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boy 于 2021-2-1 08:19 编辑
第九章
故事讲到这儿，因为事情比较琐碎，为了连贯性，所以我不得不经常打破时间轴来叙述，不过我会以我的年龄来引导。 首先是在故事开始的时候说的那样，我十岁的时候“不慎”参加了一个世界性的钢琴大赛，并意外获奖，然后被巴雅可夫收为弟子。按照传统，我应该跟随巴雅可夫学习，他去哪里我就要跟着去哪里。可我宅啊，全世界到处浪的日子，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我很坚持的要在家训练。巴雅可夫也是真喜欢我，一边骂一边指导我“我只给你两年的时间，我再说一次，我不教技术！你的基础都是狗屎！两年后如果还像狗屎一样臭的话，你就自己想办法去死吧！”我也是个倔脾气（遗传），不就是两年吗？那段时间我练习很疯狂，经常能练到两只手的关节全都肿起来，手指即弯不了也伸不直。我妈直接扔给我一盆冰水，让我泡手消肿，这下巴雅可夫算是爆了“你们家都是疯子吗？女士，你是个很残忍的母亲！你的无知正在毁掉一个未来的大师……”巴雅可夫愤怒的夺下冰水，然后朝我妈吼到，从那之后巴雅可夫再没说过只教我两年的话，反而是严格的管束我的联系实践和强度。我则依旧我行我素，不断的挑战极限，可能是我心理真的有点问题，属于不作死不舒服斯基。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拜师后一年，我的首秀引起了极大轰动，然后我就更加疯狂的练琴，更加疯狂的参加各种比赛。然后巴雅可夫只能一有时间就飞到魔都，充分的满足了我死宅的习惯。 那段时间国家开始认可私营经济，加上我俩舅爷的帮衬，我爸和沐叔的公司也是越来越好，家里也买了新房子，还买了辆普桑。不过珺珺一直是在我家养着，而且沐叔也从来没有一点再婚的念头。我的首秀结束后，有一次沐叔和我爸喝酒，不知聊什么聊起来的，沐叔突然很感慨，说如果不是珺珺身体是这样，俩孩子以后能在一起，他和沐婶这辈子的心思都算全了。我爸就说现在也一样，等珺珺长大了，要是看得上我们家臭小子，就让他娶珺珺。我记得当时沐叔说“我和晓君已经拖累你们半辈子了，哪能以后还让珺珺拖累你儿子一辈子啊……” 我心里没那么多事，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根本没这方面的意识，毕竟是自己从奶娃带起来的，烦的时候是真烦，但也真心离不了珺珺。我不肯跟随巴雅可夫全世界浪，很大程度上就是不喜欢每天看不着珺珺。现在想想，我和珺珺后来的关系其实很扭曲，有男女之爱，也有兄妹的感情，某种意义上甚至有点父女的感情。但不管怎么样，当时我还小，就是单纯的觉着我们俩是理所应当在一起的，谁也离不开谁的。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直到我上初中，珺珺六岁的那一年。有一天晚上，我已经睡了，我爸妈突然把我叫醒，说是有急事要出去一下，叫我照顾好珺珺。我问他们什么事，我爸犹豫了一下告诉我，沐叔出车祸了，人已经不行了。 我爸妈赶到医院，大夫说人已经不行了，没法抢救了，可是沐叔就是吊着一口气不肯走。我爸妈到抢救室，看到我沐叔，沐叔躺在手术台上，整个人除了脑袋几乎都被挤烂了（沐叔是被一辆超载的泥头车直接顶着撞到了桥柱，沐叔的车挤成了相片）我爸趴在沐叔耳边喊了半天，沐叔的眼睛终于有了点焦距，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是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嘴里吐着血沫子。我爸知道他的心思，凑到他耳边说“老沐，你放心走吧，珺珺我们当闺女养”。结果沐叔还是长着嘴要说话，就是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当时沐叔那个情况，能赶紧咽下最后一口气才算是解脱，抢救什么的根本就没必要，甚至多活一分钟都是煎熬。我妈灵机一动，拉开我老爸，凑到他耳边说：“老沐，以后珺珺就是我儿媳妇，等她二十岁，我就让峰峰娶她！”也不知道沐叔那时候是不是真的听到我妈的话了，反正我妈说完这句话，沐叔就呼出了最后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沐叔走了，因为珺珺还小，所以我爸妈没告诉珺珺，就是说沐叔工作忙要出差。可是他们根本没想到，珺珺是个鬼灵精，很快就自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有一次珺珺问我，她爸爸是不是也和妈妈一样死了。我说沐婶想沐叔了，所以沐叔就去找沐婶作伴了。珺珺问我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我说因为你是我的，你得一直陪着我。（天地良心，那时候我真不知道我们俩的婚约，而且刚刚上初中，也没有特明确的“男女关系”的概念。这方面我随我爸，属于直男癌晚期没救的那种。） 沐叔走后，他的公司我爸接了过来，但是沐叔留下的全部资产都落在了珺珺名下。后来赶上上市潮，我爸把他和沐叔的公司打包上市，珺珺成了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反而是我从小的零花钱都是靠自己参加比赛赚奖金。 我和珺珺的生活就是这样，然后我上初高中，珺珺也开始上学。一直到我上高中的时候，当时我在国际古典音乐界也算有点小名气了（当然更多的是和我的老师以及我的年龄有关，我的实际水平也就是职业演奏者的程度。），国内几个音乐学院都找过我家里，愿意让我去附中读书，还说准备最好的资源培养云云。不过我自己不想去，因为要住校，而我是死宅。另外资源什么的就是笑话了，巴雅可夫是我老师，国内哪个学校还有资格教我？再加上我是个学霸，所以高中上的是魔都的重点高中、重点班，到了高三，艺术类是提前招生的，几个音乐学院又来磨我，可惜我根本没有想去的意向，而是以全市前十的成绩进了震旦大学的数学院，当时可是惊掉了一票人的眼珠子。 在沐叔走的第二年，家里意外又多了个新成员。别误会，不是我老爸又给我添了个弟弟的妹妹，而是又一个被命运安排到一起的妹子，也是这个故事的第二女主——灵儿。 当时我爸的生意已经做到很大了，但是跟当年的战友、领导还经常保持联系。有一天已经转业的营长大人（最后是熬到点了，又没有再往上升的余地了，所以是正团转业。）打电话给我爸，说是有个忙让我爸帮一下。他说自己原来的兵，在魔都打工的时候惹上了官司，事儿不大就是打架而已，但对方死咬着不放，所以人现在关在分局了，让我爸想办法捞人。我爸自然是满口答应，以我爸当时的关系，只要不是重伤、人命的官司，捞个人很容易。我爸跟市局的某个大佬关系很铁，那位大佬过去也是当兵的，俩人很对脾气，属于能带到家吃饭、去办公室都不用提前打招呼的关系。我爸就去找他，把大概情况一说，大佬直接让秘书去问问情况，等情况一回来，我爸气的肺都快炸了。 说说灵儿的事儿吧，灵儿她爸，也就是我胡叔，也是炮侦出来的。家是农村的，两个三等功和一堆嘉奖换了结婚指标（27岁结的婚，当时是满第二期士官），结果老婆在外面打工的时候染上了赌博的毛病，怀孕挺着大肚子还能打一天麻将那种。生下了灵儿也根本没心思带，想起来就喂几口，想不起来就饿着，打疫苗什么的就更别提了，所以灵儿八个月的时候感染了儿麻（她妈很可能根本不知道，据说是胡乱吃了点退烧药，灵儿自己抗过来的。）。胡叔在部队，根本不知道这些，偶尔打电话，老婆那边也是不耐烦的说都挺好。然后灵儿一岁多的时候，她妈已经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庄家知道她还不上钱，就让她拉人去赌。当时好像是缅甸的赌场，灵儿她妈以旅行团的名义拉人去赌博，因为灵儿太小，所以只能带着灵儿一起折腾。后来好像是那赌场牵扯到缅甸的政治了，赌场被扫掉了，灵儿她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那边被击毙了。当地警方把灵儿交给了中国大使馆，然后大使馆查到了我胡叔，把孩子从缅甸送还给了他。我胡叔这才知道这一切，知道了闺女居然得了儿麻落了残疾。 后来我胡叔只能脱了军装，然后带着灵儿四处求医问药，可是不管走到哪人家都说，孩子的情况也就这样了，等孩子大点看看能不能做手术。我胡叔高中没上完就当了兵，在部队十来年学了一身“屠龙技”，但是那些在社会上根本吃不开、用不到。所以只能做最底层的力工，当保安、建筑工地当民工之类的。一个大男人带着个有残疾的孩子，日子过的要多苦有多苦，当时胡叔就是想着多挣点钱，以后给灵儿治腿。灵儿大概是从小被“散养”惯了，所以很懂事，从小就跟着胡叔住工棚，稍大一点就学着给胡叔洗衣服甚至做饭。 这次胡叔被抓，是因为他干了大半年的一个工，工头就是赖着不给钱。工人讨薪的时候，工头还连打带骂，胡叔一个没忍住，就直接上去，把工头点在他鼻子上的手指头掰折了。工头报了警，还非得让警方法办。法律讲究一码归一码，工头欠薪是欠薪，胡叔伤人是伤人，所以警方虽然同情胡叔，可是也没办法，只能把胡叔关到了拘留所。 我爸到拘留所去见胡叔，当时胡叔也就三十多岁，按说正是一个男人最盛的时候，可是胡叔两鬓都有了白霜，身体精瘦，但架子依旧挺拔。我爸跟胡叔说了，自己是营长大人的兵，受托来办事，问胡叔打算怎么做。胡叔想了想，跟我爸说希望我爸能帮他把工钱要回来，要是方便的话，帮他安顿一下闺女，压根就没提一句让我爸捞他出去的事。在胡叔看来，错了就是错了，认打认罚。我爸虽然一肚子气，但是打心眼里欣赏胡叔是条汉子，然后就让胡叔好好等着，这事儿他会给个交代。 后来我爸也是发了狠，黑白两道都找了关系，放出风声就是要搞那个工头。当时我爸在魔都也算是小有一号的企业家，而且人比较外场，加上本身就是军二代，所以方方面面都挺吃得开。第二天工商、税务、公安各个能沾得着边的衙门都开始找那个工头的麻烦，同时那工头的公司、家里也被人泼油漆、砸玻璃。那工头到处打听，最后得知是我爸要找他麻烦，吓得赶紧找我爸。据说当时工头见我爸的时候，当场就吓尿了，我爸、公安的大佬加上魔都社会上数得着号的一个大哥，三个人一块见他。我爸说了，给他两条路，要么拿五十万（工头欠胡叔五万块工资）加上一条胳膊，要么他就黑白两道整到他家破人亡。我爸怕他不信，就把他家里的所有人，包括他在外面养的小三和儿子的信息都给他看了，连他所有的资产包括银行账户也都给他看了，就是明着告诉他，我就是要搞死你，你还就没活路！ 最后那工头认怂了，赔了五十万，然后自己打折了自己一条胳膊灰溜溜的滚出来魔都，这辈子再也没敢回来过。苦主滚蛋了，警方那边自然也没有追究的必要了，我爸去拘留所里把胡叔接了出来。 胡叔说自己被抓了三四天了，放心不下闺女，我爸二话不说带着胡叔回了工棚。等我爸看着灵儿，我爸眼泪的下来了。当时灵儿有七岁了，瘦瘦小小的，穿着一身肥肥大大的冬衣，脸上、手术都是红红的皴。一只脚穿着棉鞋，另一只脚踩着一只拖鞋，就那么一瘸一拐的扑进来胡叔的怀里。这特么就是好兵啊！一个好兵居然把日子过成了这样！ “小灵儿，你爸爸是伯伯的兵，你跟伯伯一起回家好不好？伯伯家有个小哥哥，还有个小妹妹，以后你们一起玩好吗？”我爸抱着灵儿问。 灵儿没敢回答，而是转头看着胡叔。 “还愣着干什么玩意？去给老子开车！”我爸抱起灵儿就走，胡叔只能乖乖的跟上，然后老老实实的去开车了。（侦察兵、特战出身不会开车就是笑话了。）就这样，我爸带着胡叔和灵儿回了家。
第十章
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灵儿的时候并不喜欢她。我属于有洁癖的，虽然没到病态的程度，但是对于“脏”还是有很强烈的抵触的。而当时灵儿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脏，衣服脏、头发脏、脸脏、手脏、穿着拖鞋的那只脚上的袜子更脏。瘦瘦小小的人，可以说蓬头垢面，身上还隐隐发出一股怪味。所以我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我爸抱着灵儿一回来，就让我妈带她去洗澡，然后让我去外面的饭馆订菜（那时候还没有外卖）。我从饭馆回来后，隐约听到我爸在书房里吼“你特么还是个爷们儿吗！日子混成这样，你就不会去抢银行？！去绑肉票儿？！……”“老班长，我好歹也当过兵，我可以穷，但我不能……”他们关着门，我也听不清楚。然后我妈已经给灵儿洗干净了，叫我去帮忙。 再看灵儿，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了，小丫头不算白（成天风餐露宿的能白嫩才怪）比起从小被照顾的很好的珺珺来讲，又黑又瘦，虽然洗干净了，但是脸上红红的皴还是很明显。我妈正在给她吹头发，叫我拿小药箱给灵儿处理一下手上和脚上的伤口。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磕碰的，小丫头的两只小手上有很多小口子，那只穿着拖鞋的小脚上更是惨不忍睹，裂口、冻疮都明显的有发炎的症状。我也没再觉着脏，只是觉着这只小萝莉很可怜，这么小的孩子这是受的什么罪啊。 灵儿对我们还是有很大的戒心，像只受惊的小兽，害怕、但又不敢有任何表示。但我能感觉到，她在拼尽全力的忍耐，我刚一触碰到她的时候，分明感觉到她的身体一颤。“小姐姐别怕，哥哥很温柔的，不会很痛，只有一点点，忍一下就好啦！”珺珺坐在她身边，一边用自己的小肩膀抚慰她，一边安慰着。很明显，灵儿对于珺珺的戒心比较小，而且也能看出她对珺珺还有点好奇。“不用怕哈，我是一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手手和脚脚都很小……”珺珺努力的试图抬起自己的小手，但结果只有肉肉的小胳膊晃了晃，三根小手指头动了动。 “疼吗？”灵儿很关心的问道。 “不疼的呀，我的手手只是小，不是受伤了。” “我的脚也小，但是经常会疼。”灵儿看了看自己那只惨不忍睹的小脚。 说到这儿，应该简单说下灵儿的情况。灵儿的儿麻只影响到了左腿，而且情况也还不算太糟，大腿还有部分肌力，向前后抬腿都能做到，就是幅度会小很多，正常人可以抬起90度以上，她勉强能抬40-50度的样子。主要问题是控制伸直小腿的股四头肌完全瘫痪，所以她的小腿是完全无法自己伸直的，相反向后弯曲没问题。另外就是脚，灵儿的脚是类似芭蕾脚的样子，脚后跟完全不能着地，受力的只有脚掌和脚趾之间的那一点点地方（后来我才知道，灵儿的情况叫高弓马蹄足），基本上就是脚尖着地了，五个小脚趾头蜷缩着，被顶成九十度。所以她大冬天的这只脚也只能穿拖鞋，因为普通鞋她根本穿不住。因为左腿比右腿要短，所以如果右腿完全站直的时候，左脚几乎就是脚尖点虚点在地上。平时为了更好保持平衡，灵儿会稍稍放松右腿，这样左脚在地上踩的才能更实。小丫头走路跛行还是很明显的，虽然可以很正常的迈步，可是左腿着地跨步右腿的时候，身体会明显的往左倾斜。上下楼梯就更明显了，左腿可以抬起踩上楼梯，但是要拉一下扶手，借力用大腿下压把膝盖锁直。下楼左腿基本上就没用了，膝盖只要有一点弯曲度就一点力气也用不上，所有很多时候，她都是直接用右腿跳。可能是从会走路就是这样，所以小丫头对自己身体的情况还蛮适应的，站立行走几乎没有问题，甚至还能跑，跑得还不慢。 当天晚上胡叔和我爸喝酒，我爸拿出张存单说是工头赔了五十万，胡叔没接，他只要他应得的五千多工资。我爸急眼了：“你觉着老子缺这点钱吗？”胡叔讪讪的笑了笑，但还是没接那张存单。我爸知道老部队出来的兵都是什么样子（其实他自己也是），索性直接把存单塞进胡叔兜里，然后用命令的语气说这是给灵儿留的，胡叔这才没再推辞。我爸问胡叔以后怎么打算，胡叔说想跟着我爸干，给我爸当司机。我爸骂他没志气，他说给首长开车在部队是肥差。我爸很清楚，胡叔这是在报恩，不过我爸也不矫情，愿意跟在身边上就跟呗。 吃饭的时候，我们也算了解了胡叔和灵儿的情况，我妈的性子哪儿看到了灵儿这么苦啊，当场就提出来让胡叔踏踏实实跟着我爸，灵儿以后就放我们家养着。胡叔不想让闺女再吃苦，但又拉不下面子麻烦我爸妈，就在那儿一边喝酒一边纠结。 孩子之间的“交情”总是建立的很简单，就在大人们说话的时间，灵儿和珺珺这两小只之间却早就开始了互动。灵儿不知道是怕生，还是从来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所以只是低着头小口小口的扒拉着自己面前的米饭，根本不伸筷子夹菜。我们家珺珺明白的很，一边用自己的小手努力的解决自己的饭菜，一边不时的要灵儿帮忙夹菜（平时都是我或者老妈帮她）。 “灵儿姐姐，我要吃鱼……”“灵儿姐姐，我要吃排骨……”“灵儿姐姐……你也吃呀……”我家珺珺属于黏起人来甜得要命的。 灵儿一开始只是很被动的帮珺珺夹菜，然后看到珺珺用自己那短短的小手吃得很费劲，就主动的说“要不我喂你吃吧。” “我自己可以的，妈妈说了，自己可以做的就要自己做。你看，我的小手手其实蛮灵活的呢！”珺珺很自豪的展示着自己用三根手指握住叉子的样子。 我看到灵儿明显的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珺珺身体这样，居然还能笑的这么灿烂。不过我家珺珺根本不给她多想的时间，也根本没拿她当外人，继续让她帮自己夹菜、盛汤。 “珺珺是老沐的闺女”我爸看胡叔愣愣的看着灵儿和珺珺的互动，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都是一个部队出来的，沐叔的是谁当然都知道。“沐班长还好吗？”胡叔问。 “去年车祸走了，这丫头出生的时候妈就没了……” 听说沐叔没了，胡叔端起酒杯一口闷掉了。 “把丫头留这儿吧，你们糙老爷们儿哪儿会带孩子啊，而且珺珺也需要个伴儿。”我妈趁热打铁。 “谢谢班长、谢谢嫂子……”胡叔很郑重的端起酒杯给我爸妈敬酒。这意思就是以后我闺女就拜托了。 就这样，我胡叔给我爸当了司机兼保镖，而且真的干了一辈子，灵儿也正式留在了我家。 第二天我妈带灵儿去单位，做了个全身检查。这小丫头确实吃了不少苦，营养不良、冻疮、加上乱七八糟的外伤。对于她的腿，医生的建议暂时先用物理治疗，一来灵儿的腿主要问题的肌肉瘫痪，骨骼畸形并不严重，现在可做的手术不多。二来是考虑到今后进入青春期还会有一次发育，现在根据目前情况做手术，到时候可能还要根据当时发育情况再次手术调整，所以不如等到孩子发育定型了，一次性解决。所以我们给灵儿配了条矫形器，就是那种带足托和膝关节的，然后就是日常我和我妈帮她做功能训练（依然主要执行还是我）。 说说我家的两小只吧，尽管俩小只身体都不太方便，但是在家里绝对的说一不二、无法无天，除了在我老妈面前还算规矩，我和我爸基本上是拿她们没辙的。灵儿在我们家半年后，身心都得到了很大恢复，脸上也像珺珺一样充满了笑容，天性中的一些东西也慢慢释放出来了。俩只小萝莉的性格、习惯貌似很互补：珺珺是有点随了我妈，大大咧咧的性子，还有点天然呆、小迷糊；灵儿则是很细心很有条理，还是个急脾气。珺珺经常丢三落四的，灵儿就得随时去给她弥补，有时候看着珺珺在家摇摇晃晃的挪，闲太慢，就会直接抱起珺珺，一瘸一拐的走。可能是缘分吧，虽然也经常鸡吵鹅斗，但是两小只从来没真翻过脸，吵一架不隔天就又腻到一起去了。而且两小只一致的乐趣就是折腾我…… 一开始灵儿不太跟我亲近，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是因为初见的时候，她看到了我对她的嫌弃。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可能是看多了珺珺是怎么粘我的，再加上珺珺的怂恿，所以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接近我。我不是讨厌灵儿这个人，只是不喜欢脏，所以对灵儿也不再疏远，基本上跟对珺珺一样宠着。看我每天练琴，她也想弹，我就教她，可惜她是真没这天赋，到最后也就是自娱自乐的水平。 对我来说，灵儿住进我家后最大的好处，就是给珺珺做功能锻炼了，为了防止肌肉萎缩粘连，所以我会经常给珺珺的小胳膊小腿做拉伸运动。每次这个时候珺珺都会买惨装可怜，可是等到灵儿来了，可能是要做个表率吧，小丫头居然会主动配合，还说一点都不疼，哥哥很温柔的。其实珺珺不知道，她不疼是因为她基本上没有关节，自然也没什么韧带。而灵儿则不然，尤其是膝盖，为了不让四头肌因为瘫痪变短导致腿伸不直，所以是真的要使劲压腿的，基本上就跟跳舞的拉筋是一个道理，怎么会不疼呢。和珺珺那肉乎乎软软的小胳膊小腿不同，灵儿的腿很细，尤其是膝盖上面的股四头肌和小腿肚子（其实灵儿根本就没有小腿肚子），几乎没肉，能隔着皮肤摸到里面细细的骨头。那只小芭蕾脚，脚跟只有肉肉软软的一小块，脚背很高，前脚掌很宽，脚掌靠近脚趾的地方是一片硬硬的老茧，尤其是小脚趾、无名指、中指那一块尤其明显（最初灵儿是高弓马蹄足加轻度内翻，后来因为一直穿矫形器，内翻被掰了回来）。不过灵儿是个很坚强的丫头，疼到哭的稀里哗啦，但却从来不吵不闹，这点也是我越来越心疼、越来越宠她的原因。 大半年后，两小只一块去上学了，还被安排在同班、同桌。说起来两小只上学倒是没遇到太大困难。毕竟当时也可以金钱开道了，加上两小只上的是我当初上的小学（当时我已经上中学了），当年我在校期间成绩就不错，又在国际比赛拿了奖，算是给足了学校政绩。所以两小只入学的时候，校长只是问问了俩孩子日常能否自理，然后让珺珺写了几个字，就同意入学了。 一开始我还担心两小只身体残疾，在学校会不会被欺负，结果珺珺一如既往的人缘好。而灵儿更是生猛，曾经因为一个男生说珺珺是没手没脚的怪物，于是拎着拖把，一瘸一拐的追着那个男生打了半个走廊。再加上两只小萝莉一直霸占年级成绩前两位，老师自然是要宠着了，反过来想想她们那届的同学也挺可怜的，每次考试头上都压着俩残疾女孩，然后还要被老师批评不够努力……唉！惨啊！ 我们一家的生活过的很平静，我除了上学、练琴外，基本上不喜欢和别的同学玩，放学就直接去接两只小萝莉，然后一起回家。平时的日常也是很规律，“个人时间”也基本都被两只小萝莉消耗掉了，所以当时流行什么动画片、什么游戏之类的，我完全不懂，好像跟身边的同学都是绝缘的。大家也都潜意识的认为我是“钢琴家”，所以比较高冷，平常都是客客气气，但几乎没有主动接触我的。上初中开始我就经常受到女生的“小纸条”，但我算是随了我老爸钢铁直男的性子，直接当着人家的面把小纸条团成废纸扔掉了。“女票？那是什么玩意？不需要！” 到了高中，更是直接有女生向我表白的，结果可怜的姑娘一头撞上了我这个装甲，最后只能哭着跑掉了。反倒是我爸妈，不知搭错了哪根神经，居然很郑重的把他们在沐叔临终前订下的我和珺珺的婚约告诉了我，还叫我不要在学校找女朋友胡来，我的后半辈子都是珺珺的。我真是哭笑不得，你们到底是我爹妈还是珺珺的爹妈？最可气的是俩人还嘱咐我别跟珺珺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还说不准丫头看得上看不上你呢……”我哭死了，合着我这被定下后半辈子，还就是个备胎？
第十一章
琐碎的生活就不再冗赘了，毕竟不是日记。时间直接加速到两小只上了大学吧！ 两小只的上学完全是按照我的印记走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是我的学妹，而且成绩一直霸榜，我们家除了我爸之外都可以说是学霸（可怜的老爸在一旁默默流泪）。到了高考前，俩小只决定报考震旦商学院，当时我爸还以为两小只是孝心爆棚，准备以后接班让他养老，给老爸感动的不行，毕竟我已经再三坚定的表示，以后家里的公司我是不打算接手的。可惜老爸并不知道，两小只根本没那份孝心，而是打算自己创业。 从小到大珺珺的服装都是要根据她的身体修改的，小时候自然是我妈动手，后来小丫头长大了知道臭美了，就和灵儿一起自己尝试着改衣服，从此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由于俩小只身体条件所限，所以衣服的修改总是难以满足两小只的臭美心愿，所以从高中开始，我家珺珺就开始迷上做各种小饰品。最初就是珠子串的项链、手串什么的，后来越玩越大，我爸妈觉着孩子喜欢，而且做做手工也能更好的锻炼珺珺的手部功能，所以干脆给她找了个职业设计师教她。原本两小只做的“作品”就经常送同学送朋友，可是后来送都送不完，两小只索性在网上开了个小店，成本价往外卖。当然，这点小事俩人也没跟家里说，反正那点东西的成本对当时我们家的经济情况来说，根本就无视了。可是当时我们谁也没想到，两小只看似玩闹的“创业”最终居然真搞出了大动静。 两小只上了大学，那时候我在读研。没错，我读的还是应数的硕士，可是因为经常有演出和比赛，所以我这个硕读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过还好时常会有论文发，所以老板也就高抬贵手让我继续混着了。两小只上了大学之后虽然家是本市的，但还是选择了住校。学校根据俩人的实际情况，安排俩人住一个寝室，同寝的还有俩女孩，人也都不错。尤其得知我是两小只的哥哥，对两小只就格外的照应。别误会，我在本科四年、硕士两年的期间一个女朋友都没处过，被称为震旦禁欲男神，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种。我倒也不是装高冷，就是不太喜欢社交，在我看来朋友神马的其实可有可无。关键是我真的没时间啊！练琴、演出、比赛、论文加上不省心的老妈和同样不省心的俩小只，你说我还有什么时间社交！反正别人怎么说我也不在乎，你们觉着我高冷就高冷吧，我们家两小只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就够了。 本身残疾的两小只在学校就够醒目的了，再加上我的存在，两小只也成了学校的名人。两小只虽然身体残疾，但是颜值绝对都够90分以上的水平。身材方面珺珺还是小小的一只，没办法，虽然经过青春期发育了，躯干部分正常拉长，可是胳膊腿几乎就没怎么长，还是短短肉肉的一小截。身高是珺珺的“硬伤”，记得有一次量身高，珺珺努力的“站”直，加上脚底下的鞋底、加上头上的高马尾、再四舍五入的注水，总算勉勉强强接近一米线的时候，小丫头还特地逼我请客庆祝了一番，从此自称是“突破一米线的女子”（我是完全GET不到88和100有什么本质差别）。除了个子小之外，我们家珺珺足以被称为美女了，略有些婴儿肥的萝莉脸，修长的鹅颈，加上不知道遗传了谁的E杯大胸，A4腰，虽然PP因为骶骨发育不全有点小，但还算是挺翘。所以在震旦新生美女榜中，珺珺也稳稳上榜。 灵儿和萝莉型的珺珺不一样，可能是相由心生吧，珺珺的脸属于棱角分明的（遗传她爸），眉宇之间隐隐透着干练和英气，身材没有珺珺那么夸张，B杯的胸属于不大不小，165的身高对于儿麻妹子来说也算是可喜可贺了。灵儿从进我们家开始，老妈就一直很注意她的病腿的情况，一般每三个月都会去检查一下，加上平时比较注意锻炼和保护，所以直到青春期发育结束，灵儿的左腿也没有出现严重变形。上大学前，我妈本来是想看看利用假期的时候给她做个手术。可是医生说，灵儿能做的就是把脚放平，但是这样的话俩腿长短差距就太大了，所以还要做骨延长。灵儿就问大夫，都做好后走路会有多大改善。大夫说灵儿跛行主要是肌肉瘫痪的问题影响的，跟关节结构关系不大，顶多就是能增强点稳定性，就算做了手术，以后走路还是会瘸的很明显。所以灵儿最终还是放弃了，按她的话说的“踮脚也是瘸，放平也是瘸，有什么本质区别吗？那我为什么还要受那个罪？更何况做了手术还得留下一腿伤疤，本来这腿就是细点、短点，虽然不对称，但是单独看也还算能看，要是一腿刀疤，我连裙子都没法穿了！”反正这么多年，灵儿对自己的身体早就适应了，做与不做确实没什么影响。而且这些年她的腿也保持的不错，步态跟小时候区别不大，主要是随着身体长高，病腿有点跟不上发育，所以又短了两三公分。虽然走路瘸的很明显，不过论颜值和身材，灵儿在美女榜也占了一席之地。 两小只在学校经常有舔党搭讪，不过有我这么个看上去冷冷的，有点生人勿近的家伙在一边，气氛总会莫名的尴尬，继而冷场……最后舔党退散…… 两小只一边上学，一边偷偷的经营自己的小网店。真的是“小”网店，所售商品全都是两小只手工制作的，供货量能有多少可以自己想象。那些小饰品材料便宜，两小只又都是不在乎利润的，所以卖的也极便宜，不过胜在设计制作都花了心思，所以还是有一些拥趸。上了大学之后，两小只有了野心，决定要把小网店做成自己的事业，于是俩人很严肃的找我“谈投资”。我都哭笑不得了，要知道珺珺名下的财产可是比我名义上的财产多了不知多少倍，那时候我们家的企业已经上市了，我爸是第一个人股东，珺珺是第二。可是小丫头却表示这是她们姐妹自己的事业，不想花家里的钱。拜托，我就不算家里人了吗？也对，忘了什么时候了，老爸酒后无德，当着两小只和胡叔的面，说破了我和珺珺的婚约，从那时候开始貌似我就正式成了“珺珺的人”，家里对我们的态度也成了小两口，就等着珺珺大学上完就让我们俩扯证结婚了。 我对和珺珺结婚的事儿是没什么意见的，从小在一起的，说是爱可能没那么强烈，但是彼此之间早就互相习惯、互相依赖了。我很难想象和别人结婚，然后我的生活中没有了珺珺会是什么样子，估计我会崩掉吧。而且毕竟是从小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她身上的每一寸我都熟悉的跟自己的身体一样，她上初中后我确实被要求避讳了一阵。但是小丫头却依然粘我粘的不行，只要我爸妈不在家，她连吃饭都要坐在我腿上让我喂。晚上还经常偷偷爬床，要我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她睡。这可就苦了我了，我是直男，不是太监，那时候她已经开始发育了，我也知道这就是我未来的媳妇，这么个香喷喷的软妹子抱在怀里，你说我能睡好觉吗？别胡思乱想了！标准的小萝莉啊，我还没那么猥琐！我那心大的老妈更是直接，警告我虽然珺珺以后会是我媳妇，但是她还小，不许我有非分之想！我想个毛线啊！ 珺珺上高中后就更加过分了，尤其是知道我们的婚约之后，居然主动勾引我！给她做运动的时候，居然还说不要借机吃她豆腐，她小手小脚的，就算我想怎么样也没法反抗……我特么都快疯了，这小丫头要是好胳膊好腿的，绝对能上电影学院，完全不用酝酿就直接戏精附体啊！那嗔怒含羞的小眼神拿捏的，神特么顶流明星啊，我们家珺珺这叫有颜值的演技派！我要是甩手不干了，她就摇摇晃晃的凑过来，用两只小手抱着我胳膊央求我“峰峰你就这样放弃我了吗？我觉得我真的还可以抢救一下的。没关系，你想怎么样都行，反正我一直都是你的……”完了，这都不是戏精附体了，直接就是狐狸精夺舍里呀！问题是她抱窝胳膊的那俩小手太短了，自从胸部开始发育之后，这俩小手就再也没能碰上过，小手一抬就成了自己双手捧胸。她哪里是用手抱我呀，分明是胸…… 光是忍受珺珺我就怕了，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灵儿也对我“放肆”起来。后来我发生了一点点状况（这个后面我会单独说，很重要，相当于这个故事的复线、副本），两小只居然跟我摊牌了。说是俩人好姐妹，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我这个直男完全没领会，还说挺好。珺珺知道我脑回路结构异常，索性挑明了，她已经和灵儿说好了，把我分一半给灵儿！神特么分一半啊？！还没过门就惦记把我分尸了？ 我当时是冷汗都下来了，虽然表面上看我身边成天晃悠着俩美女，但是我实际上却是正正经经的单身汪啊！而且仨人？这算怎么回事？我问灵儿是怎么想的。 “我从七岁就来你家了，你、珺珺、伯伯和婶婶，你们就是我的全部，这个家就是我的全部！我还能怎么想？我承认我自私，珺珺跟我说的时候我没能彻底回绝，但是就算我回绝了又能怎样？离开你们，离开这个家，从此不见？我做不到！”灵儿哭着跟我说。 “傻丫头，你会遇到你喜欢的人，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家……”我试图安慰她。 “我不想赌，也不敢赌。在这个家里，没人会在意残疾的事，可是在外面不是这样。是，我长得漂亮，学习也好，在学校也有男生追我，可是那又怎么样？喜欢就能在一起吗？喜欢就能有个家吗？我曾经听过Xxx（曾经追过灵儿的一个男生）的妈妈教训他，说就算早恋也不能找个瘸子！从7岁起我就没再在意过自己的腿，我以为自己可以是个普通女孩，可是最后我明白其实我永远摆脱不掉瘸子两个字……”灵儿向我宣泄着心里的委屈。 是啊，无论是珺珺还是灵儿，就算在家被保护的再好，可是她们毕竟是要接触社会的，两个人的成长中注定要经受很多常人所无法体会的委屈和艰辛。 “峰峰，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幼稚，但是我很肯定，我的初心是好的，我不想伤害任何我在乎的人。这个家是我们唯一真正拥有的，也是最宝贵的，我们不想改变它，更害怕失去它。所以，我们希望你能接受我们，就像一直以来那样，以后也还是这样。”珺珺跟我解释道。 “我不会要你任何承诺或者名分，你和珺珺结婚，我只要和以前一样和你们生活在一起……”灵儿哽咽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一把搂住灵儿：“傻丫头，不用这么委屈自己，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不管将来你是不是有自己的家，这扇大门永远都会对你敞开。”我没承诺什么，我以为这只是小丫头们自己钻牛角尖了，等慢慢想通理顺就自然好了。结果我错了，不知道两小只是怎么理解的，反正最后她们觉着我就这么认可了，于是半夜爬床的又多了一个……别多想了，我们依旧什么都没发生，不是我坐怀不乱，而是对于两小只我真下不去手啊！ 跟两小只的关系算是剪不断理还乱了，俩小丫头倒是毫不自觉，真是没把我当外人，自己创业首选投资就是我了。“老婆要创业，老公拿点小钱钱出来有什么不对吗？”珺珺的逻辑一如既往的强大。 好吧，这些年我的确是挣了不少钱，加上之前一些特殊的际遇，别看老爸和珺珺是上市公司的股东，但是家里真正的隐形富豪其实是我！不吹牛，别说创业个小网店的这点资金，就算是正正经经的创业公司我都能自己投天使轮！只不过有些钱我还不想就这么拿出来，毕竟对我爸妈和两小只不好解释。不过我还是痛痛快快的表示全力支持，乖乖的掏钱。可是两小只这次却是很认真的要做番事业的样子，详细的给我讲解她们的方案，什么自主设计、找什么样的工厂代工、运维销售团队如何运作、宣传公关如何如何、盈利模式……我疯了！我一个学应数的准钢琴大师，你们就让我听这个？我特么完全听不懂啊！老子赚钱貌似没这么麻烦呀？！ 总之，两小只得到了我的肯定和资金支持，表示很满意，一定要大干一场。我花了钱，还受到了智商方面的恶意歧视，还得表示“你们棒棒哒！不用担心，凡事有我托底！”。 一只巴西的蝴蝶煽动翅膀，有可能导致德克萨斯州的风暴，两小只的信心满满的创业之路，又会引发什么样的波澜壮阔呢……
第十二章
后面面的故事想了很久，应该是开始两条线叙述了，可惜不是专业写手，倒腾了半天两条线就是摆不顺序，所以干脆老老实实先把主线写个节点，再开始复线吧。时间线接上文，后面时间线有变化的时候，我会说明的。 俩小只每天忙忙叨叨的“创业”，我却因为著名指挥家梅卡的邀请，去了英国参加他的音乐会演出。梅卡和我老师不一样，是个很风趣很有亲和力的老头，我第一次到排练现场，大师就主动鼓掌致意：“欢迎我们最年轻的钢琴大师……”。结果这段视频不知道被谁发到网上了，加上后来的演出效果极好，所以我又多了个“最年轻的钢琴大师”的名头。 我的事不再赘述，三个月后我回到魔都，下了飞机我打开手机，微信弹出的提示居然是珺珺“-2 C98”我一看就明白这是地库的车位，不过也很奇怪，怎么两小只来接机了？还呆在地库？拿了行李，在迷宫一样的地库里转悠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两小只那辆丰田阿尔法。为了方便两小只出行，灵儿一拿到驾照，家里就给她们买了辆阿尔法并且进行了无障碍改造，珺珺可以直接操作电动轮椅上车。当然，根据国内的交规，珺珺这种四肢全残的，肯定是拿不到驾照的，灵儿则因为残疾的是左腿，所以直接C2本开自动挡就行，反正两小只几乎形影不离，一辆车就足够了。 我敲了敲车窗，车门开了，果然是两小只在车里。 “快点进来！”珺珺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情况？我这出去仨月你们俩干啥了？这么鬼鬼祟祟的？”我一脑袋懵的上了车。 “还不是因为你！最年轻的钢琴大师哦！这要是让粉丝或者狗仔队看到你和俩残疾女孩在一起，可是会严重影响你的形象的哦！会掉粉的！”珺珺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古典音乐有个屁粉丝啊！我是职业演奏者，不是流量明星！”我理直气壮的说。 “你自己看看吧！”灵儿把自己的手机扔了过来。 我平时上网基本上就是满足通信需求，或者看看演奏会音乐会什么的，对围脖、朋友圈、短视频啥的几乎碰都不碰，没兴趣也没时间。我看了灵儿的手机才知道，原来我这个“最年轻钢琴大师”的事儿，已经传到了国内，而且居然吸引了不少舔狗，连之前我演出、比赛的视频都被人挖了出来。 “哇！邵峰好帅！不光是最年轻的大师，还是最帅的大师……” “弹的什么听不懂，但是弹琴的样子好帅……” “都闪开！老娘头排跪舔……” 神特么乱七八糟的！老子拼了老命完成了一场拉三的演奏（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作品号OP30，在钢琴协奏曲中属于地狱最底层难度，号称最难的钢琴协奏曲。完整版演奏将近50分钟，除了霍洛维茨大师，个人认为没有人能完美演奏。朗朗和李云迪也都有演奏版本，不过到第二乐章就明显感觉强弩之末了，最后简直就是乱弹了。），跟帅有毛关系？还有脸说弹得什么听不懂？听不懂还说什么？老子是靠手艺吃饭，不是靠脸啊！那可是拉三，指挥是梅卡……算了…… “我想静静的哭一会……”我表示心灵受伤，求抱抱。我把珺珺抱下轮椅搂在怀里，三个月没见了，这会儿只想好好抱抱软妹子。 “好啦！知道你很强的，演出的视频我们看了，峰峰的进步很明显。拉三呀！峰峰居然能完成拉三了，真的是可以晋级大师啦！”珺珺一边说，一边用小手抚摸着我胳膊（没办法，她的小短胳膊就能够得着我胳膊）。 “唉！你可真是最没自觉的明星了。”灵儿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别废话，一把将灵儿也拉到怀里，两小只一人坐一条腿上一起抱！都是自家妹子，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怎么你们俩来接机了？多杰哥呢？”我问道。 插述一笔。多杰是当时我妈救的那个藏族孩子多吉的亲哥哥，多吉后来几次手术都很成功，他家知道我妈为了救多吉没了双脚，所以等到多吉最后一次手术做完，全家一路磕长头到冈仁波齐，在圣山下许愿和我妈结亲。这个结亲可不是要娶我妈或者订娃娃亲，在当地牧民的习惯就是说，从此我妈就是格桑家的成员，只要格桑家没全饿死，就得有我妈一口饭吃。格桑家的孩子，名义上也都是我妈的子女，特别是多吉，算是正式“过继”的，以后要给我妈养老送终的。当地牧民生活的很贫苦，他们是在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向我妈表达不管到什么时候，格桑家都会念着她、顾着她。 后来多杰也参军当了兵，说是为了报解放军的恩。多吉则很争气，在我家的资助下一路上学，最后还在美国读了硕士。现在多吉已经在我家的公司做分公司的经理了，对我爸可以说是最大助力。 前两年，医院频繁传出医闹、伤医的事，刚刚退伍回到地方当公务员的多杰因为担心我妈，所以辞职来到魔都，说要做我妈的保镖（据说多杰是特战部队出来的，正正经经在西域斯坦出过任务的）。我妈那叫一个感动啊！可是虽说她是部队三甲医院重症科的主任，但是也犯不着上班还带保镖的啊！配警卫？那是将军级别，三颗星的大军区级别啊。我妈当时才上校，离带警卫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不过多杰工作都辞了，我妈说什么都不管用，最后我妈没辙，让他进了我家的公司，平常也就上下班接送（我妈有C5驾照，但女司机……你们懂的……）。毕竟军队医院相对还是安全的，门口那站岗的可不是保安，而是持枪的军人。 格桑家的哥俩，对我们来说就是自己家人，平常我和两小只都是叫哥哥的，我接送机一般也是叫多杰，或者自己叫车回家。从来没用过两小只，毕竟俩人身体都不方便，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让俩残疾妹子帮我拎行李，那也说不过去呀。 “今天是想给你个惊喜嘛！人家在地库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了……”珺珺瞬间戏精附体，俩小手在胸前一挤一挤的（这是想学动漫那样，卖萌点手指，可惜她胳膊不够长，结果成了挤胸）。 “谁让你们在地库等的，还发个-2 C98，不知道还以为特务接头呢！”我狠狠的把珺珺的脑袋揉成了鸟巢。 “那……人家不是怕影响你的形象嘛！毕竟我和灵儿……被人看到你……”珺珺支支吾吾的解释。 “屁形象！我卖艺、不卖脸！再说了，你俩有什么影响，这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可没打算以后玩什么隐婚。”我满不在乎。 “你这个的脑回路是理解不了这些的，算了，我们自有我们的考虑，你执行就是了。”灵儿一锤定音，根本不容我反驳。 “你们俩丫头别成天胡思乱想的好不好，难不成咱么还不能一块儿出门见人了？还得假装不认识？” “那倒不用，不过机场情况特殊，狗仔太多。那帮人的脾性，指不定写出什么东西来呢。”灵儿说道。 “爱怎么地怎么地！我怕什么，好歹也算个富二代，大不了以后在家当米虫。”我也有点混不吝的脾气（随我爸）。 “好啦好啦！赶紧走吧。你现在可不是富二代，你是正在向富一代努力中！走，去看看我们给你的惊喜！GOGOGO！”珺珺挥舞着小手喊道。 车一路开到了市郊的一个新起的创业园区，最终停到了一座五层的小独栋前。 “当当当当！怎么样？惊不惊喜！”珺珺兴奋的说。 “我艹！你们不会买了栋楼吧？我貌似没那么多钱啊？！”我一脑袋的懵逼。 “哥！你真得去查一下智商了，买楼？租我们都只租了一层好不好！我们是创业公司，不是败家公司！”灵儿一脸无语的看着我说道。 “就是，我是让你看那个LOGO!”珺珺用小脚丫指着门口的一堆公司铭牌中的一个（手抬不起来，所以珺珺平时喜欢用脚指东西）。 “茧*艺工作室？怎么叫了这么个名字？”我不解的问道。 “茧是蝴蝶一生中最丑陋的时候，但是却是在孕育最美的瞬间。怎么样？寓意有味道吧？”珺珺得以的炫耀。 “呃，貌似蝴蝶是直接蛹化，吐丝结茧的都是蛾子……”我很学术的想纠正这个问题，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四颗白眼加上一顿乱拳。 “就是蝴蝶！就是蝴蝶！打死你个妖蛾子……” 好吧，我服了，让科学见鬼去吧！ “我们的工作室已经正式成立了，你作为最大投资者，可是有表决权的大股东哦。以后你就是富一代啦！”珺珺骄傲的说道。 “其实没必要，你们玩玩就……”看到两小只要杀人的眼神，我果断闭嘴。 “走吧，带你见见工作室的姐妹们，大家都在等你哦！”珺珺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楼里拖，浑然没觉着，她那小手已经把我的手挤到她胸上了…… 工作室布置的很温馨，一进门就是一个大客厅的样子，我不喜欢格子间办公室，总感觉那种环境很压抑。两小只的品味和我很接近，所以与其说是个公司，不如说是个大居所。 “咱们的大股东来啦！大家欢迎一下吧！”一进门珺珺就喊了起来。 屋里四个妹子都起身迎了上来……等等！这是什么情况？四个妹子，俩拄拐的，一个没手的？我艹！加上我家俩小只，六个妹子五个残疾？！这特么是到了残联了？ 看我明显愣了一下，几个妹子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 “哥！我介绍一下！”珺珺赶紧打开话题缓解僵局。 我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其实我对残疾妹子是没啥问题的，毕竟自己家朝夕相处的三女人都是残疾。刚刚只是太突然了，被吓了一跳，再加上我的神经反射弧比较长。 “这位是岚岚姐，你应该认识吧？！”珺珺把轮椅驶到一个用双手肘拐的妹子跟前。 “我靠！陈岚！？真的假的！？”我一个不留神直接喊了出来，没办法，我已经目瞪狗呆了！ 陈岚啊！当年军队文工团的当家歌姬啊！到现在我爸车上放的都是她的歌呀！别看我得了一堆国际大奖，要说名气，陈岚的鼎盛时期可是连着几年唱春晚黄金时间，就算到现在，如果真算粉丝量，我估计自己也就是人家一个零头。听说几年前陈岚下基层演出的时候出了事故，所以就隐退了，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我爸的偶像居然就这么站在我面前。 “真的，我是陈岚，很高兴见到您，赵大师！”陈岚边说，边松开了右手的拐杖，向我伸出了手。不愧是国家队歌姬，气场爆棚！ “不敢当不敢当！在您面前哪儿有什么大师啊！我爸是您的铁杆粉丝……呃……回头能要个签名吗？给我爸的……”我有点语无伦次的边握手边胡说八道。没办法，我自己压根没把自己当什么名人，这猛地见到前任帝国歌姬，心里早就乱到一批！都怨我老爸…… “哥！别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好不好，这样很丢脸的！”珺珺一脸尴尬的提醒道。 “呃……不好意思，看到陈老师有点小激动。”我不好意思的松开了陈岚的手。这才有时间仔细看了看她。 不愧是万里挑一的帝国歌姬，论颜值绝对符合主流审美，周正、大气、不艳俗却不失娇媚。个子应该在165到170之间，因为明显比灵儿高了一点点。穿着一条到脚的宽松长裙，上身套了件镂空的长袖的小外套。虽然拄拐，但是看得出两只手并没有很吃力，拐杖基本就是辅助。国家队训练过来的，就算拄拐也站的笔直，虽说身体微微有些前倾，不过体态几乎看不出她腿脚不便。 “可别叫老师，我应该比你大两三岁，所以跟珺珺一样叫我岚岚姐就行了。”陈岚很大气的说道。 “这位是梅梅姐姐，残奥会铜牌哦！”珺珺向我介绍陈岚身边的那个妹子。 “你好……不好意思……”我习惯的伸手去握手，结果手伸过去才发现，妹子居然没有右臂，右边只有一小段残肢勉强的夹着腋拐，然后下身右腿基本上完全没了，只有屁股下面一点撑在拐杖的横杆上。我赶紧换成了左手。 “没关系，一般人到我这儿基本都得换一下。”梅梅笑着边说边和我握了握手。 梅梅个子挺高，我187的身高，她居然跟我基本平视，最牛的是她唯一的左脚上居然还穿了一双高跟鞋，看鞋跟绝对超过五公分了。 “这是霞姐。” 得，这是那没手的妹子，俩胳膊都是肘下截肢的，残肢也就不到十公分左右的一小团。可能是为了平时方便，所以穿的短袖。我还在犹豫是不是伸手呢，妹子倒是很爽快的伸出俩小胳膊来，我也只能伸手过去轻轻握了握那两小团儿。 “这是……”珺珺还没说完，最后那个健全的漂亮妹子就一脸激动的凑了过来。这妹子比梅梅还要高一块，看样子最少175以上，加上脚底下的那是高跟凉鞋，看起来比我都不差了。 “我叫点点……我是你的粉丝……超粉你！” 好吧，我承认我的想象力贫薄，原本以为六个妹子五个残疾，结果这妹子一开口，居然就成了全残班。点点说话的发音和腔调一听就是聋哑人。一个聋哑妹子粉我一个职业钢琴师，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呃……”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跟聋哑妹子交流，手语我不会啊。 “哥你正常说话就行，点点有人工耳蜗，能听到。”灵儿替我解释道。 “对对！邵峰哥哥说话就好，我可以听到的。” “好吧，很高兴见到粉丝……算了，别粉丝不粉丝的了，我又不是什么明星。”还没等我伸手，妹子居然直接给了我一个拥抱。草！两小只就在边上呢，你这样让我怎么办？！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妹子松开我后，超珺珺吐了吐舌头。 “没关系，随便抱，合影也可以，这是咱们公司的员工福利。”珺珺这是要往霸道总裁方向发展了。 “真的可以吗？”点点的眼睛都亮了。 “那个……我叫赵绍峰……呃……是个弹钢琴的数学研究生……”我弱弱的自我介绍。 几个妹子都笑喷了，之前我愣神的尴尬化解于无形。
第十三章
简单介绍算是完了，大家都坐到了“客厅”的大餐桌边。灵儿知道我习惯，给我倒了一大杯冰牛奶。别笑，我对所有饮料包括冷饮无爱，夏天唯一解暑的就是冰牛奶，属于吃冰西瓜都会拉肚子的体质。我也没客气，直接一口气灌下肚，一身的暑气顿时消散，舒服的我长长的吐了口气。 可能是没见过大老爷们这么爱喝牛奶的，几个妹子都乐了。 “那个……个人习惯……”我尴尬的解释。 “好可爱！”我的小迷妹点点果断跪舔。 “你更可爱……”呸！我这倒霉的嘴啊！ 几个妹子全笑喷了。 “邵峰，我就叫你邵峰啦，都不是外人，叫赵老师也不合适。”陈岚说道。 “您别客气，叫什么都行。” “邵峰是不是刚才一看我们几个妹子被吓了一跳啊？”陈岚大大方方的问道。 “呃……是有一点。我这个人神经反射弧比较长，遇事得让脑子反应几秒。不好意思了。不过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也知道，我家里加上我妈都是身体不太方便的，所以对各位妹子没有任何看法。”我也老老实实的承认了，这种事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姐姐们别在意，我哥的脑结构比较离奇，以后处长了就知道了。”珺珺果然善解人意。 “没关系，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才奇怪呢。谁家公司也没见咱们这样全残班的。”运动员出身的梅梅说话就是直。 “其实这是珺珺和灵儿的意思，之前你在国外演出，所以我们就擅自决定了。”陈岚说道。 “哥，我们是觉着，现在整个就业环境都很紧张，身体不方便的女孩子找份工作就更难了。既然是我和珺珺创业，那么我们希望给这些姐妹一个能出来工作的机会。”灵儿一直都是有条有理。 “还有哦！在工作室每天朝夕相处，大家的身体都不好，平时互相帮助一下也不会觉得很尴尬。”珺珺补充道。 几个妹子齐刷刷的看着我，这事儿管我毛线啊？！我就是个出钱的，这工作室是两小只的好不好？！ “看我干嘛？我就是被拉来的，我刚下飞机，到现在都是懵逼的……”我心虚的说。 “要不要给你个小板凳一边去吃瓜呀？”灵儿无奈的说道。 “呃……谁能给我讲讲这工作室怎么回事啊？拜托了……”我虚心诚恳的求教。 最后，在几个妹子七嘴八舌的解释下，我才闹明白事情的经过。具体每个妹子的遭遇和情况，会在后面的情节里展开，这儿只是简单介绍一下，算是人设吧。 简单地说，就是两小只觉得把她们那个小网店升级成工作室，所以租了新的办公地点，然后开始招兵买马。两小只觉的自己是残疾人，应该帮助一下其他残疾妹子，所以决定所有员工全都招残疾妹子。俩人在几个招聘网站发了信息，并且特别标注，只招收残疾女性，在众多招聘信息中算是独一份了。后面就是陆陆续续的收了一些简历，虽然有心多提供些工作岗位，但公司毕竟初创，所以最初录用的却极有限。 梅梅叫黄梅，27岁，家是贵州农村的。三岁的时候出车祸没了右臂和右腿，家里孩子多，对这个残疾女孩很不待见，小学上完就不让再上学了。后来残联推荐运动员，因为运动队包吃包住还有补助，所以家里让她去练了游泳。最好成绩在残奥会拿过铜牌，但即便如此，退役后依然找不到工作。小学学历，加上身体残疾情况严重，她四处求职但都被拒绝，人家根本连个让她试试的机会都不给。后来勉强找了个网商客服的工作，尽管她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因为只有一只手，打字比正常人慢一些，所以经常被老板和同事嫌弃。偶然间发现了两小只的招聘信息，本着试试看的心态来面试，结果发现俩“老板”都是残疾妹子，所以直接跳槽来了工作室。 霞姐叫刘英霞，25岁，老家是湖南一个七八线小县城，几年前在打工的工厂被机器绞掉了两只手。原本已经结了婚有了个儿子，但是因为截肢老公跟她离婚了，孩子也被带走了。回到娘家，家里的弟妹成天冷言冷语，说是上边养着老的，下边养着小的，现在还得养个没手被轰回娘家的……那时候霞姐刚刚截肢，伤口都没长好，吃喝拉撒全都得靠别人，所以只能忍着。等到霞姐刚刚能部分自理的时候，她就离开家跟老乡来了魔都。两只手都没有的妹子能找什么工作啊！霞姐摆过地摊、发过传单、卖过街边小吃、贴过手机膜，最后是被两小只发现，然后拉到工作室。 陈岚30岁，魔都本地人，她之所以加入工作室，就比较神奇了，她是在两小只的网店买东西的时候认识了两小只，得知两小只都是残疾妹子后，就一直很照顾两小只。等到俩人创建工作室，并且表示只招收残疾妹子后，陈岚主动提出加入工作室，还出资投资，算起来是除了我之外的第二大股东。陈岚是在下基层演出的时候，因为舞台搭建不好，直接从三米多高的舞台上掉下去了，落地的时候腰正好撞在脚手架上。当时基层部队也不懂，七手八脚抬上车，然后开了几个小时送到医院。最后的诊断是腰1、2椎骨折合并神经损伤，算是不完全截瘫。恢复了几年，到现在左腿的大腿和膝盖勉强控制，右腿和左腿小腿以下瘫痪无知觉。平时用支架和双拐可以行走，长距离还是得坐轮椅。 至于我的小迷妹点点，则是陈岚拉进来的。小丫头才20岁，刚刚上大一，先天性双耳弱听。虽然听力不好，但是人长得漂亮，高中的时候就被人发现做了平面模特。大学学的也是设计，算是工作室唯一的科班出身。小丫头刚刚上大学，但也经历过了社会上对残疾妹子的各种不友好，所以陈岚推荐她来工作室兼职，看到工作室居然是全残班的配置，小丫头就欣然同意了。 基本上这就是茧艺工作室的几个妹子的情况了，灵儿算是CEO，整个公司的运营管理都是她在操持。梅梅是客服和售后，还要兼职发货理货。霞姐虽然没手，但是也凑合能接电话算是半个客服，主值是大家的后勤主管。岚岚虽然退出国家队，但是这几年转型写歌做制作人，圈内朋友不少，本人也有一定人气，所以主要负责工作室的公共宣传。点点则是形象代言兼设计师。我们家珺珺因为身体条件所限，所以基本上属于团宠。 “目前工作室的情况就是这些。我们计划以珺珺、点点和岚岚姐三个人的设计风格，形成三个系列。珺珺主打甜美风，点点则是后现代时尚风格，岚岚姐突出典雅大气……”灵儿头头是道的给我详细汇报，可是我真的完全不懂啊！别说经营公司里，女生的饰品啥的跟我这个钢铁直男完全不在同一认知维度好不好？ “那个……你们觉着我还能干点啥？资金还够吗？”我弱弱的插言问道。 几个妹子都一脸无语的看着我。 “哥！你是工作室的大股东……”要是在家，估计灵儿已经拎我耳朵了。 “我还是大古董呢！我一个弹钢琴的数学家，你说这些我哪儿懂啊。反正工作室是各位妹子的，你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有什么事儿我最后兜底就行了。几位妹子，我家珺珺和灵儿就拜托大家多照应了。”看看，这态度多好，谁都挑不出毛病吧。 我自以为感觉良好，可是几个妹子怎么都憋着笑呢？ “行了行了，你们俩小丫头还真是命好，有这么个宠妹子的哥哥，还真是幸福呢！”岚岚一把搂着珺珺说道。 “他大脑经常性短路，别理他了。”为什么灵儿居然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总的来说，峰峰还是很温柔的，除了有时候有点傻。”珺珺居然补刀？！ “那个……我叫你峰哥吧，谢谢你！”梅梅显得有些激动。 “谢我干嘛？”我有点没明白。 “是这样，之前虽然珺珺和灵儿都说过，你不会介意工作室招的都是身体不方便的姐妹，但是大家心里其实还都有点小紧张，毕竟你可是一直很高冷的，所以……”岚岚没有继续说，而是给了我个你懂的的眼神。 我高冷……好吧，高冷也得分人好吧，自己妹子高冷个屁啊。 “看到了吧，我早就说过峰峰真的不是那种拽成二五八万的，我们的决定他一定无条件支持的。”还是珺珺了解我。 “高冷的外表下，是一个逗逼的灵魂”灵儿再次神补刀。 “你们俩这样当着我的面，肆意讽刺我，真的好吗？” “好！”两小只及其默契的异口同声。 见我和两小只日常磨牙拌嘴，几个妹子明显觉着放松了很多。 “说真的，你们怎么就得出了我高冷这么个结论的呢？我就是不太会和不熟的人接触而已，我一点都没觉着我冷啊？”我的思维其实还是很理工的，遇到问题总喜欢得到个确切的答案。 “从来没见你笑过。”点点很认真的回答，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还掏出手机搜了一堆我的照片。果然，貌似我真的没有一张是有笑容的。 “其实……”善良的珺珺赶紧想为我解释。 “没什么，之前几年我有严重的抑郁和焦虑症，差一点就发展成神经分裂了。所以之前的几乎都是这个表情的。”我很坦然的说出了自己的情况。（这部分会在复线里交代。） 听到这，几个妹子都是一愣，显然都没想到我还有这样一面。而珺珺和灵儿则不约而同的抓住了我的手，我知道两个小丫头是心疼我，不想我提起当时的那段日子。 “别这么看我，我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呸！貌似这话精神病才会说……反正我现在是真的没事了。当时是两个小丫头把我从深渊拉出来的，所以她们俩做出的任何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我们是家人，希望以后大家也能像家人一样互相扶持。” 几个妹子都有点感动，可能这个社会真的有些冷，别说陌生人，就是家人、爱人之间又有多少能真的能全身心的付出一切呢？好在我身边从不曾缺失过温暖，父母、老师、爷爷奶奶、已经故去的沐叔沐婶、最爱的两个小丫头……正因为这一切，才让我不层跌入最黑暗的深渊。 “好啦！不要这么煽情啦！今天是咱们工作室第一次全员聚集的日子，大家应该开开心心的庆祝啊！”珺珺再次拯救了气氛。 “我来订外卖。邵峰哥哥喜欢吃什么？”小迷妹点点自告奋勇。 “不用管他，他什么都吃，好养活得很。我说点点，你真的别把他当明星，他连富二代的气质都没有。”灵儿随口吐槽。 “你们随意，我出去抽根烟。” “可以一起吗？”刚才一直没说过话的霞姐轻声的问道。 “请吧。”我推开露台的门，示意霞姐先出。 其实我烟瘾不大，一个礼拜一包烟的量，今天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加上时差搞得有点疲惫。待会聚餐总不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所以打算抽根烟精神一下。 霞姐用俩小残肢从随身的小包里夹出一只烟嘴叼在嘴上，然后继续低着头从包里夹烟盒。我随手把手上的烟递了过去，示意了一下，从她嘴上拿下烟嘴，把烟装了上去，并且帮她点着。她用残肢夹着烟嘴，深深的吸了一口，等了几秒才把烟吐了出来。我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烟嘴，以她的那俩小残肢，如果直接夹烟的话，估计抽不了几口就得烫手。 “谢谢”霞姐说话声音很糯，而且有很明显的湖南口音。 “我烟瘾不大，所以烟比较淡。说起来还是当初得抑郁症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我明白。我也是……” 短短六个字，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得其中的意味。说实话，我不喜欢女孩抽烟，但是我现在却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用残肢夹着烟嘴的女孩，我的经历她懂，正如我懂得她的心境。我们俩谁都没再说话，而是各自慢慢的，一口一口的抽着烟，看着渺渺烟气被风吹散。听着屋里的喧嚣，我仿佛在一次被抽离出现时世界。我狠狠的晃了晃头，强迫自己离开自己的意识世界，然后扔掉手中的烟蒂。我知道，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好起来，我对于这个世界的锚点只在于身边的那些亲人、爱人，为了他们我必须让自己保持在这个世界，哪怕我再不喜欢它……
第十四章 晚上的聚餐是在工作室叫的外卖，几个妹子身体都不方便，所以聚餐大部分都是叫外卖。我看叫的菜基本上都是我平时喜欢吃的，就知道灵儿这丫头刀子嘴豆腐心。我和几个妹子坐在餐桌前，大家都倒了点红酒，然后我就等着有人致辞举杯。没办法，我很不习惯社交场合，以前在世界各地演出或比赛，这方面都是巴雅可夫挡在前面。结果我发现，几个妹子居然都齐刷刷的看着我。 “峰峰，作为新人兼老板之一，不该说点什么吗？”珺珺用肩膀挤了挤我提醒道。 “哦。那个……初次见面多多关照？”我想了半天，愣是憋出这么一句来。 几个妹子全喷了，灵儿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其实也没什么说的，能凑在一起都是缘分，大家且行且珍惜。为了茧艺！”我举起酒杯。 几个妹子略微愣了下，仿佛都是在想我刚才的话，但随即都举起酒杯。 “为了茧艺”大家各自喝掉了杯中的酒。 “大家别又看我呀，我又不是主角。我这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还有时差，现在智商早就不在线了，大家吃好喝好玩好吧，就当我是个蹭饭的。”见几个妹子的关注点还在我身上，我赶紧开口解释。 后面的气氛还算不错，都是在熟悉的环境中，虽然多了我这个“外人”，但也看出我这个人其实挺好相处，所以也就没了拘束。六个妹子叽叽喳喳边吃喝边聊，几个妹子的性格也开始慢慢的展现出来。岚岚作为前帝国歌姬，依然是气场十足，倒不是造作，而是骨子里的优雅大气。梅梅有点男生的直爽，说话直接，而且喝酒也痛快愣是把红酒喝出了啤酒的感觉。霞姐跟她正好相反，虽然几个妹子都有残疾，但是只有她身上能让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卑的情绪。点点基本上还是小丫头，很爱疯、爱玩，虽然听力不好、说话不清楚，但却是个小话痨。至于我家两小只，基本上在家什么样，在工作室还什么样，完全没有自己也是老板的觉悟。 几个妹子聊嗨了，我感觉有点累，端着酒杯去沙发休息。 “累了吧。”岚岚划着轮椅来到我身边。 “还行，大家开心就好。”我笑了笑。 “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们之前曾经见过一次。” “啊？这个……不好意思，我……”我一边说，一边在脑子里搜索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她。 “别想了，只是个普通酒会，你只是跟主办者打了个招呼，喝了两口酒就走了。”陈岚替我找到了答案。 “哦，我是比较怕应酬的，不过有些事不得不去应付一下。” “其实还好吧，我也不喜欢，不过做不到像你那样直接。”陈岚忍不住笑了。 “我这个人就这样，比较懒，喜欢的、不喜欢的都很直接。懒得虚伪客套，浪费时间精力。” “这样挺好，保持一份赤子之心对于搞音乐的人来说很难得。” “也有人说这是孩子气的任性。” “说法不一样，立场不一样。” “多谢，你能来帮珺珺和灵儿。我知道你不缺钱，也不会在乎这么个初创的小公司。” “我这也不算帮，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现在写歌、做制作人，其实更多的是不甘心，不想就这么因为身体的原因被淘汰。不过这个工作室……可能对我来说会是个新的开始吧。” “不至于，流行音乐的圈子我接触不多，不过岚岚姐和淘汰俩字貌似不沾边吧？” “得了吧，难不成我还能坐着轮椅上台？” “我觉着你的歌迷不会介意，最起码我爸那样的，估计能干出包场的事儿来。” “那我还不如直接专场给我的歌迷唱呢。” “这个我看可以考虑。” “别闹了！倒是你，以后有机会合作一下呗？放心，我绝对拿出我最满意的作品，歌手也肯定水准足够，不会丢你钢琴大师的脸面的。”陈岚举起酒杯很正式的邀约。 “没问题，岚岚姐的面子我肯定给。”我也举起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算是正式答应了。 “峰哥！我们要听现场版！”点点说话虽然还可以听懂，但是丫头的耳朵不好，很容易控制不好自己的音量，这一嗓子估计整层楼都能听的见。 “好！想听什么？”在客厅里有架钢琴，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当年我姥姥留下的，也是我最初学琴用的，后来家里换了几次房子，我也换了几次琴，但是这架有特别意义的琴，始终不舍得处理。没想到，两小只居然把它拿到了这。 “拉三！”关键时刻捅刀子的永远都是自己人，灵儿一副得意的样子，看得我牙根痒痒。 “拜托！你是打算让我直接爆血管，然后继承我遗产吗？我给钱，留我一条命成吗？”我一脸凄苦的向灵儿求饶。 “XXX（一首网红歌曲）”点点举着手机准备拍视频。 “那是神马东西？没听过。” “弹个岚岚姐唱过的歌吧”梅梅直接点歌。 “别了，我那些歌适合唱，不适合单独演奏，再说了，今天这场和气氛也不对呀。” “月光吧，今天外面的月亮也很好看。只要第三乐章哦，前面的太悲伤了。”最后还是珺珺做了决定。 不愧是从小被我熏陶出来的，虽说自己不能弹琴，但对音乐的品味绝对专业。贝多芬的月光来历众说纷纭，三个乐章的风格差异极大，第三乐章4/4拍的急板，典型的奏鸣曲式，很适合炫技。 我放下酒杯，坐下调整了一下琴凳，然后活动了一下手指和手腕。一路飞回来，又折腾到现在，我感觉身体有些僵硬，所以也就没故意加速，而是正常原速演奏。除了我家两小只和岚岚，其他三个妹子估计是第一次看职业钢琴师现场演奏，一个个一脸惊讶的样子。曲子本身就不长，加上是急板，总共不到七分钟，我就结束了演奏。几个妹子完全没反应，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今天有点累了，发挥不是很好……不过应该没那么失败吧？”我有点心虚。 “峰哥！你牛！这就叫大师啊！太吓人了，我看你的手都重影了！”梅梅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 “他偷懒了，明明还可以更快的”灵儿一副我揭穿你的表情。 “邵峰哥哥，你的手不会抽筋吗？”点点好奇的拉起我的手仔仔细细的端详着。 “月光这种难度的曲子还是很轻松的。” “有本事弹鬼火！”灵儿发出了挑战。 “我和你有仇吗？” “怕了？哥哥可是大师哦！”灵儿学着珺珺的语气说道。 “岚姐，什么叫鬼火？”点点自以为很小声的问道。 “一个叫李斯特的变态，写的专门为了折磨钢琴家的所谓超技巧12练习曲，曲子好听不好听不说，技术上绝对难道变态。”我主动的为点点科普了一下。 “比刚才的还难？” “就是能弹到峰峰抽筋的那种难度。大家要不要感受一下？”珺珺这个天然呆啊！这不是坑我嘛！ 最后，在一众妹子的强烈期盼下，我完整的弹了鬼火，然后如愿以偿的手抽筋了。没办法，李斯特的这种变态练习曲，一般也都是在状态最好的时候弹的，我现在几乎就是强弩之末了，硬撑着完整弹下来，还是不想在妹子们面前丢脸，当然中间错了多少，估计她们也听不出来。 我疲惫的独自跑到露天吹风，没一会珺珺也跟了出来。 “辛苦了峰峰。”珺珺伸着销售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胳膊，我索性侧身靠在她肩膀，然后把她的小手放在我脸上。软软的小手上，三根手指的指甲剪的很整齐，还都图着淡粉色的指甲油。 “还好。就是灵儿这丫头，太狠了！” “不要生气啦，身体不好的妹子其实很多都会有些敏感，灵儿跟你闹一闹，会让大家对你放松。”珺珺一边抚摸我的脸，一边解释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配合呀。不过，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儿上，是不是得有点奖励？”我坐起来看着珺珺。 珺珺自然知道我想要什么奖励，探着身子在我嘴上轻轻一啄。 “这就完了？” “你还想怎么样？” 我搂住珺珺，双唇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嘴。小丫头并没有什么意外，毕竟以我们俩的关系，平常亲亲、摸摸什么的都是经常的，除了最后那一步之外，基本上该有过的都有。按照珺珺的话来说“从小被你带大的，全身上下一点神秘感、新鲜感都没有了，所以最后一步一定要结婚的时候做，否则一点期待都没有了。”对此我能说什么呢？ “喂！沐念珺同学！又趁我不在偷吃！”灵儿大概喝的有点多了，走路摇晃的很厉害。我赶紧上前扶了一把让她坐下。 “嘿嘿！机会是自己把握的。”珺珺一脸得意。 灵儿一听这话，挑衅一样的直接搂住我吻了起来。自从那次摊牌之后，灵儿总是对我很主动，但也和珺珺一样维持最后的底线。对此其实我也在心里接受了，毕竟对于灵儿的存在，我也是习惯的，就算多了男女一层，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 “好啦！赶紧进去收尾吧，明天还要上班呢。”灵儿得到补偿后，心满意足的说。 时间已经很晚了，而且大家都喝了酒，所以我打电话给多杰，让他过来送我们一下。几个妹子也没推脱，霞姐给大家调了蜂蜜水解酒，我们一边喝着一边闲聊。经过这顿饭，加上之前灵儿刻意为之的胡闹，几个妹子算是彻底对我放松了紧张感，就连我的小迷妹点点似乎也不怎么把我当爱豆了。其实这样挺好，至少感觉上比较放松，比较舒服。几个妹子除了身体和过往的经历外，其实也只是普通女孩，在周围没有异样的目光下，回归到人和人之间最简单也最舒适的关系。也许这就是珺珺和灵儿所希望的吧。 多杰哥到了，公司就在一层，而且已经完全做了无障碍改造，两小只的车也是，所以几个妹子很轻松的自己上了车。我坐在副驾和多杰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倒是后面的几个妹子，不知是累了还是酒喝多了，都在安安静静的打盹。一个一个的把妹子们送回家，然后多杰把我和两小只送回家。临走的时候，我把带回来的一些小礼物拿给多杰，让他带给老婆孩子。每次我出国都是如此，买一些当地有特色的小东西回来给家人做礼物。 回到家老爸老妈已经睡了，我们仨轻轻的上楼，然后各自准备洗澡睡觉。可能是太累了，我泡澡的时候居然打了个盹，等我回到卧室，发现两小只居然已经都躺在我床上睡着了。我轻轻爬上床，抱着两小只，感受着怀中的馨香温软，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爬起来换了衣服出去跑步，结果一出门就看见我爸。我们像平时一样开始慢跑热身。 “伦敦的演出不错” “你听的懂？” “你傻呀！听不懂不会看报道？” 我也爷俩日常互怼其实也算是我们特有的交流方式，可能是性格原因吧，其实心里比谁都在乎对方，可是说出话来却非得拧巴着。牛逼在于，不管怎么拧巴的话，听着还能自己给掰顺序了，从而理解其真实的意思。 “后面有什么安排？” “反正不会去你哪儿上班。你觉着我好好把硕读完，再读几年博，啃几年老怎样？”我这就是故意气老爸了。 “滚蛋！我这是养了个什么玩意儿。”我爸照着我屁股就是一脚。 “您慢着点，这老胳膊老腿的摔一下……” “滚！就你这样的，我一人打一个排！” “大概是年底在魔都有个音乐会，音乐学院和市里宣传口弄得，指挥是音乐学院的博士生卢晓波，国内年轻一代指挥的头把，乐团都是音乐学院的硕，估计就是个汇报演出吧。院长和市里管宣传的大佬约我近期面谈。” “有时间就答应吧，你这些年老在外面跑，国内这边露脸不多，这样不好。”老爸想了想然后说道。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反正今年后边的时间我已经给空下来了。” “那俩丫头你也要多伸把手，我听那公司的几个姑娘身体都不方便，你多帮衬点。” “必须的，有咱家的俩小丫头，你觉着我跑得了吗？” “行了，你们也总算是长大了，过两年珺珺毕业了，你们俩踏踏实实把婚结了，然后给我跟你妈弄个宝贝孙女……” “爸！咱先不聊这长远规划好吧？结婚我这儿没问题，你能说通珺珺和我妈，我现在马上就去扯证都行。至于您抱孙子……你努力锻炼身体多活几年吧！” “兔崽子……过来让老子活动活动！”我爸拉开架势就要开打。 其实我打小是真的练过，我爸、沐叔、胡叔包括后来的多杰，都是按照部队的“杀人技”给我指导的。男人可以不打架，但是绝对不能不会打架，要不然怎么保护家人。当然了，我的水平一直以来也就跟我爸过过手，老头还得是点到为止的，真下死手估计也能把我挺尸，至于胡叔和多杰……不说了，丢人……。 我们俩正准备搭搭手，就见远处灵儿一摇一晃的也朝这边跑来。 “伯伯。哥你起来也不叫我一声。”灵儿主动跟老爸打招呼。 “谁知道你这小懒猪居然还能早起跑步啊？”我无辜的说。 “你们俩慢慢跑吧，我赶紧出出汗上班去了。”老爸挥了挥手自己加速了。 “最近太忙了，没好好锻炼，感觉腿经常用不上力。以后还是得多运动，要不然过几年恐怕真的拄拐了。” “怨我，最近太忙了。”我像平常一样，拉着灵儿的左手，这样跑起来可以帮她保持平衡。 “你呀！别想大多了，现在大家都在忙事业，怎么可能像小时候那样事无巨细的盯着我们俩呀。放心吧，其实我们俩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最近去做检查了吗？” “你觉着婶会放过我吗？还那样，仨月时间不会有太大变化。” “以后还是每天做做按摩和功能锻炼吧。” “看你时间啦，我总不能指望珺珺吧，行了，赶紧跑会儿，回头还得去工作室呢。” 灵儿平时所谓的跑步，其实有两种，一种是真的跑起来，主要靠右腿蹬地让身体跳一下，左腿小步迈一步，然后借这个劲儿，右腿可以往前跨一大步。这种跑法，速度确实快，但是瘸的太明显，而且跑不了多远，还爱摔跟头。另一种与其叫跑，其实有点像快走，这是她平时运动的步态。我家的小区很清静，周围都也就是几个老人有早上出门的习惯，对于灵儿也都很熟。 我陪她跑了半个来小时，灵儿觉着到了极限了，就两个人慢慢的往家走。 到家爸妈已经都出发上班了，珺珺依旧赖床到最后一刻，然后匆匆忙忙的叼着片烤面包上了车。家里一下安静下来，我也开始了宅男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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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5 09:46:51
发表于 2021-1-26 05:59: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