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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江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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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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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别的不说,就是牛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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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剧情后续可以写林浅被找麻烦,一个女生路过替林浅出头,结果受伤变成dsd,把这个做为觉醒的契机,发型是短发,类似鲻鱼头,狼尾,衣服就是偏中性风的短裤和束胸背心,低帮帆布鞋社会阶层属于比较低的,年龄十七岁,且脚趾很长,人很瘦,身高一米七三,事情发生后她有些无法接受,林浅开导她教她联系,和她一起学习
这残暴的欢愉终会以残暴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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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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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更新,感觉后续剧情会很精彩
这残暴的欢愉终会以残暴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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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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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叶紫泠滑动轮椅挪到墙边站了起来,背朝着我,左腿残肢往某个装置上一杵,再转过来时,腿上就已经套上了一层袜和硅胶套。
  “方便吧?穿脱一体的。”她说着,坐着轮椅又滑到桌边的假肢旁,右腿撑着地面微微起身,大腿对准接受腔往里用力一杵,假肢便稳稳地锁在腿上。
  她试着屈膝,膝关节处缠的紫色丝带随着动作晃动,丝带末端的装饰物与金属关节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穿这个可比穿裙子方便。”
  她低头调整脚踝的松紧,突然“嘶”了一声——原来银镯子戴太久了,臂肢被勒出了红痕。
  她在桌边把两只镯子蹭掉,毫不在意地夹过桌角的润肤乳,用嘴巴撬开盖子,往残臂上挤了点,歪着脑袋贴到手臂上用脸蛋抹匀。
  右边如此,左边亦是如此。
  这镯子一圈有很多孔,除了插夹子来夹着笔之外,估计还有其他什么用途。
  “这玩意儿你要不要?用着挺舒服的。”
  “我就不要了,我懒得涂。”
  “真不要?我每次涂这个只能用脸来抹匀,搞得我的脸反而比手润。”
  “真不用,我也只能歪着脸自己蹭肩膀,还要先去掀袖子。”
  等她穿好右脚的鞋子,起身时左腿一提,再重重踩到地毯上,发出“笃”的一声。
  叶紫泠往门口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了,这个给你。”
  她叼起一旁柜子顶面的小盒子,弯腰硬塞到我背包的侧袋里。
  “你肩膀的疤要是痒得厉害,就抹点这个,比医院开的药好用。”
  “走吧。”
  她往门口挪了挪,假肢在地毯上压出浅痕,“我带你去宿舍。”
  “叶会长,”我跟上她的脚步,背包带死死地压在肩膀上,“我一个巡灵会的新人,哪敢劳烦‘您’啊?”
  我故意把“您”咬地很重。
  她回过头来撇了撇嘴:“咋了?我乐意。”
  说话间,她用假肢轻轻踢了踢我的腿,“而且,你是某人托我要照顾的人,我总不能让你住巡灵会那种破地方。”
  某人?
  “谁啊?”我小跑着跟上了她。
  “保密。”叶紫泠眨了眨眼,显然不愿意多说。
  我只能草率地猜测是哪位高人看中了我的011,要保护我。
  出了办公室走到电梯口,叶紫泠的脸在屏幕上晃了晃,随着“滴”的一声,刚好从楼上下来的轿厢稳稳停住,电梯门缓缓滑开。
  里面挤了七八个人,看到叶紫泠瞬间集体噤声。
  原本说笑的赶紧闭嘴,玩手机的慌忙把屏幕按黑,连呼吸都放轻了开来。
  我跟着她走进去,人群自动往两边缩,腾出中间的空地,颇有点“狐假虎威”的味道。
  “叶会长好。”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鼓起勇气小声问候,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叶紫泠点头回应:“你好,出任务?”
  我缩在墙角,看着这滑稽的一幕:一个三十多岁饱经风霜的男人,在一个失去三肢的残疾女孩面前低眉顺眼,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不笑出来。
  “是的,去处理城南的新一号灾变。”男人瞬间受宠若惊。
  电梯下降到十五楼,我们走了出去。
  我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我自丢了胳膊以来,笑得最快活的一次。
  叶紫泠回头瞪了我一眼,她显然知道我在笑什么,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发虚:“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在这里是实力至上,懂吗?”
  虽然年龄相仿,但她比我要成熟的得多。
  “懂,我懂。”我急忙点点头,像极了阿谀奉承的下属。
  不知为什么,叶紫泠在其他人面前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而在我面前无论她怎么故意架势,那股充满威信的气息总是树立不起来。
  是同龄人的缘故?还是“同命相怜”的缘故?
  “喂,别笑了。”她停了下来用臂肢戳了戳了我,“本来在电梯里想让你留意你前面那个穿黑夹克的人的,他在巡灵会仗着自己有点背景,去年连新人的功劳都抢。”
  “叶大会长也有空关注这些?不是说你不是忙得要死?”我止住笑,但小腹隐隐有些发痛。
  “八卦一下怎么啦?”叶紫泠走到又一层玻璃门前刷开来,“我这位置闲能闲死,忙能忙死。”
  里面走廊里铺着米白色地毯,但是没有叶紫泠办公室里的厚实。
  走廊两侧的房间号都是四位数,门牌上嵌着电子屏,显示着“先锋会成员宿舍”。
  “这是……”
  我愣了愣,脚尖踢到门口的金属门槛。
  “先锋会的女生宿舍。”她往里走,假肢在地毯上踩出浅痕,“这儿可比巡灵会那边干净。”
  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别多想,这是我的私人安排,跟禁忌会无关。”
  她用鞋跟踢了踢1507的门,门板发出闷响,没人应。
  我往前凑了凑,把脸凑近门侧的摄像头。屏幕亮了两秒,显示出“巡灵会·林浅”,紧接着门锁“咔嗒”一声弹开。
  房间里亮着暖光灯,四张床只铺了两张。
  靠窗那张堆满了奢侈品包装袋,Gucci的红绿条纹和Prada的三角标格外显眼;另一张的被子就叠得整齐得多了,床尾挂着件洗得发白的训练服。
  “随便选张空床吧,反正是四人间。”叶紫泠走到窗边,手臂一抬推开半扇窗,风立马灌了进来,吹起她的紫色长发,“采光都挺好的。”
  我刚把背包甩到靠门的空床上,走廊就传来脚步声,两个女生推门进来。
  “叶紫泠!”穿黑长裤的女生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往叶紫泠身上扑,在离她半米远的地方猛地刹住,“差点忘了。”
  叶紫泠笑了笑,残肢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陈曦月,还当我是以前呢。”
  旁边一头蓝色短卷发的女生吹了声口哨,脚尖踢着门框:“哟,带新人来了?”
  她的目光在我肩膀上停了两秒,突然挑眉:“这……这怕不是上午在大厅被怼的那个?”
  “江漓!”陈曦月回头瞪她,“别乱说。”
  叶紫泠没管她们拌嘴,转头看着我:“林浅,这是陈曦月,先锋六队的队长,也是从海城灵阁来的,你的师姐。”
  她又指了指蓝卷发:“这个,江漓,副队长,家里有矿,缺钱找她要就行。”
  陈曦月冲我笑了笑,眉眼弯弯:“早就听颜姐姐说海城又要来个厉害的师妹,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江漓靠在衣柜上,脚尖点着地,一脸轻松:“太好了,总算又有活人了。”
  “江漓你什么意思?”陈曦月回头瞪她,“我不是活人?”
  “你整天抱着你那破盘子算命,跟个神金似的。”江漓嗤笑一声,突然弯腰从奢侈品堆里翻出个精致的盒子,往我面前一递,“喏,见面礼,上个月在家里人国外买的,不适合我。”
  我愣了愣,没接。
  叶紫泠用残肢碰了碰我的肩头:“拿着吧,江漓她就这德行。”
  陈曦月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放到我桌子上:“对了,我给你整理了夜城灵阁的地图,训练室、食堂什么的都标了,巡灵会那帮狗东西坏得很,别被他们唬了。”
  叶紫泠在旁边补充不知何年何月何地道听途说来的陈年旧事:“巡灵会哪个主任来着?反正极其恶心,你要是遇到他……”
  “叶小会长,以后不准听我们八卦了,你这也没听明白呐。”
  江漓过抢话茬,笑得一脸狡黠。
  “就听就听,要你管。”
  叶紫泠居然一嘟嘴,不说话了。
  她们拉我坐在床边,陈曦月给我讲巡灵会的日常——每天早上八点训练,下午由人带队出简单的任务,晚上还要写每日报告,双休。
  我:“???”
  这是干哪儿来了这是。
  江漓在旁边时不时插句嘴,抱怨训练太苦,有时候任务初评级不对,反而可能太危险。
  “你们……”我犹豫了下,脚尖蹭着地板,“看到我这样,好像没什么反应?”
  江漓突然夸张地瞪大眼,双手往天上举:“哇——你为什么没有手?是被怪物啃了还是被夜幕吞了?要不要我给你哭一个?”
  陈曦月拍了她一下:“别吓着人家。”
  她转向我时眼神温和了些,“叶紫泠之前在先锋会比你还夸张,她刚从鬼夜幕里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就只剩一条腿了,坐在轮椅上像个干尸一样瘦成皮包骨,连水都喝不了,把我们吓得差点当场辞职。”
  叶紫泠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嘴角勾起,带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能不能别揭我老底。”
  “后来慢慢就习惯了。”陈曦月指尖翘了翘,“而且亲爱的叶小会长最讨厌别人对着她大惊小怪,谁敢在她面前摆脸色,直接会被她顶着处罚用小电鸟烤熟。”
  叶紫泠坐在江漓的床上,一脸无语:“再次声明,我那是凤凰,凤凰!”
  “小电鸟。”陈曦月不依不饶。
  “是凤凰!”叶紫泠踮起脚来。
  “我不管,就是小电鸟。”陈曦月“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她比叶紫泠高了半个头),一副随时死磕到底的表情,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下叶紫泠的鼻尖。
  “你——”叶紫泠没辙了,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下去,残臂窝进江漓的枕头里。
  江漓突然站起来,扯着我的袖子往浴室拖:“不说这个了,你跑了一天肯定臭了,我帮你个洗澡先。”
  “我自己来就行……”
  我往后挣,脚尖抵住门框。
  “你怎么来?”江漓挑眉,指了指我的肩膀,“用脚搓澡?别逗了,本小姐亲自伺候你,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陈曦月也站起来:“我帮你拿换洗衣物,江漓有洁癖,每来一个人她就要人家马上洗个澡。”
  “这两个位置上原本的人呢?”我问道。
  “死了。”她说完又对着江漓吼,“你别下手没轻没重,把她搓掉层皮。”
  浴室里的瓷砖凉得刺骨,江漓非要帮我脱裤子,被我用脚挡住:“我自己来。”
  她看着我在浴室里扭来扭去,哭笑不得:“算了吧还是?”
  她不由分说把我的裤子扯了下去。
  “那个……让我自己先洗洗吧,实在不行……”
  她们太热情了,一时间我有点受不了。
  “行行行,我不动你了。”江漓举起双手后退两步,靠在玻璃门上,不打算走了,“不过说好了,洗头发必须我来,就你这打结的破头发,用脚梳到天亮都梳不开。”
  热水哗哗地流,我用脚趾勾着花洒调水温,水花溅在瓷砖上溅起泡沫。
  江漓还是蹲在旁边帮我挤着沐浴露,指尖顺势戳了戳我腿上的淡痕:“这是被什么弄的?看着像灼烧疤。”
  “灾夜幕里的白光。”
  陈曦月在门外喊:“江漓你温柔点。”
  “本小姐当然知道,还用你说?”
  我盯着花洒流下来的水,看着它们顺着我的身体和腿往下淌,混着泡沫流到排水孔里。
  叶紫泠和陈曦月在聊着什么,听声音,她们笑得很开心。
  看样子只有和这俩姑娘一起,叶紫泠才是她最快活的样子。
  她离开前,突然转身从包里掏出个东西往我床上一扔,是我的房卡,但估计我用不上。
  “你要是晚上睡不着,让陈曦月用她那破太极盘给你算算命念念经,估计就能睡着了。”
  陈曦月不甘示弱:“叶紫泠!那是「阴阳仪」!我的灵幕!”
  叶紫泠笑了笑,没理她:“反正我以前就是是这样睡着的。”
  门关上后,江漓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林浅林浅,你和叶紫泠什么关系啊?她对你这么好。”
  我爬上床,身上还穿着江漓套上的松松垮垮的睡衣睡裤,盘腿背靠床板坐着:“她不也对你俩挺好吗?”
  陈曦月道:“因为我们以前一起住的啊。我们是同一批先锋会的,只不过在灵幕这一道,她是个小天才而已。”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叶紫泠对我这么好。
  “她说,是因为‘某人’打了招呼。”
  “那就是密辛,我不问了。”陈曦月知趣地说。
  “对了,你的灵幕是什么?”江漓一屁股坐上我的床,她真的一点都不见外。
  “011·「引蝶生」。”
  她们愣住了。
  “真的?!”江漓直接吼了出来,“开什么玩笑!”
  她又问:“你什么等级现在?”
  我实话实说:“C级。”
  江漓直接捂住了我的嘴:“我的亲娘诶,这话你不要在外面乱说,幸好这里还只有我们。”
  陈曦月解释道:“未激发的最强毁灭层……要是让巡灵会的某些人知道,指不定要指着你欺负。”
  “什么意思?”
  “颜姐姐没告诉你,编码越前的灵幕,升级越困难吗?”陈曦月说道,“以前有个人虽然是015的灵幕,但是到死都只是个C级,和其他A级的人比起来,本身就差了一大截,所以被巡灵会的人折磨惨了。”
  “他要是015的话,‘上面’肯定会派人来保护他吧?”我问。
  “可是他们什么方法都试过,还是突破不了C级,于是上面就放弃了。”江漓把玩着我的袖子,一会儿拉直,一会儿又卷成筒状,“你要知道,这种期望值越高,成不了的话最后往往就越绝望,一旦化为心魔之后就怎么也拉不回来了。”
  陈曦月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既然颜姐姐没告诉你,是不是因为‘上面’的人已经掌握了让你百分百突破的办法呢?”
  我舒了口气:“但愿吧。”
  不过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实在升级不了就算了。
  我是平凡星人林浅。
  江漓点了点头:“就是这样的!”
  我知道她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岔开话题,顺势问她道:“对了,你的灵幕是什么呢?”
  江漓捏住我的脸:“张嘴。”
  我听话地张开了嘴。
  她抬起右手,中指和大拇指指腹贴在一起,微微闪着蓝光,朝着桌上的杯子一指一挑,在空中拉成一道弧线,最后点在我的嘴唇上。
  几乎是同时,一条细细的水线从杯子里飞了出来,跨越半空,最后落到我的嘴巴里。
  “御水术?”
  我心里一惊,这可是很有用的灵幕了。
  江漓点了点头:“我的终极目的可不是简单地操控这杯子里的水给你喝这么简单,所以我花钱找灵阁总部给它改了个名字,叫「揽沧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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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呼呼呼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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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前天 00:46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江漓用了一部分要被垫的大小姐的人设,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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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13:1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连梦都没做一个。
  一直到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地打在脸上,暖融融的。
  我翻了个身,床垫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刚想习惯性揉揉眼睛,空荡荡的袖口却扫过脸颊——又是这个该死的提醒。
  “醒啦?”
  陈曦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了我一跳。
  我转头看去,她和江漓正并排坐在我的床边,两张脸凑得很近,眼神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陈曦月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发尾的白发在晨光里泛着银光;江漓则嚼着口香糖,蓝色短卷发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你们两个……怎么跟看珍稀动物似的?”我往被子里缩了缩,用脚趾勾住被角往上拉了拉,“先锋会的人都这么闲吗?”
  江漓嗤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透明包装袋:“少贫嘴,你的新制服。”
  她把袋子往我面前一递,里面露出的白色布料在光线下晃眼,“巡灵会一大早派人送来的,说是要统一着装。”
  说完这些,她又自顾自地嘀咕道:“幸好本小姐当时没有统一服装,能穿自己喜欢的衣服……”
  我探头一看,包装袋上印着“夜城灵阁巡灵会”的字样。
  江漓干脆把制服掏了出来——短袖衬衫配及短裙,裙摆还缝着圈细细的白边,看起来倒像是某所贵族学校的校服。
  “短裙?”我皱眉,肩膀下意识地往回收了收,“你们是觉得我还不够惹眼吗?”
  “不然呢?”江漓挑眉,突然伸手捏住我的小腿,指尖顺着膝盖往下滑,“你这腿型藏在长裤里才可惜。细是细,还直得跟尺子似的,穿短裙正好——”
  “放手。”我抬脚把她的手踢开,脚趾蜷起来抵着她的手腕,“我穿不了这个。”
  “为什么?”陈曦月凑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裙角,“面料是速干的,训练的时候应该挺方便。”
  “方便走光吗?”我扯了扯嘴角,往床边挪了挪,赤脚踩在地板上,“我现在这个情况,在宿舍里穿短裙臭臭美就行了,出去不是纯折磨?”
  “我早就料到了,”江漓从衣柜里翻出条黑色安全裤,扔到我腿上,“套这个不就完了?”
  她顺势拍了拍我的膝盖,“再说了,你以为灵阁的制服是随便设计的?这裙子侧边有暗扣,能往上卷到大腿根,实战的时候比长裤利索多了。”
  实战……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哪个实战需要把短裙子卷起来的。
  我夹着那条安全裤,趾尖把布料绞出褶子。
  其实我以前很爱穿短裙,海高的校服裙被我改短了两寸,总喜欢在走廊里故意晃腿。
  没错,那时候的我是很臭美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没有胳膊平衡身体,每次抬腿都像在表演杂技,哪还有心思顾得上好看。
  “穿吧穿吧。”陈曦月扒下我的睡衣,把衬衫往身上披,“巡灵会规矩多,第一天就不听话,小心被穿小鞋。”
  衬衫的袖口贴在身侧,我低头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肩膀,突然有点滑稽——这模样穿所谓的制服,活像个被人恶作剧剪了袖子的玩偶。
  “裙子我自己来。”我用脚勾过短裙,往膝盖上套。
  江漓吹了声口哨:“别说,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她突然伸手掀起我的裙摆,“安全裤也穿上了,完美。”
  “耍流氓啊你?”我抬脚踹她,却被她抓住脚踝往怀里带,搞得我差点栽下床。
  陈曦月赶紧扶住我的腰:“别闹了,我们还得出任务。”她指了指书桌,“早餐给你放桌上了,先锋会食堂的三明治,热过的。”
  书桌上果然摆着个白色餐盒,旁边还有杯豆浆,杯壁凝着水珠。
  我用脚勾过椅子坐下,脚趾夹起三明治往嘴里送。
  面包烤得有点焦,火腿的咸香混着鸡蛋的腥味涌上来,居然比想象中好吃。
  “我们去城南处理个小灾变,估计傍晚才回来。”陈曦月拿起她们的背包,“巡灵会在七楼报到,记得别迟到。”
  江漓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七楼那帮人眼睛长在屁眼上,尤其那个叫温武的,昨天在大厅怼你的就是他,看到了离远点。”
  我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嘴里塞满了面包说不出话。
  她们走后,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卷着树叶沙沙响。
  我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颜姐姐之前说过的话——“做你自己”。
  也许穿短裙也没什么不好。
  我用脚勾过镜子,调整角度看了看,裙子确实挺合身,露出的小腿和半截大腿泛着冷白的光,边缘被勾勒出几乎完美的曲线。
  七楼的走廊,人挤人。
  三四十个新人攒在报到处门口,穿着和我一样的制服,三三两两地扎堆说话。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汗味,混合着某些烟鬼身上的烟草味,和海高操场的一角如出一辙。
  “让让,都他妈让让!”
  一个肥胖的男人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抬起的胳膊肘猛地撞在我的肩膀上。
  我本来就站得不稳,被他这么一撞,顿时像被抽走了骨头,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后背磕在墙角的金属牌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更要命的是,双腿为了保持平衡不受控制地劈了开来,于是乎,我像个青蛙一样蹲坐下去。
  与此同时,周围响起一阵窃笑。
  我赶紧用脚趾勾住裙摆往下拉,虽然穿了安全裤,我还是有些心虚。
  “哟,还挺正点一残废,抱歉啊。”
  那男人回头瞥了我一眼,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根本没有道歉的意思,径直走向报到处。
  我咬着牙想站起来,脚踝却传来一阵刺痛。
  靠了,一定是刚才蹬到墙角时崴到了。
  我试了两次都没能撑起身体,只好狼狈地坐在地上,看着人群从身边走过。
  这时候给我一个破碗,都可以立马开始咬着讨钱了。
  “下一个,岳未音。”
  报到处的人念了一个名字。
  我抬头望去,一个穿制服的短发女生走了过去,她戴着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很大,水灵灵的。
  她领了胸牌,转身时正好看到坐在地上的我,脚步顿了顿。
  “最后一个,林浅。”
  我刚想应声,那女生却已经拿起我的胸牌走了过来。
  她蹲在我面前,身上有股淡淡的墨水味。胸牌是塑料的,上面印着我的名字和编号,她小心翼翼地把别针穿过我的衬衫领口,一手揽着我的腰把我扶起来。
  “谢谢。”我说,嘴唇有点发干。
  她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
  屏幕转向我的时候,我看到上面写着:“我说不了话,我叫岳未音,林浅你好,我们是一组的。”
  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腹有点薄茧,大概是经常打字。
  说完,她习惯性地伸出手,悬在半空才想起什么,又尴尬地收了回去。
  我突然往前凑了凑,把脸颊轻轻贴在她的手背上。
  她的皮肤很凉,带着点洗手液的柠檬味。
  “这样就算握手了。”
  我直起身,尽量让她看清我的口型。
  岳未音的眼睛弯了弯,像是在笑。
  她按下手机的语音输入键,把听筒凑到我嘴边。
  “我打不了字,而且用脚打字太麻烦了。”我说。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只白色耳机,别在我的耳朵上,打字道:“这个能实时翻译,你说的话会出现在我屏幕上。”
  耳机很小,她把我的头发拨了一点过来,刚好能把耳朵遮住。
  我刚想说“谢谢”,她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我们好像被孤立了”。
  我往周围扫了一眼,果然,其他新人都在远处扎堆,看我们的眼神带着点异样。
  昨天在大厅被温武怼的时候,这些人里说不定就有几个在场。
  “正常。”我耸了耸肩,“巡灵会的人不都这样?”
  岳未音打字:“我的灵幕才B级,名叫「大音希声」。”
  “四个字?”我愣了一下,“我第一次见四个字的灵幕。”
  而且她还是个聋哑人,这巧合未免太诡异了。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打字:“四个字的还有很多。我生来就听不见,也说不出话,激发灵幕的时候或许是误打误撞了吧。”
  命运的巧合。
  “那我叫你‘音音’吧。”我说着,特意放慢了语速,嘴唇张合得很夸张,“看我口型——音、音。”
  岳未音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眼睛亮闪闪的。
  迎新会在一个大会议室里举行。
  主席台上的人讲得唾沫横飞,无非是灵阁的规矩、新人的职责,听得我昏昏欲睡。
  我勾着桌腿晃悠,余光瞥见岳未音正认真地看着面前厚实的打印稿,手指在纸上轻轻划过。
  “这跟上学有什么区别?”我小声说道。
  她的手机屏幕亮了,朝我转过来:“至少不用考试。”
  下午的讲座更是无聊,讲的是灵幕等级划分和灵力控制。
  我盯着窗外的鸽子发呆,它们在楼宇间盘旋,翅膀划过灰蒙蒙的天。
  岳未音却看的格外认真,她的手里是另外一本打印稿。
  散场时走廊里又挤满了人,那个早上撞我的胖子又故意撞了岳未音一下,她手里的打印稿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啊。”
  男人说着,脚却故意踩在一张纸上。
  岳未音没说话,只是蹲下去捡纸。
  我忍不了了,似乎红莲引蝶更忍不了,因为我的肩膀出奇地烫。
  于是我抬脚用力踹在他的小腿上:“眼睛长屁眼上了?”
  男人还想骂我,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只好悻悻地走了。
  幸好,他们各自为营,没人出言维护这个胖子。
  “你没必要这样。”岳未音的屏幕亮了,字里行间带着点无奈。
  “他就是看你好欺负。”我帮她把最后几张纸夹起来递过去,“这里的新人都挺桀骜不驯。”
  她打字:“不是我,他们是看你没胳膊才觉得好欺负而已。”
  “你觉得我好欺负吗?”我挑眉。
  屏幕上跳出三个字:“好欺负。”
  “但我觉得你比我更好欺负,”我笑了笑,“你看起来太斯文了。”
  岳未音突然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半空打了个响指。
  “啪”的一声轻响后,周围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走廊里的说话声、脚步声、窗外的风声,全都像被什么东西吞掉了,只剩下一片死寂。
  我张了张嘴说话,嘴巴在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又打了个响指。
  所有声音瞬间涌了回来,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这就是我的灵幕。”她的屏幕亮了,“B级的技能,能暂时剥夺你小范围内的声音。”
  所以我不是说不出来话,而是说出来的话没声音?
  这,有点恐怖了。
  我愣了愣,突然笑出声:“原来你才是扮猪吃老虎啊。”
  虽然我不清楚这能力实战中有什么用处,但是我还是要夸夸她。
  她眨了眨眼,屏幕上跳出一行字:“还觉得我好欺负吗?”
  “不了,”我摇摇头,用肩膀撞了撞她的胳膊,“以后你罩我啊,音音。”
  毕竟胳膊没了可比聋哑要难受得多。
  她的屏幕暗了又亮,这次只有一个字:“好。”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并排投在走廊的地砖上。
  岳未音的步伐很轻,白色制服裙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明天开始训练,记得穿运动鞋哦。”
  她的屏幕亮着。
  我点点头。
  岳未音住在13层,那里估计是巡灵会的女孩子们。
  回到宿舍里,天已经擦黑。
  我往床上一躺,盯着天花板的裂纹发呆。
  “想什么呢?”江漓坐了过来。
  “「大音希声」。”
  江漓一愣:“有人是这个灵幕?”
  我补充道:“而且她还是个聋哑人。”
  “这……巧合吧……”
  她自己都不信是巧合。
  算了,困死了。
  窗外的霓虹灯亮了,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墙上投下斑驳的点,像极了那天傍晚红莲引蝶翅膀上闪烁的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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