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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Tychus

[正在更新] 从古董店开始的截肢人生(女主LHD+丝袜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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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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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15:4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Tychus 发表于 2025-7-31 13:48
这个思路太好了,还有多的补充吗

去古董店换一个精美的展柜用来放腿。在大街上跳着走时遇到色狼,后去古董店换了一只金属手杖用来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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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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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17:4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Tychus 发表于 2025-7-31 15:19
可以加新角色,但是因为不是主角所以第三人称,这个你觉得如何

感谢,要是新角色的话最好sak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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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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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Tychus 于 2025-7-31 21:48 编辑

Part - XI 那个女人

门铃的余音像淬毒的针,扎进公寓死寂的黑暗里。恒温柜沉闷的嗡鸣是唯一的背景音,此刻却像绞索收紧的声响。


门外是谁?


这个念头刚在冰冻的脑海中成形,一个声音就穿透了门板。不是张姨的焦灼,也不是刘护工的冰冷,而是……一个沉稳、温和、带着一丝职业性关切的男声,无比熟悉,却又在深夜里显得极其诡异。


“曹小姐?是我,王医生。抱歉这么晚打扰,但有些关于你术后恢复的重要情况,需要当面跟你确认一下。能开下门吗?”
王医生?那个在停尸间呵斥她“疯了”、后来又拿出黑色协议书的医生?!


心脏猛地一缩,随即又狂跳起来。恐惧和一丝荒谬的希望混杂着升腾。重要情况?术后恢复?难道……是协议出了问题?还是标本保存……?
握着裁皮刀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但紧绷的神经却因为这熟悉(尽管厌恶)的声音而出现了一丝缝隙。王医生……至少他“知道”,知道那条腿的存在,知道那份协议。比起张姨和刘护工,他似乎是这绝望境地中唯一一个……可以“沟通”的对象?尽管这种沟通可能充满危险。
“什……什么事?”我的声音干涩嘶哑,贴着门板问。


“关于标本的稳定性参数,还有那份特殊协议里的一些后续条款细节,电话里说不清楚。需要你亲自过目签字确认。很紧急。”门外的“王医生”语气依旧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感。他提到了“标本”,提到了“协议”!这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撬开了我高度戒备的心防一角。


标本……稳定性?难道保存出了问题?这个念头带来的恐慌压倒了对王医生本人的厌恶。不行!绝不能让它出问题!


几乎没有更多思考,左手下意识地拧开了门锁的保险栓,手指颤抖着压下了门把手——不是为了开门,而是解除最后一道物理锁扣,方便对方“医生”有钥匙的话可以进来(医院有时会有紧急备用钥匙?)。就在锁舌弹回的“咔哒”声响起的同时——


“嗤——”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高压气阀释放的声音,从门缝下方骤然响起!
一股冰冷、带着奇异甜腥的、类似杏仁混合着消毒水的微弱气味,猛地从门缝下涌入!瞬间钻入我的鼻腔!
什么?!
大脑警铃疯狂炸响!但已经太迟了!那气体仿佛有生命般,接触到口鼻黏膜的瞬间,一股奇异的麻痹感就顺着鼻腔直冲头顶!像无数冰冷的细针瞬间刺入神经中枢,但并不疼痛,反而带来一种沉重而诡异的……平静。


狂跳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抚平,激烈翻涌的恐惧、愤怒、戒备……所有尖锐的情绪,如同被投入深海,迅速沉降、稀释、变得模糊而遥远。身体深处那根绷紧到极限的弦,“铮”地一声,松了。连紧握着小刀的右手,力气都在飞速流逝,刀尖无力地垂落,轻轻抵在冰凉的地板上。
身体晃了一下,不是因为失衡,而是那股突如其来的、无法抗拒的沉重倦怠感。深灰色丝袜包裹的右腿,肌肉的紧张感奇异地消退了,只剩下支撑身体的惯性麻木。
就在这意识被强行拖入一片粘稠、平缓的泥沼之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电子元件啮合的脆响。不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公寓那坚固的电子门锁,门把手内侧一个小小的指示灯,极其诡异地闪烁了一下幽绿的光。然后,在没有任何物理钥匙插入的情况下,厚重的门板,被一股平稳而坚定的力量,从外面无声地向内推开了!


楼道惨白的光线像冰冷的瀑布,瞬间倾泻而入,刺破黑暗,也刺得我眯起眼。一个高挑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


不是王医生。是一个女人。


冷峻风格的哑光黑套装,一丝不苟的深栗色发髻,近乎透明的苍白皮肤。那双银灰色的瞳孔,在强光背衬下,像两块冰冷的、打磨光滑的矿石,平静无波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早已预料到一切的淡漠。


她的右手,正握着一个巴掌大小、造型流线、闪烁着微弱蓝光的黑色装置。装置前端,一个微型网格状的发射口,还残留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扭曲空气的热浪。
变声器。 刚才那温和的“王医生”的声音,就来自于此。


她的左手,则随意地拎着一个扁平的哑光黑金属箱。


“晚上好,曹伊茜小姐。”她的声音恢复了本来的音色——清晰、平稳、毫无情绪,像冰冷的金属在摩擦。她向前一步,踏入了公寓,反手轻轻带上了门。锁舌“咔哒”一声自动复位,隔绝了外面的世界。那动作自然得像回到自己家。


我张了张嘴,想质问,想怒吼,想举起刀……但吸入体内的气体像沉重的棉絮,塞满了胸腔和喉咙。剧烈的情绪被强行压制,只剩下一种迟钝的、近乎抽离的平静。身体靠在门边的墙上,勉强支撑着没有滑倒。深灰色丝袜下的右腿,感觉像是别人的。


“不必紧张。”她走近一步,那股实验室消毒剂混合着新电子设备的、毫无生气的气味更加清晰。她瞥了一眼我垂在身侧、还虚握着刀的右手,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那只是孩童的玩具。“‘安宁雾’只是帮助您平复不必要的激动情绪,便于我们进行理性的交流。它无害,时效大约三十分钟。”


她的话像冰冷的注释,解释着我此刻诡异的“平静”。原来这麻木的安宁,是被强行注入的。愤怒的余烬在心底试图挣扎,却被那沉重的化学物质死死压住,只能化作一丝微弱而不甘的悸动。


她不再看我,目光像精准的探针,扫过昏暗的客厅,几乎没有停顿,便精准地投向卧室的方向——即使恒温柜被卧室门和厚重的窗帘半掩着。
“看来您已经为它更换了新的‘外衣’。”她的声音里听不出赞赏,只有一种确认事实的平淡,“纯黑色,无瑕。很好的选择。视觉对比度非常理想,完美凸显了形态的纯粹。”


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无处不在……这个词带来的不再是抽象的恐惧,而是此刻被药物压制后,依然能感受到的、冰冷的窒息感。公寓的墙壁在她面前,形同虚设。
“你们……”我的声音终于挤出来,嘶哑,迟缓,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到底要怎样?”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沙发边,姿态优雅地坐下,仿佛这里是她的会客室。她将那个黑色金属箱放在膝盖上,手指在箱盖某处轻轻一按。


“咔哒。”


箱盖无声地向上弹开约十厘米。里面并非文件或工具,而是一个内嵌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显示屏。屏幕上瞬间亮起,分割成数个清晰的监控画面!


画面一:是楼道!实时画面!角度正是对着我公寓的大门!画面里还能看到刚才她站立的位置。
画面二:是我卧室窗户外的景象!对面楼栋的屋顶一角清晰可见。
画面三:……竟然是我工作室的内部!断头台冰冷的基座在画面一角!
画面四:最刺眼的——是恒温柜内部的实时高清画面!那条穿着崭新纯黑丝袜的左腿,在特制的灯光下,每一寸肌肤、每一道丝袜的纹理、那光滑如镜的断口,都清晰得令人发指!甚至连丝绒衬垫的绒毛都看得清!


“为了确保‘珍贵存在’的绝对安全,‘方舟’需要无处不在的视野。”她平静地陈述着,像是在介绍一项基础服务。“包括您离开医院后的每一处落脚点。当然,也包括您那位热心的邻居张女士,以及社区那位……过于尽责的刘护工的活动轨迹。”


屏幕上画面切换,出现了张姨红着眼圈走出公寓楼、正和门口保安说着什么的画面,以及刘护工在社区办公室皱着眉头敲击电脑的画面。然后,两个画面都被迅速打上了红色的“ACCESS DENIED”(访问拒绝)印章,并迅速消失。


“她们基于‘社区关怀’对您进行强制介
入的申请流程,已被更高层面的‘风险评估协议’永久冻结。她们,以及任何类似的外部干扰,都将被有效阻隔。”她的语气毫无波澜,像是在删除垃圾邮件。


阻隔?冻结?展示在我眼前的,是“方舟”庞大、精密、冷酷如机器的力量。它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早已将我,连同我的公寓、我的邻居、我的“珍宝”,都牢牢笼罩其中。我自以为的堡垒,在它面前,脆弱得可笑。

愤怒?恐惧?在“安宁雾”的作用下,它们变得遥远而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沉重的、令人窒息的……认知。
她合上了箱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监控画面消失了。她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睛像两枚精准的探针,锁定我因药物而显得呆滞却被迫“清醒”的眼睛。


“现在,曹小姐,”她的声音如同最终判决,“您已经充分了解了现状。情绪被平复,信息已透明。”
她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冰锥凿入我被迫“理性”思考的大脑:


“您认为,在‘方舟’无处不在的注视下,在您对‘永恒形态’的执着追求下,在您渴望彻底摆脱外部世界侵扰的需求下……您,真的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我空荡的左半边裙摆,又落回我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确认:
“或者说,您那用极端方式换来的‘永恒’,离开‘方舟’为其量身打造的、绝对安全的庇护环境,暴露在这个充满不可控风险的世界里……它,真的能‘永恒’吗?您能承受哪怕一丝一毫失去它的风险吗?”


“安宁雾”压制了歇斯底里,却让她的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地烙印在被迫冷静的思维里。没有选择。是的,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冰冷的逻辑链条上,指向这个唯一的、残酷的结论。


反抗?她展示了无处不在的眼睛和轻易冻结外部干预的力量。逃跑?带着那个恒温柜?一个单腿的人?去哪里?哪里能逃出“方舟”的网?留下?等待下一次不知何时会突破“阻隔”的“关怀”?或者更糟,标本在非专业环境下出现难以察觉的劣化?


保护它,让它真正永恒地存在下去……这个我付出一切代价追求的执念,此刻竟成了将我推向“方舟”怀抱的唯一动力。
我看着那个女人,看着她冰冷的银灰色眼睛。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沉重而麻木,思维却像被强行擦亮的镜面,清晰地映照出绝望的图景。
我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


那沉重的、被药物强行赋予的平静里,只剩下一种认命的冰冷,和一丝对那个所谓的“庇护所”……扭曲的、别无选择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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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22: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Tychus 于 2025-7-31 22:39 编辑

Part-XII 生的绝路
使者那如同冰面般平静的银灰色瞳孔,清晰地映照着我此刻的狼狈与空洞——身体在“安宁雾”的作用下沉重麻木,深灰色丝袜包裹的右腿像一根冰冻完成的雪糕一样钉在地上,我的思维却被迫在药物的强制梳理下,无比清晰地看到了那条唯一的、通往新生的绝路。
保护我的左腿,无论它在哪
这个念头,像黑暗宇宙中唯一不灭的恒星,在药物强行剥离了愤怒和恐惧的荒芜意识里,燃烧着冰冷而执拗的光。
“……好。” 声音从我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抽空了灵魂的认命。不是屈服于“方舟”,是屈服于那唯一的、保护“永恒”的可能性。
使者脸上没有任何得逞的痕迹,依旧是那副精密仪器般的平静。她站起身,动作流畅无声,走到我面前。没有搀扶,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操作流程。她一只手稳稳地托住我因药物而绵软无力的手臂下方,另一只手轻轻扶住我的后背。她的手指冰凉,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恒温柜般的冷意。在她的引导(或者说支撑)下,我踉跄着,像一具提线木偶,被半扶半带地挪到沙发边。身体陷进柔软的坐垫,空荡的左半边传来熟悉的虚无感,右腿的深灰丝袜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
她并未离开,而是姿态优雅地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重新坐下,仿佛刚才的移动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那个哑光黑的金属手提箱再次出现在她膝盖上。
“‘方舟’欣赏您的理性抉择,曹小姐。”她的声音毫无波澜,“作为对‘契合者’的欢迎,以及确保您能顺利过渡,我们将为您解决一些……现实的困扰。”
她打开手提箱,这次不再是监控屏幕。她从内衬中取出一张卡片。不是之前那片薄如蝉翼的“门禁”,而是一张质地厚重的卡片,通体漆黑,边缘镶嵌着一圈极细的、流动着暗金色微光的金属线。卡面中央,是那个简约而冰冷的方舟轮廓LOGO,同样泛着暗金光泽。没有银行标识,没有名字,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蕴含力量的神秘感。
“您的‘通行凭证’与资源密钥。”她将黑卡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卡片与玻璃接触发出轻微而冷硬的“嗒”声。“它关联着‘方舟’为您建立的独立信托账户。现在,让我们处理一下您迫在眉睫的琐事。”
她直视着我因药物而显得有些涣散却被迫专注的眼睛,语速平稳,像在宣读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报告:
第一项:栖身之所。 您租住的这间公寓,当前租金支付截止日期为下月5号。基于对您‘过渡期’的保障,我们已向房东预付了未来三十六个月的租金。您无需再为此担忧。在您正式进入‘方舟’之后,这里依旧会是您想出去散心的安全的落脚点之一。” 她甚至没有查阅任何资料,就准确说出了我即将面临的、几乎被我遗忘在焦虑边缘的生存压力。
第二项:历史遗留债务。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落在那遥远的古董店,“那台法国路易十六时期断头台的尾款,数额为……”她报出了一个精确到分的数字,“……您尚未结清。这无关紧要。明天上午十点,请带着这张黑卡,前往‘古尘轩’古董店。您只需向店主出示这张卡即可。过程会非常简洁。” 她连古董店的名字都准确无误地说了出来。
这两项,已经足以让我这个挣扎在生存边缘、失去行动能力的残躯喘上一口气。然而,她的话还没完。
“第三项:关于您的个人物品处理,特别是……那些‘遗留物’。” 她的银灰色瞳孔微微转向卧室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我的衣帽间。然后,她的视线落在我唯一站立的右腿上,准确地说,是落在那只穿着深灰色丝袜的脚上。
“我们知道,您曾热衷于收藏高品质的鞋履。其中有三双定制款的高跟鞋,来自意大利的同一个设计师工坊,材质分别为小羊皮、漆皮与丝绒,尺码标准,均为左脚,单价区间在三千至三千五百美元。它们对您而言,已失去了实用价值。”
我的呼吸微微一窒。她不仅知道我有三双昂贵的、无法再穿的左脚高跟鞋!她连材质、大概价格区间都一清二楚!那种被彻底透视、毫无隐私的冰冷感,即使在药物的压制下,依然刺骨。
“请将它们整理好。”她的声音毫无起伏,下达着指令,“明天,在您前往古董店处理尾款时,请穿着您目前状态所能承受的最高、最稳的高跟鞋。”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唯一承重的右腿。“然后,带上那三只左脚的鞋,作为等价物支付你的断头台尾款,当然说不定还会有‘找零’。”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我消化指令的时间,然后补充道:“店家会妥善处理它们。或许,它们会找到新的归宿,成为某个独特艺术装置的一部分,延续其作为‘形态之美’载体的价值。这比在您衣橱里蒙尘更有意义,您认为呢?”
我无法回答。药物带来的麻木也无法完全屏蔽这指令的荒谬和精准打击带来的寒意。穿着高跟鞋去?用我仅剩的一条腿?去交出我再也无法使用的、价值不菲的左脚高跟鞋?这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带着羞辱意味的告别仪式,宣告我与过去“完整”生活的彻底割裂。而古董店的店家,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用店家这种奇怪的词汇,她既然‘全知全能’,居然不知道老李头?……还有那个店还有李老头不会也是是“方舟”网络中的一环?那个惋惜我“美腿”的老头?
使者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回答。她看着茶几上那张沉甸甸的黑卡,又抬眼看向我,银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程序运行完毕般的确认。
“以上,是‘方舟’为您扫清障碍、确保顺利过渡的第一步。租金已付,债务将清,无用的牵绊也将得到‘合理’处置。”她站起身,动作利落。“请妥善保管黑卡。明天古董店之行后,请静候关于正式进入‘方舟’庇护所的下一步指引。”
她提起手提箱,转身走向门口,步伐没有丝毫迟疑。开门,离开,关门。动作流畅得像一幕编排好的默剧。
“咔哒。”
锁舌合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公寓里只剩下我,沉重的呼吸声,恒温柜压抑的嗡鸣,还有……茶几上那张泛着暗金冷光的黑卡。
身体依旧被“安宁雾”的沉重包裹着,思维却异常清晰地在冰冷的轨道上滑行:房租解决了,尾款不用愁了……甚至那三只碍眼的、昂贵的左脚高跟鞋,也有了去处。
“方舟”的回报,像一场精准的外科手术,切除了我现实中的所有“肿瘤”。代价,是我的自由,我的隐私,我的……一切,包括那条被永恒封存的腿,都将纳入那个无处不在的、冰冷的森林之中。
我艰难地转动眼球,目光投向卧室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恒温柜里那条穿着崭新纯黑丝袜、在柔光下永恒静默的左腿。
“为了你,我真的……没有选择了” 嘶哑的声音在死寂中消散。
三只即将被交出去的、昂贵的左脚高跟鞋,是三块冰冷的墓碑,提前祭奠着我即将彻底埋葬的、属于“曹伊茜”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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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XIII 支付前的准备
【截肢后的第八天 - 上午】
“安宁雾”带来的沉重麻痹感,如同退潮般缓慢地从神经末梢抽离,留下的是更深沉的疲惫和一种被掏空的虚弱。眼皮像灌了铅,但大脑深处却有一根冰冷的弦被无形的手死死绷紧——高跟鞋。古董店。交出去。
恒温柜低沉的嗡鸣在死寂的凌晨格外清晰,像一种永恒的背景噪音,也像无声的催促。我蜷缩在沙发上,试图抓住一丝睡眠的碎片来逃避即将到来的“仪式”,但每一次闭眼,眼前都是使者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和她口中精准报出的数字——三千至三千五百美元,小羊皮、漆皮、丝绒……三只左脚高跟鞋的价签,像冰冷的烙铁烫在意识里。
睡眠,成了一种奢侈的背叛。身体在麻木与残留的药效中沉浮,意识却清醒地悬浮在焦虑的冰面上。断肢的幻痛在寂静中变得格外清晰,像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空荡的左髋深处窜动。深灰色丝袜包裹的右腿,经过一夜的蜷缩和药物作用下的僵硬,肌肉传来阵阵酸涩的抗议。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透进一丝灰蒙蒙的、属于城市清晨的微光。电子钟显示:6:47。
该准备了。
这个念头像冰冷的指令,驱使我从沙发上挣扎起来。身体像散了架,每一个关节都在呻吟。右腿落地时,深灰丝袜下的脚掌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带来一阵清晰的、带着疲惫的触感。跳跃着挪到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灰白的天光涌入,刺得眼睛生疼。楼下街道传来早起车辆的模糊声响,一个与我无关的世界正在苏醒。
我跳向了许久未打开衣帽间。
推开那扇门,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皮革、织物、以及一丝久未通风的微尘味。曾经琳琅满目的鞋架,如今只剩下半壁江山。我的目光直接掠过大半,精准地投向角落里一个单独的开放式矮柜。
它们在那里。
三只。只有左脚。
一只温润的象牙白小羊皮,触感如婴儿肌肤;一只冷冽的漆皮正红,反射着窗外微光,像凝固的血;最后一只,是深邃的勃艮第酒红丝绒,在昏暗光线下流淌着天鹅绒般的哑光质感。每一只都线条完美,鞋跟纤细而凌厉,如同微型雕塑。使者冰冷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回响:三千至三千五百美元……无用的牵绊……艺术装置……
胃里一阵翻搅。我伸出手,指尖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颤抖,轻轻拂过那丝绒的细腻表面。冰冷的触感。像在抚摸自己的墓碑。
将它们一只只取出,放在旁边的矮凳上。三只孤零零的左脚高跟鞋,排成一列,像等待被献祭的祭品。
接下来,是给我自己挑选武器——使者要求的,“目前状态所能承受的最高、最稳的高跟鞋”。
鞋柜的另一侧,属于右脚的鞋子还整齐排列着。我的目光扫过那些曾与左边配对、如今却形单影只的伙伴。最终,落在了一双鞋上。不是最高,但绝对是最稳的——深酒红色的那一只。鞋跟约7厘米,细跟,圆形底,侧面有精致的金属搭扣装饰。它包裹性和稳定性都极好,是我失截肢前也常穿去长时间站立场合的“战靴”。
就是它了。
将这只深酒红麂皮右鞋也放在矮凳上,与那三只左鞋相对。一只右脚,三只左脚。荒诞而残酷的对比。
然后,是丝袜。
我跳跃着挪到梳妆台前坐下。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眼下带着浓重青黑的脸,眼神空洞而疲惫,像熬干了灯油的残烛。头发凌乱地披散着。
需要新的丝袜。昨天那条深灰色的,在膝盖后方已被汗水和反复摩擦弄得有些松垮,靠近脚踝处甚至勾出了一条不易察觉的脱丝。它见证了我昨夜的挣扎和狼狈,不再“完美”。
打开抽屉,里面整齐叠放着未拆封的丝袜。指尖掠过各种颜色,最终停在了一双纯黑色的包装上。不是巴黎世家,但也是顶级的日本制。纯粹的黑,没有一丝杂色或花纹。使者昨天对标本左腿上纯黑丝袜的“视觉对比度”评价,像幽灵般在脑中回响。
撕开包装袋的脆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取出长筒袜,细腻的尼龙纤维在指腹下流淌,冰凉顺滑。袜口顶端是简洁的蕾丝花边。
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将全部重心压向左侧——那空无一物的虚无之处。这感觉依旧怪异得令人沮丧。右腿抬起,脚踝搁在左腿膝盖原本该在的位置(那里现在只有空气)。深酒红色的麂皮高跟鞋就在脚边。
捏住袜口,小心地卷起,形成一个环。然后,抬起右脚。脚趾试探着,小心翼翼地探入那冰凉、顺滑的黑色入口。
丝滑的触感瞬间包裹了脚趾、脚背。那种熟悉的、被温柔束缚的感觉再次沿着神经末梢蔓延上来。但这一次,感觉完全不同。不再是自我修复的仪式感,而像在进行一场被指定的、冰冷的着装彩排。

为了去见“方舟”的“同谋”,
为了交出我的“遗留物”,
为了支付砍下我左腿的东西的所谓”尾款“。

动作比昨天更加艰难。不仅仅是因为一夜未眠的虚弱和“安宁雾”残留的沉重感,更因为心底那股巨大的、无声的抗拒。丝袜被一点点向上提起。卷起的部分在皮肤上散开。尼龙包裹住脚踝,感受着骨骼的轮廓。向上,覆盖小腿肚。我能感觉到肌肉在丝袜下微微绷紧,承载着身体的重量和即将到来的任务。然后是膝盖,最后是大腿。袜口的松紧带被提拉到上面,轻轻卡在右边髋部下方。纯黑的尼龙完美地贴合着肌肤的线条,蕾丝花边像一道精致的黑色锁链。
停下,喘息。
仅仅是给一条腿穿上丝袜,在这心力交瘁的清晨,竟耗费了巨大的力气,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镜子里,那条被纯黑丝袜包裹的右腿,在灰白的光线下泛着细腻而冷冽的光泽,像一件被打磨好的、即将投入使用的工具。
目光投向矮凳上那只深酒红的麂皮高跟鞋。该穿上它了。
弯腰,拿起鞋子。冰凉的麂皮质感贴着掌心。右脚抬起,脚趾对准鞋口。穿着丝袜的脚滑入鞋内。细腻的尼龙与柔软的麂皮内衬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脚后跟缓缓压入鞋跟的弧度。最后,扣上侧面那个冰凉的金属搭扣。
“咔哒。”
搭扣合拢的声音清脆,像一个最终的确认。
我扶着梳妆台的侧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深酒红的粗跟高跟鞋稳稳地踩在地板上。7厘米的高度让身体重心微微前倾,右腿的肌肉瞬间绷紧,深黑丝袜下的线条被拉得更直。一种熟悉的、带着力量的挺拔感从脚底升起,但这份力量此刻只服务于一个冰冷的目的------站稳。
我就是镜中那个踩着高跟鞋、包裹着纯黑丝袜的独腿身影,像一尊凝固的黑色雕塑,透着一种被精心修饰过的、冰冷的疲惫。我的视线从镜面移开,沉重地落回矮凳上。
那三只左脚高跟鞋,静静地躺在那里。在灰白晨光下无声地诉说着它们曾经的身价和不属于此地的格格不入。它们曾是完整的一部分,是“曹伊茜”过去生活的碎片。现在,它们是“遗留物”,是“无用的牵绊”。
一股强烈的、混杂着不舍与厌恶的情绪涌上喉咙,又被我强行咽下。使者清晰的指令在脑中回响:支付掉它们。
我没有选择。
我单腿跳到储物柜前,动作因为高跟鞋的束缚而略显笨拙,深黑丝袜下的肌肉需要更精确地控制平衡。翻找出一个大小适中的、印着某奢侈品牌Logo的硬质纸袋——这似乎是唯一能配得上它们“身价”的容器。袋子本身也像一个讽刺,来自那个我已无法完整融入的世界。
弯腰。每一次前倾都让空荡的左半边传来强烈的失衡感和幻痛。右手撑住柜子边缘,左手拿起鞋子,一只,一只,又一只。动作缓慢而机械,仿佛在往盒子里倒入骨灰。小羊皮、漆皮、丝绒……冰凉的、光滑的、细腻的触感依次从指尖滑过,最后沉入袋底。
三只昂贵的高跟鞋就挤在一个袋子里,像一场荒诞剧的道具。
袋口被小心地折好、压平。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该走了。
目光投向墙角。那副在医院时短暂使用过、出院后就被我厌恶地扔在角落的金属肘拐,此刻正冷冷地杵在那里。银色的杖身反射着冰冷的光。我曾试图要用跳跃征服未来的生活并拒绝这象征着“残缺”的辅助。但此刻,穿着7厘米高跟鞋、仅靠一条腿走下公寓楼梯?去面对未知的“交接”?使者只要求我“穿着高跟鞋去”,可没说怎么去。现实冰冷的物理法则,最终还是压倒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和倔强。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安宁雾”带来的、令人作呕的甜腥余味。跳跃着靠近墙角,每一步,高跟鞋的鞋跟都在木地板上敲出清晰的、孤独的声响。深黑丝袜包裹的脚踝在鞋口处绷紧。
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拐杖冰凉的金属管身。那寒意瞬间顺着指尖蔓延上来,比我的丝袜断肢标本更冷。它像一条冰冷的、滑腻的蛇,缠绕上我的手臂。我猛地握住橡胶手柄,那略带弹性的触感此刻却像抓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带来强烈的排斥感。
但我没有松手。
右手把纸袋挂在左肩,随后双手死死攥住了拐杖冰冷的橡胶手柄。大臂抵住那同样冰凉的塑料托垫,一种被迫依赖的屈辱感瞬间攫住了全身。
我站定。纯黑丝袜包裹的右腿踩在深酒红高跟鞋里,支撑着身体。两侧是冰冷的拐杖。左肩膀挂着装有三只昂贵左脚高跟鞋的袋子。
恒温柜的嗡鸣在身后持续着,像一声声无情的催促。
该下楼了。去向古董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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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 小时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想看假肢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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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 小时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无为之人 发表于 2025-8-1 02:44
想看假肢呢楼主

这个会有的,棍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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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 小时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新的角色什么时候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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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 小时前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黑菜包 发表于 2025-8-1 16:33
新的角色什么时候出场

古董店里会有,后面女主会去 神秘组织 的活动处,类似一个大型酒店的建筑区。到时候会有新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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