现。

“今天想去哪儿?”钱奕宁收拾着碗筷,问道。
司佚旸拄着拐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湛蓝如洗的天空,眯了眯眼:“去爬栖霞山吧,市区里,不高,听说这个季节风景正好。”她顿了顿,回头看他,嘴角弯起,“你不是新买了相机,想去采风吗?”

钱奕宁看向她,目光扫过她短裤下那截空荡的裤管,心头微动。他知道爬山对她而言意味着更大的挑战,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亮光。“好。”他点头,“我去准备一下。”

他背上了黑色的双肩相机包,司佚旸则整理好自己的小腰包,里面装着手机、钥匙和一些零钱。她没有假肢,唯一的依赖就是那副已经被磨得有些发亮的金属腋拐。

栖霞山公园入口,周末的游人不少。石板铺就的主干道还算平坦宽阔,但通往更高处观景台的路,则是蜿蜒向上的石阶。

司佚旸拄着拐,走得很稳。上山的路,对于依靠双臂和单腿发力的人来说,消耗巨大。钱奕宁刻意放慢了脚步,跟在她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既能随时照应,又不会让她觉得被过度保护。

“咔哒…咔哒…”拐杖敲击在石板上的声音,混合着游人隐约的谈笑声和林间的鸟鸣,形成一种独特的背景音。钱奕宁的目光,很多时候都透过相机的取景器,追随着前方的她。

镜头里,她拄拐上山的姿态,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感。腋下承受着身体大部分重量,手臂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肩胛骨随着用力而微微凸起。每一次向前,都是右腿先迈出,站稳,然后双拐精准地向前探出一步,左腿那空荡的裤管随之轻轻摆动,身体借力完成一个流畅的位移循环。汗水很快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和背后的T恤,但她抿着唇,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没有丝毫退缩。

偶尔遇到比较陡峭的台阶,她会停下来稍作休息。钱奕宁会适时地递上水瓶。她接过,仰头喝水时,脖颈拉出优美的线条,喉颈微微起伏,汗珠顺着锁骨滑落,没入衣领。

“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钱奕宁在她一次停下休息时,低声问道。
司佚旸横了他一眼,带着点嗔怪,更多的是自信:“小看我?这点路还行。”她用手背抹了把汗,短裤裤管因为她的动作向上缩了一截,那左大腿残肢的末端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皮肤因为用力和炎热泛着健康的红晕,残端的肌肉轮廓绷得紧紧的。

休息片刻,她继续前行。钱奕宁端起相机,调整焦距,镜头牢牢锁住她。
在一段相对平缓、但一侧是茂密竹林的小径上,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司佚旸拄着拐走在其中,光与影在她身上流转。钱奕宁抓住一个瞬间——她正微微侧头看向竹林深处,一缕阳光正好打在她的侧脸和那截空荡的裤管上,形成明暗交织的强烈对比。

“咔嚓。”快门声轻响。
司佚旸闻声回头,看见他正举着相机,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带着点无奈和纵容:“又偷拍我?”
“光明正大地拍。”钱奕宁放下相机,走到她身边,把刚才那张照片给她看。

液晶屏幕上,她置身于翠绿的竹影光斑中,回眸的瞬间带着一种自然的、未经雕饰的美。而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那被光线强调的左腿短裤裤管,空荡,却仿佛凝聚了所有的故事和力量。

司佚旸看着照片,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靠在他身上,声音低低的:“拍得……还行。”
钱奕宁揽住她的腰,感受着她因为剧烈运动而急促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不是还行,是很好。”他纠正道,“你很好。”

他们没有继续往最高的观景台冲刺,而是在半山腰一处视野开阔的平台停了下来。这里有一排木质长椅,司佚旸几乎是瘫坐下去,长长舒了口气,将双拐靠在一边。她将右腿伸直,左腿残肢也放松地搁在长椅上,短裤裤管褪到大腿根,那圆润的残端完全露了出来,在自然光下,能清晰地看到皮肤因为长时间用力行走而微微发红,甚至有些湿润。

钱奕宁在她身边坐下,拧开水瓶递给她。他看着她疲惫却满足的脸庞,看着她毫无防备展露在外的残肢,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而深沉。他伸出手,没有刻意避讳,只是用自己的手掌,轻轻覆盖在她那截微微发烫的残肢末端。

掌心传来的温度很高,带着运动后的蓬勃生机,甚至能感受到皮肤下血管的微微搏动。司佚旸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甚至主动将残肢往他手心蹭了蹭,像一个寻求安慰和认可的孩子。

“下次,我们去海边吧。”钱奕宁忽然说。
司佚旸挑眉:“海边?”
“嗯,”他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在她残肢圆润的末端轻轻划着圈,“想拍你在沙滩上的样子,拄着拐,或者……我背着你。”

司佚旸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最终化为一个带着汗水和阳光味道的、灿烂的笑容:“好啊。”

山风拂过,带来林间的清新凉爽。相机里,已经储存了无数个关于她的瞬间,而最动人的画面,永远是他眼中那个拄着拐、迎着光、勇敢前行的,不完整的,却因此在他心中完美无缺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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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司5
山巅

半山腰的休憩补充了体力,却也让肌肉的酸胀感愈发清晰。司佚旸撑着膝盖站起身,腋拐重新夹紧,那截左大腿残肢在军绿色短裤的裤管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继续?”钱奕宁递过一支登山杖,他刚才在休息点的小卖部买的。
司佚旸看了看那蜿蜒向上、更显陡峭的石阶,又看了看递到面前的登山杖,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个带着点倔强的笑:“不用,老伙计更顺手。”她掂了掂腋下的金属拐杖。

通往山顶的最后一段路,挑战远超之前。石阶不仅陡,有些地方还被雨水侵蚀得凹凸不平,边缘布满湿滑的青苔。林荫更深,光线变得晦暗不明。

司佚旸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每一次拄拐上前,都需要调动全身的力量。右腿承担着主要的蹬踏发力,而左腿残肢则需要时刻维持身体的平衡,那空荡裤管下的肌肉紧绷到了极致,残端末端甚至在一次过于用力的支撑时,不慎磕碰到了坚硬的石阶边缘。

“呃…”一声压抑的痛哼从她唇齿间逸出。
钱奕宁心头一紧,立刻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怎么样?磕到了?”
司佚旸摆摆手,脸色有些发白,额头沁出大颗的冷汗,但眼神依旧执拗地看着上方:“没事…有点滑,没撑住。”
钱奕宁蹲下身,不由分说地卷起她那宽大的左裤腿。残肢末端靠近外侧的位置,果然红了一小片,微微肿起,在原本光滑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他眉头紧锁,指尖极轻地碰了碰那片红肿:“还能走吗?”

“能。”司佚旸的回答短促而坚定。她试着动了动残肢,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但她还是咬牙,“快到顶了,不能半途而废。”
钱奕宁看着她,知道此刻任何的劝阻都是徒劳。他沉默地站起身,走到她身前,微微屈膝:“路滑,扶着我肩膀。”

这一次,司佚旸没有拒绝。她左手紧紧抓住钱奕宁结实的肩头,将一部分体重分担过去。右手依旧拄着拐,但明显借力少了很多。两人以一种近乎依偎的姿势,缓慢而坚定地,一步一阶,向上攀登。

钱奕宁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抓在自己肩上的手,指甲因为用力而微微陷入他的皮肉,能听到她近在耳畔的、压抑着的喘息,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汗水、防晒霜和一丝淡淡痛楚的气味。他的目光则更多落在下方,关注着她每一次落脚,提醒着湿滑处。

这段路,走得异常艰难,却也异常亲密。所有的言语都是多余的,只有相互支撑的身体和同步的心跳声。

当最后一级石阶被踩在脚下,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终于站在了栖霞山的顶峰。

强劲的山风瞬间包裹住他们,吹散了攀登的疲惫与闷热。极目远眺,整座城市在脚下铺陈开来,楼房鳞次栉比,河流如带,天空湛蓝无垠。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将一切都镀上耀眼的金边。

“我们…上来了…”司佚旸喘着气,声音带着颤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脱力。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映着整个天空的光。

钱奕宁扶着她,走到一块相对平坦的巨石旁。司佚旸几乎是瘫坐下去,将双拐丢在一边,仰起头,闭上眼,任由山风拂过她汗湿的发际和通红的脸颊。她将右腿伸直,左腿那受伤的残肢也放松地搁在岩石上,红肿在阳光下更加明显,但她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征服后的满足感。

钱奕宁拿起相机,没有打扰她,只是从不同的角度,捕捉着她此刻的状态——迎风的、闭目的、微笑的、疲惫却骄傲的。镜头特写扫过她紧握过拐杖、微微发红的手掌,扫过她线条紧绷的小腿,最后,不可避免地,定格在那截带着伤痕、却成功登顶的左腿残肢上。

那不仅仅是残缺,更是勇气和意志的勋章。

拍够了照片,钱奕宁在她身边坐下,从背包里拿出水和湿巾,还有一小管预备好的药膏。他拧开药膏,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询问。
司佚旸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残端,又看了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钱奕宁用湿巾小心地擦去残肢周围的汗水和灰尘,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然后,他挤出白色的药膏,用指腹蘸取,极其轻柔地、一圈一圈地涂抹在那片红肿之上。指尖下的皮肤温热,甚至有些发烫,他能感受到她在他触碰时,那细微的、抑制不住的轻颤。

司佚旸低头看着他专注的动作,看着他低垂的眼睫,看着他小心翼翼生怕弄痛自己的样子。山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乱了她心底的涟漪。她伸出手,轻轻放在了他低俯的头上,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

钱奕宁抬起头。
四目相对,无需言语。山巅的风声、远处城市的喧嚣,仿佛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还疼吗?”他问。
她摇头,笑容在阳光下舒展:“值得。”

他俯身,在那涂抹了药膏的、微肿的残肢末端,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不是欲望,而是至高无上的敬意与怜爱。

司佚旸浑身一震,眼眶微微发热。

他们在山顶停留了很久,直到日头开始西斜。下山时,钱奕宁几乎是半扶半抱地支撑着司佚旸,她的体力消耗确实到了极限,左腿残肢的磕碰处也开始阵阵作痛。但她的心情,却如同这被夕阳染红的天空,绚烂而温暖。

回到山脚,华灯初上。司佚旸重新拄稳了拐杖,虽然步伐缓慢,背影却挺得笔直。钱奕宁跟在她身后,相机里装满了今日的“采风”成果——而最珍贵的,并非风景,是那个用单腿和双拐,征服了山巅的,他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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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司番外1
三副拐杖

窗外的夜色彻底浓重下来,城市的灯火替代了落日的余晖。小小的公寓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一顿温馨的晚餐刚刚结束。钱奕宁正在厨房收拾碗筷,水流声哗哗作响。

门铃在这时清脆地响起。

坐在客厅地毯上,正揉着有些酸胀的左腿残肢的司佚旸眼睛一亮,拄着拐杖站起身:“来了!”

钱奕宁擦干手,跟着走到玄关。

门打开,两位风格各异,却同样倚靠着金属腋拐的年轻女孩出现在门口。

左边那位,叫高婷,穿着一身简洁的黑色连衣裙,裙长及膝。她留着利落的短发,妆容精致。她的右腿,从大腿中段的位置开始缺失,空荡的右侧裙管随着她身体的微小晃动而摇曳。她拄着单支腋拐(左手),姿态从容,看到开门的司佚旸和后面的钱奕宁,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

右边那位,是孙小婉,气质更显柔和。她穿着一条宽松的浅蓝色牛仔背带裤,上身搭配白色T恤。背带裤的右腿裤管,从极高的位置就开始空瘪下去——那是右腿髋离断截肢的结果,整个右腿连同髋部的一部分都被移除,使得她身体的右侧轮廓呈现出一种极为陡峭的缺失感。她必须依靠双拐(左右手各一)才能稳定站立和行走,腰臀为了维持平衡,微微向左侧倾,形成一种独特的、惹人怜惜的姿态。

“佚旸!钱大摄影师,打扰啦!”高婷的声音爽朗。
孙小婉也柔柔地笑着打招呼:“奕宁哥,佚旸姐,晚上好。”

“快进来,快进来!”司佚旸热情地把两位好友让进屋,三个拄着拐杖的女孩移动时,金属拐杖头与地板接触发出的“咔哒”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种奇特的韵律。

钱奕宁站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三道身影吸引。三位美丽的女孩,三种不同程度的肢体缺失,三副支撑她们行动的拐杖,同时出现在他狭小的客厅里,视觉上的冲击力是前所未有的。他的心跳有些失序,一种混合着欣赏、好奇与难以抑制的悸动在胸腔里涌动。

大家围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沙发让给了更需要依靠的三位女孩。司佚旸居中,高婷在左,孙小婉在右。氛围灯营造出昏黄柔和的光线,很好地松弛了初见的些许拘谨。

司佚旸穿着家居短裤,左大腿那圆润的残肢末端自然地搁在柔软的地毯上。高婷的黑色连衣裙裙摆遮住了她右大腿残肢的具体形态,但空荡的轮廓清晰可见。而孙小婉,因为穿着背带裤,那彻底空瘪的右腿裤管从腰臀下方就开始垂落,紧贴着地面,将她髋离断后平坦的右侧臀线勾勒得无比分明——那里没有任何大腿根的痕迹,只有裤料直接包裹着躯干的末端。

钱奕宁端来水果和茶水,尽量让自己的目光显得自然,但偶尔扫过那三处“空缺”时,还是忍不住停留片刻。

话题从白天的爬山聊到工作,再聊到最近的趣事。气氛逐渐热络。

“说起来,小婉你这背带裤挺好看的,就是……方便吗?”高婷咬着一颗葡萄,目光落在孙小婉空荡的右裤管上。
孙小婉低头看了看,无奈地笑了笑:“还好啦,就是坐下或者起身的时候,这边空荡荡的没什么着力点,得全靠手臂和左腿使劲。”她说着,还用左手拍了拍自己右侧那完全瘪下去的裤管,发出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我也是,”司佚旸接话,拍了拍自己左大腿的残端,“今天爬山磕了一下,现在还有点疼。”她说着,下意识地又揉了揉那红肿未完全消退的末端。
高婷也表示赞同:“穿裙子是好看,但有时候风一吹,或者坐下时,这边空着的感觉还是挺明显的。”她指了指自己右腿的位置。

三个女孩就着“残肢”和“拄拐”的生活细节自然地交流起来,这对她们而言是再平常不过的话题,却让旁听的钱奕宁心潮澎湃。他几乎是屏住呼吸,贪婪地吸收着这些平日里难以接触到的、属于她们最真实一面的信息。

机会来得恰到好处。孙小婉想要调整一下坐姿,她双手撑地,试图将身体重心从左臀挪开一点。这个动作对于髋离断的她来说有些困难,那空瘪的右裤管在地毯上无助地蹭着,身体晃了一下。

“小心。”钱奕宁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扶住了她的左臂。他的另一只手,为了更有效地支撑,下意识地、轻轻地按在了她右侧背带裤那空瘪的、紧贴躯干末端的裤管上。

手掌之下,触感是极其独特的。没有预想中的任何腿部轮廓,只有一层布料,以及布料之下,那明显缺失了大腿和髋部后,显得有些单薄却紧实的侧腰和臀部的末端。那是一种彻底的“无”,却因为手掌的覆盖,而变得无比具体和真实。

孙小婉身体微微一僵,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云,但并没有闪躲,只是低声说了句:“谢谢奕宁哥。”

高婷和司佚旸都看到了这一幕,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高婷更是带着促狭的笑意,故意拖长了语调:“哟——钱奕宁,手往哪儿放呢?”

钱奕宁像被烫到一样赶紧缩回手,耳根发热,有些窘迫地解释:“我……我是怕小婉摔倒。”
司佚旸却笑了,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带着点骄傲,又带着点纵容:“好啦,知道你是好心。”她看向两位好友,眨了眨眼,“他啊,就是对我们这样……比较好奇。”

这话像是一个无形的许可,打破了最后一点隔阂。

高婷笑着,将自己右腿那空荡的连衣裙裙摆稍稍撩起了一点,露出了一小截大腿残肢的末端,皮肤白皙,弧线优美,她用手掌轻轻在上面拍了两下,发出清脆的细微声响,对着钱奕宁说:“喏,好奇是吧?看清楚了,姐姐我这是标准的中段截肢,跟佚旸那边差不多,就是左右不同边。”

灯光下,那截裸露的残肢末端泛着柔和的光泽,与司佚旸左腿的残肢隔着地毯遥遥相对。

钱奕宁感觉喉咙有些发干,目光在高婷那惊鸿一瞥的残肢和孙小婉那空瘪的右裤管之间游移,最后落在身边女友那安静搁置的左腿残肢上。三种不同程度的缺失,三种截然不同的形态,却同样对他构成了致命的吸引力。

司佚旸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绷紧,轻笑一声,将自己的左腿残肢主动抬起来,轻轻放在了钱奕宁的膝盖上。那温暖、带着些许红肿的残端隔着薄薄的居家裤布料,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腿上。

“行了,别光看着眼馋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一丝诱惑,“给你个机会,帮我们三个……都好好‘检查’一下今天有没有磕着碰着?”

客厅里,暖光氤氲,三副拐杖静静倚靠在墙边。地毯上,三位倚靠拐杖行走的女孩,和一个心跳如鼓的男人,构成了一幅外人难以想象,却在此刻无比真实的、亲密而旖旎的画面。夜晚,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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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司番外2
指尖肢间

司佚旸那句带着娇嗔与诱惑的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漾开的涟漪瞬间扩散到客厅的每个角落。暖黄的灯光似乎都随之摇曳了一下。

钱奕宁的心脏猛地撞击着胸腔,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膜里鼓噪。他低头看着司佚旸搁在自己膝盖上的左腿残肢,那圆润的末端还带着些许登山留下的红肿,像一枚未经雕琢却饱含故事的暖玉。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心绪,不能让场面变得尴尬或逾矩。

“咳,”他清了清有些发干的嗓子,目光尽量坦然地扫过三位女孩,“既然司领导发话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当是……免费的理疗服务?”他试图用玩笑来掩饰紧张,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高婷率先笑了起来,爽快地将自己右腿的裙摆又往上撩了几分,完整地露出了她那右大腿中段的残肢。与司佚旸左腿的残肢相比,她的似乎更纤细一些,皮肤极白,在灯光下仿佛泛着冷光,末端的弧线流畅而优美,像是精心塑造的艺术品。“行啊,钱理疗师,先给我看看?今天穿这高跟鞋(她示意了一下自己右脚的细带凉鞋)站久了,这边有点酸。”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残肢末端连接臀肌的位置。

孙小婉脸颊依旧绯红,但看到高婷和司佚旸都如此坦然,她也微微点了点头,声音细弱但清晰:“我……我这边倒是没磕碰,就是坐着久了,右边……空着的这边,总觉得有点别扭。”她所说的“这边”,指的是她髋离断后,那完全平坦、失去了大腿支撑的右侧躯干末端。

钱奕宁定了定神,先从“客户”高婷开始。他单膝跪地,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伸出手,掌心向上,示意高婷将腿放上来。

高婷挑了挑眉,带着点戏谑,将自己那截白皙的右腿残肢轻轻搁在了他摊开的掌心上。残肢入手,是意料之外的微凉和细腻,皮肤的触感光滑如缎,但当他指尖微微用力,按压在残肢末端的肌肉上时,能感受到其下蕴含的韧性力量。

钱奕宁的手法出人意料地专业,他先用指腹轻轻地、打着圈地按摩残肢末端的承重面,那里是平时拄拐和行走时压力最大的地方。然后沿着残肢的侧面肌肉线条,用拇指缓缓推按,帮助放松因长期不平衡发力而紧张的肌群。他的动作专注而虔诚,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嗯……”高婷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身体放松地向后靠去,“没想到啊钱奕宁,你还有这手艺……力道正好。”她闭着眼享受,残肢在他掌心温顺地放松开来,那微凉的肌肤也渐渐染上他的体温。

司佚旸在一旁看着,嘴角噙着笑,眼神里带着一丝占有欲和分享的奇妙快感。她将自己的左腿残肢在钱奕宁另一边的膝盖上蹭了蹭,像是在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钱奕宁会意,一边继续为高婷按摩,一边侧过头,对司佚旸笑了笑,空着的左手也抬起来,覆在她那带着红肿的左腿残肢上,用同样的力度,轻柔地按摩着那磕碰过的地方。指尖下的肌肤微微发热,红肿处的触感更为敏感,他能感觉到司佚旸在他触碰时细微的颤栗。

现在,他的双手分别承载着两位女孩的残肢——高婷微凉细腻的右腿,和司佚旸温热带着伤痕的左腿。两种相似的缺失,却带来截然不同的触感与联想。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旁有些紧张的孙小婉身上。
“小婉,”他的声音放得更柔,“你这边……我可能不太方便直接接触,”他指的是她髋离断的右侧躯干,“我帮你按摩一下左腿和腰背,缓解一下重心偏移的疲劳,可以吗?”

这个提议体贴而周到,避免了直接触碰敏感区域可能带来的尴尬。孙小婉明显松了口气,感激地点点头:“好,谢谢你,奕宁哥。”

钱奕宁让高婷将残肢收回(高婷还有些意犹未尽地咂咂嘴),然后挪到孙小婉身后。他让她稍微侧身,用双手拇指按压她因为长期依靠左腿和双臂支撑而显得格外紧绷的左腰侧和背肌。他的力道均匀渗透,孙小婉起初还有些僵硬,很快便在舒适的按压下放松下来,发出小猫一样的轻哼。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孙小婉那空瘪的右腿裤管上。牛仔布料柔软地垂坠,勾勒出髋离断后那异常平坦的右侧腰臀曲线,那里没有任何突起,仿佛大自然的塑造在那里戛然而止。这种彻底的“无”,比任何具体的形态都更具冲击力。

司佚旸和高婷交换着眼神,看着钱奕宁认真而克制的侧脸,看着他虽然目光流连却始终保持着尊重界限的双手,她们眼中都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有被珍视的暖意,有分享秘密的亲密,也有一种微妙的对自身独特性的展示欲得到满足的愉悦。

钱奕宁确实如愿以偿了。他的指尖感受了两种大腿残肢不同的温度与弹性,他的目光贪婪地描摹了髋离断后那独一无二的躯体线条。他没有僭越,始终在司佚旸划定的、以及他自己恪守的礼貌界限内行动。

但在这细腻的接触、在这无声的凝视中,一种更深层次的、关于接纳、关于独特的吸引力、关于亲密界限的探索,已然悄然完成。客厅里弥漫着精油(钱奕宁不知何时拿出了放松肌肉的精油)淡淡的香气,混合着女孩们身上清浅的体香,以及一种名为“默许”的、暧昧而温热的氛围。

墙边,三副金属拐杖静静地立着,映照着灯光,沉默地见证着这个不寻常却又无比和谐的夜晚。钱奕宁的心,被这三种不同的“缺失”填得满满当当,一种奇异的饱足感与难以言喻的悸动,在他心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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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司6
晨光缱绻

星期天的阳光,比周六来得更加慵懒放肆。它不再是小心翼翼的金线,而是成片地泼洒进来,将厚重的窗帘晕染成一片明亮的暖黄色,整个卧室都浸泡在一种近乎透明的、毛茸茸的光晕里。

钱奕宁是被一种温热的触感唤醒的。不是阳光,而是怀里实实在在的体温。司佚旸依旧蜷在他怀中,睡得很沉,昨夜沐浴后的淡香混合着她自身清甜的气息,丝丝缕缕地萦绕在他的鼻尖。他的手臂被她枕着,有些发麻,却舍不得抽开。

他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她恬静的睡颜。长睫安然垂落,嘴唇像初绽的花瓣,微微张合,呼出均匀温热的气息。香槟色吊带睡裙的细带又滑落了一只,松松地挂在臂弯,晨光毫无阻碍地爱抚着她光滑的肩头、精致的锁骨,以及睡裙领口下方那一片丰腴柔软的起伏。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

被子只盖到腰部以下,她那条完好的右腿随意地曲起着,膝盖顶在他的腿侧。而左腿——那截左大腿残肢,就那样毫无防备地、安静地袒露在晨光与微凉的空气里。因为彻夜的放松,残肢末端的肌肉显得格外柔软,圆润的弧线像某种温顺小动物的脊背,自然地微微外旋,搁在深色的床单上。那道浅粉色的疤痕在充足的光线下清晰可见,像一句温柔的耳语,诉说着过往,却不再带有痛楚。

一种饱足而安宁的情绪,像温泉水一样包裹着钱奕宁。他想起昨天她在山巅迎着风的笑容,想起她磕碰后咬牙坚持的倔强,想起她此刻毫无保留的依赖。一种混合着骄傲、怜爱与深沉欲望的情感,在他心底静静流淌。

他极轻极轻地动了一下,试图缓解手臂的麻痹感。这细微的动作却惊扰了她。

司佚旸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如同被风吹动的蝶翼,眉头微蹙,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更紧地往他怀里钻了钻,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膛。那截左腿残肢也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挪动了一下,残端柔软的皮肉轻轻擦过他的大腿皮肤。

那触感,温热、细腻,带着睡眠中特有的松弛感,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过钱奕宁的四肢百骸。

他屏住呼吸,看着她慢慢睁开眼。初醒的眸子蒙着一层水润的迷雾,花了片刻对焦,才看清他近在咫尺的脸。没有惊讶,没有羞涩,只有一种全然的、如同回到港湾般的松懈和依赖。她嘴角弯起,形成一个慵懒而甜美的弧度,刚醒的声音沙哑绵软:

“早……几点了?”

“还早,”他的声音同样低沉沙哑,带着晨起的磁性,“星期天,我们哪里也不去。”

他低下头,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呼吸交融。这是一个比亲吻更亲昵的动作。

司佚旸享受地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像小猫般的哼唧。她抬起完好的右手,绕过他的脖颈,手指插入他脑后的短发,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挠着。这个动作让她上半身微微抬起,睡裙的领口敞得更开,春光若隐若现。

而她的左腿残肢,就那样安然地搁置着,在明媚的晨光里,仿佛一件被精心呵护的、独特的艺术品。阳光勾勒着它柔软的轮廓,皮肤下的毛细血管若隐若现,呈现出一种健康而脆弱的质感。

钱奕宁的掌心,带着滚烫的温度,缓缓地覆了上去。不是情欲的急切,而是一种缓慢的、充满占有欲的抚触。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那圆润的末端,指腹感受着那异常光滑柔软的皮肤,感受着其下骨骼的形状和生命的温度。

司佚旸的身体在他掌心下轻轻一颤,不是抗拒,而是一种更深度的放松和接纳。她甚至主动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那残肢更服帖地契合他的掌心,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叹息。

他的吻,如同羽毛般,先是落在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轻轻印在她微启的、带着甜香的唇上。这是一个缓慢而深入的吻,不带任何掠夺性,只有无尽的缠绵与珍视。

一吻结束,两人额头相抵,呼吸都有些乱。阳光更加炽烈,将床上相拥的两人彻底笼罩。

“饿不饿?”他低声问,手指依旧在那残肢圆润的末端轻轻画着圈。

司佚旸摇了摇头,脸颊绯红,眼神迷离:“不想动……就这样待着。”

他低笑,吻了吻她的眼角:“好,那就待着。”

于是,他们真的就这样赖在了床上。阳光缓慢地在房间里移动,从床尾爬到床头。他们时而低语,时而沉默,只是依偎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体温。他的手大部分时间都停留在她的残肢上,仿佛那是他们之间一个无声的、最紧密的连接点。

直到日上三竿,阳光变得有些灼人,司佚旸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两人相视一愣,随即都笑了起来。

“看来,”钱奕宁坐起身,揉了揉发麻的手臂,看着她依旧懒洋洋蜷缩在床上的样子,目光掠过她阳光下无所遁形的、美丽的残缺,柔声道,“还是得动一动了,我的女王陛下。想吃什么?我去做。”

司佚旸伸了个懒腰,右腿伸直,左腿残肢也下意识地跟着动了动,像个慵懒的猫。她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随便……你做的,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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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司7
吻痕

钱奕宁几乎是怀着一种虔诚的喜悦系上了围裙。厨房的窗户也洒满阳光,他将食材一一取出时,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冰箱里有昨晚买好的鲜虾、鸡胸肉,还有饱满的香菇和嫩绿的芦笋。他想给她做一顿丰盛又精致的早午餐,弥补昨日登山的消耗,更为了兑现那句“你做的,都好”。

他动作利落,虾仁被快速地去壳挑线,用少许盐、白胡椒粉和料酒抓匀腌制。鸡胸肉切成均匀的细丝,用蛋清和淀粉上浆,保证滑嫩。香菇切片,芦笋削去老根,在沸水中飞快地焯烫一下,捞出浸入冰水,以保持翠绿爽脆。

起两个锅,一个用来煮粥,香米淘净,加入足量清水和几滴油,大火烧开转小火慢慢熬煮。另一个锅烧热,滑入浆好的鸡丝,快速划散,变色后立刻盛出。留底油,爆香蒜末,放入香菇片翻炒至软,再投入虾仁,待虾仁卷曲变红,重新倒入鸡丝和沥干的芦笋,快速翻炒,最后淋入用蚝油、生抽、糖和少许水淀粉调成的芡汁,翻炒均匀,一道色香味俱全的香菇鲜虾鸡丝浇头便做好了。

这时粥也已熬得米花烂熟,米油渗出,香气四溢。他将炒好的浇头均匀地铺在粥面上,撒上些许切得极细的葱花香菜,又另起一小锅,煎了两个完美的单面太阳蛋,边缘焦脆,蛋黄颤巍巍的如同旭日。

他将这内容丰富、色彩诱人的粥品,连同煎蛋,一起放在一个宽口的木托盘上,又配了两碟小菜:一碟是酱黄瓜,一碟是凉拌海带丝。倒了两杯温热的豆浆,这才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向卧室。

推开卧室门,里面的景象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司佚旸并没有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等他。她靠坐在床头,背后垫着两个柔软的枕头,那副金属拐杖依旧靠在墙角。阳光正好落在她身上,香槟色睡裙的丝质面料泛着柔和的光泽。她似乎刚简单梳理过,长发不再凌乱,柔顺地披在肩头。而她的左腿,那截残肢,就那样安然地放在深蓝色的床单上,她正用指尖,无意识地、轻轻地抚摸着残端外侧那片昨天磕碰留下的、已经转为淡青紫色的淤痕。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出神。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目光从自己腿上的淤痕移到钱奕宁和他手中香气四溢的托盘上,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坠入了星星。

“好香!”她由衷地赞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那点因为淤痕而生出的细微阴霾瞬间被食欲驱散。

钱奕宁笑着走过去,将托盘放在床沿。他先是拿起一个煎蛋,用筷子轻轻戳破那溏心的蛋黄,金黄色的蛋液缓缓流淌出来,浸润到周围雪白的粥米和色彩缤纷的浇头上,视觉效果更是诱人。

“尝尝看,小心烫。”他将碗和勺子递给她。

司佚旸接过,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入口中。粥底绵密醇厚,浇头鲜香滑嫩,虾仁Q弹,鸡丝嫩滑,芦笋清脆,混合着蛋液的浓滑和芡汁的咸鲜,层次丰富,味道恰到好处。

“唔…好吃!”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像一只被顺毛的猫,毫不吝啬地给予赞美,“钱大厨,你这手艺可以开店了!”

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样子,钱奕宁心里充盈着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也端起自己那碗粥,在她身边坐下,并肩靠在床头。

阳光温暖,粥品暖胃,身边的人暖心。两人安静地吃着,偶尔交谈几句,内容无非是粥的味道,或者窗外的天气,平淡,却充满了日常的温馨。

很快,一碗粥见了底。司佚旸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放下碗勺。她吃饱了,身体暖洋洋的,慵懒地重新滑躺下去,侧身面向钱奕宁。那条左腿残肢也随之移动,无意中又蹭过了他的腿侧。

钱奕宁放下碗,目光落在她残肢那片淤青上,伸出手指,极轻地触碰了一下。
“还疼吗?”
“不怎么疼了,”她摇摇头,看着他专注的眼神,忽然起了点捉弄的心思,用那残肢的末端,轻轻顶了顶他的腰眼,“就是有点痒。”

那柔软而带着独特韧性的触感,像羽毛搔过,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挑逗。

钱奕宁捉住她作乱的“小手”,将那截残肢稳稳地握在掌心,固定在自己身侧。他俯身靠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呼吸可闻。

“痒?”他低声重复,眼神深邃,带着一丝危险而迷人的笑意,“哪里痒?我帮你……挠挠?”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带着豆浆的微甜和粥的暖香。司佚旸的脸瞬间红了,心跳加速,她想躲,残肢却被他牢牢握着,无处可逃。她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唇,睫毛轻颤,最终闭上了眼睛,微仰起头,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吻,却没有落在她的唇上。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如同最轻柔的羽毛,印在了她左腿残肢那片淡青色的淤痕之上。

不是一个仓促的触碰,而是一个持续着的、带着温热湿意的、充满怜惜与治愈意味的吻。

司佚旸浑身剧烈地一颤,猛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低俯的头颅,感受着残肢末端传来的、前所未有的、奇异而温软的触感。那不是欲望的吻,更像是一种仪式,一种用最亲密的方式,去抚平她身体上每一处伤痕的承诺。

一股巨大的、酸涩而甜蜜的热流猛地冲上她的鼻腔和眼眶。

钱奕宁抬起头,看着眼眶泛红、怔怔望着自己的司佚旸,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还痒吗?”他问,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司佚旸说不出话,只是用力摇了摇头,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的颈窝里。

阳光洒满房间,照亮了床头的空碗,也照亮了那紧紧相拥的两人,以及那截被温柔吻过、仿佛连淤痕都淡去了几分的左腿残肢。这个星期天的早晨,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美好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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