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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江挽月

[正在更新] 夜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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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8-8 23:40:0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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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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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我靠在阳台的栏杆上,走廊里来来往往全是面熟的人。
  几乎没见着其他小队的生面孔。
  温暖的阳光均匀洒在脸上,我的脚趾头捂在鞋里装模作样地掰了掰,嗯,在海城的最后一天。
  这个数字在脑子里转了两圈,有点不真切。
  就像之前我还在教室里用脚趾夹着笔做着令人头大的作业,现在却要琢磨着去夜城带什么衣服。
  又或者再往前推一段,那时我的手臂还在。
  “在想什么?”
  颜如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带着她身上惯有的冷梅香。
  我回过头,她正用银簪挑着发尾,在光线下晃出细碎的影子。
  “在想夜城的天气。”我踢了踢栏杆下的石子,“会不会比海城冷?”
  她走过来,靠在我旁边,发梢扫过我的肩膀。
  “冷了就多穿点,”她笑了笑,指尖在我空荡荡的袖口上碰了碰,“灵阁有补贴的,够你买一堆好看的小裙子。”
  “颜姐姐,我不能穿裙子……”
  “我知道,你要抬腿——再穿一条安全裤不就行了吗?”她贴了上来,嘴里的热气呼到我的耳朵上,有些痒。
  “可是……”
  “林浅,我知道灵幕对你产生了影响,”她扶着我的肩膀,强行把我转过来和她对视,“但你还只是个小姑娘。”
  我不懂她在说什么,难不成是怂恿我穿裙子吗?
  我没接话。
  她接着说:“做你自己。我知道你其实是喜欢的,对吧?”
  我恍然大悟。
  灵阁对「引蝶生」的了解少之又少,但对我的调查很透彻,他们也不清楚红莲引蝶对我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确实对我产生了影响,悄无声息地改变了我的性格。
  为了避免红莲引蝶可能完全性地支配我,我需要找到一些独属于自我的东西,来保留有关“我”的记忆与认知。
  比如我的裙子。
  我以前特爱穿裙子,总觉得这样可以把我的漂亮的腿形展示出来。
  其实我的身高不算高,但是我比较瘦,导致相对来说腿看起来就很长。
  海高的校服其实束缚了我,又厚又长的裤子,让我的腿闷在里边惶惶不可终日。
  现在没了胳膊,又不能穿裙子了,甚至不能穿宽松点的裤子,不然小腿一抬,裤脚就会滑溜溜地往上爬。
  老是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穿上吧,去夜城给他们看看,即使没了胳膊,你也是一只漂亮的小蝴蝶。”
  她伸出手,把我脑门上散落的头发拨顺。
  她的动作随意得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而不是把我往那个噬灵者横行的夜城推。
  “小蝴蝶翅膀硬了,海城这笼子太小,关不住你。”她抬眼,瞳仁里映照出我的模样,“姐姐我啊,最擅长放生了。”
  这话真假掺半。
  她放生是真,但海城这笼子关不住我,也是真。
  但是她擅长放生……这话是假。
  我晃了晃肩膀,袖口扫过栏杆,没接话。
  那块刻着灵阁标志的冰玉佩塞在裤兜里,硌着大腿,时刻提醒我这场“放生”背后灵阁总部的影子。
  回家时楼道里的声控灯依旧反应迟钝。
  我的帆布鞋底蹭过台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过分安静的楼梯间里格外清晰。
  钥匙挂在脖子上,我低头用牙齿咬住,冰凉的金属感贴着下唇,对准锁孔。
  门“咔哒”一声开了,晚饭的味道混着沉闷的空气一股脑地涌出来。
  我妈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抓着锅铲,看到我,脸上挤出一个笑,眼角的纹路却深得藏不住担忧:“浅浅回来啦?正赶上饭点呢。”
  于是,餐桌上为我添置了一副碗筷。
  我爸沉默地坐在桌边,报纸翻得哗啦响,眼神却不时瞟向我空垂的袖管。
  我用脚勾开椅子坐下,脚趾蜷了蜷,蹭掉鞋后跟。
  动作已经比最初熟练许多,但每次在父母面前做这些,空气里总像绷着根看不见的弦。
  我妈端着菜过来,目光扫过我的肩膀,又迅速移开。
  她拿起筷子,习惯性地想往我碗里夹菜。
  筷子尖悬在半空,顿住了。
  她看着我,又看看我面前光秃秃的桌面。
  “我自己来。”我抢在她动作之前开口,右脚抬起,脚趾分开,有些笨拙地去夹盘边的勺子。
  瓷勺光滑,夹了两次才稳稳卡住。
  我俯下身,用嘴配合着把勺子送进碗里,舀起一勺饭,再低头就着碗沿扒拉进嘴里,米粒有几颗沾在嘴角。
  整个餐厅只剩下咀嚼声和碗筷轻微的碰撞。
  我爸放下报纸,清了清嗓子:“那个夜城……非去不可?”
  “嗯。”我用脚背把嘴角的米粒蹭掉,“高考集训,机会更多。”
  “机会……”他重复了一遍,没再说下去。
  这顿饭吃得漫长又沉默。
  甜腻的糖醋味压在舌根,有点发苦。
  回到房间,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客厅里压抑的空气。
  书桌上还摊着没做完的试卷,试题调研的小册子封面被窗外的风吹得卷起一角。
  我走到床边坐下,床垫发出轻微的呻吟。
  目光扫过书架、衣柜、书桌,最后落在墙角那个半旧的斜挎包上。
  没什么好带的。
  几件换洗衣物被我胡乱塞进包里,动作间膝盖顶到了床沿,闷疼。
  那条新买的黑色裙子被仔细叠好,放在最上面。
  想了想,又用脚趾把床头那半袋没吃完的薄荷糖拨拉进去,塑料包装发出窸窣的轻响。
  视线掠过书桌,最终停留在那支被邱烨教会转的笔上,金属杆在台灯下反着冷光。
  算了。
  他是教会了我,但是我没有手来转笔了。
  拉链在包的侧面,我俯下身,牙齿咬住小小的拉链头,一点点往下拽,金属齿咬合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拉链只拉到一半就卡住了,布料夹在里面。
  我只好直起身,喘了口气,肩膀的肌肉因为刚才别扭的姿势有些发酸,轻微地蠕动着。
  懒得弄了。
  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我盯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头发有些凌乱,活脱脱像个被剪断了线的木偶。
  海城灵阁的地下通道依旧弥漫着那股混合了陈旧书卷和木质编码牌的气息。
  夜明珠的光冷冷地铺在脚下,我的影子被拉得细长变形,空袖管的部分尤其突兀。
  第五小队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田甜刻意拔高的、带着点夸张笑意的说话声,但空气里总像浮着一层看不见的胶质,沉甸甸的。
  我抬起脚,用脚背顶开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田甜正拿着一件粉色的蓬蓬裙在萧忆身上比划,看到我,手里的裙子“啪嗒”掉在地上。
  萧忆坐在桌边擦拭她的竹笛,动作停住。
  莫衡宇靠在最里面的阴影里,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只有黑色风衣的轮廓。
  “林浅!”田甜第一个反应过来,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来,张开手臂。
  冲到近前,她的动作硬生生刹住,手臂尴尬地停在半空,目光飞快地扫过我肩膀的位置,又落回我脸上,挤出一个大大的、却有点僵硬的笑容:“东西收拾好啦?不多留两天吗?海城……海城也挺好的呀!”
  她明知道我们明早就走,但还是抱着一丝挽留的心思。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尾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眼圈迅速红了。
  反复的告别,才是对等候者无尽的摧折。
  “明早就走。”
  我侧身绕过她,走到房间中央,把那个半开着的斜挎包随意甩到空椅子上。
  萧忆放下竹笛,站起身,白裙子像水波一样漾开。
  她走过来,很自然地伸手替我理了理有些歪斜的衣领,指尖动作轻柔,避开了肩膀的位置。
  “夜城气候和这边不太一样,多带件外套。”
  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像浸了温水。
  “嗯。”
  我应了一声。她的竹笛横放在桌上,温润的碧绿色在灯光下流转。
  田甜吸了吸鼻子,弯腰捡起地上的蓬蓬裙,胡乱地塞进旁边一个纸袋里,又噔噔噔跑到角落的储物柜,在里面一阵翻找。
  她翻出几个花花绿绿的独立包装小蛋糕,一股脑塞进我那个半开的斜挎包里。
  “这个!这个好吃!路上饿了吃!”
  她语速飞快,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要把所有话都塞进这短暂的间隙里,“还有这个!驱蚊贴!夜城蚊子可毒了!你……你……”
  她的话突然卡住,看着我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包,又看看我略显无奈的眼神,像是才意识到我根本没法像她那样轻松地背上或者提着。
  她猛地低下头,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压抑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地漏出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又哭啦?小姐姐。”我皱了下眉,用脚把椅子上的包勾近一点,脚尖拨弄着拉链卡住的地方,试图把它弄好,“我又不是不回来。”
  “你最好是!”
  田甜猛地抬起头,眼睛依旧是红色。
  “行了,”我开口,声音有点干,“我命硬,死不了的。”
  萧忆走过去,轻轻揽住田甜的肩膀,无声地安抚着她。
  一直沉默的莫衡宇终于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没看田甜,径直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部分光线。
  “明早出发,我开车。”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好。”我说,声音有些发虚。
  再然后,也没有什么额外的告别了。
  我俯下身,牙齿重新咬住那个卡住的拉链头,用力一拽。
  刺啦一声,拉链终于合上了。
  我直起身,用脚背把沉甸甸的斜挎包甩到肩上,肩带滑落,正好卡在截肢后光滑平顺的肩部边缘,包身沉甸甸地坠在身侧。
  颜如玉房间的门开着一条缝,暖黄的烛光漏出来,带着她身上那种特有的香味。
  她没出来,我也没停留。
  通道尽头的暗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将灵阁特有的气息和那些压抑的告别一并关在了里面。
  巷子里的夜风带着初夏的微热和城市特有的尘埃味扑面而来,吹动我的短袖,布料轻轻拍打着身侧。
  我抬头,深紫色的天幕上挂着几颗疏淡的星子。
  海城的夜,快尽了。
  我转身回到宿舍,脑袋刚一挨着枕头就沉沉睡去。
  ……
  天刚蒙蒙亮,萧忆就把我从床上叫了起来。
  田甜还在睡,没人去打扰她,也不敢打扰她,怕她又哭。
  随着车轮慢慢地驶离海城,窗外的景物——挂着褪色广告牌的立柱、推着小车叫卖的最后几个小贩——开始平稳地向后滑去。
  那些熟悉的、高矮不一的建筑轮廓在晨雾中逐渐模糊、退远,最终被甩在视野后方,变成一片混沌的背景。
  我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玻璃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入肩胛。
  窗外飞驰而过的山丘在视网膜上留下模糊的残影。
  斜挎包躺在脚边,里面塞着田甜强塞的零食、那条黑裙子,还有那枚刻着灵阁标志的冰玉佩。
  脚踝上,被灾夜幕白光灼出的那道红痕早已消失,皮肤光滑如初。
  唯有肩膀上,那道浅粉色的疤痕下方,那股熟悉的暖流依旧在皮肤下缓慢地流淌、鼓动,像一只沉睡的蝶蛹在黑暗中积蓄着破茧的力量。
  夜城,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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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江挽月 于 2025-8-14 14:19 编辑

  第十三章
  车轮碾过夜城地界的瞬间,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空气里飘着股若有似无的腥甜,像生锈的铁在潮湿天气里发了霉,混着街边小吃摊炸串的油烟味,形成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气息。
  车窗外的天明明是响晴白日,却总像蒙着层灰纱,连阳光都懒得穿透云层,懒洋洋地洒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一片混沌的白。
  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这里本就如此。
  “这里的夜幕活动频率是海城的三倍,你觉得奇怪很正常。”
  莫衡宇从后视镜里看出了我的疑惑,突然开口,方向盘在他手里打了个利落的转弯,轮胎擦过路面的碎石子,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我抬起脚趾把车窗按下,下巴靠在着窗框上往外瞅,沿街的建筑挤得密不透风,楼与楼之间的天桥上偶尔闪过稀疏的人影。
  侧风灌进来吹乱了头发,粘在脸上,被我吹开后又固执地贴了回去。
  萧忆坐在副驾,正用竹笛轻轻敲着膝盖,白裙子被风掀起一角:“这里更靠近中间,灵幕共鸣更强,或许对你有利。”
  她转头看我,目光落在我的肩上:“等会儿进了灵阁,少说话,多观察。”
  我没接话,只是蜷了蜷脚趾。
  帆布鞋的鞋底缝隙夹满了泥土,脚趾能清晰地感觉到脚垫上的纹路,这双鞋是田甜硬塞给我的。
  车在一栋写字楼前停下。
  玻璃门面上“星尘科技”四个金属字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旋转门旁的保安穿着黑色西装,耳麦线藏在衣领里,眼神像扫描仪似的扫过我们仨。
  他的目光在我肩膀上顿了半秒,嘴角几不可查地撇了撇,那表情我太熟悉了——和学校里那些偷偷议论我的人们如出一辙。
  “这里就是夜城灵阁?”
  我用脚勾开车门,脚踝撞到门框上,疼得我下意识缩了缩脚趾,趾甲深深掐进鞋垫里。
  莫衡宇熄了火推开车门:“分部的障眼法都这样,越显眼的地方反而越安全。”
  他抬头望着写字楼顶层,玻璃反射的光刺得人眯起眼,“我三年没回来,这里的连玻璃幕墙居然都被擦得这么干净。”
  萧忆扶着我下车:“走吧,颜阁主应该打过招呼了。”
  其实我自己能走的,反正在他们眼中,自始至终林浅都是一个需要被人帮助的“小”女孩。
  门口的旋转门转得飞快,我和萧忆直接被推着走,吓得我赶紧用肩膀顶住旁边的玻璃壁才堪堪稳住身形。
  大厅里亮得晃眼,水晶吊灯吊在天花板上,光线下能看到无数漂浮的尘埃。
  前台小姐妆容精致,一看到我们就扬起职业化的笑容,目光落在我肩膀上就僵住了,手里的圆珠笔在登记表上悬了半天,却迟迟不肯落下。
  “我们找巡灵会,海城灵阁推荐来的。”
  萧忆上前一步,声音十分温和。
  她总是这样,永远带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没见过萧忆用那根竹笛,但应该和她的温柔是相反的。
  前台的笔在指间转了个圈,眼神又往我这边瞟了瞟,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有预约吗?”
  “没有,但你们系统里应该能查到我的名字。”
  我十分有礼貌地说道,没注意鞋底的灰尘在地上抹出了一道印迹。
  旁边沙发上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一个穿黑色运动服的男人站起身,个子很高,手腕上缠着圈红绳,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最终目光黏在我肩膀上:
  “海城来的?就这?”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大厅里所有人都听见。
  几个原本在走动的人纷纷抬头,眼神里的好奇和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一个连手都没有的残废,也配来夜城灵阁?”
  男人嗤笑一声,抬脚碾过我刚才踩出的灰尘印子,“穿个鞋都破破烂烂的,这里可不是收容所,没实力就趁早滚回去,省得死在夜幕里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萧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竹笛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里,指尖轻轻搭在笛孔上:
  “先生说话最好注意分寸。”
  “分寸?”男人挑眉,伸手就要去碰我的肩膀,“灵阁讲的是实力,不是同情心——”
  他的手还没碰到我,就被莫衡宇一把攥住。
  “温武,她是颜如玉推荐过来的人,你别动手动脚。”
  莫衡宇伸长手臂,露出手腕上的旧伤,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三年了,你一点没变。”
  男人没有丝毫泄气,反而露出更为猖狂的笑:“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垃圾,居然还有脸回来?”
  莫衡宇没说话,松开了手。
  “老子还有事,就不和你们海城的废物们废话了。”
  他从我身边走开,手肘顺势撞在我的肩膀上。
  我踉跄了两步,萧忆赶紧扶住我。
  “别跟这种人计较。”她低声说道,气息拂过我的耳垂。
  “你没事吧……”我看着面前的莫衡宇,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我没事。”他舒了口气。
  前台小姐在登记表上划来划去,半天没写出一个字,眼神飘来飘去,在盘算着怎么把我们打发走。
  就在这时,电梯“叮”地一声打开。
  一个梳着长辫子的女人走了出来,辫子垂到腰际,发尾系着个银色小铃铛,走路时发出细碎的响声。
  她看到我之后便快步走了过来:“你就是林浅吧?我是郑宁,颜如玉的朋友。”
  她的目光在我肩膀上停了半秒,自然得像在看一只普通的袖子,然后伸手想帮我把粘在脸上的头发捋开,手伸到一半又笑着收了回去:“瞧我,忘了规矩。”
  “她不让我们进。”
  我用下巴指了指前台,鞋子在地面上蹭了蹭,结果在刚才被踩脏的地方又划出一道新印子。
  哎,田甜到底是从哪个地摊上搞的鞋子?
  郑宁笑了笑,铃铛随着她的动作摇来摇去:“夜城灵阁的人都这样,戾气重得很,你别往心里去。”
  她转过身,把一张磁卡拍在前台桌上,“登记好了,巡灵会的人在五楼等她们。”
  前台的脸色瞬间温顺起来,赶紧拿起磁卡刷了一下,语气变得恭敬:“郑姐这边请。”
  莫衡宇跟在后面,突然低声说:“以前更糟,弱肉强食是这里的规矩,要是没实力的话,明里暗里到处都是人弄你,就连上面的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确信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
  “所以林浅,你得快点变强。”
  我没接话,只是看着电梯门上自己的身影,背包带卡在残肩处,勒出一道浅痕。
  电梯里已经站了几个人,看到我们进来,原本的交谈声突然停了。
  我往萧忆身边靠了靠,鞋跟在电梯壁上轻轻磕着。
  郑宁按下五楼的按钮,金属面板映出我有些凌乱的头发。
  “郑姐,这就是海城来的?”一个戴耳钉的男生突然开口,眼神在我身上转来转去,“看起来不怎么样啊。”
  郑宁的声音冷了点:“她怎么样,轮得到你评价?”
  男生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却还是往我这边瞟。
  电梯上升的数字跳动着,每跳一下,空气就更凝重一分。
  电梯在四楼停下,门刚打开一条缝,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就飘了进来。
  外面站着个女孩,一头紫色长发,发尾卷成漂亮的弧度,在灯下泛着细碎的光。
  她穿着条黑色短裙,露出的右腿线条流畅,脚踝上戴着条细银链,链尾坠着颗小小的紫水晶,而左腿穿着一具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假肢,膝盖的关节处系着一条紫色的丝带。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胳膊——只有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两段短短的残肢,像被精心打磨过的玉,套着细细的银镯,勒得残端微微发红。
  电梯里的人突然都站直了,没人敢吭声,连呼吸都放轻了,刚才那个戴耳钉的男生甚至往角落里缩了缩。
  女孩没理他们,只是微微侧过身走进来,双腿稳稳地支撑着身体。
  她伸出臂肢,踮了踮脚,凑近面板用末端轻轻按下了十八楼的按钮。
  “叮——”
  轿厢门关上的一瞬间,电梯里瞬间鸦雀无声,连空气都凝固了。
  女孩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转过头看了过来。
  她的眼睛是极深的紫色,像浸在水里的葡萄,目光飘过我的肩膀,没有好奇,也没有同情,只是平静地扫过,像在看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东西。
  我不敢跟她对视。
  这女孩看起来似乎跟我差不多大,但气场很强。
  五楼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
  “你们到了。”郑宁推了推我的腰,她的指尖很轻,“巡灵会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去办手续吧。”
  我往外走去,余光瞥见那个女孩还在看着我。
  她的脚尖翘了起来,紫水晶吊坠顺着动作滑到脚踝,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林浅,”萧忆的声音把我拉回神,她正帮我扶着背包带,“走吧。”
  巡灵会的办公室比想象中简陋,墙上贴着张巨大的夜城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密密麻麻的点,有些点旁边还标注着日期。
  一个男人坐在办公桌后推了推眼镜:“填下这个表格。”
  他递过来一张登记表。
  我用脚勾过旁边的椅子坐下,脚趾夹住笔杆,金属的凉意顺着趾缝钻进来。
  笔尖在纸上划过,有一说一,写字比以前有了不少长进。
  萧忆站在旁边,看着我写字的样子,突然说:“我和莫衡宇下午就回海城了。”
  “这么快?”我抬头,笔从脚趾间滑了下去。
  我赶紧夹紧,却把笔帽崩飞了。
  莫衡宇把笔帽捡了回来:“第五小队不能离人太久,那边人手不够。”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点,“有事可以找郑宁,她是夜阁的搜灵人。”
  我低下头继续写字,有些小紧张。
  他们两个一走,我就成孤家寡人了。
  表格刚填完就有人推门进来:“您好,请问谁是林浅?叶会长让你去十八楼一趟。”
  “谁?”
  “禁忌会的叶紫泠会长。”女生的表情有点古怪,“奇了怪了,她很少见新人的。”
  我愣住了。
  这不就是韩屿要我带话的人吗?
  萧忆皱了皱眉:“要不要我陪你上去?”
  “不用。”我站起身,用脚背把表格推到桌子对面,“我自己去吧。”
  莫衡宇的手抬了抬,像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下了。
  走到电梯口,郑宁还等在那里,我回头看了一眼。
  萧忆的白裙子在风里晃着,纤细的指尖捏着竹笛;莫衡宇靠在墙上,把帽子压得更低,只有黑风衣的衣角在微微动。
  这俩一黑一白站在那里,挺奇怪的。
  要是以前的我,说不准就哭了。
  郑宁给了他俩两张午餐券,但莫衡宇没要。
  “那就,有缘再会?”我说。
  萧忆抱了我一下:“再见,林浅。”
  莫衡宇握着拳头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嗯,有缘再会。”
  “郑姐,我要先去一趟十八楼,叶会长找我。”
  “找你?她找你干什么?”虽然我们都不懂,郑宁还是给我刷开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把他们的身影挡在了外面。
  我靠在电梯壁上,肩膀轻轻晃动着,想把背包带调整到更舒服的位置。
  十八楼的按钮亮着红光,像只窥视的眼睛。
  她作为会长,灵幕等级看起来很高,至少是S级,这样的人通常不会关注一个C级的新人。
  居然会主动找我。
  电梯在十八楼停下,门打开的瞬间,那股熟悉的味道又涌了过来,比在电梯里时更浓。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尽头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暖黄色的光,隐约能看到办公桌上摆着盆紫色的花,花瓣层层叠叠。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传来个清冷的声音,像碎冰撞在玻璃上,脆生生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请进,林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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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推开门的瞬间,薰衣草香突然变得浓郁,裹得人呼吸一滞。
  她果然是电梯里我遇到的那个女孩。
  办公室很大,落地窗占了整面墙,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玻璃上贴着层磨砂膜,把光线过滤得柔和又冷清。
  地上铺满了柔软的地毯,只在门口的位置露出了大理石地砖,或许踩上去都是悄无声息的模样。
  叶紫泠坐在办公桌后,紫色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
  她把外套脱掉搭在轮椅把手上,两侧扶手上刻着朵小小的凤凰图案,短袖的袖口挽到肩部;左腿的假肢也卸下,立在桌边,黑色接受腔边缘的弧线上镶了一圈闪亮的水晶;有些涨红的大腿残肢塌在轮椅面上,下面垫了块布;右脚踝上的银链垂下来,末端的紫水晶在光线下闪着冷光。
  我准备走过去,却被她止住了。
  “关门,脱鞋。”
  她头也没抬,右臂的银镯外侧卡了个夹子,正夹着支钢笔在文件上写字。
  由于臂肢太短,她写字的时候整个人几乎要贴到桌面上去。
  钢笔的金属杆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动作却异常灵活,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我用脚背勾住门把手,轻轻一带,门“咔哒”一声合上。
  然后双脚并用,把鞋子留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叶紫泠的右脚夹着一瓶喷雾,趾尖一翘丢了过来:“把脚洗洗。”
  我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拇趾按下了喷头按钮,顿时一股薰衣草味的水汽喷了出来。
  等我把脚洗干净,才小心翼翼地踩到地毯上,确实软软的,接触的一瞬间指缝里便塞满了绒毛。
  叶紫泠终于抬起头,紫色的瞳孔在光线下越发清晰,目光落在我肩膀上,又缓缓移到我的脚上。
  “包放下来吧,看起来挺重的。”
  我顺势蹲下去,肩膀一松,背包落到了地上,像个圈一样套住了我。
  “坐,我写个文件。”
  她朝对面的椅子抬了抬下巴,右臂依旧没停。
  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了,叶紫泠残肢上的银镯滑了出去,露出下面淡粉色的疤痕。
  她无奈地轻笑了一声,也没打算再把镯子拿回来。
  我走到椅子旁,用脚勾着椅腿往后拉,椅子腿在地毯上拖出闷响,还差点倾倒,脚趾用力绷紧但根本拉不动。
  叶紫泠看着我,右臂残肢杵在桌面上。
  她的残肢比我想象中短,只到肩膀下方一拳多点的位置,截面光滑得像被打磨过,边缘泛着淡淡的粉。
  “好久没有人在我面前坐过了。”
  我懂,其他人只能站在门口那一块小小的地面上,根本进不来。
  她自顾自地说:“又带话来了?”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韩屿。
  她怎么知道?
  而且,眼前这个只剩下一条腿的姑娘,居然就是韩屿说的禁忌会会长……
  “喂……你在看哪里?”
  她的目光猛地扎了过来,一下把我的思绪扰乱。
  她顺着我的眼神看了过去,低头落在自己的左腿上。
  “哦,有点出汗,下面垫了块布。”
  她曲起右腿把残肢下面的布取了出去,在空中抖开,一甩扔到后面的洗“手”池里,“待会再洗。”
  我们四目相对,一片沉默。
  过了好久,叶紫泠的右脚蹬到桌边,慢慢地把轮椅转向,朝我滑了过来,神色认真地问道:
  “说吧,这次又带了什么话?”
  “他说,让你别等了。”我郑重其事地说道。
  叶紫泠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讽:“蠢蛋。”
  她转动轮椅,滑到落地窗前,背对着我:“你知道他为什么让你带这句话吗?”
  “我不知道。”
  我实话实说,脚趾无意识地抠着地毯的纹路,把一根绒毛缠到趾缝里。
  “因为他觉得他配不上我。”
  轮椅又转了过来,我看到她残肢上的银镯在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用力。
  “你觉得呢,他配不配得上我?”
  她突然问,目光直直地盯着我,带着股穿透力。
  我被问得一愣。
  她比我少了条腿,却比我更像把出鞘的刀,锋芒毕露得让人不敢直视。
  “我不知道。”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足尖。
  “我们算是青梅竹马吧。十六岁那年同时激发了灵幕,但韩屿的编码太靠后了,我们之间的差距就越来越明显。”
  “然后你都知道的,他待在了海城,努力考高分,带着几乎没什么用的灵幕,让自己变成一个所谓的学霸。”
  “以前他自己说的,让我等他变强。”
  “你说这人是不是傻,六百多编码的灵幕,能强到哪去?”
  “有时候我觉得挺不公平的,因为编码靠后的灵幕在灵阁里和废物其实没什么两样。”
  “可这又如何呢?”
  “他不知道的是,我即使这么强,去年在夜幕里还不是差点死了。”
  叶紫泠突然笑了,笑声很轻,抬起右臂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就成这样了。”
  “之前每送一个人来这里,他都要让人家带话。”
  她滑着轮椅回到办公桌前,残肢末端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来:“你说,如果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吓死呢,哈哈。”
  “哎,算了算了,不说我了。”
  她一只脚撑着站了起来,身子前倾,歪着脑袋从旁边的柜子里咬出了一只纸杯,两臂死死地把水壶抱在胸前,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倒了杯水。
  整个过程中,她的脚踩在地毯上,没有一丝晃动。
  倒完水,叶紫泠把水壶推到一旁,俯下身子想把水端给我。
  但是杯子直径太小了,她的双臂用力地往中间窝,虽然能夹住,但是脸却涨得通红。
  叶紫泠憋着口气,把杯子夹起来几厘米,又放了回去,水被振得撒出来几滴,整个人软软地瘫回轮椅上。
  “不夹了,窝的我胸疼。”
  她抬起右臂挥了挥:“你自己捧过去吧,我没力气了。”
  等我的脚背把水杯勾过去小抿了一口,她把一个徽章推了过来。
  “还是说说你吧。”她说,“这栋楼里的垃圾是挺多的,你不要在意。”
  “你知道为什么人家都不给你好脸色吗?”
  看样子方才在电梯里,叶紫泠还是注意到了其他人的神色变化。
  “因为我只有C级,暂时没什么用。”我如实相告。
  “没什么用?”她挑眉,紫色的瞳孔里闪过丝笑意,“能让红莲引蝶选上的人,怎么可能没用。”
  “他们摆出那副样子,是因为他们只知道你是C级,却不知道你的编码是011。”
  “011是毁灭层里最特殊的一个,也是最强的一个,它的原体红莲引蝶,是唯一能在源初裂隙里存活的灵体。”她接着说。
  源初裂隙?
  我想起陈闲提过这个,据说是母域和子域的连接点,也是夜幕产生的根源。
  “你很强,只是你的能力还没觉醒而已。”
  她的目光落在我肩头微微蠕动的肌肉上。
  “嗯,”我有点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除了肩膀会发烫,没别的反应。”
  “很正常。”她转动轮椅,滑到一个陈列柜前,脚趾勾开抽屉,下巴配合右臂捧出个黑色的盒子,“引蝶生需要契机,就像凤凰要浴火才能重生。”
  盒子被推到我面前,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腥甜味飘了出来——和那天遇到红莲引蝶时闻到的一样,像生锈的铁混着干涸的血。
  里面铺着块红布,放着枚蝴蝶形状的玉佩,翅膀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边缘泛着黑。
  “这是……”
  “红莲引蝶的翅骨做的,当然,这是只小的。”叶紫泠的声音很平,“从一个噬灵者手里抢来的,能增强灵幕共鸣。”她看着我,紫色的瞳孔里没什么情绪,“想试试吗?”
  “怎么试?”我问,声音有点干。
  叶紫泠没说话,只是用残肢把玉佩推得更近了些。
  玉佩的红光映在我袖口上,像染上了血。
  我能感觉到它在召唤肩膀里的暖流,那股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几乎要冲破皮肤的束缚。
  “用你的脚去碰它。”她突然说,双臂绞在胸前,“引蝶生和宿主的联系,往往比手更紧密。”
  我犹豫了一下,慢慢抬起右脚露出脚踝细腻的皮肤。
  脚趾张开,小心翼翼地碰到玉佩的边缘,一瞬间,冰凉的触感顺着趾缝钻进来,如同有电流窜过。
  就在这时,肩膀突然剧烈地发烫,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像有团火在烧。
  暖流顺着血管往四肢涌,脚趾碰到玉佩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啊——”
  我下意识缩回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贴在嘴唇上,那股燥热才慢慢削减下去。
  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一只血蝴蝶从里面飞出来,在办公室里盘旋了一圈,最后停在叶紫泠的残肢上,翅膀轻轻扇动,落下点点荧光。
  “果然。”叶紫泠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激动,“看,你的灵幕在回应它。”
  我喘着气,肩膀的烫意慢慢退去,留下阵阵酥麻的痒。
  脚趾碰到玉佩的地方有点发红,像被烫伤了一样。
  “可是,它好像在回应你,而不是我。”
  红莲引蝶缩在叶紫泠的残臂上,小小的一只,翅膀还微微发抖。
  “因为我的灵幕很强,所以它第一时间注意就到了我。”
  她滑着轮椅到我面前:“过来点。”
  我贴了上去,叶紫泠的残臂触碰到我的袖子,红莲引蝶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触角动了动,张开翅膀落到我的肩上。
  “你看,这不就好了。”
  红莲引蝶慢慢地融入了我的肩部,直至完全消失。
  “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的契机快到了。”她把玉佩放回盒子里,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夜城的灾夜幕比海城活跃十倍,用不了多久,它就会自己醒过来。”
  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引蝶生」。
  “巡灵会会给你安排训练。”叶紫泠看着滚到我面前的手镯和夹在上面的笔,“麻烦给我推过来,我给你写个条子。”
  她把镯子重新卡回残肢上,贴着桌子又开始奋笔疾书。
  “训练什么?”我问。
  “活下去的本事。”她头也没抬,“夜城的噬灵者闻到011的味道,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的。”
  她把写好的纸条放在扫描机下扫了一份再交给我。
  “这是什么?”
  “我的‘口谕’,姐姐。”她嘴角咧开。
  “啊?”
  “有了这个纸条,他们在你训练的时候就不会乱搞了。”
  我把纸条塞到背包里,脑袋却还在想着她方才的称呼。
  “你刚才叫我什么?”
  “姐姐啊,我看了你的生日,我比你还小两个月呢。”
  “可是你已经是禁忌会的会长了……”我愣住了。
  “有代价的啊,姐姐。”她站了起来,左大腿的残肢无助地摇了摇,双臂一摊,重新坐了回去,“这就是代价。”
  所以我的手臂,也是所谓的“代价”吗?
  我不知道。
  夜城的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我有点冷。
  我走过去用肩膀顶了顶窗户,想把它关上,却怎么也够不着,最后只能任由风灌进来,吹乱我的头发,贴在脸颊上。
  身后的叶紫泠趴在桌子上,我才看到,她的面前摆着一个相框。
  里面是健全的她,和韩屿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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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求评论!此外,各位读者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构思自己喜欢的角色设定!(因为人物实在是太多了,设定起来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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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 天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超级棒 独腿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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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Ook! 于 2025-8-12 22:00 编辑
江挽月 发表于 2025-8-12 02:25
求评论!此外,各位读者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构思自己喜欢的角色设定!(因为人物实在是太多了,设定起来有 ...

随便想一个吧:
名字待定,高中女生,深棕色/深蓝色直发,偶尔扎成马尾,眼睛是湖蓝色,虹膜边缘有一圈突兀的绯红。
着装偏好暗色无袖短裙/短袖+百褶裙,黑色长筒袜配棕色平底皮鞋。
人物家族历代与灵幕联系紧密,在灵阁中一直很有话语权,为体现对灵阁的责任,家族将她派到夜城历练。
暂无残疾,可以在故事中战损垫掉(sak/sbk/dbk/sae/sbe/dbe/quad均可,楼主来决定),作为林浅觉醒的契机。
在后续的故事里也常常和林浅分开行动,然后继续垫(不过不要再有伤残啦)。
残疾类型可以保密哦,让这个角色迟早会残,但是不知道怎么残,给大家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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